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掛都掛上去了，他也不好說什麼。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窮在街頭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然後，他看看牆上的照片，又看看臉上表情和照片中截然不同的眾人，由衷地說道：「謝謝大家，這一仗正是有你們才能打贏。」

辦公室里響起嘩啦啦的掌聲，有的人連手都拍紅了。

這方面的消息就不像挂號網那麼好了。

不過，挂號網挾著勝利之勢，風投們不會對此嚴格要求，有肯定很好，沒有也能看到前途光明。

也就僅僅時隔一天，北京的互聯網醫療也在網站上宣布將要在北京最好的四家三甲醫院嘗試收費，每人挂號僅需一元，到院繳納費用。

方卓先用一個確鑿的消息換來一陣歡呼。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風投的人看到代表著挂號網的市場覆蓋率，只能苦笑著妥協，迅速的達成合作。

如此這般，挂號網和互聯網醫療握手言和。

進入北京、拿下廣州、限制上海的競爭對手，可以說，挂號網在線上業務的補貼競爭之中大獲全勝，輸得最慘的則屬深圳醫療在線。

上海的線上號源七三分，北京的線上號源二八分。

現在挂號網要進行第二輪融資，這個距離要進一步拉開了。

然後，方卓轉手開始找人把自家融資的消息放給門戶網站的財經版塊，不光有持股比例，還有融資數目。

八家投資機構有著不同的合同細節，這些合同足足用了三天才算審查完畢，隨即，方卓又在辦公室里一家家的簽訂合同，又挨個囑咐讓現金趕緊到賬好加快企業發展，展望上市IPO。

「方總，你聽說沒？醫療在線要進行收費模式的驗證了。」徐新大半夜給方卓打電話，聊這個消息的重要性。

然後，趁著會議室里的不同機構彼此溝通之時，他把勾畫好的地圖標誌放在白板上。

M1機器的代工廠選擇的是後世大名鼎鼎的富士康，它在內地有開設工廠，方卓還打聽了一下，對方沒有接到類似機器https://m.hetubook.com.com的代加訂單。

