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
「哦,不是,你談過女朋友?」連哥糾正道。
「沒有,大學生好像還不能結婚吧,再說我還沒有……」徐暢然說道。
連哥立即伸出一隻手掌對著徐暢然,「這錢我撈不著,你自己掙的,你真想表示一下,請我和勝國吃一頓就行。」
陳總拿起徐暢然的稿子出門了,連哥站起來倒了兩杯水,坐在徐暢然旁邊,望著茶几,臉色凝重,沉默了一陣,抬起頭說道:「暢然,要是陳總說能過,你就發了,至少這個數。」他伸出兩手,比了一個十字。
徐暢然望著陳總,點點頭,陳總繼續說道:「現在市面上多數暢銷書都是二渠道做的,不說百分之九十,百分之八十是肯定有的,只是它披著正規渠道的皮,很多人都不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二渠道出書,每本書都要向正規渠道買書號,當然不光是買書號,還有一些其他費用……至於價格,就看你本事,有多有少。」
「跑教輔不容易吧?」
「你答應了?」
「關鍵吧,刺|激是強了點,但沒有惡俗的成分,對,沒有惡俗的成分,這樣他們也不好說啥,我看行。」連哥說道,吐出一個煙圈。
「電子稿存在郵hetubook.com.com箱里,需要的話可以取出來。」
「要看什麼書,都得具體地和出版社談。我們量大,花得不多,像這種小說……」陳總指了指他寬大的辦公桌上放的幾本封面花花綠綠的書,「一萬多點吧,我們馬上要推出的反腐倡廉系列小說,一萬二一本,如果書賣得好,這個成本不高。」
「沒有,他那本回來再看。今天我給陳總打電話,說你這本還不錯,也沒什麼修改的地方,連標點符號都不用改,要行的話,可以直接下廠,陳總就叫我把稿子帶過去,你也過去跟他談談。對了,電子稿有沒有?」連哥似乎恢復了精神,一口氣說道。
「哦,二渠道啊,很多人都還不了解,這個我可以給你講一講。」陳總坐在徐暢然對面的一張椅子上,欠了欠身子。
「那是,不然陳總也不會把這塊硬骨頭交給我,高風險高收益嘛,跑幾個省成功了,房子就有了,到時想辦法。我這人,陰的陽的,黑的白的,都可以來,反正要把事情辦成。」連哥咬著牙說道。
「高中時候啊,不敢想象哦,你考燕京大學是從正門進的?」
「真的不用,暢然,別以君子之心hetubook.com.com度君子之腹。是這樣的,我可能要到陳總這裏上班,下個月他要啟動教輔,讓我幫他跑各省公關,那才是大事。」連哥說道,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那好,出發!」連哥把煙頭熄滅后朝地上一扔,站起來。
「沒事,今天下午有空。」徐暢然笑著說道。
「這個,有,高中時候……」
「過獎,我就是擔心刺|激性強了一點,怕通不過。他們就是擔心把讀者給刺|激起來了。」徐暢然說道。
「小徐以前寫過書沒有?」陳總問道。
「老邱那本沒看?」徐暢然問道。
連哥慢慢點頭,「那還說得過去,昨晚看到後來,我一直以為看的是邱勝國的稿子,或者其他人寫的稿子,今天起來后準備喊人,才發現是你的稿子。那場景和細節描寫,我的媽啊……簡直跟現場報道一樣。」
連哥帶路,上了一輛公交車,坐了一陣,又轉車,連哥笑著說道:「不急,讓陳總中午休息一會。下次可以打的過來,也不貴,30多塊吧。」
作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后,陳總說道:「阿連對你的小說評價很高,還說完成得很充分,不用修改,可以直接下廠,我就有了興趣,說hetubook.com.com那行,就麻煩你小徐今天跑一趟了。」
「我們國家在文化方面有特殊性,就是人們常說的國情。小徐你見過太極符號吧?」陳總探過身子問道,徐暢然點點頭,陳總繼續說道:「這個符號很能說明問題,你看它一陰一陽,一黑一白,誒,你換一下方向,又發現它是一上一下,它就是兩套體系,交替運行,一會這個,一會那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讓你摸不著頭腦,你以為是陰,他說是陽,你說是黑,他說是白,很多領域都是這樣,在圖書出版領域也如此,這個二渠道名字不好聽,實際上是另一個運行體系,它現在做的事情,不比正規渠道做的少。」
連哥狠狠地點頭,「起印一般是5萬,賣得好再加印5萬。一元一本是你凈得的,交稅的事情陳總他們辦,十萬就到手了。」
「你們買一本書號花多少?」既然陳總說到這裏,徐暢然就想了解一下,買書號的錢花多了,對二渠道書商來說是個負擔。
徐暢然點點頭,陳總說道:「這樣,你和阿連在這坐一會兒,喝點水,我找個地方把小說看一下。」
陳總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偏瘦,戴副眼鏡,板寸頭,顯得很精和*圖*書幹。由於屋內暖氣足,只穿了一件灰色毛衣。
「嗯,算是寫過吧。」徐暢然小聲說道,「但是沒有和二渠道接觸過。」
「嗯,不答應我家裡也不同意,讓我回家找份工作,娶媳婦。我說還給我兩年時間,在京城買套房子,只要買了房子,在燕京找媳婦和在家鄉找媳婦都可以。」
「那就是能賣十萬本?」徐暢然問道。
在木樨地,進入一個小區,進入一棟樓房,電梯上五樓,出電梯后,幾個房門都開著,可以看見裏面有人在辦公,連哥對徐暢然說道:「你等一下,我去給陳總說一聲。」連哥走進一間屋子,在一扇關著的門上敲了幾下,然後推門進去。
一分多種后,連哥出來叫徐暢然也進去,徐暢然走進屋裡,一個人從辦公桌後站起來,「徐同學來了啊,請坐。」他朝沙發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我從南門進的……這個沒什麼吧,我語文數學都還可以,英語開始差點,後來補起來了,心一橫,就報了燕大,結果考了600多分,就走南門進了。」徐暢然解釋道。
「還是包個紅包吧。」徐暢然笑著說道,他想,要是真能賺十萬元,包個一千元的紅包給連哥比較合適。
「暢然,你結www.hetubook•com•com
婚沒有?」連哥問道。
「沒事,就要這樣的,才過癮。」連哥拿起小桌子上一包香煙,抽出一支點燃,吸了一口后說道:「抽完這支,咱倆就去見陳總,你說的今天下午沒事是吧。」
「快速翻了一下,也不好讓你們等久了,翻完后我第腦海中的第一個意象是紅樓夢,不對,是紅樓夢中的……」陳總望著徐暢然,張著嘴,似乎在期盼徐暢然說出答案。
「連哥,到時怎麼謝你,你自己提要求。」徐暢然笑著說道。
「這個……」徐暢然微皺眉頭思考著,應該算是吧?
「風月寶鑒。」徐暢然說道。
兩人聊著,大概過了三、四十分鐘,陳總推門進來了,不知是不是沒有穿上大衣,在外面受了冷,臉頰有些潮|紅,陳總坐在對面,把稿子放在茶几上,摸了一下臉,微笑著說道:
兩人走出院子,雄赳赳地走在路上,連哥那樣子,特別意氣風發。徐暢然倒是淡然,《獄後宮》這一擊,感覺非常準確,力度控制非常完美,不管怎麼說,它正飛行在一條完美的軌跡上,至於最後什麼結果,徐暢然並不十分在意,那怕最後一分錢沒賺到,他也認為這是成功的一擊。
「反正就是和女人交往過,或者說做過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