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暢然點點頭，前些年搞五一黃金周，各大旅遊點擠得跟下餃子一樣，人們漸漸不樂意出門了，在家獃著清靜，這兩年又取消五一黃金周，回歸三天假期，不知怎麼回事。

徐暢然從「內卷化」這個概念入手，認為在各個層面和各個領域，內卷化已經開始，而且越來越嚴重。

話一說完，蓉和郭老師都笑起來，想必她們體會比較深。

「個體的決定我不好評論，但從總體看，我是贊成送孩子出國的。」徐暢然說道。

小區環境不錯，容積率很高，樓房屬於小高層，不超過20層。幾個人一起進電梯，上樓，按門鈴，門打開后，一個女人微笑著表示歡迎，上身穿一件淡黃色針織開衫，下身是一條裙子，容貌美麗，雍容優雅，估計是鍾薇薇的母親，但看著比較年輕，又有點不像。

徐暢然笑了笑，國際學校的網路果然特殊，三人進入鍾薇薇的房間，兩個女生把筆記本電腦拿來，幫她們處理了一下，很快，油管能打開了，兩個女生都很高興，一再稱謝。

【這裏的蘆葦最漂亮，這裏的湖水也醉你……】

吃完飯，兩個ｍ.ｈetｕbｏok•cｏm•cｏm女生開始洗碗，徐暢然知道蓉和青青都會住這裏，本來想和蓉單獨聊聊，看來得另找機會了，考慮著聊會天準備告辭。

「當然，他們還會做得更好一點，就是用蘋果的觸摸屏方案，加上谷歌的系統內核，生產新一代手機，利用本國的勞動力和市場優勢，把市場做大，賣到其他國家去，聲稱這是國產手機的輝煌，其實呢……」徐暢然意猶未盡地補充道。

【「愛深深，情依依，我在納林湖等著你。」】

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也為了說服郭老師，而且，蓉也是經歷了不少思想鬥爭和徘徊，才決定讓青青出國的，他要拿出有說服力的東西出來。

徐暢然這下來了興趣，往沙發里坐穩一些，準備欣賞歌聲。只見郭老師走到話筒前，彎腰操作了幾下，像是一個卡拉ok系統，她站在話筒前，伸手朝徐暢然指了一下，說道：「這首歌送給……徐暢然和遠道而來的友蓉，並祝大家節日快樂！」

吃飯時聊起青青和鍾薇薇爬山的事，徐暢然介紹了一下情況，稱讚她倆表現不錯，有ｍ.ｈeｔuboｏｋ.ｃｏm.cｏm吃苦耐勞的勁頭，看好她倆出國后的表現。

他的表情陶醉中又有些嚴峻，感嘆歌聲美妙的同時，腦子裡有一個問號，這麼美好的河山，這麼動聽的歌聲，何以能舍？

「他不會想到自己也發明個新手機出來，像蘋果那樣風靡世界，他只會想到從蘋果那裡弄到訂單，賺點錢改善生活，如果他想做蘋果那樣的事，沒有這樣的機制，發明的東西很快被人拿走，他落個一無所有。這就是內卷化的結果。」徐暢然說道。

【「天藍藍，草綠綠，我在納林湖等著你。】

和兩位女生聊了一陣，今天下午學校沒有正課，她們提前回來了，學校請假很方便，只要家長給老師打電話就行。

郭老師唱起來，電視上出現歌曲的名字，《我在納林湖等著你》，徐暢然從沒聽過這首歌，畫面下方是歌詞，悠揚的前奏過後，一個女聲彷彿從天邊飄來：

進屋后換鞋，蓉作了正式介紹，果然是鍾薇薇的母親，姓郭，叫郭雋林，在一所藝術學院工作。女人微笑著說，經常聽到青青和鍾薇薇提到你，今天終於見到了，徐暢然點頭和*圖*書稱郭老師好。

