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國內的反應除了「深挖洞」,還有這麼一個主意,不能不承認,按照現在的說法,叫腦洞非常大。
進書房拿換洗衣服準備洗澡,看見衣架上掛著一套彝族演出服裝,問孟蘭是不是準備七一匯演的事,孟蘭說是的,反正每年都這樣,跑不了。
「30年的時候沒有搞閱兵,因為……84年搞了一次,然後是40周年,這個……就不用說了,50周年的時候,就是10年前,那就搞得很熱鬧了。」
孟蘭換上服裝,跳了一段彝族舞蹈,熱烈奔放,節奏明快的舞姿,像是換了一個人,徐暢然看得如痴如醉,晚上在四合院喝了點酒,現在卻感到更深的醉意。
「不會,正是這種看似分裂的生活,才使得我的生活變得完整。」徐暢然說道。
老爺子搖搖頭,「聽說蘇聯人要扔核彈,匆匆忙忙的挖,很粗糙,剛開始是各單位自己挖自己的,挖得很淺,洞子也小,走進去還得彎腰,就跟以前的地道戰似的,後來我們都叫做蚊子洞、水簾洞,很多洞都塌了。」
徐暢然點點頭,「現在好像人防辦還在?」
和_圖_書「商量節目時她們都要求跳民族舞蹈,只好……」孟蘭說道。由於她是專業出身,編舞都是她的活。
「改革開放20年。」徐暢然附和道。
音樂戛然而止,孟蘭站住屋中間,臉帶笑容,眸子閃亮,胸脯起伏,徐暢然大步走上前去,抱著她,用略顫抖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真好。」
老爺子說完,徐暢然聽得目瞪口呆,他只知道當年美國得知蘇聯對中國動核的措施后,決定「讓一家不太顯眼的報紙把這個消息捅出去」,8月28日,《華盛頓明星報》在醒目位置刊登了一則消息,題目是「蘇聯欲對中國做外科手術式核打擊」。
「道理很簡單,你把我的國土打壞了,我們還得活下去,只有搬家,搬哪裡?只有到你蘇聯領土上去,野戰軍在前面,武裝民兵在後面,民眾也去,我們全部搬到蘇聯,和他們打游擊,我們有幾億人,搬過去后,他們倒成了少數民族。」
「按照我的性格,我想一個人生活,獲得最大自由,也不想要孩子,因為太費精力和時間,我想過一種在精神和思m.hetubook.com.com想方面有深度和廣度的生活,想把時間花在這上面,但是那樣做也會有很多問題。而現在這種生活,彌補了我的一個缺憾。」徐暢然進一步解釋道。
「不行的,外國人來恐怕有限制。」朱越說道。大家都笑了。
星期天傍晚,四合院里一片熱鬧,李所妍向兩位老人送上了禮物,韓國紅參和糕點,並祝他們健康長壽。
「你們當時挖的防空洞,後來怎麼樣啊?」徐暢然問道。
「閱兵式,爺爺你對哪一年的印象深?」徐暢然問道。
老爺子放下筷子,陷入回憶:
「怎麼是民族舞蹈,不是革命歌曲嗎?」徐暢然問道。
看來還是早期的記憶更值得回憶,話題又回到20周年的特殊歷史時期,老爺子說,最開始挖的防空洞是很粗糙,按照主席的想法,國家遭受了核打擊,肯定是沒法生存了,所以,他有一個計策。
歌、舞和酒幾乎是一樣的作用,把人從日常的、現實的狀態中提升,進入一個超越的、夢幻般的世界,讓人體驗到人生在世的幸福,而舞蹈又是其中的巔峰,每到這個時https://www•hetubook•com•com刻,徐暢然都覺得時間尤其寶貴。
「20周年大慶的時候,形勢比較緊張啊,3月份我們和蘇聯人在珍寶島打仗,8月份也打,蘇聯人吃了虧,想朝我們扔核武器,美國人把消息告訴我們,9月……20多號吧,我們搞了一次地下核試驗,臨近國慶那天,在西部地區爆了一顆氫彈,很明顯……是對蘇聯的一個警告,你有的東西,我們也有。這次好像也搞了閱兵式,但是上面的意思,有戰爭的可能性,慶祝活動要節制,那段時間我也比較忙啦,單位上組織挖防空洞……」
吃飯前,朱爺爺拉著李所妍問了一些參加工作后的情況,吃飯時把李所妍要結婚的消息告訴薛奶奶,兩人一起舉杯,祝福李所妍「早生貴子」,這種東方式的祝福,李所妍本人可能無所謂,但雙方肯定會高興。
「蘇聯人不會朝他自己國土上扔核彈,對吧?那我們就把全部野戰軍集中在中蘇邊境,核彈一扔過來,我們就推進到他們領土去。」
「哈哈,是,那次是花了不少錢,按照國外報紙的評論,是國慶盛典,世界第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
快到10點時,徐暢然進屋,孟蘭得知他從朱越那裡過來,笑著問他,會不會有精神分裂的感覺?
老爺子記憶力還不錯,也願意聊往事,聊了好一陣,老爺子需要休息,徐暢然就打住了。
今晚李所妍要在四合院過夜,徐暢然和她們告別後,走出院門,看時間剛過9點,想了想,給孟蘭打電話,問她是否在屋裡。
套用一句常用的話,好日子都是相似的,而苦日子各有不同。
「這個……84年,因為那次,隔了好多年,又開始搞改革開放。感覺精神頭特別好,那劈槍的動作……呵呵。」老爺子露出了笑容。
「一晃就是60年大慶啦,好多事情還記得清楚,10周年的時候,我當時在西南一個省會城市,超英趕美、大躍進搞了一年,物資已經很緊張了,平時商店裡都沒有什麼食品,但是為了大慶,還是做了很多準備,那個年代國慶節只有兩天,1號和2號,這兩天東西全部擺出來,還滿豐富的,到第3號,又全部下架了,什麼也買不到。」
聊了兩段,話題又轉移,李所妍邀請二老再次到韓國旅遊和_圖_書,說她現在有時間陪同了。上次二老到韓國旅遊,李所妍熱情接待,二老非常滿意。
不過,今天老爺子的講述也挺有意思,他記得的不是後來日子過得好的時候,日子過得好的時候,記憶平淡而模糊,反而是艱難和緊張的時候,各種細節和反轉,回憶起來歷歷在目。
「好像還在,那是後來,組織技術力量,修建比較正規的人防工程。」
「十月份結婚?可以考慮來燕京,正好是60周年大慶,在廣場有閱兵式。」老爺子說道。
「唉,當時這弄得……後來的幾個十年大慶,爺爺您還記得嗎?」徐暢然想趁這個機會讓老爺子多回憶一些。
「什麼計策?」徐暢然問道。
「大家以為蘇聯人朝我們扔核彈,那我們就跟他對打,我們只要扔幾顆過去,兩個國家都稀巴爛,大家都活不成。主席說,我們一顆也不扔。」
徐暢然趁機問老爺子,對以往的十周年大慶有何印象,按慣例,十周年是大慶,5周年次之。
「編好了的話,讓我審查一下?」徐暢然把換洗衣服放下,坐在椅子上。
飯局結束后,徐暢然意猶未盡,又找到老爺子,和他聊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