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摩托沒掌握在我手裡，總覺得沒有安全感，還是慢點好。」方卓坦然地說道。
然後，他忽然停下腳步，盯住一個剛開機上網的電腦屏幕，上面是打開的瀏覽器。
虞紅：「啊？」
「這裏算用網的第一線吧，少不了還得來這裏宣傳。」方卓隨口說道，「我昨晚註冊了一個郵箱和一個QQ，給門戶網站發了郵件問廣告價格，不知道回沒回。」
「不是，我不是跟你說這個，我是跟你說，周辛和宋榮。」虞紅把摩托車停在路邊，仍舊大聲說道，「他們做這個，特別特別高興，特別特別熱情。」
「你說這個網站能解決問題，是個互聯網的好項目，他們認同，也覺得也許真能一步步解決某些存在的問題，所以才一起做。」虞紅坐在前座只能回頭看到方卓的半邊臉，她努力凝視這半邊臉，試圖讓他知道自己的認真。
「就帶著，免得用到的時候沒有。」虞紅轉臉去看慢悠悠的方卓，有點納悶，「小方，怎麼和_圖_書愁眉苦臉的？」
虞紅在學校側門瞧見邊走邊聊的兩個人，她用喇叭打了招呼。
「我有病。」方卓答道。
「嗨，我說什麼事呢。」虞紅不以為然。
蘇薇咬牙：「你沒事帶著營業執照幹什麼？」
「教成了嗎？」方卓問道。
然後，方卓帶著虞紅去了網吧。
「把我弟弟綁了沒準就換到錢。」虞紅笑道，「有錢就做有錢的事，沒錢就做沒錢的事，看人家報紙好又沒錢還說啥？我還看央視廣告好呢。」
「小虞，跟我走吧，現在就出發。」方卓嘿然。
「空氣太差了，來網吧幹什麼？」虞紅進了網吧就直皺眉，她家裡有電腦，平時不會來這裏。
他心裏忽然有更洶湧的鬥志迸發，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怎麼能連春晚廣告都沒打過？
方卓贊同式的點頭。
「怎麼了？」虞紅順著小方的視線看過去。
虞紅好懸沒掉下車，她默默擰了油門。
方卓很喜歡。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和*圖*書。
「怎麼？還怕呀？」虞紅降了油門。
女孩轉過頭，目視前方，說道：「小方，明白了嗎？你現在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虞紅踩了腳油門，「嗡」的一聲就把小蘇老師拋在校門口。
更重要的是，她人也很好，車速只是嚇一嚇自己就悄悄放緩。
方卓平靜的跨上摩托車後座，伸手往前摸去。
「找到了一個好的投放目標。」方卓篤定地答道。
嘟嘟嘟。
秋高氣爽，惠風和暢。
然後，他開口道：「我能扶住你的腰嗎？你騎車實在有點快。」
虞紅沒聽懂：「什麼？」
她嘲諷道：「你咋不想著籌錢去春晚上做廣告？」
虞紅在風中大聲地說道：「挂號網掌握在你手裡呢，肯定很有安全感吧，別想著一口就吃成胖子，咱們都慢慢來。」
「這些人對互聯網很熟悉啊，小虞同志，你別瞧不起網吧，我們今天來網吧就看看一線最常用的網站都是什麼，本來就沒錢，投放得精準。」方卓教育道。
和-圖-書摩托加速，隱約只有一聲「糙，扶吧」留在風中。
蘇薇像是哄小孩子語氣似的說道：「行行行，春晚，春晚，你們趕緊去拿印好的宣傳單吧。」
「咋地？還拍別人看見啊？」虞紅沒心沒肺的大笑，「咱們是合法的，營業執照都在我包里。」
方卓心想，連想不讓想，那還有什麼意思。
方卓一愣，他之前沒有太多考慮這個。
「窮病。」方卓嘆氣。
「今年是哈葯六廠的蓋中蓋，據我們老師說是百萬級的費用。」虞紅報了個數據，拍了拍老闆的肩膀，「小方同志得多努力啊。」
「hao123。」方卓說道。
虞紅騎摩托的技術很好，速度很快。
方卓思忖：「現在春晚的倒計時廣告不知道要多少錢？」
「哎，哎，別按。」蘇薇聽見聲音，趕緊一路小路，擺著手不讓按喇叭。
「我們都相信都認為它是進步的，那真正需要使用它的人也早晚會發現這和*圖*書
種進步，穩打穩紮就好了，不要急。」
「網吧里有啥好宣傳的。」虞紅掃視全場，要麼是抽煙的，要麼是吃泡麵的，要麼是玩遊戲的。
「是啊，不傻又憑什麼跟你來搞這個？」虞紅認真地說道，「1500塊錢固然不少，它確實是個因素，可倆中科大的高材生，尤其周辛是老師點名保研的人，他們前途很好的。」
方卓睥睨：「怎麼？虞總監能找到錢？」
蘇薇跟著解釋道：「昨天我們一起吃飯見記者，問了報紙廣告位的事，大千上萬的，我們沒錢用那個宣傳。」
上一回來這還是接薇薇，這一回就是接老總了。
虞紅皺著眉頭：「你覺得有人挂號會到網吧掛嗎？」
「喂，慢點，慢點。」方卓往前貼了貼，覺得車速有點快。
虞紅心情和天氣一樣好，她騎上自己印著至尊寶的摩托直奔合肥印刷技術學校。
方卓憧憬，這個時代的春晚廣告，那保守也得兩三億的人看到吧。
兩人很快就拿到推廣宣傳需要的一部分傳單和-圖-書和物料。
「家人生病了都要連夜的往醫院趕，到網吧花幾分鐘掛個號很難嗎？真正的上網一線在哪裡，我們挂號網就應該宣傳到哪裡。」方卓一排排的走過，瞧見了屏幕上的《星際爭霸》，也瞧見了《帝國時代》。
蘇薇在旁邊眼疾手快，「啪」的一聲，拿著小方同學的胳膊，讓他扶住摩托前面的機蓋：「幹啥呢？」
蘇薇看著摩托車影，搖搖頭，轉身進了學校。
方卓笑道：「他倆傻的。」
2000年的下半年，合肥數量不算太少的網吧里卻有著很多的上網客人，一台電腦價格不菲，上網的費用儘管也相對不低，可願意來的人還是很多。
虞紅繼續說道：「你不是讓周辛和宋榮去一附院看看現場反饋嗎？上午的時候我悄悄從那邊路過一趟，發現他們特別熱情高興的在教好奇的病人家屬。」
「小虞，小蘇，春晚，明年，不，後年，不，大大後年。」方卓莊重的宣布公司未來的某項計劃，「咱們也上上春晚。」
方卓沉默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