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桃李春風一杯酒
第389章 東子上線

王微愣住了。
劉強東詫異地點點頭,沒想到方總居然知道這事並且認識自己。
方卓覺得王微不至於拿不出一點回應,多等了一會。
劉強東一把抓起電話,聽著前台有些激動的聲音:「姓方的來了,呃,方總來了,找你的。」
劉強東愣愣的坐在沙發上,方總這人果然不一般,除了財大氣粗,稱呼人的方式也很別緻。
一同過來的熊曉鴿差點被逗笑,嘿,這人有意思。
「什麼時候去美國?等你這邊的京東方會議結束?」熊曉鴿把事情擱在心裏,詢問方總說起來眼睛里都冒光的項目。
王微愁腸百轉,只覺方總用詞用得真好,好特么一個來勢洶洶啊……
方卓把話說開,又說道,「其二,由文字到視頻不是簡單的疊加,如果都能那麼輕易的完成內容方式的變遷,世界上那麼多巨頭公司就不會衰落了,在一個新領域,土豆網和新浪都是站在一個起跑線上而已。」
要說用戶,新浪在國內絕對是第一行列。
「好的,東總,等兩天會有人和你繼續談。」方卓點頭,仍舊不再說什麼,來得快,走得也快。
「易購要做東方的亞馬遜,B2C有難度,缺人才,我們在西湖邊上有一面之緣,這次我又看到公司里的彙報,提到北京有這麼一家,今天正好有時間就來看看。」方卓平靜地說道,「你如果願意出售,那就有人繼續和你談,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
去年年底,因為在線上嘗到了甜頭,劉強東做了激進又大胆的決定,關掉實體門店,孤注一擲的梭哈電子商務。
不說新浪本身的資金,看看方總坐在IDG辦公室和熊總稱兄道弟的模樣,能缺錢嗎?
易購和冰芯都是吃錢大戶,易科內部還有新成立的手機項目,健康的資金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熊總可能要比我們先跳槽去方總那?
這時,座機鈴聲響了。
午餐按照計劃依舊是和王微一起邊吃邊聊。
「嗯。」熊曉鴿確認道,「方總帶我去美國發財,那兩個項目推一推。」
正當兩人要出hetubook.com.com辦公室的時候,副總伍興毅走進辦公室。
劉強東坐在接待室,聽著來自對方的收購意向,心臟怦怦直跳,別讓姓方的給跑嘍!
劉強東下意識地說道:「讓方總到接待室,給他倒茶。」
方卓掏出煙和火機。
樂視網和土豆網都成立的挺早,但最終剩下的是有BAT三家資本支撐的愛、優、騰。
熊曉鴿指責道:「你看你,把人家嚇得夠嗆。」
他愣在原地。
最後,方卓問了個問題:「土豆網要做的是用戶生產、分享內容,我是不是可以直接理解為土豆網是個視頻版的新浪博客。」
「熊總,熊總,後天和大後天的兩個項目見面都推遲了?」伍興毅是得到消息才來看什麼情況的。
他鼓起勇氣問出一句:「方總,新浪會做播客嗎?」
最近在京東里被念叨在嘴上「姓方的」只有那個易購的董事長方卓,可是,他怎麼可能會來這裏?
「我們公司的員工給安排工作嗎?」劉強東問道。
熊曉鴿微微點頭,大公司會存在扼殺創造力的情況。
熊曉鴿撫掌讚歎:「方總善飯,幸甚幸甚。」
熊總又被方總拐走了?
待到午餐結束,王微臨走前的問題讓熊曉鴿和方卓都知道了原因。
方卓理所當然地說道:「不投啊。」
辦公室里也就多了一會難言的沉默。
熊曉鴿也算了算安排,點頭道:「那我得推兩個項目的見面會。」
「你說。」方卓回頭。
他就簡潔的從模式、盈利、團隊、資金等方面提了提問題。
這要砍掉實體店,全去乾電子商務,簡直就是倒行逆施!
「咳,咳,咳。」熊曉鴿被茶水嗆到了。
叮咚……天上掉下來一個方首富。
拿錢嗎?
