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怎麼處理？」虞紅詢問。
但是，要等到什麼時候呢？那時候又能不能來得及呢？
也正因為這種不容易，它愈發顯得珍貴可口。
「喂，喂，方總，我把篩選的幾隻股票發你過過目。」孔豫的聲音很大聲很興奮，「所有資金手續全都完成了！幫會的人真有錢！」
虞紅好奇道：「哪一件？」
那樣的話，易科只能跟在後面喝口湯。
商務車時走時停，總裁和市場總監關於易科和索尼音樂的合作都感慨良多，這一步音樂版權的合作實在不容易。
由斯金格主導的索尼音樂在藉著同行圍剿、藉著易科的競爭對手、藉著方卓表現出改變音樂行業的雄心壯志試圖抓住這隻東方來的小白兔。
李家大小姐和雙花紅棍有了些爭議，尤其對他擅自帶人出動很是不滿。
索尼音樂將會在易科3億美元估值的前提下以PreB輪的形式拿到股權，進行音樂版權上的深度合作。
方卓聳肩：「所以，我要做個小測試。」
索尼音樂和它的母公司一樣對數字音樂的發展反應遲緩？
現在則是立馬擁有了更大的主動權。
方卓和虞紅都知道易科不會賣給蘋果，最起碼在當前佔據硬體市場優勢的情況下還不會賣，而索尼音樂今天一旦承受住這個壓力，恐怕就能得償所願的壓價易科。
從1000萬瞬間降到100萬，商業談判就是這麼冷酷無情，覷見弱點就往死里戳。
其實，易科為什麼要遭這個罪呢？
「方總，我回國就要去科大。」
方卓沒有露面，直接讓當事人出出心中的鬱悶，就讓他跟著理財群體去見識見識處理手段。
「小虞啊，記住這段時間的遭遇，記住版權方對我們的圍堵，記住我們的訴訟官司。」
虞紅靜待下文。
方卓對此頗為滿意，也就在離開之前給安ｈetｕｂｏｏｋ•com•ｃｏｍ良的李忻悅打了個電話，表示對商會的感謝，稱讚他們確實是「黃皮膚幫黃皮膚」，很有擔當。
「嗯，咱們月底見，我可不能錯過周辛的婚禮。」虞紅提起這個仍覺有些倉促。
「再沒有比斯金格更知道索尼情況的了，他正是因為無比了解索尼，所以才寧願從外尋找幫手，而不是試圖從內部推動索尼的戰略變革。」
「還有這事？他們的分成比例更多？」范雄大詫。
索尼音樂莫非看透了自己的打算？
「耐心真的很重要。」虞紅一直參与這個事，現在復盤真有一種走鋼絲的刺|激之感。
壓估值、壓價格、談介入，索尼音樂的強硬不僅僅體現在之前「不談股權就到此為止」，還表現在各種條件上。
試看今日之商會，竟是誰家之安良？
本想著拿話點一點PL基金的利益，可銅豌豆范雄極其主動的把事攬下來，表示方總的員工都是自家兄弟，絕不能看自家兄弟受氣。
方卓攤手：「我哪知道？我又不混幫會，就以直報怨唄。」
「不過嘛，得試試這些人到底意沒意識到是誰在讓他們賺錢。」
「我看你對他們不像有好意的樣子。」虞紅翹了翹嘴角。
索尼音樂如果坐視蘋果拿下易科，它可預測的未來一定會喪失議價權，只能做個委委屈屈的小妾，現在反手破壞蘋果的收購動作則還有機會爭一爭大婦。
索尼音樂可以拒絕蘋果，可以拒絕易科，它可以選擇等待自家播放器的轉型。
易科一行人離開蘋果公司，市場總監虞紅和老闆同車，發出悠悠的感慨。
虞紅不再問了，員工的遭遇確實很莫名其妙，之前考慮到異國他鄉也就沒太聲張，等著警方回復但還沒等來下文。
兩位獵手都在默默觀察獵物的表現，耐心htｔps://ｍ•heｔuboｏｋ•ｃom.com的等到了最後一刻。
