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陳總看完征訂廣告文案，回憶起當年，情緒有些激動，問徐暢然晚上是否有安排，一起去吃頓飯？徐暢然說沒法，現在周五都是固定節目了，陳總笑著朝他揮揮手，說那你就早點走吧。

燭光晚餐擺好，氛圍出來了，柳笑著說：「你們搞這樣隆重，我有點後悔來了，又不是什麼好事。」

進屋后，朱越告訴他，柳下班后順便來一趟，給她過生日。湯差不多燒好了，待會炒一個素菜就行，主菜是小區外面餐館訂的干鍋，待會打電話送來。

飯吃到尾聲，朱越讓柳唱一首歌，柳也沒推託，站起來唱了一首《幾度夕陽紅》，「時光留不住，春去已無蹤，潮來又潮往，聚散苦匆匆，往事不能忘，浮萍各西東，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是好事，你比以前更漂亮了。」朱越拿著兩枝玫瑰，插在玻璃瓶里，擺放在桌邊，完成最後一道工序，她笑著對柳說道：「這是暢然為你準備的。」

柳的臉上帶著一層淡淡的紅暈，眼裡流光溢彩，顯然情緒也有些激動。

一邊派人通讀原版，找出ｈｔtps://ｗww.heｔｕｂook•ｃｏm.coｍ需要淘汰的文章，一邊組成一個5人小組，全天候「駐紮」在國家圖書館，從書海中尋找精品文章，這樣的功夫，其他書商不會這樣干，而這正是公司的競爭力所在。

柳抿嘴微笑，搖搖頭：「太快了，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我想想……有甜，也有苦……這樣說是不是很沒勁？」

柳說，不知為什麼，這幾天總想起這首歌，當年讀小學時，有一陣客廳總傳出這首歌，她覺得非常好聽，就去看電視，當時父親在國外，母親也由著她，並不會趕她去做作業，現在回想那時，覺得太遙遠了。

陳學義表示他會和小組成員接觸一下，詢問他們需要什麼樣的幫助：「我知道了，暢然，吃水不忘挖井人，這套書對我而言真是太重要了，你知道的。」陳學義在電話中說道。當年，正是承接了這套書中的一本，陳學義賺了幾千元，解決了經濟上的困境，而且通過這套書結識了徐暢然。

徐暢然在廚房收拾時，朱越進來給他看柳發來的簡訊：「今晚謝謝和-圖-書你和暢然，這是最好的生日禮物。」

王某在一撥又一撥的歡送中離開雲州，新的任命下來了，沒有發生意外，正是以前說好的人選。

她發完簡訊，徐暢然問道：「你給柳回簡訊，怎麼說的？」他覺得自己也有一份，有理由問她。

「和一字頭相比呢？你喜歡哪一段？說實話啊。」朱越笑著問道。

老蔣聽說這件事，表示要到圖書館和陳學義見面，也許以後還需要他幫忙，徐暢然說沒問題，有什麼情況給他說一聲。

快到6點時，徐暢然下廚，就是炒青菜，這個菜比較簡單，要記住給青菜焯水，焯水時放一點油，這樣青菜富有光澤，更好看。青菜剛剛炒好，門鈴響起，干鍋送到。

「你這麼急著進三字頭，不是還差兩天嗎？」朱越說道。

「怎麼跟他碰杯了？你不是一直在後台嗎？」徐暢然有些擔心地問道。想想也無所謂，反正王某離開了。

尹飛揚說以後見面再講，他從這件事學到了很多，什麼事情都不要做絕，要留有迴旋餘地，當初曾經想過一些過激手段，幸好只是想想。另一方面hetubook.com.com，不鬥爭也不行，要是放棄鬥爭，一味認命，也不會有今天的大好局面。

唱完，朱越和徐暢然都熱烈鼓掌，朱越說：「唱得很好，但唱這首歌早了點，應該再過十年唱。」

徐暢然把菜端上桌，一個干鍋，一個炒青菜，一個番茄肉丸子湯，雖然只有三個菜，但可以說什麼都有，開了一瓶紅酒，朱越則把所有的燈關掉，在飯桌上點燃了三組一共6隻蠟燭。

「一字頭。」柳以肯定的語氣說道。

不一會，柳也到了，雖然穿著西服套裙，但墨綠色的裙子增添了一份靚麗，黑色絲|襪精緻而性感，進門后和朱越擁抱了一下，在朱越攙扶下換上拖鞋。

《中學生語文讀本》再版行動已經拉開，老蔣真是雷厲風行，為了趕上9月份開學的機會，他決定不找外援，讓公司內部的人處理，以掌控時間，以最快速度把新版做出來。

徐暢然給陳學義打電話，提到這事，說如果他們有事需要幫忙，希望他能協助一下，陳學義現在的頭銜是部門副主任，應該能夠提供一些方便，雖然可能不需要。

淘汰的文和*圖*書章和補充的文章全部選定后，還要送到陳總和徐暢然這裏審查，兩位老總對這套書重現江湖也很重視，要做到萬無一失。當然，征訂廣告已經做好，即將撒向全國。

第二天晚上，徐暢然接到尹飛揚電話，告訴他這一段時間雲州發生的「大事」。

「應該是三枝吧。」柳看著玫瑰，幽幽地說道。

三人舉杯慶祝柳的生日，放下杯子后，朱越問道：「對這十年，有什麼感想？」

「這個……保密。」朱越一甩頭，站起來，到浴室去了。

「代表我和朱越對你新生活的祝福。」徐暢然急忙說道。

原來的版本之所以取得成功，就是書中有許多讓人眼前一亮的文章，有些是被淹沒的舊文，有些是在世界文壇取得成績的新秀，都是花功夫找到的，如此，才能在浩瀚的選本中脫穎而出，這種嚴謹負責的傳統，老蔣表示他不會丟掉。

尹飛揚說，他和王某也碰了兩次杯，還相互說了幾句祝福的好話，想想也是好笑，以前恨之入骨，現在竟然這樣，尹飛揚的語氣充滿了荒誕感。

吃完飯，稍坐一會，柳起身回家，朱越讓她帶上兩枝httｐs://www.ｈｅtuｂｏoｋ•ｃom.ｃoｍ玫瑰，柳在門口和朱越、徐暢然一一擁抱，微笑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哀婉，特別迷人。

徐暢然沒怎麼說話，不過他也知道一些事，柳讀大一時遇到她現在的老公，比她大兩屆，所以她的初戀也是在一字頭髮生的，二字頭這十年沒有發生大的事件，就是延續。結婚，生育，和丈夫一起在國外待了幾年，為了能照顧女兒，回國呆了幾年，一晃就滿30歲了。

徐暢然向尹飛揚要了繼任者的名字，姓陳，上網一搜，簡歷出來了，看著看著，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這個姓陳的最早是在尹飛揚父親的單位，呆了七、八年，後來慢慢爬上去，如今被背後的力量推到前台，而尹飛揚也到了收穫紅利的時候。

等徐暢然回到客廳，看見朱越正坐在沙發上，低頭在手機上打字，估計是給柳回簡訊，表情有幾分神秘。

徐暢然開車在路上，接到朱越電話，說今晚不去四合院，到樓房來，另外，路過花店時買兩枝玫瑰，記住，只要兩枝玫瑰。

三人吃著聊著喝著，既有歲月靜好的一面，也有對逝去時光的回味與傷感，恰如葡萄酒的味道，甜與酸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