「姓方的不是人,堂堂首富還來這裏刨食!真的,他現在要站我面前,我恨不能揍他兩拳!」
要說內容,新浪博客引領的詞彙Blog就是時下最熱門的詞語。
土豆網吧,它在上市前夕因為王微這位創始人被前妻追討財產分割從而推遲時間,最終的股市m.hetubook.com.com表現遠遜於早前上市的優酷。
發問的是投資人,要爭取的是投資而不是真要去怎麼打敗模擬的競爭者,方總兩口煙的功夫已經相當邏輯閉環的把問題繞回了要錢。
他把氣氛往回挽了挽,問了一些容易解答的問題。
隨著連鎖店逐步關閉,線上銷售逐漸走高,忽然,一個兼具同樣業務、提供更好服務的易購登場了。
「你可以投,但是易科投資不會投。」方卓在這個決定上比較嚴謹,「對於易科投資來說,既然視頻UGC有人要做,如果有前途,後續肯定不只這一家,還可以再觀察觀察。」
當然,風投現在投肯定有的賺。
只是,這位總有些坐立不安。
「東,咳,東總,去年的西湖會議,你有來參加吧?我記得我見過你。」方卓笑道。
兩個人各自聯絡秘書,方卓是要把安卓公司的資料傳來IDG這邊,熊曉鴿則是調整工作內容,把時間擠出來。
「好的。」方卓起身,把名片留在桌上,說道,「可以打我電話。」
王微的情緒漸漸平復,畢竟負責過許多不同的工作內容,這一次的創業領域雖然陌生又創新,但他還是能言之有物的。
「這會我能理解一些王總的感受了。」方卓若有所思的代入道,「他興沖沖的拿著視頻UGC的點子來找投資,冷不丁在辦公室里撞上我,沒準就以為新浪早有打算。」
「有創業項目的高盈利,有巨頭公司為可行性背書,老熊,你還不投嗎?」
方卓彈了彈煙灰,確信自己沒有這個意思。
他強忍著心情,仍舊帶著矜持地問道:「方總,你為什麼要收購我們京東?是因為京東給易購帶來的威脅嗎?」
只能說,方總在要錢這件事上真是天賦滿滿。
一行四人就要離開招待室。
方卓沒搭理他,點燃煙,吸了兩口,思考幾秒,說道:「如果我是王微,聽到剛才這個問題,我第一句話得反問回去,新浪博客盈利了嗎?」
方卓在知道有這麼一檔子事的情況下還能小小的插手來避免hetubook.com.com土豆網貽誤戰機,可是……彼此沒什麼交情,這個領域的考量也看后話,完全不用急於一時。
方卓只要手裡的資本繼續擴大,這方面的選擇就有很大餘地。
方卓最後說道:「其三,關於資金,土豆網是缺少資金,新浪是比土豆網有錢,但是,如果連新浪網都想來拓展新領域,那最起碼證明有相當大的可行性。」
易購的線下渠道大中電器本就是以北京為核心發展起來的連鎖店,它線上和線下雙重發力,再加上易購和噹噹傳遍網路的價格競爭,京東的訂單立即變得萎靡。
新浪博客就是典型的用戶生產內容,也即所謂的UGC,但是,是文字版的。
土豆網拿什麼和這樣一個假定的對手拼?
因為,京東多媒體的12家連鎖店佔到公司銷售額的90%,利潤的95%,只要保持下去,幾乎可以確定的能開出更多的連鎖門店。
這問題既不在預想範圍,也確實讓人心生涼意。
這一下,京東商城就傻了眼。
「好,我就來。」劉強東掛掉電話。
「劉總?咱們還是重啟線下業務吧。」部門經理不無埋怨地說道,「早就說不要這麼激進……」
劉強東儘管知道這是客套,哪有公司老闆和員工是兄弟的,但仍覺受到了尊重,沉聲道:「方總,我願意出售京東。」
方卓倒是沒想到這位還記掛著這個問題,認真地回道:「我沒有接到新浪管理層這方面的動向,我本人也暫時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在我可預見的時間內,或許只會出於投資的需求。」
往後倒擋,京東的連鎖店都已經關完了……
「新浪連花了大力氣的博客都沒有盈利,它能拿出幾分精力來投入新領域呢?尤其,這個新領域也是一個不容易看到盈利的項目,新浪在如今的局面下怎麼調集精銳?」
王微沒有掩飾自己的鬆了一口氣,對方總道了聲謝,又辭別了熊總。
方卓覺得老熊的傾向很明智。
這個決定只有兩個部門經理和圖書同意,剩下四個部門經理全都反對。
他又打了個補丁:「還有,易科投資不太確定母公司的意圖,這陣子資金緊張,錢要花在刀刃上。」