方卓不知道他們內部是怎麼解決分歧的，只知道銅豌豆范雄在送自己前往機場時的言語很不滿。
「把你這次的競爭手段寫到案例里。」虞紅說道，「我都以為這次沒效果了，現在看來，索尼音樂真的在密切關注我們的動向，硬生生等到這個時候才打電話，斯金格這麼有耐心，但還是沒比過你！」
方卓乾笑兩聲，換了個話題，開始聊接下來的工作。
「畢竟他們代表安良會嘛，我得給他們面子。」方卓微微一笑，拍了拍范雄的肩膀，「走了，下回來紐約，希望范哥能盡地主之誼。」
這時，手機響了，基金經理孔豫的來電。
這次利用蘋果重啟的收購談判對他和斯金格，對索尼音樂和易科，都是一場拉鋸戰。
「嗯，莫名其妙的被打了，好在是輕傷，我們也報警了。」虞紅聽到涉及自己的工作，認真解釋道。
當前的音樂播放器市場，美國這邊只有易科和蘋果成了氣候，並且，這兩家不約而同的進行軟體和硬體一體化的前瞻布置。
十一月十五號，索尼音樂和易科的商業談判進入尾聲，雙方都在展望即將到來的數字音樂對行業生態的改變。
方卓和氣地說道：「我看電影里都說什麼話事人，就這李家吧，他們的身份從我基金里拿的分成都多。」
「什麼事？」虞紅問出來這一句，又試著猜測道，「安良會？」
「斯金格的底線太高，我的底線太低，沒有索尼音樂，我大不了拍拍屁股去歐洲、回中國，他輸得不冤。」
如此下去，安良還是那個安良么？
他忽然覺得這輛商務車的靜音效果有些過於好了。
「小虞，我最晚這周末回上海。」
方卓大奇：「什麼意思？」
「小虞啊，你要回科大提供案例，那一https://m.hetubook.com.com定要記得把另一件事放在一起對比。」
很快，易科和索尼音樂合作的主體條件達成一致，剩下的都是細節磋商。
這中間涉及三年音樂版權授權的價值摺合、旗下藝人的宣傳、唱片渠道的分潤整合等等。
美國這邊的職業經理人要和虞紅配合工作，必須尊重市場總監的意見。
易科和索尼音樂在最高層有了共識，接下來都會比較順利。
「這邊的種族歧視很嚴重，壓根不需要什麼特別的理由，黑人又容易抱團，這就交給理財群體吧，如果這回好用，下次你萬一碰見事，也記得招呼他們。」方卓輕巧地說道。
「不過，我在回去之前還得做一件事。」方卓嘆息著說道，「有的時候真覺得事太繁雜。」
方卓連續召開會議，又面試獵頭推薦的數位職業經理人，最後又和虞紅進行人選上的溝通。
索尼音樂這種唱片巨頭真就甘心把議價權讓給一個行業亂入者？
方卓揉揉臉，覺得自己的形象有些失真，尤其剛剛拿下和索尼音樂的合作，不應該是英明神武嗎？
然後，只有一位獵手笑到最後。
方卓給出了自我評價。
范雄默默看著這位總裁和他助理們離開的背影，神色莫名。
「貝塔斯曼再回到談判桌，開價從1000萬變成100萬，『榕樹下』沒辦法，還是接受了。」
PreB輪，索尼音樂一家入場，三年音樂版權授權+500萬美元現金換到易科10%的股份。
「嗯，等我把手裡的股份賣了，一定找你做理財。」虞紅說了個最近也經常聽到的詞彙。
接下來，易科除了繼續磋商，還要完成iMusic的功能開發、音樂格式轉錄的限制、數字音樂版權的加密等工作。
方卓心裏有各種念頭在等待的過程中不斷閃現。
十一月的第二周，經歷了禁令、m.hetubook.com.com訴訟、失意的易科終於迎來幸福期，迅速在談判桌上拿到了先前卡住的條件。
「安良商會還是很有資金潛力的，未來幾年不光咱們國內發展快，美國這邊也發展很快，MIGA基金能以安良會做一個投資理財的標杆，一定會有虹吸效應。」
