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或者元旦都可以，反正東西都是現成的。」老柯說道。

老柯點點頭，徐暢然問：「那是不是準備結婚了？」

星期一去和鋪面主人談價格，尹飛揚堅持要參加，徐暢然說用不著，無非是價高一點或低一點，結果見識了尹飛揚談判的厲害。

這次事件因為發生在自己生活過的城市，發生在自己身邊和親人身邊，特別令人感慨，欲情也更具向死而生的強烈，當徐暢然看著高潮后的蓉露出滿足的神情，知道生活沒有停頓，依然在呼嘯前行。

「那女的打司機，司機還手后，往左打盤子，正常的話，就是撞在人行道牙子上，是一起小事故，但是紅色小車和公交車撞上了，改變了方向，一下就開到江里去了。」老柯說道。

徐暢然沒有作聲，無論國慶或元旦，他都不一定在雲州，他的關係都不是靠跟隨社會風俗的人情往來保持的，即便沒有這種人情往來，他們的關係仍能保持，當然，人數就很少了，在雲州，走動的只有尹飛揚和老柯，這也是時間成本決定的。

https://www.hetubook.com.com徐暢然意識到，只要在雲州想辦點事，都離不開尹飛揚的幫助，汽修廠要搞下去，還少不了尹飛揚的幫忙。回家后他對徐達國說，凡是尹飛揚介紹來的客戶，都要熱情接待，讓他們有賓至如歸的感覺，價錢上不一定優惠或打折，因為他的朋友對價格不敏感，但服務上一定要用心，態度一定要好。

多麼離奇的事故，有很多個環節可以阻止這次悲劇的發生，但所有的環節都像中了魔一樣，湊在一起，導致這件事的發生，這就是魔幻般的現實。

感受世事無常后，更願意體驗生命中的溫情和快樂。

徐暢然介紹了從網上看到的香港應對此類事件的處理辦法，但凡找司機打鬧影響公眾安全的乘客，有兩個選擇，或者坐兩年牢獄，或者交5千元罰款，為這種事坐牢兩年實在不划算，都會選擇交5千元罰款，可5千元也不是小數目，很讓人肉痛，權衡之下，就沒有人敢和公交車司機吵鬧了。

迷霧散開，真和圖書相浮出，徐暢然長舒一口氣，對這件事的探詢也告一段落。官方通告中，把吵架的女人和司機都定性為犯罪，看來是有道理的。

離開雲州到榮城，又住了兩天，和蓉見面，蓉在得知公交車的事情后也很快給徐暢然發了簡訊，雖然她只得徐暢然過江的可能性很小。

如果法律明確規定並嚴格執行，和公交車司機吵架影響安全要損失幾千元，可以肯定，大媽們無論錯過多少站，都不會出手。

尹飛揚站起來，說今天可能談不攏，改天再談，並問徐達國其他鋪面的情況，徐暢然父子倆有點發懵，也只得站起來，準備跟著尹飛揚走人，這時老闆說話了，你們只要一次性付清，我可以降點。

徐暢然皺著眉頭，回憶著視頻上的畫面，緩緩地點頭，果然，真相只有一個。

老闆最後同意降價一萬元，總價58萬元，徐暢然一次性付清，產權上寫他的名字。

「你們倆應該上床了吧？」徐暢然笑著問道。

徐暢然本想接受對方的報價，進入簽合同階段，但尹飛揚很快成了主角，和_圖_書跟鋪面主人左磨右磨，徐暢然父子倆成了旁聽生。尹飛揚一會兒聊到自己的關係，幾乎整個雲州市的大老闆他都認識，一會提到墜江事件對南岸房產的影響，老闆一直不鬆口。

人是一種經濟動物，為什麼和公交車司機吵鬧的多是女人？不是女人更壞，而是經濟條件決定的，大媽們錯過了下站，意味著要多花錢坐回去，她們在菜市場都是一角一分掰回來的，不願意承擔這種「無謂的損失」，因而更容易上火。

「駕駛室的監控視頻看過了吧？李司機最後往左打一盤子，有點令人費解。」徐暢然說道，他想知道老柯是什麼看法。

徐暢然也告訴老柯，21路公交車之所以改變線路，其實不是修路，而是為了大美雲州晚會搭建舞台，如果沒有搭建舞台這件事，接下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老柯聽了，淡然一笑。

離開雲州的前一天，徐暢然和老柯見面，他現在的女朋友，也就是尹飛揚給他介紹的那位，在幼兒園工作，有資格證書，月薪1200元，帶社保，徐暢然沒有和他聊前hetuｂｏｏｋ.cｏｍ•cｏm任女朋友的事情。

徐達國今年52歲，終於擁有了自己的「產業」，這是他自己選的項目，而且算是熱門，至少在10年內，都將是徐達國事業的黃金期，人在青壯年的時候沒有機遇，過了50才迎來黃金時代，這種情況從改革開放以來並不罕見。

事後尹飛揚對徐暢然父子倆說，他看出來老闆急於成交，如果不是徐暢然比較著急，他還能和老闆磨一段時間。徐暢然倒不在乎這一萬塊錢的差價，但他佩服尹飛揚的精神，就是在氣勢上壓住對方，一步步地達到自己的目的。

「公交車掉江那事，你怎麼看？」徐暢然突然想起老柯的父親是開公交車的，雖然父母之間沒有往來，但他偶爾和父親見面。

徐達國表示，對所有的客戶態度都要好，當然，對尹飛揚介紹的客戶，服務會更注意一些。

「比如人家這次來換輪胎，價格該怎麼收就怎麼收，跑了一段時間后，下次來檢查是否漏氣，你就可以免費檢查，或者做個免費的四輪定位，他心一暖，就是你的固定客戶了，還會介紹其他人和-圖-書來。」徐暢然說道。

這也是徐暢然支持他父親搞汽修廠的原因，因為徐達國沒有特別的業餘愛好，如果退休后在家裡玩，很容易消磨意志，汽修廠一搞，人特別有精氣神。

「那個，應該是想製造點事故，讓吵架的那女的吃不了兜著走。」老柯淡淡地說道。

「是嗎？」徐暢然預感到真相快要出來，他不用做選擇題了。

鋪面的事情搞定，徐暢然對汽修店的事情可以放手了，以後就看徐達國和他的夥伴們的造化，不過，走到這一步，這個汽修店要虧損也難。

兩人聊起這事，認為根源還是法律的缺失，乘客坐過站后，情緒衝動，到駕駛位置找公交車司機吵鬧，這在國內是普遍現象，而法律對這類乘客沒有相應的處理方案，於是出現了少數司機應對此類乘客之機製造小事故，達到懲戒這類乘客的目的。

「前幾天到處都在說這個，這兩天消停下來了。」老柯說道。

另一方面，老司機的自信也不靠譜，自以為可以天衣無縫地製造一起小事故，卻沒料到對面駛過來的小車改變了結局，可謂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