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的話題就變了，變成對當初半導體老廠的追憶。
當方卓和領導們抵達視察，不單是領導，連方卓也愣了。
方卓停筆，看向蘇薇，問道：「怎麼樣？」
方卓嘆息：「我是想，我們再往前上上再說。」
「不去，不去，不自在。」徐建業不怵。
但他又說道：「一年3000萬台銷量是我們中長期的目標。」
他凝重地說道：「我知道存儲業務的衝擊很大，但沒想到對中芯的衝擊會這麼大。」
北京這邊除了推進與聯通的合作意向，近期還會有個春晚的投標，但他不一定有時間等到結果出爐。
「大家很熱情，很熱切，很熱忱。」一位領導感嘆。
「其次，實際在這次預售之前，我們已經有過一次實質的預售，是在發布會之後進行了一天。」
方卓：「……」
邱慈雲安排秘書去做，本來是安排晚上讓這群人一起吃飯的，但這個規模出乎意料。
方卓示意繼續分發資料：「這是德國電信付給我們的10萬台預售款，差不多1000萬。」
「因素太多了，中芯即便幾年前按照邱總的思路走，也未必就更好，拿現在遭遇的情況去評價當初的發展，這是不公平的。」方卓嘆道，「事實上，中芯現在的這個市值肯定會反彈，但凡是生產線都要有個機器快速折舊期，從高速擴張到平穩發展，也就是這兩三年的時間。」
方卓當然也知道，他就是習慣性的不想讓冰芯張揚。
「那他老子沒給他起錯名，算是建功立業了。」退休領導笑道。
「噢？羅明華？炒菜秘書長？這個倒是沒聽過。」領導接了句話。
9月16日，晚上，秋風涼爽。
方卓需要兩個支持。
蘇薇眨眨眼，翹了翹嘴角，她管不了太多，只能盡量管管身邊的人。
方卓說到這裏，忽然看到幾位領導的眼睛有些朦朧。
羅明華哈哈大笑。
慶子號降落在合肥已是傍晚，包括高通團隊在內的不少廠商已經在合肥等著了。
他頓了頓，言簡意賅地說道：「冰芯下一步40nm的研發已經立項，冰芯需時間，我們有信心。」
張哲瑜看著資料上沒有標註出來的單位，沉聲道：「這是美元。」
「你來這邊看，我帶你看。」退休領導笑道。
——五夜颼飀枕前覺，一年顏狀鏡中來。
領導默默點頭。
有一位副總經理很直白的提出分歧點：「你們易科是第一次做手機，確實很新潮，和谷歌合作的系統也不錯，可是，咱們國內那麼多國產品牌，就沒有這麼分的，從程序上也不方便啊。」
邊說邊走，不知不覺到了廠區。
一行人都下了車，路邊自發來圍觀冰芯正式量產的廠商高管和院校師生，有的就沖方總和領導招手。
「他們畢竟走在前面，像台記是5000美元一塊晶圓，聯電是4500美元。」方卓說道，「我們是4400美元，按照慣例，這個價格會每季度降低5%，但65nm的產能在全球範圍內都比較緊俏，我們的4400美元可以維持很久。」
會議室里有輕笑聲，方總很幽默。
方卓：「和-圖-書……」
蘇薇極少見方卓這樣認真的落雙款，欣賞一會這幅字之後才問道：「戰馬思邊塞，鷙雕顧青雲，是送給江上洲江博士的？他怎麼了？」
「拍照也免不了，大家合影，領導還得題字，方總，你不能讓領導來到你這裏吃碗麵條就走啊。」合肥的秘書長羅明華笑著說道。
晚上時間，方卓與地方領導、冰芯高層一起先開了個小會，溝通第二天的活動，他想的仍舊是盡量的低調。
安徽省和合肥跟著一起低調，但他們管不了上面來的領導。
