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確實很真誠。
就現在這種時候，公司找誰都賣不上價，對方完全可以等自己死掉后再挑挑揀揀的拿下市場，畢竟挂號網補貼戰後已經進入北京，甚至連前期工作都不需要做太多。
挂號網11號的公告再次讓很多關注它的人大跌眼鏡。
馬化騰認為這句話的潛在意思是「我要更多」，直接說道：「方總，渠道和業務上有進展，EVP（執行副總裁）也好說。」
僅僅一個動作就讓人感覺到帶著硝煙氣息的狠辣味道。
通話結束。
「說說。」方卓低頭修改了幾筆文件上的內容。
方卓問道：「照這樣說，派系這麼分明，你看出來什麼問題沒有？」
「你是騙我還是在騙你自己？」陳興半個字都不信。
柳洋洋抿了兩口茶，開口道：「我這兩天時不時聽到虞總和蘇薇聊到隔壁易科的部門設置，發現挺有意思的。」
「方卓。」陳興直呼對手名字，心裏卻沒有什麼憤怒，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真認為這樣的政策環境下還有出路？你是不是想找國資接手？」
「蘇總嘛，她先前是你學校里的老師對吧？她說話應該對你學校里出來的比較管用，比如市場部副總監唐尚德，比如人事部副總監胡梅麗。」
「洋姐姐啊，坐，怎麼樣？還稱心么？回頭把蘇總那間辦公室換個牌子。」方卓笑眯眯的詢問從杭州來到上海兩天的柳洋洋。
方卓笑道：「多謝陳總，以前要是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多多擔和*圖*書待。」
「你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心情去打擊醫療在線，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陳興納悶的直接詢問。
先有陳興，後有Pony，看來大家對於挂號網還是比較認可的。
方卓轉了轉念頭，笑道：「我相信未來我們還有更好的合作空間。」
「方卓，你運氣不錯。」他感慨道。
Pony馬是覺得挂號網要面臨重大的業務調整，所以在這之前發出真誠邀約么？
陳興沉默，一步慢，步步慢。
「比如虞總和周總都出身科大，技術部也有不少人是這樣的背景。」
她現在已經不是公職人員，穿著打扮也靚麗了一些，秘二科的一枝花隱有變為挂號網一枝花的趨勢。
陳興也是這樣的看法，但又覺得對面這傢伙或許能忽悠住別人。
咚咚咚。
柳洋洋推門走進，喊了一聲：「方總。」
方卓愕然，隨即就是一陣大笑，小柳，真有你的。
「有點意思，這麼短時間里你是怎麼打聽出來這麼多事的？」方卓有點納悶。
方卓來了些興趣，抬起頭注視柳洋洋，不愧是秘二科出來的，對這方面倒是比較敏感。
方卓沒從聲音頻次上聽出來這是誰，提高聲音：「進來。」
連續幾天都在媒體面前信心滿滿的梁民頭一回在記者的筆下描述為「茫然」「失意」，進而，他更親口承認醫療在線或許會倒閉。
「那要是我能說動你的投資方呢？反正一個IDG、一個申新，我都能找到ｍ.heｔuｂｏoｋ•ｃom.coｍ理由，至於MIH嘛，說不定傻老外不懂國內政策呢。」方卓說著說著竟然就像模像樣。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絕望了，這通電話始終沒有打來，反倒是陳興又打了一次。
本以為夏季的貼身競爭早就以廣州市場的歸屬而告一段落，再加上，行業風雨飄搖的看不到前景，大家理應唯唯諾諾的苦思出路。
「沒問題，等我閑下來，最近確實要忙很多事。」方卓應下，他這兩天沒有風投的打擾后就在考慮員工大會的發言以及著手易科的體系設計。
他笑道：「還有呢？」
陳興被噎住了。
方卓接受了這種生硬的轉折，答道：「也沒什麼大消息，就是和員工們聊聊行業發展。」
她先給方卓茶杯里添水，然後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感嘆道：「和我以前相比，公司里的氛圍確實寬鬆很多，我當初也許就不該去市辦。」
柳洋洋搖頭：「不，易科要做音樂播放器，沒有我能施展的空間，挂號網相對還有一些。」
這沒什麼不好說的，人無我有，對方不可能復刻挂號網維持下去的條件。
「謝謝馬總，以後如果有機會，我倒是很願意去騰訊里見見世面。」方卓感覺出是比較真心的邀請。
心裏沒有什麼波動，反手用手機給剛才的電話打了回去，正是騰訊的小馬哥。
「我倒認為，人嘛，不用給自己設限，多嘗試嘗試也挺好。」方卓說了一句。
柳洋洋略一沉吟：「還有比較直屬
