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意猶未盡，陳總邀請徐暢然共進晚餐，兩人找了個地方吃小龍蝦。香辣口味的小龍蝦，就著冰鎮啤酒，令人大飽口福，幾杯啤酒下肚，陳總的臉發紅了，他向徐暢然透露，已經找到兩處不錯的辦公地點，都是整層樓，待十月份股票出手后，他就買樓層，搬公司。

徐暢然表示贊同，百象文學不爭強好勝，走自己的路，做好份內事，將來網路文學泛濫后，必將成為一股清流，成為中國文學愛好者的精神家園。

回到燕京后，徐暢然向謝新芳發出指令，把徐達國賬戶上的股票全部平倉，現金交給徐達國，讓他立即開辦修理廠。平倉資金一共25萬元，完全可以把修理廠運作起來了。

後來又聊了一陣攝影，原來，其中一個姓曹的女生還關注了徐暢然的博客，她邀請徐暢然到她的學校玩，地點是林業大學，說秋冬之交，校園的銀杏樹很漂亮，也算京城一道風景，徐暢然猶豫了一下，同意了。

原來是幾個大學生，在西部旅遊后返京，有男有女，徐暢然走過去坐在下鋪，和-圖-書和他們聊天，其中兩個女生在讀大一時聽過徐暢然的講座，還買過他的簽名書，現在已經讀大四，她們嘗試著喊了一聲名字，沒想到果然是他。

徐達國拿到錢后，專門給徐暢然打電話，「彙報」他們的工作進展，已經開始購買機器，輪胎服務和鈑金噴漆暫時是他們的重點，開業后準備搞推廣活動，比如換輪胎免費做動平衡……

大學生們說，他們認可傳統文學價值，女生一年級閱讀《簡愛》、《呼嘯山莊》、《飄》是多少年的傳統，不過現在似乎有了變化，閱讀多樣化，碎片化。徐暢然說，未來的變化更令人震撼，不僅大學生們閱讀網路小說，還有不少學生寫作網路小說，成功的標誌不再是受到讀者和評論家的認可，而是賺多少錢，文學生產快餐化，文學成就金錢化，這就是時代趨勢。

這筆資金，原來的想法是買入茅台股票長期持有，現在用於辦汽修廠，價值更充分地體現了。

兩個女生問徐暢然現在寫些什麼，她們尋找過這方面的信息ｍ.ｈetｕbｏok.coｍ•com，沒有收穫，徐暢然說，已經進入網路小說時代，他暫時沒有寫純文學作品，以前年輕人在一起談文學作品，是一種高雅的活動，現在則被當作「文青」，網路小說沒有談論的價值，無非是消遣，時代不同了，文學已經降級，新的範式正在席捲文學領域。

「是嗎？什麼事？」徐暢然表示好奇。

聊到這種趨勢，徐暢然有點感慨，他原本想轉向傳統文學寫作，但後來決定再寫一部網路小說，所以他也算是被時代洪流裹挾了。

解決了工作室文的問題，陳總很高興，說制度一天天完善，百象文學蒸蒸日上，目前已經進入全國前五的行列，在業內頗有聲譽。陳總還提出一個理論，百象文學不爭第一。

曹同學找旁邊一位沒怎麼說話的女生要了紙和筆，記下徐暢然的電話號碼，那位文靜的女生膚白貌美，面如滿月，一看就是位美人，擱古代就是貴妃，徐暢然設想在銀杏樹下拍美人照，就是以她為模特的。

要電話這種情況以前也碰到過，有的是寫在和*圖*書紙條上遞給他，有的是用手機撥通他的號碼，表示號碼存在手機里了，但徐暢然從沒主動撥過，如果對方也不主動撥過來，大家就相忘于江湖。

「可以，暫定5500點，到這個點數我就給你通知，你自己也可以作決定。」徐暢然說道。

「是這樣，等公司搬進新辦公樓，我要召開全體會議，給大家講明，百象文學能走到今天，搬進新辦公樓，與徐暢然同志有很大關係，趁這個機會，我向大家宣布，從今天開始，徐暢然同志就是百象文學的副總。」陳總像列寧那樣一揮手，神情嚴肅地說道。

在回京的卧鋪車廂里，徐暢然正在坐在窗外看風景，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轉頭一看，不遠處有人朝這邊張望，還傳來嘻嘻的笑聲。過了一會，一個女生過來邀請他過去坐坐。

回京第三天下午，徐暢然到陳總辦公室商量一些事情，特別是對工作室文的處理辦法。陳總也感覺這是個棘手的問題，工作室文往往開頭部分看著像那麼回事，寫到後面就粗製濫造了，對讀者沒有益處，但編輯不m.hetubook.com.com易識別，有時候簽約后才發現，為時已晚。

談到未來，兩人都有點激動，他們意識到，以前只是一些朦朧的想法，更多的是求生存，而今，隨著百象文學的成長，竟有一種創造歷史的感覺。

徐暢然提出的辦法是冷處理，因為判斷一本小說是否工作室文，往往沒有明確的證據，而是一種感覺，如果字數夠多，判斷更加準確，對於判斷出的工作室文，百象文學採取多種冷處理手段，比如不上推薦，不上首頁，任其自生自滅。

徐暢然的性格以及生活方式，不會主動擴大交際圈，或者擴展所謂人脈，既然定位寫作者，主要時間還得花在案頭，一天幾千字的寫作任務，都是一個字一個字打出來的，如果這裏吃飯那裡唱歌，寫作上的這股精氣就散了。

不過，如果對方邀請他，至少前面一兩次他不會拒絕，這也是接觸現實、觀察生活的機會，至於後面發展如何，要看緣分，比如和李所妍，事實證明他們是有朋友緣分的。

而且，百象文學並不扛起反工作室文大旗，以免樹敵太多，只是通過和-圖-書冷處理的辦法，讓工作室對百象文學的做法有所察覺，但又不好明說，只能慢慢敬而遠之，讓工作室文逐漸從百象文學退出。

「對了，還有件事，我乾脆現在就通知你。」陳總臉紅紅的，臉上沁著汗珠，表情有些神秘。

「這是一個金錢至上、娛樂至死的時代，在網路文學領域，第一名往往意味著向金錢妥協，向市場低頭，意味著底線的一次次失守，想必你也看到了，實際情況就是這樣，所以我覺得，百象文學保持目前這樣的狀態就好，而且市場待我們不薄，能夠保持三至五名的地位，心滿意足。」陳總說道。

之所以作出這個決定，是因為8月份股市又走出一波行情，九連陽把指數推到4900點，預計在5000點整數關口會徘徊一陣，乾脆平倉，徐達國的夥伴和學徒都眼巴巴地等著開工，這種情況下，不必等著賣在最高點。

「好的，只要你給我通知，我就撤出。」陳總說道。

「現在的情況看，不一定等到10月份，指數攻破5000點后，已經到最後一波，隨時準備撤出。」徐暢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