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入燕京
第四百一十八章 語言迷障

中國的這些道貌岸然的名人啊,還真經不起解剖,當然也會有很多人打圓場,說何必那樣認真,大家都是混唄,中國的文化對這些人有縱容的一面。
「不是,應該是王雲平的原因,這個人吧,說白了就是……好色。以前當知青時搞不到女人,後來出名了,就多搞幾個。」蔣同學表情誇張地說道。
見眾人一片茫然,他才說道,王雲平的第二任老婆跟他離婚後,嫁給本校哲學系一位教授,叫誰誰誰,也是名教授。
「沒有啊,你看見了?」徐暢然問道。
「那可不,這個應該是他第三個老婆,比他小20多歲,以前是他的學生。」蔣同學說道。
回到寢室,好幾個人坐著聊天,張明爵、汪曦林和他的蔣同學,還有隔壁寢室的兩位同學過來串門,聽說江仁書和徐暢然聽了王雲平的講座,問他倆感覺如何,江仁書只是笑了笑,徐暢然也笑著說道:「他看見他老婆了,我沒看到。」
徐暢然想了想,說他也去。王雲平是國內走紅的學者,專業是哲學研究,多年前寫哲思小文,成為暢銷書作家,在年輕人中知名度很高。和圖書
「三個女人都用一生中最好的時間陪伴你,你是夠幸運的。」這是王雲平某篇文章里的一段話,是引用他的兩個女人對他說的話,徐暢然看著這句話,感覺已經觸摸到王雲平的骨頭了,是的,他的骨子裡仍然是中國男人中常見的形象,只是被他的文字巧妙包裝成了另外一種人,一般人很難突破文字的迷障,抵達他的真相。
「你知道這是第幾個老婆嗎?」坐在汪曦林床邊的蔣同學說道,伸出三個手指頭。
「怎麼講?」徐暢然說道。
「挺漂亮。」江仁書回憶著說道。
講座開始,王雲平氣定神閑,娓娓道來,教室里不時響起笑聲,徐暢然卻沒怎麼聽進去,因為他的句式很複雜,總是繞來繞去,分開來看是妙語連珠,但總體上不好把握。
兩人回到學校,已經是深夜12點,從南門進去,離開路燈照明的大路,在小路上深一腳淺一腳走著,張明爵說道:「暢然,你以後肯定是留在燕京吧?」
「是嗎,長得怎麼樣?」汪曦林歪頭問江仁書。
「他進來時,後面的幾個人中,有個女的,他m.hetubook.com.com上講台前分開時,跟他拉了一下手。」江仁書說道。
徐暢然點點頭,原來早就立下志願,現在看來他做得不賴,加入學生會,加入組織,和繫上老師搞好關係,結交朋友,那也是一步一個腳印啊。
另一方面,中國人嗜好文學而輕學理,容易被美文麗辭感動說服,輕易掉進他人的文字之網。徐暢然對王雲平的反感,不在於他享用三個女人最好的時間,只要他沒有採取強迫或卑鄙行為,大家都是自願的,外人就不好多說,主要是他並沒有盧梭似的真誠懺悔,以語言對自己的包裝,還真蠱惑了不少人,而且他享受這一切。
王雲平倒是在文章中為「自救」一辮,認為「自救」也很寶貴,對很多嚷嚷「救世」者,懷疑他們內心缺乏精神生活的根基,他們都想當精英,想在時代大潮里中流砥柱,相比這些人,智者太少了,智者就是安靜於一隅,不重事功,以精神生活為重的人。
蔣同學的話說得很粗俗,似乎這種真相只能用粗俗的語言進行揭示,因為對方的掩飾性太強,文雅的語言顯得蒼白無力。hetubook.com.com語言一粗魯,真相更加赤|裸裸。
「到時再說吧。那你肯定要留燕京啦?」徐暢然反問。
聽到王雲平說出這樣一句話,「最重要的教育原則是不要愛惜時間,要浪費時間」,徐暢然一驚,因為他目前的主張就是不要浪費時間,豎起耳朵聽起來,卻聽王雲平說,這是盧梭的話,意思是不要把時間用在錯誤的事情上,要有充裕的時間體驗和沉思,自由地發展心智能力。
「我沒注意到。」
徐暢然對王雲平的文章在報紙上看過幾篇,其中一篇談「救世」與「自救」的文章引起共鳴,王說中國人喜歡統一思想,對異議人士缺乏寬容,在「救世」和「自救」的問題上,好像沒有選擇餘地,肯定是「救世」為先,你不「救世」,那你就是個吃白飯的!
「應該是他老婆,聽說挺年輕。」江仁書說道。
「兩個男的都搞哲學,一個研究尼采,一個研究海德格爾,會不會是女人的哲學觀念發生變化,只有重新選擇男人呢?」江仁書笑眯眯地說道。
大家還在討論,徐暢然來到電腦前,開始搜索王雲平,此時的搜索引擎發展和-圖-書相當快,網上已經有很多資料,大多數是他的文章和媒體的訪談,所見皆是美好的詞語和哲理的思索,其私生活也只能通過片言隻語得知一二,不過大體經歷可以拼湊出來,他本人也談到一些。
聽完講座,徐暢然和江仁書一起回寢室,路上江仁書問:「你看見他老婆沒有?」
晚上,徐暢然躺在床上,仍想著講座的事和王雲平其人,這場講座還是有收穫,不在於在講座上聽到了什麼,而在於看到了什麼,是一次有意思的體驗,朝真相逼近的過程。
「我靠,還結過三次婚?」隔壁寢室一個同學說道。
第二天,江仁書也回到學校,他早就離開家,到西安同學寢室住了幾天,把歷史博物館和碑林看個仔細。
這些信息和剛才講座上的直感一比較,徐暢然心裏嘆息,那啥,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要想看清一個人,聽他瞎哆嗦是不可能的,還真得通過私生活,尤其是他對女人的態度來看待。
文章對個人選擇持寬容及讚賞態度,徐暢然對這篇文章有好感,所以也想去聽一下。晚上,他和江仁書一起來到管理學院的一個大教和_圖_書室,去得稍晚,只有坐到後排。
當然,這樣解釋就沒有問題了。中國人打招呼經常有這樣的對話,「您最近忙什麼?」,「嗨,瞎忙。」從某種角度看,這是句實話,比如打麻將、參加酒席,或者雜七雜八的事務,過後一看,還真是瞎忙,有些人喜歡看書,喜歡沉思,他們也看不起,說是浪費時間。從這點來說,徐暢然贊同王雲平的觀點。
「是啊,我死都要死在燕京。我進學校一個月就決定了。」張明爵說道。
第二天,徐暢然在寢室里趕最後的稿子,接到楊嫣的電話,說有一個新情況,要給他說說。
「你肯定是搞文化方面的工作嘛,這個還是在燕京好,其他地方你幹啥啊?」張明爵說道。
一天中午,江仁書回來說,晚上7點有個王雲平的講座,他想去聽一下,閑著也是閑著,還有誰願意去。
這句話顯示,他實際上是一個女人的「美食家」,食物就是女人,而且他只吃最好的一部分,吃成渣后,就扔給別人。
「知道他第二個老婆現在跟誰嗎?」蔣同學說道,然後朝寢室里的各位掃了一眼,眼鏡片在掃瞄的過程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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