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暢然知道魏顯東盼著他回話，也不含糊，馬上通電話：

現在魏顯東也在這條路上徘徊，他的結局是什麼呢？魏顯東的起點比老柯高，成績也比他好，而且他眼下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徐暢然想，既然走到了這一步，不妨再推他一把，實在推不上去，也只有算了。

「沒有。龍在大地，是個網站，還是……什麼？」魏顯東語氣怯生生的。

朱越介紹說是徐暢然幫忙買了圍棋用具，朱越的爺爺和他握手，表示感謝，說那套圍棋用具他很喜歡，經常打譜。

「好的，我記住了。我下午就去看。」魏顯東說道。

「是的，我也覺得不了解外面的情況……」

「嗯，這個小說，我不寫了，編不下去。」魏顯東說道，聽那語氣，像是放下了一個包袱。

聊了幾句，朱越到了，後面還跟了兩位老人，他們和李所妍認識，朱越給徐暢然作了介紹，是她的爺爺和奶奶，今天來給李所妍畢業送行，也順便品嘗一下烤魚。

中午收到魏顯東的手機簡訊，說他發了一段已完成的小說到郵箱，希望徐暢然提點意見。

連續兩天都有和_圖_書床上運動，排解了不少「洪荒之力」，但體內仍然運行著一股氣，奔突欲出，徐暢然想了想，打開QQ，給岳姍姍發信息，問她這兩天是否有時間見面。

「這樣，我認為你應該了解一下現在的文學形勢，你覺得呢？」徐暢然說道。

6月1日，星期五，上調印花稅後第三個交易日，滬市跳空高開於4120點，似乎呼應昨日尾盤上沖，震蕩上行至4180點，給人一種大盤迅速回暖的感覺。

5點55分，徐暢然穿一件短袖T恤、卡其色薄休閑褲，黑色皮鞋，這一套春夏之交最得意的裝束，瀟洒地現身烤魚店，在二樓一個包間見到了李所妍。

兩盤烤魚端上來，徐暢然以「家鄉菜」為名向兩位老人介紹，香辣魚，豆豉魚，具有「鮮咸、偏辣」的特點，不知兩位老人是否吃得慣？朱越的奶奶說，家裡的保姆也是蜀州人，他們一家人都吃得慣蜀菜。

「是個網站，名字叫龍在大地，你在谷歌上搜就可以。你先看幾天這個網站，然後給我打電話，說下你的感受，怎麼樣？」徐暢然說道和*圖*書。

這一波操作不可謂不漂亮，不知多少股民中了圈套，剛剛在地板上割肉，又擔心錯失建倉良機，一抹臉，又沖了進去，但是……

直到收市前，謝新芳沒有再打電話來，顯然，如此跌幅，做一個空倉的股民是多麼幸福。

「薛阿姨，他倆不是戀愛關係，暢然比李姑娘大好多歲呢。」柳笑著對朱越的奶奶說道。

「實話實說，我沒有看完就給你打電話了，看了三千字后，還是不知道說些什麼，所以我覺得後面的不用看了。這樣做可能不對，但我可以說，看過的三千字問題是嚴重的。」徐暢然說道。

席間氛圍融洽，本來主角應該是兩位老人和李所妍，但徐暢然情緒高漲，打開話匣子，儼然又一位主角，言語風趣，不時逗得大家哈哈笑，柳直說徐暢然不愧是個作家。

「你這個故事沒有根基，你不過是聽來一小段，覺得有傳奇性，就可以敷衍成長篇小說，不行的，很多人聽到一個不錯的故事，說這個可以寫成小說，其實根本不是那回事，你要想當作者，得拿出不一樣的東西出來。」徐暢然滔滔不絕地說https://m.hetubook.com.com著。

魏顯東那頭沉默著，徐暢然繼續說道：「話說得難聽一點，是沒有賣相。你寫這個小說，如果是為了進入文學史，那我不便評論，但如果你是想賣給別人，讓自己有點進賬，我可以說，沒有人出價。很簡單，故事不吸引人，文字很散亂，看不到故事，只讓人看到了作者，但誰會對作者感興趣呢？」徐暢然知道這些話很不客氣，但他不想說好話。

看著魏顯東寫的小說，徐暢然皺起眉頭，他到底寫的什麼東西呢，徐暢然也說不上來。純文學不像純文學，說是通俗文學呢，卻又透著一股純文學的腔調，四不像，這些倒無所謂，只要故事吸引人，隨便怎麼寫都行，但看了好一陣，仍然無法進入故事中，只感覺到語言在嗡嗡作響。

指數的光鮮掩蓋不了股民的損失，論壇上一片哀嚎，不少人遭遇第二次損失，感慨股市無情，讓人左右挨耳光。

「應該有三萬多字吧。」魏顯東說道。

徐暢然學著李所妍打招呼：「朱爺爺、薛奶奶好。」兩位老人看上去都已過70，朱越的爺爺頭髮幾乎白完了hetubook.com.com，不過兩人身板都硬朗，精神飽滿，眼神和藹。

「帶上相機，到時給我拍照。」李所妍高興地說道。

吃了一個小時出頭，大家出門告別，朱越開車帶著爺爺奶奶回家，柳則把李所妍和徐暢然送回屋。柳先把李所妍送到水木西門，然後把徐暢然送到小區門口。

車停下來后，柳看了看時間，才8點過，她扭頭問道：「暢然，介意我到你屋裡坐坐嗎？」

徐暢然覺得有點過意不去，魏顯東寫的這些東西，文學感覺還是有的，拿給其他任何人，都會說些好話，這是中國傳承的處世之道，只有他徐暢然，才會說些冷水一般的真話。

掛斷電話，徐暢然愣了好一陣，以前老柯喜歡文學，現在當了廚子，老柯也有些文學感覺，但文學終究是「無用之用」，很少有人真正能拿它當飯吃，所以老柯去做了讓別人吃好飯的工作，讓自己也吃上了飯。

表面上看，大盤指數仍然站在4000點，跌得不多，但個股的殺傷力異常兇猛，當天兩個市場一共600隻個股跌停，印花稅上調后三天，大盤僅僅下跌300多點，但許多個股跌幅已經和圖書超過30%。

「那好，我給你推薦一個網站，龍在大地，聽說過沒有？」徐暢然問道。

下午開盤不久，股指一路下滑，勢不可擋，一度跌破4000點，尾盤上翹，勉強收於4000點整數。

言談間，徐暢然了解到，朱越的爺爺奶奶曾經到韓國去玩，李所妍當了導遊，陪他們去了首爾、濟州島兩地。他們給李所妍送了一個禮品，李所妍抱著禮品，兩位老人圍在兩邊，徐暢然舉起相機，留下了珍貴的合影。

「你發到我郵箱的有幾萬字？」

「我知道，你說的我贊同，現在都寫不下去了。」魏顯東小聲說道。

很快，柳也風風火火趕到，幾個人坐下來，薛奶奶指向座位挨著的李所妍和徐暢然說道：「你們倆是……是所妍姑娘的男朋友嗎？」

下午4點過，徐暢然正躺在床上小憩，電話響了，是李所妍打來的。她問徐暢然是否在家，得到肯定答覆后，她說晚上6點有個飯局，在西門外的烤魚店，朱越和柳都會來，另外還有兩位嘉賓，希望徐暢然也參加。

「好，好，我一定來。」徐暢然樂呵呵地說道，也不管兩位嘉賓是誰，有她們三位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