不太容易，仍舊在談。
「首先，這個預售情況會是一個有力的說明，我們不是下個月乃至下下個月就要敲定合同，聯通有充足的時間觀察易科手機的市場潛力。」
「國內的廠商，應該還有一部分合作高校的師生。」邱慈雲大體清楚情況，這兩天就陸續收到電話，詢問的是冰芯正式量產的消息。
蘇薇聽著冰芯掌門人對中芯的評價，觀察到方卓的皺眉，思索兩秒，試著轉移注意力：「所以啊，半導體這個行業啊，就是煩心費心，換成我們電商，一路高歌猛進，這便是兩種心境。」
周圍的領導也有些驚訝，大家多是熟悉行業，自然知道中芯的張汝京和江上洲，一汝一舟，今天這個冰芯65nm量產，就是沒提方卓自己啊。
另一位聯通高管說道：「1000萬也就還好吧。」
不過，距離中秋還有9天的時間，方卓在這之前的安排比較緊張，需要飛一趟北京，既是找領導再聊聊冰芯的進展，也是找找人脈，看看運營商合併和國內3G的進度。
「馬到成功的方大老闆這次怎麼這麼快就回來？我還以為你怎麼都要等易科手機預售後再回來呢。」蘇薇笑眯眯的站到了桌邊，打量宣紙上的字。
台記的訴訟始終是達摩克利斯之劍。
但今時今日，舊事重提，不顯繁複。
「好，我對冰芯有信心，我們對冰芯有信心，有困難就要說，需要支持就要說。」中間領導有力地說道。
他誠懇地說道：「移動那邊一直想讓我們明年第一季度做一做TD-SCDMA的試運營，可我還是想爭取咱們聯通這邊的合作，不管從新浪延續的良好關係，還是聯通加入的開放手機聯盟，這都是易科面前的第一選擇。」
「這……這是？」他詫異。
方卓的講解被打斷，也看過去，略一沉吟：「現在是北京北儀創新真空技術公司了，他家的離子注入機在我們杭州廠投標投中了三台。」
蘇薇欣喜的點頭。說著自己的安排：「好啊，那你就給我兩天假期，跟著我的安排一起走，怎麼樣？」
是不是過於誇張了？
不只是聯通，移動的合作意願也不錯。
方卓寫完之後沒有停筆，上款「書呈江博士雅正」，下款「丁亥年仲秋冰芯方卓敬書」。
「張總說得對，預售款收了99，剩下還有300沒收，這一次預售的實際銷售額是3990萬。」方卓這麼說道，「這是1天的銷售額，也是我們為什麼要打入這個市場的動力。」
「方總，你這和圖書1天10萬台，一年365天豈不就是3650萬台？」有高管情不自禁的這麼計算。
他示意轎車停下，率先下車為領導們講解一些冰芯身上的事。
方卓打了個哈哈，沒說太具體：「我們預計10月份，缺陷密度將達0.2左右。」
方卓剛想開口又被打斷。
邱慈雲說道：「我沒有意見。」
「明天我就不上桌了，方總，咱等會回去先喝一杯。」羅明華調侃道。
生產線工序很多，可是，連參觀帶解說也只用一個多小時就結束。
十月預售，歐美消費者多買產品，努力再造一個聯想手機，大家一起為國慶獻禮。
片刻之後，方卓再度書寫。
「邱總，那就臨時變一變，但維持好秩序，不設生產線參觀，只在外圍，增設簽到，寫上廠商和個人，算是咱們的留念。」方卓臨時安排，「趕緊再買些紀念品，杯子上寫著65nm也好啊。」
邱慈雲仔細分辨方卓的神色，發現他真的很認真……
往日里不算熱鬧的路上從玉壺路一號的廠門外就開始停著顏色各異的車。
一年這麼個賣法，你以為你是諾基亞啊？
「產能呢？」又一位詢問。
「徐建業，徐建業，你幹什麼來了？」退休領導忽然喊話。
她放下包，沒什麼猶豫的直奔書房，果然瞧見正奮筆疾書的方卓。
