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說說。」陳總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驚喜。

「是的，起訴應該是最後一步，我還沒有想過。」徐暢然思考著說道。

「走吧。」徐暢然朝李所研揮揮手，兩人一起走向馬路邊攔車。

被強|奸……不能反抗……乾脆閉眼享受快|感，這是國內流行的一種觀點，重點在於不能反抗，各種途徑都走不通。徐暢然真正理解到陳總作為公司老總的處境，他要面臨的事情太多，抄襲的事很煩人，乾脆把它想成一件好事，反而利於身心健康，要是自己處在陳總的位置，可能也會這樣處理吧？

「我理解你的想法，你認為抄襲雖然可惡，但客觀上宣傳了網站，有一定廣告效果。不過我認為這種效果是負面的，從長遠來說對百象文學不利。」徐暢然說道。

「不對，經濟發展起來后，有些該解決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反而讓事情變得更困難了。就抄襲這件事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華風之弊，八字盡之，始於作偽，終於無恥，世風雖然如此，百象文學不能隨波逐流。」徐暢然說道。

「它是網路文學和_圖_書的老牌網站，我們百象是個新站，它抄襲我們，說明我們網站辦得不錯，是吧？撇開抄襲的性質不說，這是對百象文學的認可，這樣的抄襲和跟風再多一些，百象文學就出頭了。」陳總說道。

徐暢然說這是吹牛，中國只是一片魔幻的土地，腐朽和魔幻相互轉化。他笑著說，中國有一個著名的問題，即結婚前女方問男方一個問題，女方和她母親在湖裡划船，如果兩人都掉進水裡，男方先救哪一個？這個問題在李所研這裏即將不存在，因為她比男方游得還好。

「嗯，好吧。」徐暢然也想不出拒絕的理由，而且回到家裡也得找飯吃，相比之下，吃私房菜是更好的選擇。

「暢然，我也理解你的想法，其實在價值觀上我們是一致的，只是針對這件事，我覺得不用太計較，大家先把網路文學做大做強，再來處理這些事情，我們國家不也是這樣嗎，先把經濟發展起來，有些事情就不能太計較，經濟發展起來后，好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陳總為自己辯解，雖然有些無力。

陳總解和*圖*書釋說，聽到這本書的編輯反映百象文學的作品被抄襲，開始是比較生氣，後來到抄襲的網站看了那本書，又有一絲竊喜。

尹飛揚說，聶總新公司資金緊張，實在不願意把錢花在資質上，通過朋友在京城找到一個關係，答應幫著跑一跑，但沒有勝算，聶總決定來京城試試運氣，尹飛揚因為辦過這種事，也和聶總一起來。

「這次抄襲事件，我覺得是百象文學的一個機會，亮出自己的態度，對抄襲零容忍，從長遠來說，能夠吸引更多有志創新的作者。」徐暢然說道。

游完泳，李所研給朱越打電話，看她那裡有什麼活動，因為周五下午，朱越通常會和朋友們見面。

李所研猶豫了一下，給朱越打電話說明情況，掛斷電話后，徐暢然的手機鈴聲響起，是朱越打來的。

「而且就算打官司，也不一定對我們有利，現在的法律對抄襲……唉，我的確是想省事，不想太早陷官司裏面。」陳總嘆息道。

陳總沉默了，整個公司，以及他的各種朋友，只有徐暢然反駁他的觀點，他不得不認真對和圖書待。

「50萬？」徐暢然斗膽猜了個數字。

「榮城不是有很多專門辦資質的公司嗎？花點錢就給你辦下來。」徐暢然說道。

「嗯……主要是晚上還有點事。」徐暢然感到直接拒絕不大好。

「是的，不好辦。」徐暢然陪著一聲嘆息。他明白了陳總的思考路徑，發現抄襲時，本能地生氣，但又不好處理，大環境如此，最後思路發生奇妙的轉變，反而念起抄襲的好處了。

徐暢然緩緩地點頭，臉色凝重，陳總的想法也有一定道理，這是一種實用主義的態度，不過徐暢然還是要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暢然，你和李所研一起過來吧，很近的，我們馬上就到了，好嗎？」

「那你的意思是……起訴網站呢，還是起訴作者？這樣的話，兩家網站就幹上了，人家是業內大腕，我覺得這樣不大好。」陳總皺著眉頭說道。

果然，李所研在游泳池裡表現更進一步，在水裡的轉體像模像樣，只是手臂划水動作還不到位，力度不夠，所以速度不理想。徐暢然對李所研說，最多還練習一次，她就可以出師了和_圖_書。

兩人陷入沉默，徐暢然轉動眼珠子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過了一會說道：「陳總，你如果同意把這個抄襲做個典型，我有個主意，你看怎麼樣？」

周五下午，李所研約徐暢然去游泳，這周一直寫作，沒有去游泳，徐暢然也想放鬆放鬆，只是路程較遠，要到東三環，不過，酒店的游泳池人少，適合教游泳。

「這次花的錢太多了，我們找到最便宜的報價，你都猜不到是多少。」尹飛揚語氣低沉。

「沒關係啊，你反正還得吃飯，吃完再走吧。我這邊有兩個朋友，加你倆才5個人，我覺得挺好。」朱越說道。

徐暢然猶豫了，他是希望像上次那樣在朱越家裡吃飯，氛圍溫馨，環境舒適，這次飯局到底是誰掏錢也不知道，他想放棄了，對李所研說你去吧，我回屋裡還有事。

「50萬？」尹飛揚苦笑了一下，「110萬。這個報價，我們連還價的心情都沒有。」

晚上回到家，接到尹飛揚的電話，說他下周會來燕京一趟，問徐暢然是否在燕京，徐暢然說這段時間應該都在，你來幹什麼？尹飛揚以前一和*圖*書直說要來燕京，但都沒有合適的機會，這次突然來了。

尹飛揚說，聶總在榮城的公司想升資質，從二級升到一級，公司剛搬到榮城，以現在的實力，升級難度很大，但要拿項目，必須要一級資質。

路上兩人聊天，李所研講她母親聽說她學會自由泳，都不相信，因為以前教了很多次沒成功。李所研也很得意，說中國是一塊神奇的土地，能夠化腐朽為神奇。

見陳總沒有吭聲，徐暢然繼續說道，中國的醬缸文化，總是導致事物容易走向腐化和墮落，皆因環境逼迫，以及缺乏強力自省自律，網路文學現在是初創期，還算欣欣向榮，隨著時間流逝，也會變得抄襲、跟風盛行，不思創新，因為抄襲比創新輕鬆多了，經濟利益甚至更好，這種局面的出現，與從業者的縱容無不關係。

電話打過，李所研說，待會在一家私房菜吃飯，有朱越和她的兩個朋友，徐暢然，我們一起去吧？

徐暢然對尹飛揚說，他們來京城后先辦事，事情辦完后給他打電話，他再去看他和聶總，請他們吃頓飯。尹飛揚說好，到時給徐暢然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