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瓶在地面溜溜的滾，燒烤在桌上噴噴的香。
虞紅被嚇了一跳：「三個月一百萬？」
「好，知道了。」鄭丹銳掛斷電話。
「方總。」
「別的呢？」鄭丹銳問道。
「小周，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啊！」
方卓沒理她，對其他人露出個笑容，安撫道：「沒事，你們吃，我晚上真喝很多了。你們也別太晚，明天還得去一附院。」
「再留50萬的預算放在上海，我們明年上半年的目標就是打通華東地區，皖、浙、滬、蘇。」
「小方回來了啊。」
「呃，在。」方卓知道這位大概是要了解當時情況，直接簡潔地說道，「宋如華今天在西湖小築請客，很多人都在，裘市長先接個電話，然後宋如華也接到電話，酒宴就散場了。」
唐尚德有些醉態地笑道：「方哥，你回來遲了，得自罰三杯啊。」
「鄭組長聽到這種事，這還了得，估計有的忙。」
胡梅麗也小酌了兩杯啤酒，這會有點不安地問道：「要不，咱們不喝了吧？」
虞紅心裏有槽要吐，又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知從何說起。
有利的暫且不說，有弊的需要提前打算。
她搖搖頭：「你應該是去混官場才對。」
方卓說了個乾淨：「沒聽太清，通話很短，好像是說川省的什麼檢查。」
來電是鄭丹銳。
虞紅的表情綳不住，逐漸咬牙啟齒：「有用！」
「怎麼？他說什麼？」虞紅問道。
「別，你們繼續，我去看看他。」虞紅知道今天是有什麼事，她起身道，「正好我和他聊聊市場。」
方卓黑著臉，上個讓我自罰的人現在已經快涼了，你知道嗎？
「我理解。」方卓搖搖頭，輕輕嘆息，「你是女孩嘛，也許，我們需要一位更能抗壓的男總監。」
虞紅：「……」
但就觀察來判斷，那番和鄭丹銳組長的對話是生效了。
「別的好像沒什麼了，我到的晚，就是普通吃飯、喝酒、聊互聯網產業發展。」方卓老老實實地說道。
他們還是學生啊！
「你今天也在裘迪的酒桌上？」鄭丹銳單刀直入，「見到宋如
和*圖*書華嗎？」
老闆進了卧室，關門聲音很輕。
方卓滿身酒氣的回到窩點，連續兩天這般的形象出現在同事面前讓他開門的瞬間有點內疚。
方卓愣住了。
他們……還是學生啊！
「我明白是明白，可感覺壓力很大。」虞紅猶豫著說道。
虞紅拍了下兩下胸脯，笑道：「那就好啊，那你想什麼？」
方卓有所感慨，繼續說道：「時不我待，我們要趕緊花錢，爭取3個月內花掉一百萬。」
「托普這回攤上事了。」方卓伸手拿過一張紙，又找了支筆，在上面寫一個數字3。
「鄭組長就是詢問今晚我見到的情況，看起來，他對宋如華接到的電話比較重視。」方卓思考著說道，「他今天下午應該是直接實地去看軟體園了，晚上酒宴給裘市長的電話應該也是他打的。」
「你們怎麼還喝上了？」方卓把薄外套掛上，問了一句。
「比如，怎麼拿到風投更多的錢。」方卓來了精神，他剛才坐在桌邊其實是酒意上頭，有點犯困。
鄭丹銳聲音一寒：「宋和_圖_書如華也接到電話？說了什麼？」
方卓等了幾秒才按通手機：「喂，鄭組長好。」
他搖搖頭：「你們喝吧，我在外面已經喝了不少，電腦呢？我用用。」
「小唐，男人不喝酒，交不到好朋友！」
「拙劣的激將法。」虞紅不屑，她知道老闆聽薇薇說過自己家裡重男輕女的情況。
虞紅遲疑，紅杉已經整整給了兩百萬啊，這不是個小數字。
「順序應該是這樣的，鄭組長看到了端倪，然後通知川省的同志調查情況，那邊呢，托普是地頭蛇，肯定也有打點好的關係，直接打電話告訴了宋如華。」
方卓問道：「有用嗎？」
門被關上了。
方卓一邊拿手機，一邊說道：「咱們公司的人其實都應該配上手機，方便聯繫，現在太麻煩了。」
方卓把手機放一邊，若有所思。
「不，恐怕就直接崩潰了。」方卓冷靜地說道，「18個軟體園就意味著最少十八個地方政府，他這個謊扯得太大，他的股票越是因為謊言而升值，他也就越需要新的更大的謊言來刺|激。」
虞紅猜測和-圖-書道：「這回肯定損失很大，這樣他們就沒精力來耽誤我們的事。」
虞紅瞧見老闆面對招呼聲無動於衷還皺著眉，她連忙舉起雙手以示清白：「我沒喝哈。」
「放你房間里了。」虞紅眨眨眼，「新的。」
「花光100萬，我就去找紅杉或者其他風投要錢，務必要在正式的政策下來前完成第一輪融資。」方卓凝視虞紅，「你明白么？」
「他可能就是這樣才盯著我們挂號網的概念，托普新收購的炎黃在線並沒有找到具體的業務方式。」
「不然，政策收緊，我們就不好走了。」方卓對接下來的情況有所猜測，如果托普的事產生風暴，挂號網有利有弊。
鑰匙擰開的細碎聲音沒有驚擾到客廳里的勸酒聲。
「方哥，今天的模擬很順利，我們想著明天就有杭州醫院在挂號網正式上線，所以……小小的慶祝了下。」周辛解釋道。
「小虞，我跟你說，習慣性復盤絕對是個好習慣。」方卓真心實意的嘆了口氣，「更何況，確實拿了人家風投的錢，我得考慮各種可能。」
「廣告滿天https://www.hetubook.com.com飛，業務不清楚，股價還上漲，這也真是時代特色了。」
虞紅敲了兩聲卧室的門，沒聽到拒絕的聲音便推門而入，她看到方卓並沒有打開今天下午買的那個新電腦，似乎正在發獃。
方卓聳聳肩，撕掉一頁紙，認真用筆寫下一個標題——關於托普集團的彌天大謊。
旁邊的三人紛紛怒視虞總監，就你勸酒詞一套一套的！
砰。
虞紅問道：「什麼可能？比如？」
咔嚓。
「至於宋如華，我估計是接到了通風報信。」
她正要說話，方卓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她心裏一急：「晚上不順利嗎？」
「100萬是安徽省和浙江省的預算，重點放在浙江省，我這周之內就想辦法去正式的拜訪裘市長，畢竟我們網站明天就上線了浙大一附院。」
「方哥。」
「哎，我不是那塊料，我這人看似圓滑，其實也很有原則的。」方卓一本正經地說道。
「噢，小虞啊，沒有，應該是挺順利，嗯……也不是特別確定，反正我猜是順利。」方卓略微注意了下準確性，他不知道裘市長接到的電話是什麼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