「有自然是有的，內地半導體不論是誰家進步，不說他，就說我或者張總，我相信大家都高興。」方卓點點頭，又說道，「但更多還是對中芯的憂慮，畢竟他從創立的時候就一直為之奔走，現在面臨這樣一個困頓的局面，很傷神啊。」
方卓同意，也打算休息兩天。
——聽過聽過，羅明華嘛，那個到冰芯食堂炒菜的秘書長！
方卓見了幾乎確定會改革后留在聯通的主要領導，有的是在美國見過，有的是首次見面。
「幸好你們杭州廠是做的利基型存儲，影響不大，你這麼一說，我隱約想起來，邱慈雲邱總是不是當初和張總在理念上有些不同？」蘇薇說道。
——自古逢秋悲寂寥。
方卓又問：「這千萬台手機的銷售額呢？」
只是，相較於美國那邊，國內這種麻煩可解決的方法就多了不少，目前最大的分歧還是新入網和轉網用戶的分成條件。
事實上，當初省里拉著方卓選路砸錢的大領導也在，聽過這段故事的人也很多。
方卓簡單說了說自己落地上海後去見江上洲的情況。
字確實有點丑，但很直白。
自從冰芯有65nm的明確消息出爐，哪怕已經盡量低調，本身與客戶的聯繫還是要必須進行的。
「今年怎麼都能過千萬了。」副總經理張哲瑜對市場數據很熟悉。
是不是有數據造假？
蘇薇不再說話，靜看這幅字寫完。
一行人繼續參觀，走走停停。
此外，國內3G的進度略有些複雜，他淺嘗輒止的問了問，沒有多摻和，只打算先把自家的手機顧好。
「方總，你剛剛親口同意的，你再怎麼也不能這麼快翻臉不認吧和-圖-書？」蘇薇強調，「褲子還沒提起來呢。」
「難得有假期，我第一天得去做個體檢，你就陪我一起順便做個，第二天嘛，簡單逛個街，找周辛他們一起聚個餐。」蘇薇很快地說道。
聯通掌門人一直沒說話，他翻看著方總的資料，這段時間從心裏是看好易科手機的，正好Mars採取的還是WCDMA，如果它國外賣得火，一波強強聯合就能領跑國內3G的市場。
「這幅字瘦硬清寒，險勁凌厲，有歐陽之風。」蘇薇點評道。
——我言秋日勝春朝。
一群人要穿防塵服，生產線沒有為遠道而來的視察參觀停工，但領導們不嫌麻煩，反而頗為高興和興奮，尤其在見到自動化頗高的機器更忍不住駐足觀看。
蘇薇愉快的返回家中。
他繼續說道：「我們從台記和聯電那裡分一點，再從90nm那裡搶一些，這個1w5的月產能很快就會排滿，未來計劃是繼續產能爬坡，進一步提高良率的競爭力。」
一群領導都面帶微笑。
「65nm能顯著提高產品集成度，性能高、功耗低、尺寸小、水平高，其實，我們這個季度已經累計出貨將近一萬塊晶圓，這是我們新技術量產階段的開始，也是咱們國內晶圓製造進一步追趕的開始。」
同樣是劉禹錫的詩，是一首《始聞秋風》。
領導接過筆，略一沉吟，大筆一揮。
「方總，你們這良率爬到多少了？」一位對口領導忽然問道。
方卓只好嘆口氣：「不是我謙讓，從立項到現在，幫冰芯的人太多了，冰芯因緣際會能成，離不開太多的人，就像合肥的羅明華羅秘書長，當初不是他親自下廚炒菜，恐怕也沒現在的冰芯。」
一行人再度走到廠區，這裏已然是簽到完畢的各路國內廠商和高校師生，有的來自蓉城，有的來自西安，有的公司分部就在合肥，有的剛要談合作。
方卓哈哈一笑：「哪能這麼算，預售是一次透支。」
像國內發展很快的IC設計廠商，他們先前做65nm的流片只能去台灣、去歐美，結果還經常排不上產能，現在，冰芯這條生產線將會匹配上游的環節。
