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進步很大，下一次你就可以出師了。」兩人上岸時，徐暢然鼓勵李所研，李所研樂開了花。

徐暢然觀察了李所研的泳姿，認為還是老問題沒有解決，無非手和腳的動作，於是一個個進行糾正，李所研進展緩慢，徐暢然也有耐心，讓她一遍遍地游泳，誇獎和糾正各佔一半，在池子里泡了接近兩個小時，李所研說她感覺游得比先前快，再也沒喝水了。

小舟憑著對文學名著的高度把握，精緻的文字運用，一交試用稿就得到書商認可，開始正式幹活，小舟速度快，一個月可以縮寫兩本，收入達到5千元，這在21世紀初年，比許多白領工資還高。

三個人在客廳聊了一會，朱越準備到廚房去做魚，李所研也跟著去學習，朱越笑著問徐暢然，是在客廳看電視，還是到書房上網，如果到書房上網，可以幫她看下電腦，感覺最近電腦有點慢。

小說的時間始於21世紀初，主角叫小舟，時年20歲，是燕京大學中文系大二學生，生長在內陸小城市一個教師家庭，從小抱著當作家的夢想，刻苦學習，終於考入國內一流大學，進校后卻對寫作的前途產生疑問，精和*圖*書神上處於某種迷茫狀態。

小舟還暗戀班上的女生紋，紋是個文靜的美人胚子，有眾多追求者，但她一直獨來獨往，沒有答應任何人的追求，不知道怎麼回事。小舟知道自己不能貿然出手，只得繼續暗戀，心情更加黯淡。

自從知道水產養殖的一些秘密，徐暢然對吃魚比較警惕，也比較糾結，魚本來是好東西，但吃得不放心，如果能吃到放心魚，還是很愉快的。

果然是放心魚，京城的水庫魚是沒有問題的，今天好好吃一回，補補腦子，這幾天寫作掉了不少腦細胞。

「是嗎？你也是來吃魚的？」女人似乎有些吃驚，臉上雖然帶著笑容，眼珠子卻轉了轉，「啊哈，沒想到。」她笑起來，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徐暢然說我幫你看下電腦吧，就一個人在書房檢查電腦，按照他自己常用的方法處理一番，朱越的電腦只是很久沒有清理，沒有大的毛病，另外內存少了點，加一根內存可以解決問題。

小說構思已久，但一直未能動筆，如今一開動，便洋洋洒洒，無數往事湧上心頭，這幾年聽到的看到的，全部化作文學語言從鍵盤中流和-圖-書出，按照這個速度，回家過春節前就可全部寫完。

小說取名《圍牆》，因為對這些人來說，他們生活在校園圍牆外，進入校園比較麻煩，也難以享受校園中的種種便利，有點像被放逐的感覺，一道圍牆，兩種生活，有著天壤之別。

小舟到教室寫作時碰到一個人，在給書商交稿時見過，湊上去一聊，對方果然也在給書商縮寫名著，小舟很高興碰到一個同行，邀請他一起吃晚飯，交談中得知他的名字叫磊。

星期五上午寫了約兩千五百字，中午睡了會，和李所研匯合，趕往酒店，李所研早就想練習自由泳了。

在教室見過兩次面，磊沒有飯卡，小舟代他在學校食堂打飯，兩人成為朋友，磊邀請小舟到他住的地方玩，小舟帶著好奇心去了，是在學校東門外一條小巷的四合院，進去后發現裏面租住著四、五個外地青年，他們來到燕京，住在學校周圍，各有其目標。

池子里還有一位胖乎乎的姑娘，看見徐暢然指導李所研游泳，也來搭話，徐暢然看過胖姑娘游泳，雙腳打水太厲害，像安裝了一台發動機，打出的已經不是水花而是激浪，讓人覺得好笑，徐https://www.hetubook.com.com暢然趁李所研游泳時，對胖姑娘也作了些指導，胖姑娘改正了打水動作，對徐暢然連聲稱謝。

