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阿姨,您今天炒的萵筍很好吃,我覺得是加了臘肉的原因。」這會是純聊天了。
「暢然,名字還沒想好啊?」晚餐很豐盛,徐達國喝了幾口酒後,說話多了一份底氣,作為爺爺,他有權利過問此事。
朱越很快回信:「發過來。」
「我還沒想好,有點圍棋思維當然好,但是下棋太費時間了,你看我也不下棋了。……這樣吧,以後等他讀小學,看看他的意向,如果願意學,我可以教教。」徐暢然說道。
徐暢然快速介紹了一下洗碗機,說把碗筷放進去,一按鈕,全都解決了,很方便的,真的不需要買一個?余阿姨說真不要,有放進去的功夫,她都把碗洗完了。徐暢然想想也是這個理,沒有再堅持。
兩人在鞦韆上一邊搖晃一邊聊,一致表示以後絕不被時代風氣所裹脅,給兒子報這班報那班,以及上各種補習班,讓他有一個快樂的童年,不過,按照徐暢然的計劃,各種體育活動和接觸自然的活動是少不了的。
「蔬菜要有點油花花才好吃,其實不光是臘肉,加點豬油也可以。」余www.hetubook.com•com阿姨說道。
徐暢然又問,要不要我教他圍棋?朱越說你是怎麼想的,好像不少家長都讓孩子學棋。
一看表,已經是夜裡11點半,用手機給朱越發簡訊,「睡了沒?兒子的名字我想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徐暢然突然從床上坐起來,擰開床頭燈。
中國的教育多年來一直是熱點,很多人都認為中國的教育有很大的問題,徐暢然也認為事實如此。
先對余阿姨講,現在有一種洗碗機,用過的人反映不錯,要不要在廚房添一個?可以買那種台式的,不佔地方。余阿姨說用不著,沒幾個人,還是手洗方便。
「一直在想,還沒有找到方向。」徐暢然說道。
由於和徐達國一起喝了些酒,晚上睡得比較早,迷糊一陣后醒來,腦子清醒得很,一直想著給兒子取名的事,思維異常活躍,各種想法在腦子裡穿梭,思路漸漸清晰。
「你們那是……集體主義,我不打算用這種方式取名。」徐暢然笑著說道,他本來想說「左傾」,臨了改成集體主義。和*圖*書
「哈哈,是的,加了臘肉有油水,菜要好吃些。」余阿姨笑著說道。
玩了一會鞦韆,徐暢然小心翼翼把兒子抱起來,在院子里走了一遭,朱越拿起相機給他倆拍。徐暢然認為拍得不錯,問她願不願意學,朱越說單反窮三代,攝影毀一生……家裡有一個會拍的就行了,她就不花時間了,那是資源重複。
原本心裏有個小希望,如果是女兒的話,他會用相機一直記錄孩子的成長,現在是個兒子,拍照的熱情減了不少,不過,孩子還小,這時也能拍一些不錯的照片。
周末在家呆了兩天,周一是徐暢然29歲生日,上午到公司坐了一陣,中午趕到機場,坐上飛機回到雲州。這個生日,他要在家裡過。
這件事徐暢然對朱越提過,看是否需要加一個保姆,專門照顧兩位老人,余阿姨就負責伙食,一天三頓飯夠忙的。朱越說,奶奶對余阿姨提過一次,余阿姨說沒關係,就是多幾個人吃飯,多加一把米,多炒兩個菜就行了。
下午,燕京城天高雲淡,晴空萬里,午睡過後,陽光灑在院子里,https://m•hetubook.com•com溫暖而明亮,把孩子抱出屋在院子里玩耍,徐暢然拿起相機留下這番歲月靜好。
這種「洗」和「反洗」挺麻煩的,有很多孩子「反洗」不那麼成功,就變成那啥了。當然,也有一些年輕人走上社會後,通過觀察和學習,也可能進行自我反洗,某一天就突然明白了,但有運氣成分。
徐暢然舉了個例子,上學后開歷史課,書中的那些說法基本都有問題,除了日期,其他的都不值得學,一想到孩子將來要花不少時間讀那種課本,心裏就感到無奈。學幾年歷史,實際是給腦子裡塞一堆偽歷史,將來還得「洗」一遍。
從幼兒園大班開始,一直到高中,甚至大學,通過填鴨式灌輸,孩子腦子裡裝了一大堆假大空,家長要重新洗一遍,讓孩子成為一個正常人,或者說明白人。
星期六,午飯後,徐暢然走進廚房,和正在洗碗的余阿姨聊一聊。
朱越把孩子放在一個竹籃里,再放在鞦韆上,輕輕地搖晃著,以前孩子還在肚子里時,就讓他坐過鞦韆,如今讓他親自坐了。
朱越說,兩位hetubook.com.com老人還能動,不太需要照顧,余阿姨的工作量主要在廚房有增加,加一個人沒必要,將來二老身體不行了,需要專人照顧,到時再說。
徐暢然心裏決定,春節前放假時,私下給余阿姨發點獎金,因為增加的兩個食客都與他有關,到時仍像今天這樣,在廚房裡和余阿姨聊聊天,然後把紅包給她。
「看來這個臘肉很重要,好多蔬菜加了它炒一下,味道就不一樣了。」徐暢然感覺自己發現了一個小秘密,臘肉其實是一種很好的調料,就跟郫縣豆瓣一樣。上次發現余阿姨用臘肉煮蘿蔔,味道很好,他學會了舉一反三。
「以後我打算讓他也接觸攝影。」徐暢然指著在嬰兒床睡覺的兒子說道。他解釋說,一群人中可以分為拍攝者和被拍攝者,他希望兒子成為拍攝者,因為對觀察力是一種訓練,是主動追求生活的人,他並不希望孩子攝影水平有多高,但希望他有那份主動性以及對美的感受,朱越點頭表示同意。
「取名還要啥子方向?」謝新芳笑著說道,「我們那時取名很簡單,建國才幾年,說得最多的就是建設新www.hetubook•com.com中國,結果我和你爸,一個用了新字,一個用了國字,就是這麼來的。」
徐暢然找余阿姨聊天,是了解一下她對增加的工作量有沒有意見,是否需要加一個人,通過面對面交談,確定余阿姨沒有不滿。
這麼多年,很少在家裡過生日,徐暢然這次願意回來,應該是與孩子出生有關,讓他有底氣面對父母無言的「叩問」,這個世俗的任務,他算是完成了。
「好,你自己想,我們不干涉,不過你動作要快點哦。」謝新芳說道。
徐暢然在一旁,用35鏡頭拍下這幅母子鞦韆圖,畫面非常溫馨,光影美麗,拿給朱越看,她也覺得特別好,說處理出來后要傳給大洋彼岸的父母和姑媽一家。
所以,徐暢然說,他對孩子的要求不是成功,在一個逆淘汰的社會裡,成功也許不是好事,他的要求是「明白」,找到真實的自我,找到人的存在,這樣才不枉此生。
話題又轉到吃飯人數上,這才是今天的關鍵話題,徐暢然說,余阿姨的工作是照顧兩位老人和做飯,現在家裡吃飯的人比以前多了幾個,廚房工作明顯加重,是否需要加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