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公司符合美國國務的衡量標準，將會獲得本部門的審批合格文件，有效期四年。」
「要不，我再找找彭博社？」
就像今天在辦公室看到的被掛在牆上的拉姆菲爾德的話——如果有疑問點，就不要去做它。
方卓點點頭，是這樣。
他想了想，又說道：「你說像泛林、科磊這樣的設備公司，他們有沒有資源來遊說國務、國防這兩家？」
然而，亨利頑固的不接受意見。
「是正經的貨色，我們要依據流程來申請。」史密斯答道。
架勢很專業，前前後後詢問冰芯的情況，又看了前面兩個部門的審核。
此外，半導體製造的這類工廠往往不會只建設一條生產線，像四年前通過美國四大部門會簽的中芯就是一條一條的採購，絕對是設備廠商的大客戶。
方卓微微搖頭，不覺詫異。
冰芯CSMC位於中國境內的工廠設備採購和技術引進的審核已經結束。
此外，易科也有了窺視索尼音樂的渠道。
你是誰，從哪裡來，要做什麼以及更多方面的細緻問題。
第二天，彭博社的人沒有再出現，反而是有華盛頓本地的小律所上門，詢問冰芯的情況，詳細記錄一番之後也沒什麼表態，安靜離去。
史密斯倒是很淡定：「肯定見不到，他去法國了，如果順利，冰芯的採購審核應該是次卿負責，方，你的緊張顯得很奇怪。」
史密斯看著方總的感慨表情，說道：「方總，你花錢了的。」
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現在，這個環節就認為冰芯存疑，連第一道門檻都過不去。
「……」方卓把關心回歸到正事，「那這次的貨色呢？」
趁著還沒去攻克剩下兩個硬骨頭，方卓出席體育活動維持形象之餘也在冰芯採購小組進行探討。
他稱讚道：「邁克爾真的很有政治信用。」
史密斯的話把方卓帶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政治信用是用在這裏的么？
方卓無法，史密斯無法，一行人只好先結束這一趟的申請。
史密斯乾脆地說道：「當然，和-圖-書你花錢了啊。」
方卓凝噎。
如此一番關於通過和後續審查的警告，冰芯拿到了國務的蓋章文件，已經擁有美國能源、商務、國務三大部門的批准。
結果，當天晚上，彭博社的人就來了。
方卓經過前面能源和商務的審核過程，發現這個尺度還挺……挺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儘管也遭遇了困難，但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種嚴陣以待的困難。
近幾年，拉姆菲爾德強硬推動了對阿和對伊的戰爭，是一位很有影響力的人物。
然後……
方卓解釋了一番緣由。
這個問題的答案頗有些顯而易見。
「方總，泛林公司是怕我們選擇了日本的Tokyo Electron東京電子。」採購組長徐勝輝解釋道，「一旦審核通過，橫亘在冰芯面前的障礙就不存在了，我們的選擇餘地會寬廣很多。」
消防員呼啦啦的大水把火撲滅，咚咚咚的敲門聲把餐送到門口。
這個部門的一把手稱呼是國務青，是能在新聞中頻頻聽到名字的人。
看起來，議員和彭博社的背後老闆——紐約市的一把手邁克爾·布隆伯格，沒有什麼關係，可這種受益有些過於明顯。
「再等兩天看看。」史密斯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國務這邊的資源不多，旁敲側擊過去也沒給出回應。
除了方卓和冰芯，最興奮的還是設備廠商。
高盛的能力比自己理解的更雄厚，史密斯的動作比他向自己展現的更多。
7月8日，冰芯繼國防之後把申請遞到了國防的下屬辦公室。
「彭博社給易科提供數據和一定的媒體服務，他們能幫上這個忙嗎？」方卓存在疑問，更多的是想弄清內里的邏輯是什麼樣。
