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沒說話，只和他一起打量夜裡也發著光的一附院。
「嗯，方便嘛。」方卓應道，又提出邀請，「反正晚也晚了，我陪著鄭總一起到醫院看看？只到辦公室算什麼實地考察，總得見見我們挂號網的應用場景。」
「那按照紅杉的出資，這就是36萬啊！」周辛的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全特么是抑制不住的喜悅。
「明天下午六點鐘，反正都自己人，就到科大食堂喝點小米粥好了。」方卓定了個時間。
當然，如果提前通知，也不是不可以有這樣的場景，但誰讓這是一場突然襲擊呢。
鄭朗一陣大笑：「那正合我意，趕走競爭對手，下次還是我們紅杉來。」
虞紅再次問道：「發言又說了什麼？」
他立即說道：「虞姐，方哥登台發言的講話真是太好了！你們真應該跟著一起來看看！你們沒看到真的會遺憾的！」
方卓驚異道：「鄭總這也太匆忙，你來一趟合肥，我們沒好好招待你，這像什麼話？傳出去，其它風投都不敢來了。」
「那你是想我今晚睡不著覺了！」虞紅強烈的抗議。
和-圖-書「你倆在杭州都幹嘛了？」虞紅萬分不解，她又摸出口袋裡的紙條，指著內容問道，「這『鄭叔叔』又是誰？」
凌晨一點半，辦公室里的燈光很亮，紅杉和挂號網兩方既談得開心，也吃得開心。
「好吧。」虞紅本來還想問問期權池的事，可眼見小方真的撐不住，她只能藏著滿腦子的疑惑，猜度這一次的各種情況。
儘管年齡上可能相差有一倍，但此時此刻……
周辛的聲音忽然高了起來，他興奮地問道：「方哥，我剛才算了下，我的股份是不是變成了3.6%？」
後續的合同簽訂，紅杉方面會有專人帶來制式合同，細節部分也會做出符合雙方要求的修改，反正，天使輪的主體是已經確定的——資金、股份以及期權池，其它都是旁枝末節了。
下午的會議、五個小時車程的聊天、邊爐夜話的交流，這些都不能出現差錯，也太費腦。
只要選中一條正確的賽道，那就有很大的機會跑到終點。
按照鄭朗的說法，一切順利的話，200萬將會在一周內打入挂號網www.hetubook.com.com的對公賬戶。
周辛腦海里突然閃過這一趟讓他印象最深刻的畫面，那是老闆登台發言時的光芒。
周辛張口要解釋，他在車上聽到老闆說了這個領導，可前因後果不知道啊：「啊對，方哥，鄭組長是誰？」
然後，她喃喃自語：
周辛弱弱地說道：「茅台？」
如果能按照預期打通兩省之地，那當真未來可期。
畢竟，挂號網的挂號功能和上線醫院，他在杭州就可以看到。
方卓揉了揉太陽穴：「行了，你倆別繞了，小虞，我們從杭州回來又陪吃陪聊的，實在太累，反正差不多能拿下。等休息好了，明天喊上小蘇，我們來複盤下這個事。」
鄭朗走到了挂號網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他眺望著不遠處的燈火通明，笑道：「你們這辦公的地方選得真不錯，三甲醫院就在眼前。」
挂號網三位股東重新回到辦公室，虞紅坐在椅子上盯著一附院，發出了一聲感慨。
「小周又像是一個高材生了。」方卓晃晃悠悠的起身，「走，回不去宿舍，帶你找個旅社去。」
虞紅：「？？？」
和_圖_書一筆24萬美元的投資。
方卓往後靠，癱坐在椅子上，不滿地說道：「什麼騙？我就是說了下挂號網的未來發展，人家很認可，上趕著就要過來，不信你問小周。」
合肥的夜愈深愈寒，火鍋的香味也就愈發讓人滿足。
虞紅跟著小小的擠兌道：「哎，我想起來，誰把那5%的股份換成了1500塊錢工資來著？」
方卓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
如此凌晨時間，醫院里其實沒什麼好看的，更不會有挂號網的用戶恰到好處的來把使用場景呈現在紅杉副總裁面前。
凌晨兩點二十，鄭朗睏乏的坐上奧迪車，強振精神和挂號網的三位股東揮手告辭，隨即直奔機場。
「就說，就說……」周辛結巴了一下，「就是說挂號網好！」
「挂號網做不成，那就是廢紙，當然，你要說這次的估值，確實能這樣算。」方卓淡淡地說道，「你可以先享受花不了一毛錢的36萬富翁快|感。」
方卓無力地說道：「現在才算出來嗎？小周，你真的是科大的高材生？」
他懶洋洋的告辭道：「小虞，走了啊，明天見。」
虞紅目睹和-圖-書兩人離開，扭頭看看火鍋桌上的一片狼藉，又看看外面的醫院燈火，愣了好大一會。
這在紅杉內部屬於大概會被其他團隊好奇問一句的程度，但鄭朗本人是十分看好挂號網的未來發展的。
「啊？虞姐。」周辛以往都是喊名字，現在卻保持著今天的叫法。
也就是說，成立不足兩月的挂號網將很快擁有上百萬的賬面資金。
虞紅從椅子上囫圇的跳起來，咚咚兩步就到了方卓面前，她距離很近，眼睛逼視眼睛：「我這就不是你虞姐了？你在杭州到底做了什麼啊？怎麼把這個高管騙得團團轉？」
鄭朗算是興緻勃勃的來看了個寂寞。
方卓笑眯眯的順水推舟：「還是鄭總想的深遠。既然行程上有安排，那就不勉強了，希望下回鄭總來合肥，我們能換一處大的辦公室再笑談A輪的估值。」
「小方，我感覺好像在做夢啊……」
「呃，是我。」周辛的眉毛、眼睛一下子全部歸位，可他下一刻又開口道，「不過，想一想，全是方哥在倒騰，我也沒幫什麼忙……拿股份就很好了。」
虞紅持續納悶：「又變成鄭組長？鄭組長是誰和-圖-書？」
虞紅看向傻樂著回不過神的周辛。
事實上，不光沒有，連門診樓都是熄了燈的，亮燈值班的是醫院的急診樓。
「明天的辦公室好像用不上了，我得退掉，把錢要一半回來。」
聲音太小，方卓沒聽見。
「小虞，趕緊回去吧，晚上還能做個好夢。」方卓打著哈欠，只覺滿身疲憊。
那跟我一起睡算了，方卓調侃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嗯，他今天真的精疲力盡。
鄭朗看了眼手錶，點頭道：「也行，我看看醫院，然後就直接去機場了，還得飛一趟重點項目。」
「希望明年年中，我能率領團隊再來合肥。」鄭朗躊躇滿志地笑道。
但他沒有太在意，這一趟來合肥就是見見股東而已，簡單再確認下是有這麼一回事。
相較於他之前閑聊另一家知名風投IDG的看重「人」，紅杉資本更習慣於看重行業的發展趨勢，或者，按照幾個團隊的說法，更習慣看重「賽道」。
飢腸轆轆后品嘗的火鍋，辦公樓六層的視野，不遠處三甲醫院的燈光，以及合肥的夜，這些元素摻雜在一起，鄭朗相信這位年輕方總的心情是和自己有共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