虞紅只是深深點頭，作贊同狀，老闆說得對，老闆說得好。
因為，他今天臨陣的一通電話已經完全把意圖給暴露了出來，索尼音樂前面的鎮靜只是表象，它其實就心心念念的瞄著易科呢。
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就是在軟體上實現音樂購買。
「反正吧，我覺得范哥很講義氣，你們這要是能有什麼股東大會，我鐵定投你的票。」
「我們易科清清白白做企業，憑什麼就這樣。」
由此，方卓一方的持股削減為44.1%，IDG美國、IDG中國、今日資本、申新科創、香港寰宇分別持股16.2%、9.9%、6.57%、5.76%、4.77%，期權池為2.7%。
李忻悅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頭霧水的接下感謝。
方卓「嗯啊」了兩聲，掛斷電話。
方卓收起手機，迎著虞紅的眼神，堅定地說道：「易科是清白的。」
產品拆開明明都是全球採買的零件，易科就是想讓美國人民買到便宜的東西，它有什麼錯！
斯金格應該不會玩那種出爾反爾的伎倆。
隨即，他發現小虞的眼神變得笑吟吟才自覺失語，補充道：「是他的餘地太少，我的餘地比他多。」
「去年10月份，『榕樹下』和德國的貝塔斯曼談收購股份，德國公司剛開始的開價是1000萬。」方卓緩緩敘述去年發生的事，「但是，談到一半休息的時候，貝塔斯曼有人下樓，從物業口中得知『榕樹下』已經欠了幾個月的水電費。」
斯金格很有耐心，很能沉得住氣。
方卓微和_圖_書微搖頭，下了斷言：「與其說斯金格不如我有耐心，還不如說，他承擔的責任更容不得他錯過數字音樂的機會。」
蘋果方面暫不清楚進度，但從獲知的消息來看，它即便快也快不到哪去。
錢是商會掙了，兄弟死活也不怎麼想管了，李家吃香的喝辣的，兄弟們就弄點湯水解解渴。
方卓搞不清這個答案，畢竟不精通什麼江湖事宜，他只是在臨進機場的時候笑著對這位銅豌豆說道：「范哥，我也不懂你說的這些。」
很快，方卓便致電銅豌豆，極其憤慨的向他陳述了自家員工遭遇的事情。
戰略意圖暴露，出爾反爾就只是伎倆而不成戰術。
易科在美國遭遇超限的禁令、行業的訴訟、版權方的無視，這種情況下接觸到索尼音樂便很自然的被視為獵物。
「我看市場部上周報告提到一件小事，有位員工工作的時候被一個黑人店長給打了。」方卓說道。
斯金格很有魄力，既然決定合作，那就多付出資源來支持易科和蘋果的對抗。
理財群體效率很高，時隔一天就讓當事人盡去心中塊壘。
難道就因為它有一個為美國人民謀利的理想？
方卓驚詫的看了眼市場總監，他幾乎不和小虞聊這方面的事。
等她去了解情況，這才知道商會兄弟搞了個頗成規模的衝突，而這和安良現在的正面形象追求是有些相反的。
越洋航班飛過頭頂，易科總裁來了又去，但他給音樂行業帶來的衝擊、培養出的理財觀念都將醞釀出更多的成果。
這項工作需要不斷的調試，要確保用戶的支付安全，考慮到各種條件，估計得到明年春天才能上線。
索尼音樂真就這麼冷靜？
一個優秀的獵手總要具備超群的耐心。
方卓語重心長地說道。
方卓莞爾，這小虞，這小虞說話怎麼那麼悅耳呢。
他一度讓易科總裁陷入判斷失誤的自我懷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