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我剛才給老婆打電話了，她答應明天去看門面，上次給你說的有個分校要辦，周圍的門面還多。」

「也是，它幹這種事，還真沒人管得了。那這筆錢就算了？」

小袁問，這次回家，會不會被家裡人逼著相親？

電話響了，是邱勝國打來的，這個時候打來肯定有什麼事，難道來燕京了？

但又有一個永恆的問題，娜拉出走後會怎樣？比如電影里的大團圓、有錢人終成眷屬，接下來會怎樣？這說明，人在自己的生命行程中，並不會真正生活在理想花園，只是帶著對理想花園的嚮往而生活，如果能做到時而踏進理想花園，時而進入現實，就已經是理想的狀態了。

「好，好，那抓緊點，有什麼情況給我說一聲。」

徐暢然愣了一下，又把腦袋湊過去，「這事你不用擔心，現在他的情況有了變化，錢不是問題，這兩個公司，他準備給這個數……」徐暢然用手指比了個六，又比了個零，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像個電影中的掮客。

徐暢然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你還能拿到年終獎嗎？有https://m.hetubook.com.com沒有年終獎？」

事先已經告知，這次是為尹飛揚公司問題而來，給她說明，本來以為上次幫忙后，不會再有這種事，沒想到……世事難料。

「是的，介紹我去報社的人已經走了，這個末位淘汰其實是靠關係，名義上是有考核和陳述，實際上被淘汰的幾個人事先都清楚。」邱勝國說道。

徐暢然的年薪是30萬元，扣除這一年每月拿到的工資，實際打賬20多萬元，面對這筆錢，徐暢然心情複雜，以他個人的願望，希望30歲退休，過著閑雲野鶴的生活，一邊寫作，一邊盯著期貨或股票，隨時當一回狙擊手。

晚上，徐暢然吃了小袁剛包好的餃子，感覺肚子有點餓，一鍋下了24個，倒二兩劍南陳，剝兩瓣生大蒜，一邊吃一邊看劇，感覺特別愜意。

好在邱勝國還留了一手，不至於太尷尬。

「是每個部門的末位，以前是末位，今年淘汰5%，我們部門人數多，淘汰了3個，我是其中一個。」

「末位淘汰什麼意思？報社的最後一名淘wｗw.ｈｅtuｂｏok•ｃoｍ•ｃom汰？」

「怎麼淘汰的？你是關係不到位吧？」徐暢然說道。

現在，他似乎被百象文學套住了，雖然他得到很好的條件，比如不用朝九晚五，也沒有具體分管事務，照樣可以閑雲野鶴，但這段時間由於百象影業的成立，工作繁忙得多。他期望的那種毫無牽挂、徹底的自由，什麼時候實現呢？

陳總這番話不假，公司的待遇在同行中幾乎是最好的，當然，福利也不會太離譜，所以他同意成立影業公司，拿出近千萬元，為公司另鋪一條路子，其實他可以拿這筆錢給自己買別墅豪車。

星期三下午，徐暢然離開公司回家，小袁過來呆了一會，給他包了幾十個餃子，徐暢然說這批餃子吃完，就要回家了。

1月5日中午，徐暢然在餃子館請岳姍姍吃飯，因為有事情商量，專門要了包間。

那次是為聶總，這次是為尹飛揚自己，當然，這次不會叫她白幫忙了，一定要按規矩辦。

「不是，他們也覺得事情複雜，不好管。」徐暢然說道。

何況現在還有一個誘惑，和陳總和-圖-書的團隊一起，把百象文學和百象影業打造成中國文化的一股清流，一個標杆，這不是異想天開，而是正在走向現實，百象文學的口碑越來越好，路越走越寬廣，可以說，這也是一種創造歷史。

徐暢然眼裡浮現出文具店裡翹著二郎腿的中年老闆形象，當年邱勝國在燕京于文字中指點江山時，沒想到是這個結局吧？

岳姍姍和尹飛揚通了個電話，問了一些問題，回答說問題不大，她可以試試，徐暢然知道，這樣說就等於成了，立即提出尹飛揚的承諾，把腦袋湊過去，問岳姍姍有沒有什麼好的方法，能夠讓尹飛揚的「感謝費」安全到達她手裡。

「以前做傳統圖書和教輔時，風雨飄搖，傳統圖書越來越萎縮，教輔也面臨惡性競爭，我也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好多同行都離開了，我也想過如果離開這個行業，還能幹什麼？」

「沒問題。如果是租門面，我的錢就夠，要買門面投資的話，我老婆拿錢。」

「不用，還是跟上次一樣，事情辦好就行了。」岳姍姍說道。

吃完飯，徐暢然沒有把消息告訴尹飛揚，m.hetubook.com.com年後來辦事的時候再看情況吧，他是希望岳姍姍能收下這筆款子。

「那不對啊，這時候搞末位淘汰，把年終獎給抹了，那是去年一年的獎金，應該給，你可以去告他們？」徐暢然說道。

「真要開文具店？一定要租緊挨校門口附近的門面，第一間和第二間可以，遠了效果就差了。」徐暢然說道，「資金有問題嗎？」

謝新芳說這事暫時不會告訴徐達國，等以後事情明朗后再說。言談中，她流露出對朱越印象很好，擔心徐暢然會被朱越甩掉，叫他多用點心。顯然，這個春節他不會被催婚了。

「真不用，暢然……我試試看，應該辦得到，小事一樁。你給尹同學說，朋友之間不需要這樣。」岳姍姍語氣平靜，帶著淡淡的微笑。

「暢然，剛得到內部消息，我被報社末位淘汰了。」邱勝國說道。

「今年應該不會了。」

「以前每年都有點，一般是6千多，末位淘汰的人拿不到，一直都是這樣。」

「然後和你一起策劃搞網路文學，有了起色，我就想，現而今，公司的發展不用想太遠，留一部分發展資金，其餘的就用來提和_圖_書高大家的福利待遇，這才是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謝新芳回家后，又打過一個電話，想弄清徐暢然和朱越的關係，因為徐暢然上次的回答有些含糊，她沒有聽懂。徐暢然說和傳統的不一樣，但是有重合的地方，謝新芳問是長期還是短期，徐暢然說是長期的，因為他們都覺得找到同樣合適的人機會渺茫。

「沒有用，沒人接招。這種被公司坑錢的，有時會找到我們報社投訴，有時也會選幾個沒有後台的公司，幫告狀的跑一跑，一般都能拿到錢，但是報社自己這樣干，你就告不了它，所有的報紙都不會理你，那些部門也不會。」邱勝國說道。

徐暢然又愣住了，從岳姍姍的語氣和表情看出來，她是認真的，不是假模假式地客套，怎麼辦？還要再勸說一次嗎？不，實際上他是個不合格的掮客，這種情況下，他沒有堅持的毅力。

通話結束，徐暢然看著桌面發獃，餃子也忘記吃了，邱勝國說下崗就下崗，還被坑了年終獎，也沒地方說理去，大力營造的鶯歌燕舞的表象，像肥皂泡一樣容易被捅破。

「怎麼，他們不管這事了？」小袁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