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飛揚說好,明天他派人看著地下停車場出口,酒店門口也盯著奧迪車。交流完畢,電話還沒掛斷,徐暢然就聽見聽筒里出來嘩啦啦沖水的聲音。
「嗯。」徐暢然微微點頭,朱越身子往旁邊一閃,他順勢進屋。
腦子有些亂,不停地深呼吸,朱越出來了,穿一件銀色的睡裙,大腿露到根部,浴后美人啊,他沒有直視,只是朝她點了下頭,端起水杯裝模作樣喝水,朱越在卧室門口站住了。
朱越是個很好的聽眾,聽完徐暢然的分析,表示認可,說沒想到一起交通事故,背後竟然這麼複雜。
晚上吃飯後,開始收拾行頭,內褲、牙刷、塑料拖鞋、毛巾什麼的,往雙肩包里塞,收拾好后,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仍然覺得心口咚咚直跳,到8點鐘,給柳發了個簡訊:「我要出發了。」
朱越也過來坐在沙發上,兩人隔了一段距離,她今天穿一件連衣裙,裸|露的小腿膚如凝脂,線條迷人,徐暢然沒朝她下身看,而是看著她的眼睛,微笑著問起美國之行。
「是從正門進,車子停在院子里,有司機,停好車就出酒店了。和*圖*書」尹飛揚說道。
的確是這樣,酒店會讓豪車和有頭臉人物的車停在地面,其他車會趕往地下停車場,王某人身為雲州老大,在地面停車是沒問題的,司機回家也方便,不然還會坐電梯從大堂出來。
徐暢然來到沙發旁坐下,想了想,剝了一根香蕉慢慢吃著,本來這時他沒有心情吃水果,但干坐著也不好。
第二天白天,徐暢然坐在電腦前,勉強寫了兩千字,中途和孟蘭通了個電話,心情一直比較忐忑,這麼多年來,還沒有這樣緊張過,這件事要是一開始就失敗了,那該多可惜啊,要是能成功,也是個奇迹。
徐暢然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把雙肩包往肩上一扔,關掉電視出門。在馬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疾馳而去。
「你們的人看到他走進大堂了?」
「今天,是不是一定要……」朱越看著他問道,目光中有探詢的意味。
「好吧。」朱越點點頭,微笑著說道,進卧室后關上門,隨即又打開門,對徐暢然說道:「待會你推門進來。」徐暢然朝她一笑,她又把門關上了。
朱越的爺爺奶奶www.hetubook•com•com
在北戴河單位的療養院住了一陣后,又和朱越一起到美國和親人團聚,9月2日才回燕京,這次他們穿越邊境,到加拿大走了一圈。
徐暢然問道:「酒店的地下停車場你們沒有盯著?」
徐暢然想的是明天晚上的任務,他想象著進程,對其中多種可能性都作了預案,但還是覺得信心不足,甚至作好了一開始就失敗的思想準備。
「差不多吧。反正他那輛奧迪車我們是盯住了,晚上回去那次不好確定,司機肯定出酒店了。」尹飛揚說道。
9點40分,朱越說道:「暢然,我……要去洗澡了。」徐暢然微笑著對她點點頭,朱越站起來,取了衣物,朝浴室走去。
徐暢然抬起頭,「什麼?」
隨後朱越問起雲州公交車墜江的事情,這是徐暢然的長項,徐暢然侃侃而談,感覺自己神情恢復如常了,自信心也提高了許多,今天剛進來時表現很差,簡直像個怯生生的中學生,他暗暗罵著自己。
揚起手腕,是李所妍送的那隻iwc,9點10分,差不多了,徐暢然轉身朝小區大門走去。
熟悉和*圖*書的樓層,很快到達門口,敲門,稍等片刻,門開了,是朱越微笑的面容:「暢然來了!」
「暢然。」朱越說道。
「明后兩天是周末,你派人沒有?」徐暢然問道。
「那就去地下停車場出口盯著,如果明天沒有公事的話,他可能自駕車出來。」徐暢然說道。
徐暢然想起他和杜老師在榮城酒店會面的情景,杜老師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然後坐電梯直接到房間樓層,不會出現在大堂,王某人如果有私事,也會採取這種辦法吧,整個過程都不會有人察覺。
周五晚上,尹飛揚在衛生間和徐暢然聊這幾天的行動,兩人用的都是三防手機和新號碼,搞得像地下工作者一樣。這幾天尹飛揚派人在酒店門口盯著王某人的奧迪車,沒發現什麼異樣。
「沒有,他有司機的話,肯定是停在地面方便。」尹飛揚說道。
車到東三環地界,一個小區門口,徐暢然下車,在人行道站了一會兒,看著熙來攘往的人群,又看了看路燈下自己的身影,顯得修長瀟洒,今天穿了件挺括的襯衫,米白色的薄休閑褲,皮鞋,這是他夏秋之際最和-圖-書
正的穿著。
洗完澡,只穿一條平腳短褲來到客廳,想了想,從包里拿出一件襯衫穿上,來到卧室門口,敲了兩下,說道:「我進來了。」
「好的。」柳回道。
「我也剛到一會。」朱越笑著說道,問徐暢然是喝茶還是喝什麼,徐暢然說喝白開水,朱越來到茶几旁給他倒水,叫他吃水果。
「酒店的地下停車場也應該盯著,停車場里如果還有一輛車,他可以自己開出去,你們就看不見他。不是有一天你們沒盯著人嗎,說不定就是把車開到地下了。」徐暢然說道。
「有一天他是下午4點過回酒店,然後一直沒出來,有一天是在市委禮堂開會,9點過回酒店。還有一天我們工作失誤,沒有看到人。」尹飛揚帶著一絲慵懶說道。
徐暢然立即起身從雙肩包里拿出物件,到浴室洗澡,洗得很仔細。他眉頭皺起,心事重重,撫摸小弟弟,也是軟不拉幾的,它已經聽到剛才的談話,知道今天沒它什麼事。徐暢然捏著小弟弟,想讓它重振雄風,可它卻愈發軟塌。
夜裡躺在床上,大腦一直在緊張地運轉,想的並不是尹飛揚的行動。尹飛m.hetubook.com•com揚走到這一步,完全是被逼無奈,聶總被逼走了,他自己也出不了頭,據他認為,雲州市中上階層對王意見洶洶,但大家敢怒不敢言,誰出頭誰就會被王某人強力打擊,尹飛揚沒有別的路可走,只能走下三路了。
「有這種可能性,我們再商量商量,把地下停車場出口盯住。」尹飛揚說道。
徐暢然一個人坐在客廳,神情冷峻,摸了下臉頰,有些發燙,媽的,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那麼心慌呢?這不一切順利嗎,朱越也去洗澡了,接下來他去洗澡,然後……
比較顯眼的是他背上的雙肩包,他的穿著像是赴宴或參加活動,與雙肩包有些不搭,但正是這種形象,才符合徐暢然給自己的定位,既可在城市奔波,也可在山裡行走,這種不搭的行頭,把他和一般人區別開來,使他成為柳說的「很特別的人」。
「車子都是從正門進的?有司機沒有?」徐暢然問道。
「不一定。」徐暢然緊張地思考著,又說道:「這樣吧,今天我們只是聊聊天,互相熟悉一下……身體,至於下一步,我們再商量,好嗎?」
「派了,周末兩天很重要。」尹飛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