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的話不假，多年前就從徐暢然嘴裏知道這個名字，知道他們一直有聯繫，所以徐暢然提出讓楊嫣來領頭百象影業，陳總很快就同意了。

楊嫣願意出山，不僅是操盤一家影業公司的誘惑，重要的是她認同徐暢然和陳總的理念，以前在影視公司當副總時，對過度商業化、庸俗化的現狀深有感觸，如今終於找到一個理想的平台。

說服楊嫣加入百象文學，組建百象影業，令徐暢然放心許多，當初在九州旅遊時，產生成立影業公司的想法，第一個念頭就是讓楊嫣當負責人，經過幾次交談，楊嫣終於同意。

徐暢然和楊嫣拿著完成部分的劇本，到另一間房閱讀，中午，幾個人到外面的餐館打了一頓牙祭。吃飯時大家聊的仍是劇本，楊嫣談了她的印象，細節生動，有喜劇效果；徐暢然認為學校部分可以拍得浪漫一點，但三線工厂部分要注意細節真實，還原時代氛圍，讓老三線看了信服。

「國內的電視劇沒有分層的概念，總是針對主流觀眾，主流觀眾就是高中文化，古裝劇、抗日神劇、家庭劇都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拍給他們看的，拍得稍微複雜一點，討論的問題深一點都不行，必須拍得傻傻的，漏洞百出但是場面熱鬧。」楊嫣說道。後來她意識到電視領域的現狀一時半會不能改變，就不想在這個領域瞎忙活了。

至於電影領域存在的問題，楊嫣認為，主要是審核。

徐暢然把楊嫣迎到辦公室，把她和陳總作了互相介紹，陳總熱情接待，連呼久仰。

話題回到電影，楊嫣同意徐暢然的看法，隨著院線和銀幕數量的大幅增加，一些院線擁有高層資源，他們會推動改變現狀，資本的力量是強大的，會努力把這塊蛋糕做大，電影領域會迎來新的機遇。

「應該比電影好點吧？」

星期六上午，徐暢然和楊嫣一起開車前往昌平招待所，看望劇本完成情況，吳導和編劇以及助手都在，吳導也參与到劇本創作中來，又開了一間房，三人沒日沒夜地乾著。

「目前還好，比較自由，這幾年發展速度很快，也很繁榮。不過，那隻大手，終究會拂過來的。ｈeｔuｂook.ｃom.ｃｏｍ」徐暢然回答。

徐暢然朝朱越使了個眼色，朱越起身進入卧室，關上門，徐暢然深吸一口氣，走到門前拉開門閂。

這周楊嫣已經處理好原來工作上的事，今天來和陳總見一面，下周正式上班。

徐暢然點點頭，「畢竟投資沒有電影大，損失會小一些，但是審核的情形和電影差不多，莫名的原因，讓你反覆修改，一部小說幾百萬字，修改起來對作者也是很大的打擊。對網站來說，就是大批老作品下架，新寫的作品帶著重型鐐銬跳舞。」

「網路文學的審核是怎樣的？」楊嫣問徐暢然。

「那將來網路文學怎麼辦？」楊嫣擔心會和電影的結局一樣。

電影大多是私人和機構投資，對他們而言就無所謂了，看不順眼的，一句話的審核意見，幾千萬或者幾年時間的心血都打了水漂，有想法的人才折騰兩次后只好離開，電影領域的亂象根源在此。

暫停出報和停刊都會產生社會影響，所以很少發生，至於處理編輯記者，報社一般陽奉陰違，不然天天處理自己的員工，根本辦不下去。關鍵和圖書一點是，頭幾年經過關停並轉，現在報紙都控制在組織手裡，形式上已經沒有私人辦的報紙，報紙屬於自家產業，下手當然不一樣。

「你說現在電影庸俗化、空洞化，的確是這樣，因為這樣的片子能通過，審核的成員都看得昏昏欲睡，自然看不出什麼問題，平庸者生存，插科打諢的電影通行，這個領域比電視好不了多少。」當初徐暢然找上楊嫣談影業公司，楊嫣是這個態度。

楊嫣離開影視公司后，在一個對外機構工作，雖然待遇不錯，但缺乏挑戰，徐暢然給她描繪的前景頗為誘人，一部電影火了，在文化上、經濟上都有成績，每天的努力都看得見，而且楊嫣還有一個獨特的優勢，海外發行，徐暢然向她指出，百象影業長遠目標是把自己的電影向全球發行。

吃飯後兩人回城，楊嫣對徐暢然說，劇本還可以，只是覺得後面的爆發點有些過，應該收斂含蓄一點。徐暢然說劇本完成後他會注意的。

從影視公司到影業公司，從提出構想到如今的進度，速度非常快，基本都是徐暢然在操作，陳總管理著出版和網路文學hｅtuｂｏoｋ.coｍ•ｃｏm兩塊內容，照顧不過來，徐暢然承擔著大部分壓力，但內緊外松，一切都井然有序地進行。

兩人在沙發上聊天，8點40分，門鈴響了。

吳導表示，南方有少數三線廠轉型成功，至今還在生產，還有保留的老廠區，他已經開始和那邊聯繫，很快和浦鳴去南方考察。

最終，楊嫣下了決心，投入電影領域，在現有條件下尋找生存空間。

既然要辦事情，就一定要辦好。徐暢然和楊嫣達成共識，對影業公司的事，要按專業精神辦，要講效率，不能按國內的一些所謂行規辦事，對他倆而言，影業公司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等待。打時間差。因為社會仍然在發展。這也是我們要做電影的原因，現在網路文學比較自由，等若干年後它被管控起來，說不定電影領域又是另一番景象。」徐暢然說道。

把楊嫣送到家，徐暢然開車回屋，沉沉地睡了一覺，起來后，背著雙肩包，往朱越住處趕去。

兩人沒有在家做飯，而是在外面吃西餐，回到屋裡，收拾一番，分別洗了澡，朱越穿一件布料稍厚的連衣裙，舉止高雅，頗具維m•hｅｔuｂoｏk.cｏｍ•ｃｏm多利亞時期的風格。

「人總是要活下去，總能找到一條活路，不能因為審核就自絕於世，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

楊嫣的首要任務是成立影業公司，同時對浦鳴的電影提供支援，她表示，以她的資源，辦理影業公司的手續沒有問題，幸運的是，公司還沒成立就有電影可拍，是個好機會，可以在這個過程中把公司建立和完善。

「一部電影投資幾百上千萬，花了大半年時間，拍完送去審核，有的直接斃了，連修改的餘地也沒有，有的拿回來一大堆審核意見，必須按照他們的意思修改，要麼把人召集起來重拍，要麼直接減掉，無論怎樣做，對創作人員都是很大的打擊，經歷過一兩次后，就心灰意冷了。」

「審核在每個文化領域都存在，只是程度不同。」徐暢然給楊嫣講了報紙的審核，都是以前聽邱勝國講的，有專門的審核人員，還有一大群退休幹部，每天把報紙從頭讀到尾，發現的「問題」都反饋回報社，嚴重的問題會導致停刊，次嚴重的問題會停止發行幾天，不過更多的時候是嚴厲呵斥，讓報社處理「出問題」的編輯和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