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難。」方卓承認道。
虞紅「呵」了一聲：「別鬧，說實話。」
「我們還需要一款價格更低的產品，利潤可以適量再降，市場能覆蓋的更廣。」
「回吧，明天會上再說。」虞紅連喝兩口水，「還有個好消息得跟你說，你妹的基礎很好，補習老師拿聯考試卷給她，考得還不錯。」
蔣顯斌代表新浪董事會從原則上同意MIGA基金會增設一名董事席位的要求，將會在六月份的股東大會上執行選舉程序。
「看看，還是咱們國內的人比較細緻，投資前好歹知道問問業務情況。」蔣顯斌應付完電話后對同事笑談，「美國佬，踏馬的持股前連問都不問，之前打電話過去還愛理不理。」
虞紅說起這就來了精神。
晚上八點鐘，易科總裁坐上市場總監的寶馬，有說有笑的駛回了家。
兩邊聊得很愉快，MIGA方的戴維斯充分闡述對中國互聯網發展速度的驚嘆和看好，也認為一直在領跑中國門戶網站的新浪有著更廣闊的前景。
方卓眼神動了動，換了個舒適的坐姿，凝神道：「詳細說說這個。」
她繼續說道：「就是觀察了一下規律，然後藉著市場的事開車帶著周辛繞了繞，很巧合的撞見。」
新浪嘛，自從接到MIGA基金的發函后就了解了一番這個美國機構，它成立於五年前，一直沒顯山露水，頗為神秘，但既然一切都是正常程序，對方又親自來華，那肯定是表示歡迎。
然而，行業政策的變動讓一切成空。
——瞧瞧，連美國私募基金都在這個時候願意持股，互聯網泡沫的陰影正在逐漸淡去啊！
虞紅斟酌了一下，繼續說道：「另外，他失戀了。」
總部在北京的新浪接待了來自國外的MIGA基金一行六人。
方卓也沒多解釋，這個事暫時沒太大進展，等八字有一撇再說。
片刻之後，方卓關掉電視，陷入思考。
連續加班加點處理國內公司發展狀況的方卓和_圖_書終於給自己放了半天假。
蔣顯斌心情很好：「前有美國佬，後有國內的……半個同行，我覺得咱們的市值要開始有起色了。」
這件事就這麼通通氣便過了，方卓也不會在周辛面前提及，時間會幫挂號網的副總撫平傷口。
趙素祺體貼的打開電視，找了個港台周星星的電影放給哥哥看，她則是抽出一本金融類教材隨意的翻看起來。
虞紅差點被嗆著，微怒道：「你啥學歷啊就要求你妹上清華？」
方卓關切地問道：「能上清華嗎？」
關於渠道搭建的效果還需要更具體的數據來驗證，可方卓聽著的感覺還不錯，關於虞紅的使用忽然有了些更多的想法，美國那邊的硬骨頭正是虞紅已經做過的事。
「堂堂總裁還要蹭別人的車，你什麼時候買車？」虞紅小懟一句。
四位白人，兩位翻譯，帶著MIGA私募基金的正式文件，向北京新浪互聯信息服務有限公司提出了增設董事會席位的要求。
「但是，美國的證券交易委員會有規定，持股到了一定份額一定要通知上市公司方，這樣就讓上市公司有了反制的機會。」
因為MIGA基金會已經在納斯達克的二級交易市場上持有5.4%的股份，它提出的增設要求必須經過股東表決，這是受法律保護的權利。
方卓嘆道：「行，比傷春悲秋的好。」
「瘋狂工作，治療情傷。」虞紅言簡意賅。
股東大會是公司的最高權力機構，它們選舉出代表成為董事，這些董事再組建成董事會來使用股東們賦予的許可權，其中，包括董事長的任免、CEO的解僱和聘用都可以不經由股東大會而直接通過董事會決定。
方卓點頭，沒什麼疑問。
「小虞總監還是有手段啊。」方卓似笑非笑，「周辛的心情怎麼樣？」
上海，傍晚。
蔣顯斌是華淵生活資訊網的三位聯合創始人之一，自華淵網與利方在線合併為新浪后就m.ｈetｕbook.ｃｏｍ•cｏｍ一直擔任要職，這次由他出面充分表達了對美國私募基金會的重視。
