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算個人費用，我自己出。」張峰說道。

這就是國情了，國內有很多資金需要出境，要求快捷、安全的方法，於是就有了這種途徑，對於銀行吸引大額客戶有很大幫助。

徐暢然講述自己的想法，讓張峰明白他到美國去的深層緣由，在某一個時間點后，資金的性質會發生變化，有轉移能力的資金才是真正的資金，不能轉移的，變成什麼樣就很難說了。

徐暢然說有安排，其實是和張峰一起吃飯，張峰已經拿到簽證，準備十月初到美國去。

「看來徐總對新聞行業還是比較了解。」劉主任說道，這個行業近年離開的人很多，先是一些臉皮薄，適應不了這個環境的人離開，還有許多沒別的本事，只能吃這碗飯的人留著，但這些年紙媒受網路衝擊，繼續待下去也沒多少油水了，有門路的也走了，最後就剩下那些不講理念，能夠愉快地說假話的人。

往日本轉資金的事應該沒有問題，現在需要考慮的是匯款渠道，普通人利用每人每年5萬美元的額度湊人頭，也能解決問題，比如在年底湊幾個人頭，年底https://m.hetubook.com.com匯一次，過年再匯一次，湊一筆不大的買房款夠用了。

上午，辦公室來了一位陳總的客人，是去年從南方報業辭職的一位同門小師弟，辭職后回家幫親戚做建築，倒是利用自己的關係找了兩筆業務，這次來京玩幾天，順便走動走動。

「2500。」

「世界工廠是一個畸形的事物，不能持久，但是，如果流出去的錢很多，在發達國家投資、買房、購買奢侈品，等等，這個遊戲就會玩得久一點，所以資金外流不可避免。但這個遊戲是脆弱的，終究有無法持續的一天，那時候就會出事情。」

臨近中午，陳總和劉主任叫徐暢然一起出去吃飯，徐暢然婉拒了，說中午另有安排。劉主任表示此次來百象文學收穫很大，對於寫網路小說一事，他可能要放棄了，他認為自己轉變觀念有難度，回去后再慢慢琢磨。

開盤高開高走，顯示出多頭的強勢，這讓他的持倉脫離危險區域，眼看浮盈逐步上漲，他關閉了軟體，以免自己太過得意。

徐暢然聽完，笑著點點頭和圖書，張峰的態度他比較滿意，這是一種對人性的洞察力和寬容，同學適當得些利益沒什麼，畢竟幫他節省了時間，也間接省去很多費用。

徐暢然回答，如果觀念上不作脫胎換骨的改變，很難，因為網路小說和新聞的理念完全不一樣，如果新聞理念上失敗，企圖轉向網路小說「曲線救國」，必然會失敗。

「男怕入錯行，這些年進入這個行業的人吃虧了，以後的處境會很悲慘。」劉主任說道，他也算走得晚的。

兩人找了一家湘菜館邊吃邊聊，張峰這次簽證沒有用什麼企業邀請函，而是正面強攻，他拿了公司營業執照複印件，還有百象文學獲得政府獎勵的一些證書，對簽證官說他的公司是京城最大的網路文學公司，到美國去辦分公司。

但用多了也不好，所以這次資金超過千萬人民幣、日元過億的時候，徐暢然就不好麻煩海燕了，這會消耗她的使用額度。

「對了，你上次回家辦護照，花錢沒有？」徐暢然問道。上次他疏忽了這個問題。

趁現在形勢尚好，把公司賺來的一部分錢投到另外一個區域，希望和*圖*書能找到新的生長點，這是徐暢然的計劃，相比之下，國內很多公司採取的是另外一種做法，不斷擴大在國內的產業，變成大企業、巨無霸、行業翹楚，風風光光……

簽證官好像不知道百象文學，拿著一堆證書和複印件看來看去，問了幾個問題，就把簽證給他了。

徐暢然對劉主任講，一個人心中有理念是一回事，要把它在社會上實現是另一回事，網路小說雖然有一定自由度，但也不是實現理念的好工具，它的核心是意淫，這是一種類似生理需求的低層次需求。

星期一上午9點20分，徐暢然關閉行情軟體，心情舒爽，故作鎮靜。

「知道了，徐總。」張峰迴答。

這個渠道雖然簡單，但一般人沒法用，因為這個賬號必須是該銀行最高級別賬戶，它這樣處理在國際上是不大允許的，有洗錢嫌疑，但是為什麼它就可以呢？

「多少？」

徐暢然向張峰交代了到美國的一些任務，張峰掏出本子記下，說接下來會和那邊的朋友聯繫，拉出一個行程表。

「你這次到美國，要利用視覺和思想上帶來的衝擊，完成意識上m.hetubook.com.com的一個升級，讓自己從肉身上接受全球化。」徐暢然說道。

「這個費用，公司可以報銷。」徐暢然說道。

「不過，你也不要小看這種需求，它根植於人性中，也具有很大的力量，如果你認同這種觀點，就能運用自己豐富的經歷，寫出好的網路小說。」徐暢然對劉主任說道。

「過去十年，我國出境的資金超過一萬億，合美元一千多億，這還只是一個粗略的統計數字，實際出去的不知道有多少。資金出境是目前遊戲的一個關鍵因素，也就是說，發達國家來你這裏辦廠，你賺了錢，但不能留在自己兜里，要拿到他們國家去花，這就維持了平衡。」

徐暢然對張峰說，國內的歷史和現實都不支持這樣的公司存在，在某一個時間節點之後，它們會迎來同一個結局，這是他的判斷，所以他不會採取這種擴張手法，而是另一種生存方式。

「賺錢是一個系統工程，是一整套行為，不是說你今天賺到一千萬，你就是千萬富翁，也許過了某個時間點，你會發現一千萬沒什麼用處。我說的不僅是貨幣貶值的問題，還包括政治和社會層hetuｂoｏｋ.com•coｍ面的變化。」徐暢然說道。

這位客人姓劉，做過新聞部主任，向陳總和徐暢然講了他的一些經歷，多次組織大型報道，包括一些全國性事件，自己也到一線採訪過，曾經被人圍追堵截，駕車出逃，差點丟命，他問，這些經歷能否寫成網路小說？

如果張峰在家鄉生活，可以慢慢辦理，但他在燕京，不可能來回跑，最簡單的辦法是花錢，他託了一個在旅遊公司的同學辦理，花了2500元。

徐暢然沒有走這條路，他把資金給朱越，朱越再給海燕，海燕通過香港某銀行的一個賬戶往日本子賬戶轉，再從日本子賬戶往徐暢然的買房賬戶匯款，很好地解決了問題。

同學說全花在那上面了，按照他自己估計，那上面花了2000，同學得了500，都是正常的，本來他也想給同學表示點，問同學夠不夠，同學說夠了。

還有一個原因，從香港匯出的資金每天有額度限制，一千萬人民幣得匯十多天才匯完，這種情況下，更要找駱寧幫忙，通過他在深圳的外貿公司把錢弄出去，以前閑聊時問過，駱寧說沒問題。

張峰不好意思地笑著，「花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