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被你們，被輿論。
「市場競爭不相信眼淚。」方卓引用了長虹曾經在彩管競爭時的表態。
「等會有區里的領導來參觀，方總，你今天在，還是得露面一下。」蘇薇提起一件正事。
福布斯富豪榜早年間出現的時候一度被稱為囚徒榜。
方卓沉下氣，耐心地說道：「老熊，我知道你想問黃總的事，這和我無關，我再手眼通天，也特么不是皇帝啊，隨意就把人弄進去了？」
這次換成老熊打進來。
長虹收購的合肥美菱不是還有位置么？
「方總，哈哈，我剛回國，聽說這次在上海的技術展比較順利？」李東升笑呵呵地說道。
「不是我。」方卓敏捷的回答，又強調道，「真不是我，其他人不信，小蘇，你還不信我嗎？」
就是我乾的，怎麼著了吧？
方卓惱怒道：「你也覺得是我乾的？」
方卓悠哉悠哉的喝著茶，下意識的分析這件事應該怎麼處理。
誰讓你是壞蛋來著。
副總裁蘇薇走了進來。
蘇薇觀察了下老闆期盼的眼神，笑道：「公司ｍ•hｅtuｂoｏk.ｃｏｍ•cｏm里都傳開了啊。」
方卓剛想把手機放下，表情忽然僵住。
「不說算了，有空到上海聊。」熊曉鴿主動結束了通話。
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不知道我多有錢，那我要這錢有什麼用？
「好的好的，李總，我這人就好吃飯喝酒交朋友。」方卓笑著應下。
方卓有點驚奇對方的過於禮貌，笑道：「李總，哪裡話？我特感謝你的幫忙，這種展會哪還讓你親自來啊，咱們就是撐撐場面。」
倪潤峰遲疑著說道：「這種時候……不好吧？」
方卓怔怔的握著手機。
倪潤峰疑惑：「被逼？被誰？」
方卓沉重地點點頭，不說話的答應下來。
眼下便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他忽然發現事情好像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整個人進入了一種反思的狀態。
還沒等他怎麼思考，手機震動了。
「是啊，挺順利，我看愛普生和德儀確實都在激烈爭奪技術路線的主導權，兩邊有真火呢。」方卓也笑眯眯地說道。
他吸了一口氣，拿起www.hｅtｕbooｋ.ｃｏｍ•cｏｍ鋼筆，奮筆疾書，要寫公開信。
他提振了下精神，接通電話。
市場份額一時半會不好爭奪，但有效的挖人在這種時刻會給予更深層次的打擊，會帶來更長遠的影響。
方卓心裏一暖，小蘇，蘇蘇，薇薇，就是這樣的好，就是這樣的有默契。
方卓心情因為上一通電話有些不悅，調整了情緒，接通道：「喂，老熊，什麼事？」
自家要搞的易購B2C不是正缺強手么？
電話另一端的李東升一時把握不住這位到底是不是說反話，客氣的再三表示歉意，最後又說道：「月底忙完，我到上海，一定請方總吃飯。」
但其實也沒陰謀論的那麼偏激，像大黃這種事就不是自己的風格，純粹是他重蹈囚徒榜上某些人的覆轍。
還是讓長虹儘快多佔些市場份額比較有意思。
方卓坐在書桌后，突兀的笑了笑，蘇薇這人啊，絕對扛得起打阿里的大旗，因為她和自己有《默契》。
「我是被逼的。」方卓沉聲說道。
方卓心裏浮現兩個詞，但又陡然m.ｈeｔｕbook.cｏｍ•ｃom哲學起來，悠悠地說道：「被這個世道。」
「我相信你。」蘇薇斬釘截鐵地答道。
方卓撥通倪潤峰的電話：「老倪，讓獵頭接觸創維的中高層，挖挖那些能做事的人，合肥的長虹美菱就需要精兵強將呢。」
那麼，從競爭的角度來說，怎麼才能有效的打擊競爭對手呢？
「嗯，就這麼著吧。」方卓搖搖頭，清者自清。
12月18日，經過一夜的時間，方卓坐在辦公室里在線吃瓜，一邊津津有味的看新浪新聞，一邊心有感慨的琢磨，單自己就接觸過兩位進去的富豪。
總裁辦的門被敲響。
手機再次震動。
方卓越想越不對味，越想越覺得平白無故替人背鍋，而且，這似乎不是自己想象的小範圍，連公司里都已經傳開，那外面呢？
她坐下來，笑道：「方總，那黃……」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方總，我相信不是你做的。」蘇薇認真的補了一句，「就算真是你，那也一定是因為對方做了很過分的事。」
熊曉鴿無辜地說道：「是啊，你不是皇帝啊，和_圖_書你手眼通天啊，所以我想問問內幕啊。」
「方總，你、你真是……」倪潤峰似嘆非嘆，「你真是活該發財。」
方卓擺擺手，無聲點頭。
是，這幾年為了發展，自己的某些手段可能比較偏激，導致朋友們對我頗多誤會。
總裁辦里很快只剩下一個人。
蒼蠅不叮無縫蛋。
方卓寫了兩句又放下鋼筆，隨手撕下這一頁揉成一團，什麼東西！
先前不知道創維還有這麼一檔子事，現在知道，那就能倒推出它的危機公關做得不錯，畢竟，這是會導致一家上市公司暫時停牌的突發事情。
「沒大事，就是想好奇了解了解內幕。」熊曉鴿語氣輕快，又補了一句，「方不方便問啊？」
咚咚咚。
「那行，國外巨頭有競爭對咱們是好事，這一趟我本來想代表TCL親自到上海的，也是給德儀站站台嘛，可是國外有個業務必須要談，只能讓我們的副總去上海。」李東升認真解釋又道歉，「不好意思啊，方總，確實是國外有事。」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大黃不會是最後一個。
「等等，蘇總，公和_圖_書司里怎麼看這件事？」方卓喊住副總。
「也？啊不不，我是想問問易購發展規劃的內幕情況。」熊曉鴿說道。
大家都知道這次的技術展是個過場，都不會真怎麼做成本高昂的背投電視，所以，掌門人來不來都無所謂，這李東升何至於如此歉意？
什麼時候不打，偏偏昨天大黃出事後專程打個電話來致歉，這……
方卓的念頭轉動飛快，思緒重新接上最開始的角度，換了自己，這件事要怎麼處理？
方卓有兩部手機，這一部是號碼傳播比較少的，來電也是有頭有臉的TCL掌門人李東升。
通話結束。
方卓在這種名聲上給予足夠耐心：「老熊，不開玩笑，真不是我。」
那一定是穩定公司軍心，一定是安撫合作夥伴，一定是表態尊重行政結果。
難道會有人因為這點算不上事的小事而掛懷嗎？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蘇薇感覺老闆還在思索對創維後續的手段，起身準備離開總裁辦。
【易科的全體同仁，兄弟姐妹們，我是方卓，你們已……】
但它確實是份榮耀，有的人是既想上，又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