其實小舟並不贊成這種縮寫文本，他認為即便是小學生，也應該讀原著，縮寫的文本雖然簡單易讀，卻失去了原著的精髓，小學生閱讀這種縮寫版所獲甚少，基本是浪費時間，不過也無所謂，反正自己能賺錢，他也改變不了什麼，而且自己縮寫的質量比其他人更高，也算是一個安慰。

5點過到朱越家，她已經早到一步，徐暢然問朱越，魚是哪裡的？朱越說是水庫魚，是她爺爺原單位送的，兩位老人吃不完，她拿來學做豆瓣魚。

按照徐暢然的計劃，這是一篇七、八萬字的中篇小說，雖然小說開頭在燕京大學展開，實際上描寫的卻是校園外龐大的租住人群，從燕京大學百年校慶以後，這批人群日漸龐大，徐暢然認為，他們的生活變化，比校園內的人群更能反映中國社會的變化，同樣具有很強的時代特徵，他要以現實主義的筆觸來描寫這一人群。

為了排遣心中的苦悶，也為了賺錢，小舟在學校三角地尋找書商的招人啟事，找到一份縮寫名著的和-圖-書差事，工作就是把文學名著縮寫成5萬字左右的文本，便於讓小學生閱讀，書商給的價格是千字50元，縮寫一本可收入2500元，價格在當時不算低，但質量要求高，必須書商認可才能拿到錢。

有的準備考燕京大學的研究生，有的來推銷自己寫的書，有的是被家鄉惡霸追殺，想在京城找一份活路，生活在象牙塔中的小舟對這些人的生活產生了興趣，一有空就往院子里跑，漸漸地，一個新的世界在他面前打開了。

徐暢然感覺有一雙眼睛望著他，回頭一看，果然有個女人在書房門外朝屋裡瞄著，女人穿一件高領毛衣，身材高挑，是個美女，氣質不俗，看見徐暢然回頭，朝他笑了一下。

徐暢然也朝女人點頭笑了一下，回頭繼續擺弄電腦，女人站在門口，問道：「你好，是來修電腦的嗎？」

「啊，不是，我是來……吃魚的。」徐暢然扭頭笑了一下。

小舟憑著這份差事，成為自食其力的人，自信心得到恢復，迷茫和傷感的情緒有所好轉，暑假也不回家，留在學校幹活賺錢。

一連寫了幾天，周四晚上約李所研明天出來吃飯，但她還是想到朱越那裡吃飯加游泳，於是聯繫朱hｔtps://wｗｗ.ｈetｕbook•com.com越，朱越說可以到她那裡吃魚，徐暢然一口答應，朱越對吃的比較講究，她弄來的魚應該沒問題。

現在國人吃魚，風險不小，有時看見相關機構對超市的魚進行檢測，有一個詞出現的頻率比較高，叫孔雀石綠，在2002年以前，孔雀石綠曾廣泛被用於在水產養殖中，漁民用它來預防魚的水霉病、鰓霉病等魚病，而且為了使鱗受損的魚延長生命，在運輸過程中和存放池內，也常使用孔雀石綠。

這時門鈴響起，李所研跑出來開門，有人寒暄，聽見李所研跑回廚房。

這篇醞釀已久的小說屬於嚴肅文學或純文學範疇，只能向文學雜誌投稿，目前純文學雜誌的稿費基本是千字百元，多年來沒有變化，名家作品或特約作品會高一點，比如徐暢然給雜誌寫的作家訪談，達到千字兩百元，所以寫這種小說不能從經濟上考慮，它只是水到渠成，必須寫出來。

孔雀石綠是一種高毒物質，具有很強的致癌性，在人體內殘留時間長，對人體的危害是積蓄式的。有的人雖然攝入量不多，不會有明顯的中毒癥狀，但當體內孔雀石綠積蓄到一定程度，就可能引發各種疾病。後來國家禁止使用，但實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