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天,兩人呆在院子里,日子過得愜意,謝虹雲到縣城買了一隻雞,燉雞湯喝,一個孕婦,一個病號,對兩人都有好處。
「沒有,至少我沒有發現,要是有的話,你是不是早就泡在裏面了?」徐暢然笑著說道。
上網時進郵箱,發現王筱丹的郵件,得知喜訊,她生了個兒子,老大女兒老二兒子,標準的美國中產生活。徐暢然不由得感慨所謂的黃金十年,這十年很多家庭都只能生一個,估計不少人還是覺得遺憾,這樣的局面能算黃金?
晚上,謝虹雲來徐暢然屋裡聊會天回屋,那方面的事就不提了,不要說謝虹雲有孕,徐暢然這幾天小弟弟都像小蟲兒一樣,萎縮得很,連晨勃都沒有。
魏顯東問徐暢然是否有空,電話聊聊?此時謝虹雲正在廚房忙活,徐暢然就給他撥過去,魏顯東很興奮,說今天下雨,沒有到工地,剛從網吧出來,在外面吃飯。
徐暢然知道他還抱著一絲夢想,傳統作家描寫靈魂深處,勾勒時代和社會面貌,名利雙收,可謂建功立業,和圖書實在難以轉換到為果腹而奮筆疾書,像商人般四處嗅聞發財機遇,看來還得戳破一下魏顯東美麗的肥皂泡。
到最後,迷迷糊糊的,還是沒能理出一個結果,只知道結局是好的——謝虹雲很高興,這就夠了。
現在,他可以確定的是,那個在夢中為他蓋上被子的女人,代表著母親的形象。
吃完飯,兩人一起收拾,謝虹雲又接到周志明電話,說他正在下山,估計傍晚能回到院子。周志明此去三天,想必沒有收穫。
先蓋著空調被,睡了一會覺得熱,蹬掉了,然後覺得腿腳有些涼,但意識已經模糊,不願動彈,這時,聽到門那裡響了一下,隨後門被推開了,很輕微的腳步聲,走到床邊。
「現在是應該放棄,這樣你思路才更加清晰,不過寫一陣后,你會發現,還是要有文學作為根基,不然你的故事沒有營養,當然,這些都是后話。」徐暢然說道。
意識仍然有些迷糊,感到身上被搭上被子,感覺到手臂在空中的揮動,還在被子底部扯了扯,把他的和*圖*書腳全部蓋上,隨後腳步聲離開了,在門快要關上時,徐暢然睜開了眼睛。
這時謝虹雲開始往外端菜,徐暢然和魏顯東告別,魏顯東說今天一番對話,感覺腦子通泰了許多,下一步他就要多想想題材和大綱的事,徐暢然讓他注意休息,不要累著,不然生病了也很難受。
「我想問一下,既然網路小說有這種網站,傳統文學有沒有?」魏顯東問道。
突然,徐暢然感覺腦子裡一下混沌散去,變得清晰起來,難道5月份到院子,謝虹雲說她來大姨媽,是善意的謊言?她是打算要孩子了。那麼,也許是日本之行讓她改變了主意,打破了當初和周志明的約定,然後開始備孕。
難道見到謝虹雲后,大腦深處意識到會出現今天的一幕,故覺得謝虹雲像那個女人?是一種時空的異象,還是意識的先知呢?好長一段時間,徐暢然毫無睡意,思考著這個問題。
「傳統文學是文學,網路小說是故事,文學是社會的上層建築,只有少數天才和幸運兒能夠進入其殿堂,hetubook.com•com而故事是人性的需求,是每一個人都需要的,你到街頭巷尾看,底層大眾的精神支柱就是各種故事,家長里短,奇聞軼事,都是故事,你要跟人家講半截故事,他掐著脖子也要你把下半截講出來。現在網路小說也加入了,它的層次和需求都跟文學不同,你要不能接受這點,恐怕還不能動筆寫網路小說。」徐暢然說道。
魏顯東沉默了幾秒鐘,說道:「明白了,我是真的應該放棄文學這個概念了。」
「也是,你這樣一說,倒是這個理。」魏顯東在電話那端愣了一下,喏喏道。
「龍在大地網站真的有意思,我現在每天都想去看一看,唉,幾年前還去逛過,當時完全沒想到是這回事。」魏顯東仍然在感慨他的新發現。
徐暢然笑了一下,魏顯東雖然發現了網路小說的新天地,但對傳統文學仍然牽挂,他說道:「不可能,一個是文學,一個是市場,文學是個人靈魂對社會宇宙的反應,作家並不需要跟太多同行交流,而是向深處挖掘自己;市場就是按和-圖-書照需求生產和交易,作者就是商人,需要了解行情,你逛龍在大地網站,就是看什麼東西賣得好,你自己能供什麼貨。」徐暢然知道這些話有些殘酷,但既然魏顯東走到這一步,只能接受。
還有一種情況,是他不了解的,即女人懷孕4、5個月時,肚子是什麼樣,謝虹雲看得出來是懷上了,但肚子又沒有挺出來,不知道是幾個月,回京后可以問小袁,她有兩次經驗,當然,也只能順便問問,不能作為猜測的證據。
「嗯,你先在上面泡一陣,這樣心裏會有底一些。」徐暢然說道。
發燒是沒有了,但身體還有點虛,吃完飯兩人在院子里鞦韆聊了一會,徐暢然回屋休息。
「為什麼呢?如果傳統文學也有這樣的網站,對作者來說是很好的事情啊。」
第二天中午,收到魏顯東的簡訊,詢問網路小說方面的問題,問大綱是不是一定要寫,寫多細。徐暢然回答,幾百字也可以算大綱,只要對故事有一個整體的構想就行,至於大綱的粗細,有的人寫得細,有的人寫得粗,他就屬hetubook.com.com於寫得粗的,中途會發生很多變化,但故事沒有脫離最初的構想。
和謝虹雲到日本,的確感受了一下無套內|射,在安全期這樣做,徐暢然不在少數,都沒有出事,想必這回也不會。而且5月份從榮城到院子,謝虹雲說她來大姨媽,時間也對得上,除非謝虹雲沒有說實話。
如果是這樣,其實完全可以和他說實話,對他來說,很多事情都看得開,很多行為都寬容對待,他是說到做到的自由主義者。不過,從謝虹雲的角度,大姨媽的方式比較委婉,他也能接受。
對謝虹雲不算遺憾,從丁克到生育,已經是徹底的變化。夜裡,徐暢然躺在粗棉床單上,蓋著空調被,仍然感覺身體有些冷,再加被子又熱,好歹都不是,翻來覆去的,腦子裡不免想了些事。
熟悉的一幕,徐暢然眼睛望著屋頂,嘴半張著,整理著腦海中的記憶。二樓,獨自睡在床上,一個女人給他蓋上被子后離去,他沒有看到女人的面容,那是前幾年在湘西行走時做的夢,見到謝虹雲后,覺得像她,而現在,這一幕重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