對，我花錢了的，這是我應得的。
「鑒於設備和技術具有一定的敏感性，冰芯CSMC的中國境內工廠有可能會遭遇抽檢，一旦發現違規情況，本部門的審批文件會立即失去效力。」
徐勝輝毫不猶豫地說道：「都挺大爺的。」
不少在材料上寫明的m•hetｕbｏｏk•cｏｍ.cｏm事又被機械性的問了一遍。
「我們會見到鮑威爾嗎？我們的審核需要他來批准嗎？」
「那找媒體來施加影響呢？」方卓又問。
6月27日，冰芯五人組按照慣例時間向國務的經濟、能源和商務事務局提交設備採購、技術引進申請。
兩人左想右想，對了對方案，考慮了會辦法，始終拿不出行之有效的方式。
「審核都沒下來呢，這樣的判斷就由你們來做。」方卓不想在這種事上干涉內行的判斷，只是說道，「就盡量從長遠關係來考慮。」
設備廠商們挺看重來自東方工廠的採購清單，那是動輒上億美元的大合同，而且，設備賣出去后的售後費用、生產線解決方案等方面還能賺到很多很多美元。
方卓也是通過這次採購申請才弄明白一件事，美國這裏的國務苑不同於國內的同名機構，它其實更多是相當於外交b，履行的是外交事宜。
「這樣的強硬不是媒體可以影響的。」史密斯也有些頭疼。
臨近中午的時候，方卓收到國務的下屬部門Bureau of Ecnnomic，Energy，andBusiness Affairs經濟、能源和商業事務局的來電通知。
7月5日，先後飛往洛杉磯、紐約的史密斯匆匆來找方卓，提出了一個新的建議。
然後，彭博社提出一個問題。
徐勝輝遲疑，不敢妄下斷言。
這位辦公室的領導態度強硬，沒有留出一絲一毫的空間。
「東京電子的設備也很先進，而且，不論是距離還是溝通上都更便利。」
「花錢辦事，邁克爾可不是一個不講政治信用的人。」
「這是什麼情況？」
方卓有致電詢問，但得到的還是已經呈交上去的答案，措辭都幾乎沒有變化。
只能說，流程上不存在問題。
方卓保持尊重和禮貌，沒有開口評論。
「方總，你看我們應該選哪個？」徐勝輝詢問老闆意見。
張汝京的答案沒什麼參考性，他當時第一家就是國和-圖-書務，流程也比較順利，反而後面的比較費事。
「方總，聽說易科是彭博社的客戶？這次恐怕需要找他們來解決問題。」
美國的國防一把手是拉姆斯菲爾德，這是一位具有豐富從政經驗的鷹派代表，他曾經是福特內閣里最年輕的國防一把手，現在是第二次在布石內閣出任這個職務。
「亨利先生，連布石先生也認為中國會是美國在全球的合作夥伴，如果我們真是敵人，他怎麼可能那麼說？」方卓試圖說說上層的風潮。
隨後，按照律師的建議，易科購買了彭博社的服務，那位州議員忽然消停了。
方卓接到電話之後是和史密斯一起前往杜魯門大樓。
史密斯也沒有往下說的興趣，只是把話題轉到冰芯審批的最後一環，也是被認為最具難度的一環——國防。
易科成為彭博社客戶的這個事算是強迫，當時方卓還在國內，美國的紐約州州議員突然跳出來指責易科存在傾銷行為。
國防這裏的強硬遠超想象，甚至連申請都遞不上去。
他思考一會，問道：「售後和解決方案的態度上呢？」
當然，可能是史密斯也在暗地裡做了些工作。
他哭笑不得地說道：「史密斯，不行，我這人比較有底線，真要來美國搞政治，肯定一輩子都上不來。」
方卓向史密斯尋求意見。
史密斯有點驚奇，說道：「你之前不是和唐娜德一起吃飯交流過嗎？你應該理解很多新聞上的貨色是什麼樣的了。」
方卓思慮片刻：「我要是找中國在這邊的外交來交涉呢？反效果還是奇效？」
但即便不是方卓想象的那樣，國務青仍然是內閣第一號成員，比其它部門的內閣成員都要重要。
方卓詢問史密斯。
僅僅半個小時，方卓等人就得到了明確的拒絕。
不得不說，不論是部門名字還是領導全稱，這都讓方卓的心裏頗有些異樣。
尤其，現在冰芯的董事長就在華盛頓，且審批進度過半，那些揮舞的支票眼看就要落袋了。