ｍ.ｈｅtｕbook.cｏm.ｃｏｍ的從社會渠道進來、有明確成績后提拔的中層，像楊琬副總監這次在廣州很有功勞。」
挂號網短短一年時間內拿下華東市場，又把觸角伸進北京和廣州，全體員工都有功勞，公司方向的執行離不開人，之前被陳興斥之為臃腫的團隊在方卓眼裡恰恰是財富。
柳洋洋很認真地說道：「大家都很服氣的在方總的領導下一心向前。」
總裁辦的門被敲響。
「以後如果你的挂號網干不下去，可以來找我。」即便自家公司快要倒閉，陳興還是說出來這種話。
「她反正過一陣就要去隔壁，這邊也是空著。」方卓說道，「觀察了兩天，怎麼樣，要不要也一起去易科？」
北京的公司雖然已經開始裁員，可它口頭上還能撐一撐，萬萬沒想到，老三先要沒了。
「就隨便聊聊天，不一定準。」柳洋洋這麼說道。
陳興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內卷？」
通常來說，非榮譽性質的SVP已經是公司里比較高的職位，往往是BG（事業群）的領導之一，EVP則更是從戰略出發的實權高管。
「你為什麼要在英文名後面加個姓，難道還認識Pony劉、Pony蘇？」馬化騰覺著挺奇怪。
方卓接著說道：「是啊，深圳以及醫療在線控制的市場都屬於培育過的優良市場，我想著打垮他們的話，總算還能讓投資方有些安慰，好歹挂號網在繼續做事呢。」
這一記背刺狠到什麼程度？
「別，方總，你這不和-圖-書是把我架火上烤么？」柳洋洋趕緊拒絕，生怕真的這樣做，「我就在工位里就好。」
柳洋洋微笑，剛過來總得穩定做出一些成績再說其它。
柳洋洋立即說道：「反而很奇怪的沒什麼問題，大家很有凝聚力，我想了一下原因。」
「對。」方卓理直氣壯地答道，「也許投資方視我為敵寇，可我視他們為夥伴啊。」
方卓習慣性的等待梁民給自己打電話，或是斥責，或是詢問，畢竟他之前就有臉聯繫自己。
「法理上來說，他們都是我的股東，沒啥騙不騙的，陳總，我瞧著你北京那邊也做不下去，乾脆送給我算了。」方卓笑道。
接下來的挂號網要沉下心來進一步把工作做紮實，人員上再維持下去只是浪費，正好可以接入易科來解放一部分壓力。
「Pony馬，什麼事？」
「嗯。」馬化騰頓了頓，發出邀請，「方總，我們最近的發展還不錯，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這邊缺渠道和業務的SVP（高級副總裁）。」
馬化騰「咳」了一聲：「聽說你這邊要開員工大會？是準備宣布希么消息嗎？」
陳興譏諷道：「讓投資方有些安慰？」
陳興當真考慮了一下才開口道：「如果挂號網能接手互聯網醫療的債務的話，我可……」
「商業競爭，有時候就是這樣無情嘛，哦，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方卓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隨手掛掉，繼續說道，「商業競爭有時候也需要億點運氣，看來，接下來的線上挂號市場，挂號網和*圖*書將會很寂寞了。」
他說道：「你給我電話不會是要閑聊吧？有這時間，那不如聊聊騰訊對挂號網的投資。」
「至於出路嘛，我總覺得可以熬一熬，國內互聯網的變化十分迅捷，挂號網有第二輪的融資基礎，未必不能看到新的一片天。」方卓平靜的分享看法。
又或者兼而有之。
馬化騰有點為難的嚴肅道：「我得保證投資方的利益。」
方卓笑笑，未必是Pony劉，可能會是傑克馬啊，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再看到這樣的稱呼了。
「唉，陳總，這個就叫內卷啊。」方卓嘆息答道，「我也是沒有辦法。」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覺得背刺不夠還先前的人情，還是看重挂號網隱隱透露出的行政背景，抑或是認可自己這一陣表現出來的能力。
「唔，易科和挂號網現在還不是很分明，但派系挺清楚的。」
如果互聯網醫療也有充裕的資金支撐，不說新的一片天，最起碼能考慮以後賣個好價格。
現如今的時代，這樣的一部分人經歷過挂號網的歷練，相當有戰鬥力。
「方總，有時間，我們可以見面聊聊。」馬化騰有些遺憾地說道。
方卓打斷對方：「那算了，我等著互聯網醫療倒下后再去得了。」
方卓無奈道：「國資也不願意啊，人家又不傻，線上挂號沒有強力的政策支撐，反正完了也就完了。」
「嗯？」
「城裡的人想出來，城外的人想進去。」方卓評價道。
不成想，挂號網這種時候還聯合騰訊給了競爭對手一記狠狠的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