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樣看起來像壞孩子,壞孩子就沒人敢欺負,而且會有一種強大的圈子認同感,這個圈子就是他們自己的精神家園。
我從深圳開始,在廣州、中山、惠州、重慶、貴陽、畢節、大理、玉溪等,共完成殺馬特採訪67個。工廠裏面我進不去,我就讓他們偷|拍,我花錢買,收集了500多段錄像。
……
你要知道,在流水線上女工都看不上男工的,知根知底,她們知道你那麼差,你負不起責任,所以男孩子打扮『時尚』一點,也為了吸引女生。
孫建業更是講不出話,沒想到99會用這種方式來扭轉風向,為啥沒想到?因為誰特么會為非主流專門拍一部紀錄片啊!
風水輪流轉。
說著,楊軍拿起手機,一個個的給客戶們親自解釋。
「唉!」
姚遠的這部紀錄片改變不了大環境,只是讓部分人重新審視自己,客觀看待非主流。
如果說之前他們有多驕傲,現在就有多挫敗。
反倒娛樂圈的八卦佔據了頭條,各方狂炒劉亦菲得罪片方hetubook.com.com
被封殺的新聞,跟著又闢謠:木有封殺,好好拍著《誅仙》呢!
「師父?師父!」
「麥麥雖然有一些不良信息傳播,但改正就好了,這東西是不可避免的。」
他們最終還是被貼上各種標籤,被社會邊緣化,然後逐漸消失。所謂的消失不是死亡,而是他們長大了,結婚了,穩定了,被捶打的毫無稜角了,自己就會回歸主流社會。
他們覺得如果自己也有央視的資源,做的肯定比99好。
「不用不用,就當交個朋友。你們的表現我也看在眼裡,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嗯好,先這樣。」
他們為什麼要弄花里胡哨的頭髮呢?
「前後大概一年多,將近兩年的時間。
「當你嘲諷人時,請記住,並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和你有一樣的條件。」
「姚司令真的從未讓我們失望過,他對底層的關注與關懷是全網獨一無二的!」
在瘋狂推廣和引流下,《我愛你殺馬特》火爆全網。
企鵝總部里,相關人等突然和-圖-書開始忐忑不安。
「是啊,那些鬧自殺自殘的本來就是極端群體!」
好奇怪啊,他為什麼會這麼做呢?難道那位姚總真的是道德聖人,心懷天下?」
「客戶那邊怎麼交待?」
楊軍的表情非常迷茫,喃喃道:「你說他臨時拍了部片子?肯定不可能,那就是早計劃好的,早想為非主流拍紀錄片。
「口口聲聲說高犯罪,你調查過么?你有詳實數據么?警察都沒出面,你在這逼逼什麼?視頻里說得對,有些人就是用高高在上的目光去看他們。」
眾所周知,姚遠小肚雞腸,他們還得與爾碼合作,防備對方報仇呢。爾碼雖然輸了,能挺這麼久已經算不錯。
持續了這麼久的口水仗,網友都膩了,沒必要再堅持。而這個項目被分成了好幾個階段,之前的錢已經花完了,傭金也收了,楊軍表示可以退還一部分。
而紀錄片的亮相,讓姚遠再度坐實了互聯網聖人的光環,之前因為麥麥噴的那些人,紛紛改口稱讚:
楊軍和孫建業也在看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部紀錄片。
「就算吹的再好聽,也掩蓋不了他們是高犯罪群體的事實!」
……
姚遠看到張雅視頻,就知道自己要被群毆,現在也一樣,他們看姚遠平安度過,就知道肯定會被報復。
這年頭相對開放,有些事是可以說的。社會壓力也不像後世那麼大。
「唉,我來打電話吧!」
爾碼這邊果斷認慫放棄了方案,倒也收穫了很多經驗,接下來還是做點小項目,先炒炒鳳姐吧。
《QQ炫舞》剛公測,已經被輿論拖累的毫無熱度,還不知道有什麼別的手段。臨死前的那一刻最可怕,就在他們等待並且準備的時候,對方的攻勢卻遲遲未來。
「不需要了,大局已定。」
但甭管怎麼樣,紀錄片的效果比想象中的還要好,甚至被官媒轉載、評論,又來了一波對留守兒童的關注。
那個羅福興,殺馬特教主啊,他跟我講過一句話:『我們從不抬頭看一棟高樓,因為跟我們沒有關係……」
「深有感觸啊!我家庭條件只能說一般,m.hetubook.com.com
上大學每月生活費500塊,平時很羡慕那些有錢的同學,對父母也埋怨過。但現在覺得,其實我已經很幸福了,父母已經為我創造了他們所能創造的最好條件,我要做的就是發奮努力,實現自我價值,也為了回報他們。」
全片看完,楊軍長長的嘆了口氣,道:「一敗塗地,簡直一敗塗地!」
這場口水仗從央視出來的那一刻起,結果就註定了,爾碼很羡慕99能輕而易舉的調動央視作為資源,但羡慕歸羡慕,並不服氣。
姚遠授版權給第三方,優酷、56、搜狐等平台都出現了這部紀錄片,在水軍的帶動下,風向幾乎一夜間轉變。
非主流不是時代的縮影,它的內核始終存在,只是換了一種生活方式。
比如現在做日結的那些三和大神,就是這個時代的非主流。
不過此時此刻,楊軍服氣了。
而且還是激戰正酣的時候突然拿出來。
這讓企鵝疑惑,且不知不覺的放鬆警惕,或許這件事已經結束了?
此次參与的有好幾家,但姚遠無所謂:不管誰干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就干企鵝!
現實中的移山計劃……
殺馬特是非主流的一個代表性群體,創始人叫羅福興,我裏面有拍到。
「以前我覺得那位姚總虛偽,他的那些套路一看就是營銷手段,不斷給自己樹立形象罷了。現在我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上海,爾碼公司。
這些年輕人與父母不一樣,父母掙了錢,總歸要拿回家,但他們其實想留在城市裡,偏偏又留不下。
孫建業連忙把他喚醒,問:「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還要回擊么?」
客戶很好說話,沒做什麼挑剔指責。
「兄弟升華了,佩服啊!我沒想這麼多,就覺得挺驚訝,以前確實不了解非主流,唉……」
30多分鐘很快,結尾是一段導演李一凡的自我感受,臨時補拍的。他坐在椅子上,對著鏡頭,闡述自己的心路歷程。
電影里的移山計劃:流浪地球。
他就是14歲出來做學徒,也進過廠,每天干十幾個小時,每月休息兩天甚至一天……那種工作量,封閉的環境,精神的乏味,是那些能上高中,上大學的同齡人體會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