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不若攜美赴情巔
第一千七百零九章 新的生命

飛揚給駱寧送的石頭「一帆風順」很漂亮,也很有意義,駱寧拿到深圳公司里做辦公桌擺件,但飛揚給還未出世的兒子取小名「帆帆」,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聯繫?
「你試一下,不從家人的角度,而是從工作的角度去考慮——假如你沒有這份工作,你會怎麼辦?」徐暢然說道。
「回來后能跟我聯繫嗎?」彭女士沒有直接回答。
「印象最深的是……空氣好。」梁愛芳說道。
這是一句套話也是實話,離開燕京到其他地方的人基本都會這樣說,燕京春天的沙塵暴,冬天的霧霾,每年都是熱門話題。
這是梁愛芳最後一次主動改變命運的機會,雖然有那麼一點玄乎,但不妨試著抓住它,如果錯過這次機會,繼續留在燕京,就得接受命運的安排了。
「不,要不是你們出手,他也順不起來,對不對?」尹紅衛說道。他還說,既然給兒子取名帆帆,就有一帆風順了,石頭當然可以送人。
「誒好,再見啊。」
兩人商量,以後徐暢然去日本,有機會也把在游帶上,至於老二是和_圖_書怎麼來的,讓他長大后探索好了——如果他還想得起來的話。
尹紅衛表示,道理上是這樣,但這次事件特殊,如果不是徐暢然帶燕京朋友幫忙,結局不堪想象,所以還是希望徐暢然接受他們的「心意」,尹家上上下下都是這樣說的,沒想到飛揚一通電話,什麼都沒了……
徐暢然不想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他決心已定,這次絕不收尹家一丁點好處,否則他的行為就失去成色了。
即便是一條下降曲線,也要像流星一樣,在茫茫宇宙中閃耀生命,如果能這樣過一生,雖然短暫,人生仍然是值得的。
梁愛芳前夫是區級機關幹部,她本人是國企幹部,可以說,都是依附權力的職業,同時也受權力的束縛,而不是在這個世界上更真實、更自由地活著。
5月4日中午,徐暢然接到尹紅衛電話,說的是回報的事,他對徐暢然一分不要既詫異又感動,希望徐暢然能接受他們一家的心意。
文學家對孩子的第一聲啼哭賦予了很多意義,但徐暢然在意的只m•hetubook•com•com有一個,啼哭是為了加大呼吸量,帶入大腦,激活腦細胞,帶來一生的受用。
「有可能。有事情嗎?」徐暢然回道。
話鋒一轉,問起另一個話題:
如果是徐暢然本人面對這個問題,會很快作出決定,他不會踏進國企,更不會留戀國企的工作,這種企業就是權力下的怪胎,和市場規則背道而馳,對人的成長其實沒有多大好處,雖然能占很多便宜。
有人說,人生總的說來是一個下降曲線,人最快樂的時候是在子宮裡,出來后開始世間的掙扎,幾乎兩三歲就結束了單純的快樂,開始為內卷化的社會生存而打拚,沒有機會停歇,直至死亡的降臨。
不過,朱越離開不久,在大家「勸說」下,在游很快收聲,和徐暢然快樂地玩耍起來。
「我得回雲州看一下,跟帆帆打個招呼,還有,我家老二說不定也會提早來到人世呢。」接下來兩天,徐暢然老是這樣想著。
得知石頭的真相,徐暢然心想,這事不必告訴駱寧,一塊好石頭,總是有些故事的,hetubook.com.com如果說這塊石頭幫助飛揚渡了一次劫,希望將來也能幫駱寧走過荊棘。
5月14日星期六,徐暢然飛往雲州,準備迎接新的生命。
「暢然,這事弄得……我們真有點過意不去……」
「用不著送吧,自己喜歡就留著。」徐暢然笑著說道。
雖然是跟著旅行團走馬觀花,但她對台灣印象不錯,尤其面對浩瀚的東太平洋,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鬆,那一刻,她突然覺得可以換個活法,不是嘴上說說,而是現實的行動。
徐暢然提到了于吐比,由於其亞洲部設在台灣,很多台灣人成為youtyber,不妨看看他們的視頻,可以多作了解,梁愛芳表示她會找時間觀看。
至於和兒子的小名有沒有關係,他也不清楚,後來在商量給駱寧送什麼禮物時,想到了石頭,但看了一圈,沒發現滿意的,飛揚決定把自己珍藏的寶貝送出去,做生意的,應該都喜歡這石頭。
5月9日星期一,晚上8點,飛揚打來電話,激動地告訴一個好消息,他家老二帆帆平安落地,比預產期提早了www.hetubook•com•com幾天。
星期四,又接到彭女士簡訊:「你好,最近回雲州嗎?」
尹紅衛誇徐暢然很敏銳,這個石頭其實不是現找的,飛揚拿到這塊石頭有一段時日了,費了些功夫,價錢也不止18萬。
台灣之行是梁愛芳臨時作出的決定,覺得有實際的觀感,再來考慮問題更好,藉著大假,帶女兒來了一次五天的行程。
「好的。」徐暢然不知道她有什麼事,但和她聯繫一下是能辦到的。
晚上,朱越發來信息,詢問在游的狀態,昨天她出發去機場時被在游看到,要跟著她走,被鄧阿姨攔住了,在游小小地哭鬧了一場。
徐暢然向尹紅衛解釋,這事情對飛揚來說是一個意外打擊,他沒有理由從中賺錢,如果是兩人合夥做生意賺了一筆錢,或者是他給飛揚出了個主意賺一筆錢,都可以大大方方分錢,但這件事他沒有拿錢的道理。
但徐暢然認為,時代的大門已經打開,為人們提供了更多可能性,人有機會獲得自我意識,以自身的力量立足世間,以自由的靈魂過自由的生活,而不是依附某種力量吃喝混日https://www.hetubook.com•com子,同時也被其主宰命運。
在徐暢然看來,梁愛芳留在燕京的一個充分理由是——工作不錯,穩定,待遇好,總體來說不算太忙,其他的是變數,真正難以捨棄的是這份工作。
徐暢然說心意他領了,心意以外的一概不收。
但人生往往是這樣,有一個好的條件,反而成為最大的拖累,阻止了新的東西進入,要是梁愛芳沒有這份工作,她會不會更容易作出決定呢?
徐暢然特意詢問帆帆的第一聲啼哭,飛揚說哭得很響亮,他特意用手機錄了音,徐暢然說那就好,你可以放心了。
「唉,飛揚辦事有時候……處理得隨便了。好吧,暢然你回雲州我們再聚。」
周五晚上,徐暢然和梁愛芳再次碰面,聽她講述五一節期間的台灣之行。
「沒有,尹叔叔你別這樣說。」飛揚出事期間,徐暢然好幾次對尹紅衛直呼其名,但他畢竟是飛揚的叔叔,這個時候,徐暢然也得按照輩分叫。
「還需要花時間了解。」徐暢然說道。他不帶明顯的傾向性,以免影響梁愛芳的獨立判斷,但希望她探索新的可能性,最後自己作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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