王微只好和方總握手,多少有些後悔什麼也沒說。
熊曉鴿替方總模擬回答:「沒有。」
劉強東陷入兩難,而隨著局勢的變壞,部門經理時不時的念叨和他們的眼神更讓人覺得壓抑。
「京東方和電視企業的會議,我不參加的,不過,今天晚上得去見一趟京東方的王總。」方卓算了算時間,「明天如果沒有意外的事,那就後天直接從北京飛紐約。」
熊曉鴿沒有深究,說著自己的決定:「IDG會再跟跟看,市場上面也許確實會有同類項目出來。」
可是,劉強東還是強硬的說服了眾人。
此前職務是貝塔斯曼中國執行總裁的王微還沒從在IDG的辦公室見到方總回過神來,就被問得汗流浹背。
兩位部門經理疑惑地看著面色突變的老闆,看著他認真的整了整有些邋遢的衣服。
劉強東深吸一口氣:「我可能需要想一想。」
「那你現在想。」熊曉鴿要求道,「假如你現在是個創業者,想做土豆網,怎麼面對巨頭入場?」
雲泥之別且素無交集。
所以,面對接下來的土豆網王微……
要說生產,新浪在博客上對用戶的經驗肯定十分老道。
熊曉鴿喝了口茶,笑道:「土豆網的模式有點意思,投不投呢?」
什麼?
片刻之後,又有人來詢問項目推遲的原因。
他激了激:「來來來,方總,尚能飯否?」
熊曉鴿其實是覺得,像王微設想的土豆網在全球都沒有範例,出現一些準備不充足的狀況可以理解和寬容。
方卓只好自己來結束提問:「土豆網這個模式確實挺有意思,我很期待你們能做出成績。」
「我沒想過。」方卓搖頭。
「兩年?三年?四年?誰知道呢。」方卓說道。
這是自己和老熊這個投資人不同的立場。
「已經去了。」前台說道。
「收購當然是連公司帶人一起。」方卓眨眨眼,「來了都是兄弟。」
www.hetubook.com.com卓的學習之旅沒有結束,只是,見完老賈之後多少有點意興闌珊。
熊曉鴿見他賣了個關子沒往下說,也就不往下問,只是收拾傳真,打算路上看看這個美國的安卓公司到底怎麼回事。
他琢磨著上午見到的賈躍庭和王微,想著他們的樂視和土豆,對熊曉鴿說道:「老熊,我這來你們IDG支援了半天,你沒啥事也跟我湊個熱鬧好了。」
「什麼熱鬧?」熊曉鴿問道。
熊曉鴿疑惑地說道:「我總覺得你話里話外是在暗示我不要投土豆。」
熊曉鴿正色道:「請給投資人一個好印象,你現在在回答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伍興毅沒問出美國的項目,瞧著熊總和方總兩人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方總……」劉強東忽然喊住了方總。
辦公室里的煙氣嗆人,一道嘶啞的嗓音滿是焦慮的在小空間里回蕩。
堅持下去,京東似乎看不到未來。
然而,另外兩個部門經理壓根不接腔。
熊曉鴿品味著這話裡有話,問道:「你和王微說的那個可預見的時間是多久?」
兩支煙的時間,方卓突然意識到下午的時間空出來了。
「投資唄。」方卓笑道。
熊曉鴿鄙夷道:「那你想從王微那裡聽到什麼答案?」
「甚至,因為沒有原來模式的束縛,不用承擔高層壓力、股價壓力,思想上更沒局限的土豆網更能在白紙上作畫。」
「我就是想聽聽,結果……結果他居然沒給出答案。」方卓啞然失笑。
「新浪有錢,你們風投就沒錢嗎?風投風投,你們是投新浪那種公司能賺錢還是投土豆網這種小公司收益大?」
他一個字都沒回答出來。
熊曉鴿很感興趣地問道:「如果是你來答那個問題,你會怎麼答?」
辦公室里的熊曉鴿看著方總把王總殺得節節敗退,不知道這位的殺氣怎麼又變得這麼重。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叫他東總。
伍興毅搖頭道:「熊總被方總拐到美國去了,推吧,等他們回來再說。」
他繼續問道:「如果新浪要做一個新浪播客,土豆網要怎麼面對這個來勢洶洶的競爭者?」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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