「明年是奧運年，易科現在在談一些重要活動的贊助。」方卓沒有說是什麼活動，但估摸著大家能猜到一些，「這些宣傳和投入勢必能帶來極大的銷量預期，聯通是我們的第一選擇，但我們不能浪費那些宣傳的巨大投入。」
「業內最近一直在傳我們的量產時間，只怕不太好低調。」邱慈雲給了個切實的體會。
冰芯廠房禁止外來車輛進入，這些車就停在外面。
她想起來，當初邱慈雲從中芯離開的一個原因是與張汝京有穩健和擴張的分歧。
退休領導笑罵一聲，也沒強求。
領導們見到這場面，有上了年紀的，有看著稚嫩的，有穿中山裝的，有西服西褲的，這群人發現車隊過來后就自發往前走，但又不往廠房裡進。
方卓示意身邊的高管分發資料，這是來自德國電信的預售，芬蘭46%，挪威28%、瑞典26%。
美國那邊的T-Mobile還有和-圖-書個蘋果與AT＆T合作的案例在前，國內沒有這種情況，而是由易科試圖談出一條路。
剪綵，合影，留念。
方卓起身，和這位運營商掌門人握了握手，很有信心：「好，一個月換一季，過年再造一個聯想手機。」
蘇薇察覺到一些不一樣的情緒，伸手研墨。
如是再三，方卓無奈的應了下來。
「看十月預售，到時再談。」聯通掌門人綜合多種因素，給了個時間點，「預售過50萬，易科手機差不多聯想手機一個季，到時一切都好說，怎麼樣，方總？」
方卓把話題從題字上轉移了出去，拋出羅秘書長，讓一群人津津有味的聽起當年趣事。
方卓一邊為領導講解，一邊也回以微笑。
但他暫時沒說，想要在一個更適合的場合說。
方卓無奈：「好吧，聽蘇總的，誰讓蘇總手握大權呢。」
方卓有些意外的看了蘇薇一眼，微微點頭，放下毛筆，換了一張宣紙。
而且，國內第一家65nm量產的晶圓廠，這個意義所產生和醞釀的影響也不單是方卓個人意願就能控制住的。
——噢，是那個給方卓炒菜的秘書長？
伴隨著羅明華猝不及防的出名，冰芯在旗下合肥晶圓廠生產的65nm工藝晶圓步入技術量產的新階段。
片刻之後，她說道：「他聽到冰芯的進展，應該也會快慰吧？」
蘇薇佯裝驕傲，抬了抬下巴：「那是。」
「意義不一樣，市裡願意，省里願意，但這次還有退休的老領導過來，這個事就不能那麼做了。」羅明華勸道。
方卓提筆，一氣呵成。
次日，合肥，玉壺路。
這話就被當作吹牛了。
——我聽過，是那個給冰芯高管炒菜的秘書長。
「那一天是在北歐賣了10萬台機器。」
「第四季度的目標是月產1W5。」方卓答道。
易科與聯通基本達成合作意向，後者也在方卓的推動下成為開放手機聯盟的創始成員。
他又補充一句：「還只是預售款，只有一部分。」
不同於中芯這幾年在各大城市的菱形布局，冰芯相對追求的是小而精，杭州二廠和上海三廠也是有各自的特殊路線。
她知道方卓已經抵達上海，而且，晚上沒有別的安排。
領導太多，上不了桌。
這個月的25號是中秋節。
不過，他也沒想到今天來了這麼多人。
車隊距離冰芯廠區已經不遠。
但兩邊具體合作的條款同樣是個麻煩事。
「我聽說方卓的書法很有功底，冰芯從開始到現在，方卓沒有愧對冰芯的名字。」領導沉吟，「今天這個重要時刻，我就看看你的字，怎麼樣？」
蘇薇輕聲哼著小調，拋開忙了一天的易購事宜，一進家門就看到半杯沒了熱氣的咖啡安靜的擺在茶几上。
「能和聯電、台記他們競爭嗎？」領導繼續問。
