「坐在椅子上,半天也寫不出一個字,感覺頭緒多,不知道寫哪頭。連哥說以前那種寫法不行,完全是流水賬。」邱勝國說道。
「封面的上部分,就是旗幟、大蓋帽,莊嚴的建築中間掛徽章,一雙堅毅的眼睛,這些東西。下部就是紅唇、高跟鞋、裙角、大腿,這些東西。權力和性的隱喻,天然地吸引著人的目光。」連哥說道。
徐暢然沒有說話,這牽涉到小說結構問題,如何把複雜的故事有藝術性地表達出來,本身就是寫小說的一個難題,對於一個趕鴨子上架的人來說,是沒法說清的。
加上看見邱勝國在連哥的慫恿下也寫起小說,而且還挺有希望,就有點按捺不住,再聽連哥說起陳總和二渠道,彷彿看見一塊蛋糕在眼前,就脫口而出了。
結果徐暢然的指標正常,而徐達國的幽門螺桿菌數量超標比較多,徐暢然趕緊掛了個內科,把檢查結果遞給醫生,醫生看了看說道:「這個情況要吃藥治療,開個三聯方吧。」
徐暢然說想試著寫一本,考慮並不成熟,腦子m.hetubook.com.com裡沒有一個成形的構思,他只是覺得這個市場很大,也很獨特,產生了挑戰的慾望。
徐暢然搖搖頭。
「喝白酒跟這個菌沒有關係,酒主要是影響肝臟。」50多歲的男醫生說道。
吃完飯,徐暢然把飯卡交給邱勝國,約好寒假回來后再去邱勝國的住處取回。按理說,春節期間的伙食解決了,他就可以放開手腳寫了。
這種情況和福柯的分析是一致的,社會分為兩個階層,一方壓制另一方的性釋放,以達成社會管理和人身控制,反而激起了另一方對性的狂熱追求,當然這種激發也是管控者樂於見到的,他們可以用這種手段繼續控制,形成一種貓和老鼠的遊戲。
這種不正常的狀態給二渠道帶來了發財機會,他們的出版物給受到禁錮的一方提供了宣洩渠道,這也算是一個短暫的歷史機會,它和房地產火爆的實質是一樣的,都是特殊歷史時期的一個瘤子,只是領域不同,而且時間會短暫得多。
「先還敢寫,現在乾脆寫不下去和*圖*書了。」邱勝國說道。
「爸,保安的事,你真的想干?」徐暢然問道。
計價后交費,一共120元,醫生拿著表格指點了一下,徐暢然就帶著徐達國樓上樓下跑,心電圖、彩超、照片,抽血什麼的,一項一項檢查。
「你知道我們這些書的封面怎麼弄的嗎?」連哥問道。
「春節后是用工高峰,現在就體檢,填表登記,把檔案留在保安公司,春節後有合適的工作才好通知。」徐暢然說道。
徐暢然準備在寒假期間好好研究一下,這個市場已經看見了,機會也擺在面前了,姑且試一試吧。
「可以。」一個女白大褂在看一個試管,頭也不抬地說道。
「醫生,高度白酒能不能殺幽門螺桿菌?」站在一邊的徐暢然小聲問道。酒精一般用於消毒,是可以殺菌的,白酒裏面也有酒精,能不能殺死幽門螺桿菌呢?徐暢然為自己問出這個問題而有點小小得意。
「沒事,沒有影響的,今晚稍微早點睡,明天早上不要吃早飯,要查血。」徐暢然說道。
「好,我和圖書還是把這點酒喝完,再多喝點水。」徐達國說道。
在走廊上路過一個房間,徐暢然聽見裏面一個穿白大褂的小夥子在說話,「……先做幽門螺桿菌,后做胃鏡……」
「你那天講的還可以嘛,就按你講的那些寫下去。」徐暢然安慰道。
「醫生,昨晚我喝了一兩多白酒。」徐達國說道。
徐暢然跑到底樓挂號處,又掛了兩個號,趁這機會,兩個人都做幽門螺桿菌檢查。徐暢然先做,過一會又讓徐達國來做,就是往一個小杯子里吹水,吹一分鐘,在門外等一會,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
二渠道,徐暢然只是聽說過沒見過,非常具有中國特色的一種方式,全世界僅此一家,近年來愈發壯大,呼風喚雨,大有蓋過一渠道的勁頭,卻又隱匿在京城這座大森林中,神龍見首不見尾,聽連哥說起陳總,徐暢然知道終於見著活的二渠道了。
「是的,事情多的工作我干不來,銷售也不喜歡,就保安我還願意干。」徐達國說道,他新開了一瓶全欣大麴,桌上一個一兩二的小酒杯倒滿hetubook.com.com,喝完作數,不多添。
邱勝國輕輕地點頭,「嗯,只有硬著頭皮往下寫了。」
不過,連哥對徐暢然似乎信心不足,一是覺得徐暢然年齡不大,都在學校轉來轉去,不了解社會,二是寫那方面的事情,徐暢然可能不勝任,他自己寫得不算好,邱勝國可能更差,至於徐暢然這個20歲剛過的小夥子……
「好吧。明天就去體檢。」徐暢然說道,見徐達國這樣說,他也不再勸了。
「別的辦法沒有,你只有硬著頭皮寫下去,管他什麼樣,先把你講的那些寫出來,就是流水賬也得寫出來,總比你坐在椅子上睡覺好。」徐暢然說道。
抬頭一看,原來是胃鏡室,徐暢然返回去,在門口探頭看,裏面有兩個白大褂和一個病人,「可以單獨做幽門螺桿菌嗎?」徐暢然問道。
「這兩個元素,缺一不可,上面是陽,下面是陰,陰陽在一起就和諧。現在的情況是,上面的東西有一定套路,寫出來差別不會太大,下面的東西需要點才華,寫得好的不多,趁現在尺度稍寬,向下面偏一點,賺錢www.hetubook.com.com
沒問題。」連哥繼續說道。
徐暢然點點頭。
第二天早上,徐暢然坐飛機回榮城,趕上下午三點的火車,晚上七點到家,家裡燈光明亮,謝新芳做的一桌菜擺在客廳里。
考試完的當天中午,邱勝國來到學校,和徐暢然在食堂吃飯。雖然他的構思受到連哥的讚賞,但信心似乎更低。
「要得,明天就去體檢。」徐達國拉開嗓門豪邁地說道,「哎呀,這酒不該喝。」
第二天一早,徐暢然和徐達國一起來到市一醫院,找到體檢處,那裡有一個值班醫生,徐暢然說了下情況,值班醫生說了四個字,「招工體檢」,給徐暢然開了幾個單子,讓他到收費窗口挂號計價。
徐暢然拈了一塊排骨慢慢吃著,肉做得老,吃著很硬,味道也沒有驚艷的地方。是經驗不夠,還是心思沒在廚房裡?果然,這盤糖醋排骨後來基本是徐達國一個人在吃。
「明天就體檢啊?春節后再說嘛,沒必要這麼急。」謝新芳說道。
4菜兩湯,為迎接徐暢然回家,徐達國也下了廚,「這是你爸做的糖醋排骨,你嘗一下。」謝新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