7月7日，方卓像是失火之後撥打了救和_圖_書火電話，又像是通過電話點了一個送餐服務。
方卓著實不太理解史密斯的答案，但這次申請確實是全程依據流程，整整一天忙下來，僅僅是完成申請的遞交，過程是十分繁瑣。
「這是什麼情況？」
不過，政治獻金，遊說合法，聽專家的總沒錯。
三天過去了。
原來這位不是鍵政，人家是實打實的當過議員。
方卓在來之前向史密斯詢問了一件事。
「能源？商務？國務？這是資敵！」
比如專註專註于蝕刻、沉積和清潔市場的Lam Research泛林，主導著檢查半導體光掩模和掩模版設備市場的KLA-Tencor科磊，全球領先的器件測試設備的提供商Teradyne泰瑞達等等。
方卓好奇道：「你和他之前也打過交道？」
也正因如此，這個環節里存在對先進設備和技術相當高的敏感性。
方卓對於審核通過的感慨很快就收了起來，相較於能源的漫不經心、商務的富豪作風，國務這裏被催動的流程也似乎不用太過驚奇。
「我覺得方總如果去商務b，肯定比埃文斯那個蠢貨強得多。」史密斯嘆道，「埃文斯太蠢了。」
當他拿著文件，心情格外複雜：「拿到了，真好，真好。」
「那樣的話，一定把能申請遞上去，也一定會被更快的斃下來。」史密斯搖頭。
美國這邊的半導體設備廠商全球一流，像科磊公司，他們提供的不單單是掩膜設備，還有半導體產品良率的解決方案，這些都是冰芯可預見範圍內極其欠缺的。
方卓憂慮地問道：「他會願意幫忙嗎？」
這是方卓來說是一個好消息，易科將會獲得更多的音樂版權，足以和蘋果進行正面對抗。
方卓無奈，只能又等了兩天。
方卓自打易科成為彭博社的客戶，第一回聯繫對方，簡述了遭遇的情況。
史密斯在聯繫更多的人來幫忙解決這件事，而方卓甚至也給國內的張汝京張總打電話，詢問他當初如何通過這一家的審核。
史密斯邊開車邊說道：「所以，方hetubook.com.com總，你如果來美國，沒準也可以像埃文斯和邁克爾一樣更大化的發揮金錢效果。」
辦公室主任亨利用手抖著冰芯的採購清單，聲色俱厲：「他們是怎麼通過的？不用申請了，我們這裏不會蓋章的。」
正經貨色是什麼樣？
方卓知道對方這是重提了國籍的事。
商務和能源的審批通過，這意味著卡在冰芯前進道路上的關卡已經度過一半。
冰芯的採購團隊早就揮舞著支票和這些廠商接觸，一切也近乎談妥，只有行政層面的審核遲遲沒有拿到。
這兩天里除了心情略顯煎熬，他收到了索尼音樂的消息，那邊要在7月14日舉行股東會，將要討論索尼音樂和貝塔斯曼的合併事宜。
「易科是我們的客戶，冰芯不是啊。」
「我當議員的時候和這個蠢貨有過愚蠢的合作。」史密斯冷笑了兩聲。
「布隆伯格雖然捨棄了民主黨籍，以共和的身份拿下紐約市。」史密斯說道，「但他的交遊很廣闊，冰芯的申請如果不找人動一動，恐怕要被卡很久。」
「泛林公司的設備價格要高一些，但他們提供的行業方案從口碑上來說比較不錯。」
亨利只是冷笑道：「是你會當真？還是我會當真？不要心存幻想了，我們是不會資敵的。」
索尼集團的動蕩和全球音樂產業的發展趨勢都註定索尼·貝塔斯曼的合併很難起到太積極的效果，這對易科這個插足者來說是個好機會。
其中，易科公司的持股和外部董事人選也將會一起定下來。
這是一門值得在意的長久的生意。
就在方卓于華盛頓等待的時候，數家冰芯採購設備的廠商都紛紛來打探情況。
如此又兩天時間，看起來，冰芯的採購和引進申請被冷處理了。
史密斯上前交涉，還以前面三家部門的判斷來試圖證明冰芯的合理合規。
「泛林公司給我的感覺簡直比我們自己還急迫。」
「邁克爾和拉姆斯菲爾德的關係恐怕有些惡劣。」史密斯從這個角度否決了這個方法。
冰芯在午夜12點之前也成為了彭博社的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