徐新稱是，心裏卻暗罵對方是個老狐狸。

整整一個夏天，挂號網和業內兩家主要的競爭對手殺得難解難分，方卓這期間多次明裡暗裡的暗示過風投，包括今日資本、IDG、紅杉、申新等等……

方卓對此表示欣然。

北京的互聯網醫療嘛，它可以宣稱小勝，畢竟是把業務發展進另一座大城市，但心裏到底會不會為這番補貼戰流淚就不得而知了。

商業嘛，就是如此，有贏……

徐新的語氣立即不再裝焦慮：「方總還真是想得特明白，我被你這麼一點撥，本來提起來的心也放下了。」

他把第二輪融資的事宜先交給蘇薇接手，這中間一些錙銖必較的環節不好由老闆直接出面，有個擔任高管的董事在其中傳話最好不過。

員工們有獎金，公司自然也要有進項。

今天會議室里一共有紅杉、IDG、申新、今日資本、聯想投資、3i集團、深投創、達晨創投8家投資機構。

「這個模式目前看起來比較能夠循環。」

像紅杉和IDG肯定希望去前者，也在和方卓簽訂合同時表達了意願，其他的覺得香港比紐約更有把握路演和提高市值，也表達了意願。

「其實我也急啊，可這種事急不來，越是市場佔有率高，越是要行事慎重。」方卓淡淡地說道，「徐總覺得呢？」

方卓略一沉吟，繼續說道：「我一直說互聯網的發展是趨勢，我們挂號網就是對這個趨勢的踐行，現在不論是投資人的選擇還是網站本身的蓬勃發展都證明了這一點。」

「方總，說兩句吧！」

不論互聯網醫療還是醫療在線，這兩家模仿挂號網的公司本就落後兩個身位，結果夏天一番補貼大戰，這個距離沒有拉近，反而更遠。

「方總，咱們贏了！」

「我們是走在時代前沿的，不論是先前和別人激烈競爭的時候還是或許以後可能出現的低谷，我都想讓大家相信https://m.hetubook.com.com這一點。」

是紐約還是去香港？

一直被方卓嘴上宣揚的第二輪融資幾乎就是趕著趟的貼上來了。

「獎金月底發，這個先和你們說。」

方卓在電話里完全沒有發脾氣，也絕無半句陰陽怪氣，他既誠懇又認真的一一同意大家入夥請求，同時，他也挑著說了下規劃發展。

反而，還得被要求發表下感言。

另外，他還得考慮直營店之外的渠道建立，單純依靠直營店很難把產品鋪設的太廣，但有這麼一個體系比較方便打造品牌。

「方總，神交已久，誠邀一見。」

「嗯，徐總，我剛聽說。」方卓很平靜。

自補貼戰結束，從9月19號到10月3號，挂號網兔起鶻落的迅速敲定第二輪融資，與八家風投機構達成合作，拿到了競爭后的最大果實。

9月29號，上海恆隆寫字樓的23層，諸多風投匯聚在挂號網參加討論會，這一次是有挂號網總裁方卓出席。

「老弟，牛啊，我在單位里努力了一下，申新得支持挂號網的下一步發展。」

「當然，也可以先高興高興，先看看我們這一場勝仗的收穫。」

徐新語氣有些焦慮地說道：「醫療在線在補貼戰上輸了一籌，它現在想趕在你前面嘗試收費，進行彎道超車，我認為挂號網也可以考慮儘快嘗試這一步了。」

「方總，紅杉和挂號網是老朋友，天使輪、第一輪都走過來，第二輪可以開始研究研究了。」

「各位朋友們想必都看到了，我們在業內的兩家主要競爭對手都先於我們一步進行了嘗試性收費。」

9月24號，受老闆指使的蘇薇給了彙報，第二輪融資金額談在1.2-1.6億之間，依舊釋放20%的股份，這樣的話，創業團隊的持股將會削減為46.08%。

「他們想嘗試收費就嘗試去嘛，我這邊不急，又不是能搶在我前面上市。」方卓輕鬆地說道，「而且，我覺得大家一定很感興趣，這個線上挂號hetubook.com.com業務到底能不能收到費，正好讓它來替我們挂號網驗證嘛。」

方卓看著這群人，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討論討論。

方卓表達出不容置疑的態度。

也因此，兩家公司一前一後宣布進行收費醫院的試點，搶在了業內龍頭的前面，終於不再是對它的模仿。

按照投資的一般流程，第二輪也差不多是要看這個了。

方卓早先聯繫過的所有風投——是所有風投，全部都一個接著一個的把電話打了過來。

10月3號，所有的合同全部簽訂完畢，八家不同風貌的投資機構與挂號網結成合作關係。

有中有外，有國資有民企，有規模龐大有才剛成立。

先前蘇薇溝通的數目是1.2-1.6億之間，這個「之間」差著好幾千萬可有得談呢，但現在有過同類企業的收費試點后，價格就比較好談了。

挂號網對此表示沉默。

方卓不厭其煩的開始再次闡述線上挂號的具體場景應用與入口流量的轉化。

只是，由於第一次做音樂播放器這種機器，開工時間比預期要稍晚，說是涉及生產線的調整。

「2000萬美元，這是我的決定，如果在座的各位不同意，那我們就再多拉兩家機構入場。」

尤其，已經投過易科的IDG，方卓聊了聊線上挂號模式的盈利驗證。

不就特么的因為裏面的自己最有精氣神么？

另外，他還找騰訊馬幫忙「純路人」的傳了傳話，深圳的醫療在線最近在試圖和騰訊達成合作。

方卓全部耐心回應，表示將會認真考慮這個問題，但擺在眼前的還是把挂號網的工作做得更紮實。

第三天，業界忽然有了最新的動態消息，深圳的醫療在線考慮進行收費試點，進一步吸引投資來加速發展。

只用一天，8家風投就統一合作意向，決定按照不同比例參与挂號網的第二輪融資，以1.6億的金額吸納它釋放的20%股份。

兩人又聊了一會才結束通話。

前者是和IDG眉來眼去想要用驗證收和_圖_書費模式來拿到更多的第一輪融資，後者是需要現金來支撐下一步的發展，不然失去廣州后很可能慢性死亡。

方卓擺擺手，示意先由自己說話：「1.6億也不過就是2000萬美元而已，據我所知，今年發展不錯的百度第二輪就拿到了1000萬美元，我認為2000萬這個數字對我們來說並不算高。」