方卓：「……」
方卓聽見這個詞，忽然回神，出聲為妹妹解釋道：「毒丸計劃就是上市公司為應對惡意收購而提前設置的股權攤薄措施。」
趙素祺問道：「幾乎無解？為什麼是幾乎？」
虞紅嘿然，她可是知道這位是因為汽油桶拎得好才進入的易科，轉眼間倒以方總的直系自居，不知道該說孔豫見風使舵的本領強還是方總用人不拘一格。
目前來看，一家有著不錯實力且表態不參与公司事務的國外基金會對時下仍舊震蕩的新浪是個不錯的消息，能夠穩固人心。
過了會，她繼續聊品牌市場上的消息。
「想收購新浪。」方卓老老實實地說道。
易科剛開始並沒有做代理分銷的打算，全部精力都是打開經銷商，可投放廣告+《青花瓷》驟然帶來的巨大熱度不得不開放了一部分分銷體系來更好的覆蓋市場。
2月20號。
等到進了公司，一些加班的同事和總裁打了招呼，方卓坐在自己久違的辦公室里喝上一杯親手泡的茶，只覺身心舒暢。
不過……他對「易科科技」也很陌生，直到提及「挂號網」才恍然大悟，就是那家獲得「首批國家級互聯網創新產業企業」的互聯網同行啊。
「嘿，是她非問我學什麼……」方卓啞然，起身道，「走，虞總，我坐你的豪車一起回去。」
「沒錢啊，公司的錢都投入再生產，又沒給我發什麼錢，我工資也不高，上回股份的錢都在我媽那。」方卓叫屈，「我總不能挪用公司資產吧？」
「你今天回來，明天正好決定一下要不要新開一條生產線，孫琦找我說了兩次，說應該再開再開。」虞紅回自己辦公室處理了一些文件才來總裁辦說起需要決議的公事。
方卓頷首，簡單的發表意見：「生產力過剩的話，我們還可以給其它想進入這個行業的品牌代加工。」
沒過兩天，2月22號的下午，蔣顯斌hetubook.com.com正巧接到了來自國內其它公司的電話——易科投資來電詢問新浪的業務情況，表示有意向購入部分股票。
「首先呢，國內暫時是不能有這個毒丸計劃的，往往都是國外的上市公司，比如新浪。」方卓舉了個例子，「比如，如果有一家基金在沒有知會新浪管理層的情況大量吸收新浪的股票股權，到了10%-20%的界限，那可能就是想惡意收購。」
虞紅想了想，答道：「也沒什麼，就是覺得現在是拓展生產力的好時機，但我想著你快回來了就說等你決定，嗯，孫琦有在考察，覺得豫州的招商政策很優惠，大概會試圖說服你到那邊建個廠。」
虞紅不置可否。
方卓點點頭，不太想聊工作。
來自紐約的越洋航班抵達上海浦東國際機場，方卓一行人乘坐易科接機的商務車駛向市內。
「《青花瓷》很火很火很火，這份代言費太值太值太值，一直到現在，J1都在消化這份市場宣傳，M1的高價讓人望而卻步，J1的價格稍微有點高但屬於能衝擊索尼的範圍內。」
華燈初上，因為有一段時間不在國內，方卓需要聽的事情很多，但重點的聽完便不急於一時了。
方卓認真的為妹妹普及金融知識。
當然，董事會和管理層對股東大會有很強的影響力，關於類似要求的走嚮往往看他們怎麼發力。
「真的想收購新浪。」方卓堅持自己的說法。
「太累了，早知道就不這麼早回來了，我在紐約想著偷個懶先回國，沒想到回到上海比那邊還忙。」
方卓笑了笑：「不是想著談婚論嫁嗎？怎麼就失戀了？」
市場總監繼續說道：「目前市場上的渠道搭建的還不錯，就是以我們五個城市的自營店作為中轉點來連接其它合作店，不過這樣輻射的地域還不夠。」
趙素祺思索了一陣，問道：「那毒丸計劃的缺點呢？」
「股權攤薄？」趙素祺不解。
客廳里只剩趙素祺時不時的翻頁聲。
方卓圓了兩句場，問了問國內的市場發展。
趙素祺m.hetubook.com.com為哥哥泡了杯茶，笑道：「快過年了，J1節日前肯定有一波熱潮。」