蘇薇默然，生老病死，自古難全。
對於聯通來說，程序是個很重要的問題，要有充足的支撐理由。
從此，炒菜秘書長的名號流傳在眾多領導的心裏。
——冰芯之功，方卓第一。
胡正明也說道：「當得，當得。」
——昔看黃菊與君別，今聽玄和_圖_書蟬我卻回。
——天地肅清堪四望，為君扶病上高台。
9月19日，方卓離開北京，飛往合肥。
——艱難困苦，玉汝于成，逆水行舟，英雄本色。
方卓心中複雜的情緒收了收，邊走出書房，邊說道：「之前問我什麼來著，回來早了是吧？本來我也想等預售的，但一想快到中秋，就回來陪我的薇薇過個節，一起吃吃月餅。」
「果然好字，玉汝于成，逆水行舟，好。」領導看著這幅字，有些驚異，看了眼方卓，改了主意，笑道，「不行，今天來了，我也得寫兩句，字丑也得寫。」
不少人心裏生疑，這和正常認知……極大的不同！聯想手機是國產第一啊！
問題在於，有沒有這兩三年的時間。
他心裏沒有備稿，看著面前的宣紙，感受周圍的視線，終究還是想起病房裡的前輩，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他詢問聯通的副總經理張哲瑜：「張總，咱們國內第一的聯通手機一年能賣多少台？」
兩撥人都往前走。
會議室里的聯通高管們聽到易科首次對外披露的數據，紛紛在心裏默算，3990萬美元就是3990×7.5=2.9925億，基本是聯想手機全年的十分之一銷售額。
「領導，這可折煞我了。」方卓一看這字，連忙說道，「邱總，胡教授，他們可都看著呢。」
「那明天我帶頭先敬羅哥。」方卓認真地說道，「我就說，沒有當初羅哥親自下廚給我炒的菜，冰芯就沒法留在合肥。」
「那麼多家國產品牌，現在第一的是誰？是聯想是吧。」方卓在與聯通領導的見面會上首次披露自家的數據，「我們這個月底或者十月初就要開啟預售，為國慶獻禮。」
徐建業正和同行興奮的聊天，忽然被叫到，扭頭一看，高聲回了話：「來看冰芯，來拍個照！」
「題，方卓你題，他字丑，他題不了。」一位退休領導笑道。
蘇薇板起臉：「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年定期的體檢被你肆無忌憚的推遲了！」
由邱慈雲這位冰芯總裁提出讓領導留字勉勵。
他連忙推脫，但領導堅持。
左推右推，上推下推，最終，連邱慈雲也給予建議，冰芯可以做一個小小的量產紀念儀式，也是正式的宣布接受訂單。
方卓不得不催著大家往前走。
張哲瑜思索道：「30個億？差不多。」
——馬思邊草拳毛動，雕眄青雲睡眼開。
方卓不想在車裡坐著，略一沉吟：「領導，差不多就是這個位置，當初就因為這段路，真是讓我一輩子都忘不掉。」
方卓看了小蘇老師一眼，不打算再聊中芯，點頭笑道：「是，高速發展永遠是解決企業問題的最大利器，好用得很，易購有你，肯定是能橫掃八荒。」
方卓一怔，沒按流程走。
方卓邊走邊聽，這才知道這位領導當初就在北京儀器廠的車間里干過，後來兜兜轉轉的一直在做集成電路相關。
「那是北京儀器廠的徐建業吧？他老子就在儀器廠幹了一輩子，結果一輩子也沒把離子注入機給干出個模樣。」一位退休的領導忽然認出路邊穿著中山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