同時，方卓親自催了催易科五座城市直營店的裝修和M1機器的代工廠。

「另外，如果廣闊的市場前景，如果順暢的流量轉化，我不覺得我們應該在第二輪上浪費時間。」

至於南邊，醫療在線已經退出廣州，挂號網想握手都找不到人握，只能心安理得的好好鞏固業務，考慮下一步的發展範圍。

這一天，挂號網正式成為一家估值高達8億的中國互聯網企業，在自身領域內一騎絕塵，有望在計劃時間內衝擊上市。

雖形容的不完全恰當，但也能稍解方卓心中的荒謬好笑之情。

方卓站起身，雙手撐著會議桌，上身前傾，用滿是誘惑力的口吻說道：「我們的時間應該放在快速擴張市場上，應該放在仔細研究收費試點上，應該放在考慮去香港還是紐約上市上。」

「方總，什麼時候發獎金啊？」

打贏了，有獎勵。

互聯網醫療和醫療在線全都消耗大量資金，承受著投資方和現金流的壓力。

這天晚上，方卓設宴邀請這群投資方的高管，一杯一杯的敬個遍，表達了好好發展企業的決心。

等到大談一通后，他豎起一根手指，說道：「我說一個數，第二輪融資，1.6億。」

「挂號網在摸索著前進，我們的工作還有很多要做，大家再接再厲。」

方卓在這個時刻所說的話很有感染力，不過，聽著的人下意識都忽略了那半句「可能出現的低谷」，都在想「這一場勝仗的收穫」。

這天晚上，方卓又接到幾個電話，討論的是大家坐下來儘快敲定融資的事，但他表示自己最近在忙易科，挂號網的融資可以稍微等一等。

這一ｈｔｔｐs://ｗｗw•ｈｅｔｕｂook.ｃom.ｃom天，挂號網接觸過的風投變得兩極分化，像紅杉這種就不再催促，像今日資本那種規模較小的則想趕快敲定。

總之，在上海和廣州兩座城市宣布結束補貼之後，挂號網的中中下下都格外開心，十分振奮，線上業務的龍頭地位是大家一起鞏固出來的，這讓人很有榮譽感和歸屬感。

「儘管用戶稍有微詞，但線上挂號的費用是遠低於他們傳統挂號的成本的。」

這已經是一個需要思考且不再遙遠的問題。

補貼戰燒了這麼多錢，互聯網醫療不可能退出上海市場，不論陳興還是他的投資方都不會答應血本無歸，而對於挂號網來說，不受阻撓的拿到北京業務的准入門檻是一大利好。

其中，創業團隊出手一定量持有股份，方卓出手的比較少，原本佔有就不多的蘇薇、虞紅、周辛出手大部分，三人一共只保留2.52%的股份。

第二天，風投陸續的堅持聯繫。

不過，具體到底是什麼價格就還得方卓親自出馬了。

方卓在明確補貼競爭結束的第二天上班被同事們熱情攔下，這裏大多數人是發自內心的喜悅，少數人就是不喜悅也被氣氛給烘到這了。

但基本上都只是模糊不清的態度，只有紅杉在形勢稍有明朗的時候表示會支持第二輪融資，可估值規模也得看最終的市場結果。

這是挂號網和互聯網醫療達成的和解約定。

方卓原定的國慶直營店上線，現在不得不往後推遲一到兩周。

方卓在隔天上班的時候瞧見了這張照片，從中品出兩分心酸、三分振奮、五分自豪以及九十分的拍馬屁。

為了紀念這場補貼戰，有位市場部經理還在辦公室掛上了紀念照，上面是某個早晨員工們排隊領錢以供當天報銷的畫面——裏面有人眉頭緊鎖，有人表情堅毅，還有人已經領錢領到麻木，最重要的是老闆從進門處小跑進來，滿面笑容，十分搶眼。

現在，結果出來，挂號網進京的路上一片坦途，廣州更是收在麾下，再沒有比這樣更好的投資標的了。

也有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