「今晚倒個時差，明天又要開始繁忙的工作。」方卓自嘲一句，問道，「孫琦說的這個事有什麼要注意的？」
蔣顯斌對於「易科投資」比較陌生，經過一番了解才知道這家公司是易科科技的關聯方。
同事們聊起納斯達克的股價，有信心，也有憂慮。
「好嘛，孔總可是我們市場部開拓北方渠道最好的人，出國一趟就跳到別的公司了。」虞紅稍微表示了下不滿。
「毒丸計劃，什麼叫毒丸計劃呢。」趙素祺看到教材上的案例，瞧見一個新的詞彙。
方卓微微一笑：「偶爾，有心算無心，再加上一些手段就有幾率解出來。」
沒人會把一個打算投個三四百萬中國幣的國內小公司和美國來的財大氣粗動輒連投三家中國上市企業的MIGA基金會聯繫在一起。
據悉，MIGA是一家具有海外華人大客戶背景的私募證券基金會，也因此十分看好中國互聯網企業的發展，對新浪是長期持股的規劃。
「哦對，有件事得和你說，周辛人在粵省呢。」虞紅在電梯上行的時候忽然想起一件事，「麻涌倉儲那邊的需要一些補簽一些手續，他就過去了。」
虞紅搖頭：「這種事我怎麼好開口說……他要問我怎麼知道，我能說派人查嗎？」
趙素祺想了想：「也很難吧？」
孔豫沒等老闆發話就當先解釋：「都是為方總工作，方總哪裡需要我，我就去哪裡。」
方卓癱在沙發上吐槽。
方卓安排孔豫帶著兩位老外去入住酒店，隨後又和虞紅一起在樓下簡單吃了點東西才上樓。
虞紅壓根不信，豎起大拇指進行了諷刺性稱讚。
「是是是，我檢討，不應該把自己沒能上清華的遺憾寄托在妹妹身上，十分感謝虞大總監對我妹妹的照顧，等她高考完了我就領著她給虞大總監好好擺一桌。」方卓笑眯眯地說道。
他忍著古怪的心情，開口問道：「你直接告訴周辛的？」
「他們可以選擇低價增發和圖書配股，按照規定，惡意收購方無法購買新股，只有原股東能低價買入，這樣就把惡意收購方持有的股權攤薄了。」
他也知道這家企業的年輕創始人進行了第二次創業，但隨後就沒關心過了。
「難道不是因為美國佬有錢嗎？這個易科投資能有多少錢，肯定生怕一個震蕩就被套住啊。」同事如此回應。
「缺點？大概就是中小股東的利益受損吧，但毒丸計劃是董事會可以不經股東會直接決定施行的。」方卓說道，「這個計劃對於惡意收購方几乎無解。」
方卓為自家總監介紹了兩位白人的身份，順便表示原屬於市場部的孔豫轉到基金會裡工作。
新浪方面由全球產品副總裁蔣顯斌接待了MIGA基金一行人。
蔣顯斌對互聯網業內情況是知道的，關注過一陣子挂號網，覺得要是真能走通收費的閉環還真有可能再看到一家上市的公司。
虞紅組織語言，聊起渠道的搭建，目前易科M1+J1賣得最好的就是五家店的網狀影響圈，其次就是經濟狀況好的省會和下面的二級城市。
MIGA基金會的一行人只在新浪停留考察了一天，隨後表示還要前往南方處理工作，蔣顯斌也就代表新浪董事會送別了他們。
「你上次和我說，我就多注意了一下周辛那個女朋友，接觸下來是覺得有那麼一點說不上來的感覺。」虞紅說道，「然後我就找人查了查情況，中間稍微有點波折，但最後查到那位在學校里還有個男朋友。」
「比如惡意收購了19%，毒丸計劃后可能被攤薄到5%，那就完全沒有威脅，無法入主上市公司。」
中途，潘犇下車，開了幾公里之後又接上在銀行商談業務的市場總監虞紅。
關於這一點，虞紅一直聊到商務車抵達恆隆廣場才大略說完。
「你讓我留個一萬件的利潤是想幹什麼？」虞紅聽到「挪用」這詞就想起這事。
虞紅斜了一眼：「清華那麼遠，我覺得上海就挺好，還能隨時來公司，我聽她說，你想讓她學金融？上海就是咱們國內的金融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