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前幾天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可怕狀況沒有了,暫時讓大家放下心來,但新的狀況也不容樂觀,飛揚的命運和公司的命運仍處於危機中。
小夥子在手機上打起字來,徐暢然鬆了口氣,總算又弄到點信息,這小夥子八成是裝聾作啞。
「我有個問題,飛揚現在什麼地方?」徐暢然問道。
徐暢然回到屋裡,坐在沙發上,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斟酌著說道:「你稍微等一下,可能要花二、三十分鐘時間,另外,我問一下,能不能讓他老婆和他通個電話?」
「還有別的人知道嗎?」
徐暢然和李彤交換了一下眼神,轉頭對小夥子說道:「你等一下,我出去打個電話。」小夥子抿了一下嘴,算是同意。
晚上回到酒店,徐暢然感到筋疲力盡,雖然飛揚確定還活著是個喜訊,但有一點他不明白,飛揚怎麼被關到東灣區看守所去了?這事和東灣化工廠,抑或黎主任有沒有關聯?
小夥子走得比較快,也不看他倆,走到茶樓門口,徐暢然以為他會停下來,沒想到他一閃身進了茶和_圖_書樓。
正感到失望,李彤扯了扯他衣袖,示意他朝後看,只見剛剛進去的小夥子看著他倆,右手在腰間做了個手勢。
徐暢然來到門外,撥通屈禎慧的電話,把他看到的幾個字講了,「兒子帆帆是什麼意思?」他問道。
「剛來?」徐暢然走到茶樓門口,和李彤打了招呼,兩人朝四周張望。
兩人不由自主交換了一下眼神,小夥子又把手機收回去了,徐暢然連忙問道:「還有別的沒有?」
徐暢然示意李彤也過來看,李彤走過來彎腰看清后,小夥子把手機收回去了。
「他們關他的理由是什麼?」徐暢然小心翼翼地問道。
兩人就這樣干坐著,十多分鐘后,門打開,李彤風風火火地走進來,遞給徐暢然一個袋子,徐暢然朝里看了看,抬頭對小夥子說道:「謝謝你的消息,這是我們的一點意思。」
小夥子欠了欠身子,眼睛仍然看著地面,像是在思考什麼,手卻摸向兜里,徐暢然緊緊盯著,只見他摸出一隻手機,這才放下心來。
「是飛揚給兒子取的小名和_圖_書
。」屈禎慧說道。
「你馬上和財務聯繫,讓他們帶6萬塊過來,要那種一紮一紮的。」徐暢然對李彤說道。
尹紅衛對徐暢然今天的表現豎起大拇指,說6萬塊錢的酬報拿捏得好,徐暢然說,他是指望對方能提供後續服務……
小夥子動作停下來,似乎在思索,很快點了一下頭,拉開門離去,也不知他點頭是同意還是僅僅表示告別。
小夥子搖搖頭,咬著嘴唇,眼睛看著地面,又恢復到剛才那副旁若無人的樣子。
「應該沒有,有天晚上飛揚說兒子的大名還沒取,小名取好了,叫帆帆。」
尹紅衛說飛揚要在裏面熬一陣了,暫時沒辦法把他弄出來,如果是拘留也得十五天。
小夥子抓著手機,沒有遞給他的意思,徐暢然只好湊近去看,只見屏幕上有幾個字:我沒事,兒子帆帆。
小夥子很快寫好,舉起手機一看,徐暢然無語了,上面寫的是「不知道。」
徐暢然拿出身份證給在小夥子眼前晃了一下,「我是飛揚的同學,姓徐。」小夥子嘴唇動了下,沒有吭聲。
和*圖*書小夥子很輕微地點了下頭,徐暢然起身招呼李彤,一起來到門外。
小夥子坐在沙發一端,徐暢然坐在另一端,李彤坐在對面一張椅子上,小夥子25-30歲的樣子,臉型輪廓分明,表情沉著,眼睛不看人,好像屋裡只有他一個人一樣,這是不願眼神交流的意思,徐暢然分析,此人不像是大學生,可能有行伍經歷。
小夥子又拿起手機操作了幾下,再次舉給徐暢然看,李彤也起身過來,只見這樣一行字:東灣區看守所。
不一會,一個小夥子走過來,上身穿一件夾克,衣襟掀開,頭髮稍顯凌亂,低著頭,徐暢然看著他,以為他是來接頭的。
「就這樣等著?」徐暢然問道。
「好,你能不能等一下,我們出去聯繫財務,來得比較急,身上沒有帶多少……」徐暢然對小夥子說道,說的過程中仍然坐著。
說著從袋子里掏出錢放在茶几上,一共6扎,三紮一疊,一共兩疊。
小夥子這才拿起錢往夾克的里兜塞,一邊塞三紮,然後把拉鏈拉上,站起身,徐暢然立即說道:「我們有個和-圖-書願望,能不能每天給他老婆的手機發個信息報平安,或者如果轉移了,給我們通知一聲?」
下樓時李彤問道:「你覺得他不說話,是因為不能還是……」
對方選擇這裏碰面還是有道理的,離火車北站不遠,火車站旁邊又是汽車站,交通便利。
兩人來到屈禎慧住處,尹紅衛也趕到了,聽完徐暢然和李彤的講述,幾個人都認為飛揚被關在東灣區看守所的信息是可信的,這個信息很可能是他自己想辦法發出來的,目的是讓大家知道他在哪,但事情原由還不清楚。
「行了,我再回去問。」徐暢然說著掛了電話,回到屋裡。這時服務員把茶端進來,給三人泡好茶出去了。
門關上后,李彤掏出手機給保衛科長打電話:「他出來了,讓他走,我們馬上出來。」
「就停在這裏。」徐暢然朝車窗外看了看,對司機說道,計程車緩緩駛到路邊,給了12元車費,下車后看見城北茶樓門口站著李彤。
一隻有點舊的諾基亞功能手機,小夥子低頭按了幾下,舉起手機給徐暢然看。
徐暢然不再說什麼,一和-圖-書下靠在沙發上,長出一口氣,房間沉默了一會,徐暢然掏出手機和李彤聯繫,她此時正在茶樓門口等著,公司已經拿了錢,派人騎摩托車送過來。
小夥子仍然低著頭,嘴唇動了動,眉頭也皺了皺,隨後緩緩地搖了搖頭。
「可能是不想說。而且他可能只是來拿錢的,不了解看守所的情況。」徐暢然說道。
果然是他,兩人進入茶樓,到二樓找了個包間,服務員也跟進來,徐暢然問小夥子要什麼,他擺擺手,徐暢然對服務員說道:「三杯竹葉青。」服務員轉身離去。
小夥子低頭朝錢瞄了一眼,沒有動手,徐暢然做了個手勢:「收起來吧」。
「好。」李彤立即朝樓梯口走去,並掏出手機打電話。
李彤小聲說,遠處停了一輛車,是公司派來的,保衛科長帶了幾個人在車裡,以防意外。徐暢然朝來路看去,一百多米開外停著一輛車。
「是啊,叫我們在門口等著。」李彤說道。
徐暢然沒有等,咱們又不是來喝茶的,他說道:「有什麼要說的你就說,如果消息是準確的,我們不會讓你白跑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