徐暢然打算告辭回家，卻見兩個女生耳語了幾句，青青對徐暢說道：「徐叔叔，我們請你聽歌。」徐暢然有些詫異，兩個女生笑嘻嘻跑出了房間。

郭老師笑著說，聽了徐暢然的話，感到青青和薇薇的路走對了，心裏舒暢多了，大家哈哈笑起來。

「五一節出去玩嗎？」徐暢然問道。

誰來唱啊，是青青還是鍾薇薇？估計唱得不怎麼樣，唱歌這玩意，其實不容易，一靠天賦二靠技巧。正猜測中，青青卻走向郭老師，讓她唱歌，鍾薇薇也上去了，拉了一把，郭老師笑了笑，從沙發上站起來。

郭老師做著手勢，眼睛望著上方，好像在眺望一個美麗的地方。

6點鐘飯局開始，滿滿一桌菜，幾個大菜都是蓉做的，素菜和湯是郭老師做的，開了一瓶紅酒，每個人倒了半杯，一起舉杯為今天的聚會祝福。

本科畢業找不到滿意的工作，只好一級一級往上讀，讀到博士，發現出去找的工作和本科差不多，乾脆留在學校當老師，很多老師就是這麼來的，但是學校的狀況也不好，學術造假和腐敗這些年鬧得厲害。

徐和圖書暢然打量四周，算是一個大平層，至少是4室兩廳，青青周末來這裏，也有自己單獨的房間，蓉來后估計和她住一屋。看來鍾薇薇家境不錯，有到美國讀書的實力。

兩位女生洗碗出來，告訴徐暢然一件事情，她們在學校上網，任何網站都可以上，但回到家后，有些網站就上不去了，比如臉書和油管，而她們放假期間很想上這幾個網站。

畫面上是雪山、草地、牛羊、帳篷，歌聲像畫面中那道溪水一樣，緩緩流進體內，讓心情沉浸在旋律中，飽滿而深情的歌聲，把人帶入一個夢幻世界。

徐暢然到廚房去看了看，蓉正在做蝦，得知她要做蒜蓉大蝦，徐暢然開玩笑說為她捏著一把汗，因為這是道大菜，以往都是在館子吃的，一對比就有了傷害……

大學生畢業就想考公務員，那個領域就是世襲、拉關係，以前是逢年過節給領導送禮，希望得到好處，現在是不送禮就得穿小鞋，到了這個地步，這個領域他不建議年輕人去混。

「外面人多，就呆家裡吧，再說我們每個周末都出去玩了啊。」鍾薇薇笑著說道。

兩個女人到廚房做飯去了，徐暢和-圖-書然問兩個女生，你倆平時也是飯來張口嗎？鍾薇薇說，她負責洗碗，青青在一旁搭腔，今天她倆負責洗碗。

從沒想到歌聲這麼讓人陶醉，徐暢然有些恍惚，呼吸也加深了，眼睛雖然盯著電視畫面，思緒卻不知飄到哪裡去了。

蓉笑著說，這是家常味，不能和館子比，她已經做了好多年，青青很喜歡這道菜。

至於畢業後進入各個產業，那些企業看上去風光，其實照樣內卷化，徐暢然舉了個例子，幾年前蘋果進入手機領域，破天荒使用觸摸屏技術，現在流行全世界，中國開始大辦工廠，給蘋果生產手機，賺的錢也不少，還帶來很多就業機會。

郭老師問徐暢然對眼下流行送孩子出國的看法，徐暢然記得她好像不大願意出國，只是丈夫女兒都要出國，她只好跟著去。

正聊著，鍾薇薇媽從廚房出來，笑著對徐暢然說，她廚藝一般，平時吃得也清淡，這次就讓蓉做主廚了。

來到客廳，只見青青不知從哪裡搬來一個架子，放在電視櫃前，這才注意到，電視柜上器材不少，鍾薇薇也拿來一個話筒放在架子上，話筒豎放著，像蓮花一樣，看著挺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