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看到老闆很鎮定，也就繼續觀望情況。
「你總是要用你的思維來揣測我。」方卓重複了一遍，依舊很淡定，伸手指了指站著的安德魯，「你很窮。」
方卓掃了對面正襟危坐的三個人，隨口說道：「剛才聽你的介紹，我好像真的聽過安德魯的名字，至於另外兩位……」
方卓聽著歡呼聲，連連點頭，給了觀眾們一個口型，左右手的食指則是不斷從下往上挑。
完全不是合理的資金來源方式！
「而我成就易科。」
觀眾們似乎也感受到兩邊談到關鍵的地方，現場氣氛變得凝重。
主持人約翰介紹嘉賓身份很鄭重，華爾街的三位精英也有很耀眼的履歷。
方卓最後憐憫的看了這三人一眼，向現場觀眾揮了揮手，示意這次訪談就到這裏。
方卓看著坐在沙發中間的皮特，既沒憤怒，也沒羞惱，只是驚訝地看了兩秒鐘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準備用手裡文件的詳細信息來拆破方卓對資金的解釋，也順便看看能不能拿到後續資金規模的信息。
他緩了幾秒，重新說道：「方總，我們心裏都清楚ITC對易科禁售的可能性，作為易科大股東，我能理解你拚命托舉易科股價的做法，誰也不願意看到心血白費。」
劉宗宏小跑著傳達老闆的命令。
方卓的表情只是因為聽到「甲骨文」和「施密特」而有所變化，這確實是自己不知道的消息，前者也是專利巨頭，後者，嗯，也不算離譜。
「你說你要繼續購買股票，你還有多少10.6億？」
新秀丹尼斯發現方總的反應很快，感覺現在的節奏不太對，他接了這句話：「當然是因為易科的股價存在巨大泡沫，如果不是意識到易科匹配不上現在的股價，方總，你也不會大舉買入自家股票來支持價格，不是嗎？」
安德魯喉頭上下滑動，假的！都是假的！你方卓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裡有泡沫！你說的話是假的！你憐憫的眼神也是假的！
「方總，關於ITC的禁……」安德魯拿起話筒。
Poor的安德魯真的沒想到rich的方總會現場這樣展現資金實力。
方卓笑了一聲，不看和圖書丹尼斯，看向現場觀眾和鏡頭，無奈道：「這是因為你們這群金融傻X弄出了金融危機，易科的股價隨著大盤不合理的下跌，明顯被低估了，傻X！」
一片喧鬧之中，劉宗宏打給新浪CEO汪延的電話通了。
丹尼斯不想說話了，他需要平復情緒。
方卓笑了笑，只示意繼續往下說。
就算你能質押股票，但這容易連新浪一起影響！
你特么的這麼隨意，你特么的新浪股價這就要跌了！
他又鄙夷地說道：「我早就對機構說過這個問題了，傻X！」
現場觀眾看著這個場面，他們愛這個，電視機前的也是。
安德魯和一些同行很懷疑方卓的資金來源。
方卓忽然扭頭詢問主持人：「剛才那段能剪掉吧？」
「又有哪個所謂的職業經理人能夠代替我來規劃易科的方向？」方卓聲音沉穩，「安德魯，你完全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概念，你既不懂易科，也不懂我。」
傻X！傻X！
「但是，金融市場是有客觀規律的，我們既必須承認諾基亞在智能機領域的發展不好，康培凱犯了決策的錯誤，也必須承認易科正在面臨危機。」
金融危機的影響還在，這些機構是什麼好貨！
安德魯：「……」
安德魯注視著對面這個男人升起的絲絲狂妄。
「我願意用一個更中性的詞來形容，易科正在面臨挑戰。」
至於其他嘛……
賞金獵人安德魯禮貌的對方總點點頭，方總很誠實，自己確實名氣大一些。
你是新浪大股東，半年內只能用大宗交易的方式賣出2%的股票！
他聳了聳肩：「我很希望你們有能夠坐在這裏的真知灼見。」
激進皮特和新秀丹尼斯都沒什麼反應，他們不至於為了一點小伎倆就沉不住氣。
「哈哈哈，皮特，你逗笑我了，對沖基金來指點做企業的怎麼決策？你是要教我怎麼把一家公司的產品賣向全世界？還是要教我怎麼從零開始把公司做成世界五百強？」
「貪婪是罪。」
他又指了指自己：「我很富有。」
他笑得前仰後合，以至於不得不放下二郎腿。
他暗戳戳的內涵，易科這次就會崩潰和圖書。
「我倒是很希望方總永遠不要記住我們。」激進皮特給了直接的回應，「只要記住公司應該有正確的發展策略就好，這樣你以後的創業項目會更好的。」
這不是給易科的處理方案，純粹就是金融風暴對金融機構名聲的影響。
安德魯立即站起來，大聲質疑道：「方總，請你回答我的問題，你的資金從哪裡來？你怎麼可能還能繼續支撐易科公司的股價！難道不是ITC禁售的消息一來，易科市值就立即被戳破泡沫？你正在傷害投資者！」
You are poor。
方卓答道：「當然不是，這是因為你們這些機構在無禮的做空易科。」
安德魯這時候猛然把文件舉在手裡：「方總，你的話很漂亮！但你和你的易科已經到了快撐不住的地步，從去年到現在，你購入了8.4%的股票！一共花費了極其驚人的10.6億美元！」
丹尼斯立即揪住這一點：「在機構發現易科的真相做空之前，你就在買入了！」
安德魯手裡的文件就是方卓每一次增持的公告。
安德魯想要爭辯，但現場已經為I am rich響起熱烈的掌聲。
方卓收起笑聲，看著皮特，納悶道：「你要有這本事，你還開什麼對沖基金？是你不喜歡錢嗎？」
方卓既被突然襲擊，又被如此審視，卻沒有像一些人希望的那樣局促。
方卓大致能猜到為什麼談康培凱，但仍舊點頭道：「我認同這一點。」
但是，現場因為方總的粗口|爆發了歡呼聲！
最有地位和身份的賞金獵人安德魯，他旁觀了方總與兩位同行的言語交鋒，覺得這真不愧是能在手機發布會上怒噴諾基亞的男人，萬萬不能以短攻長！
安德魯冷笑，華爾街精英被說窮，好吧，相對是窮，但你怎麼可能那麼富？不可能！
丹尼斯感覺自己遭受了人身攻擊。
他淡淡地說道：「我願意持續買入公司股票，這是我的權利，事實上，我很不解你們今天來到這個現場，大家都喜歡以成敗論英雄，我們就等著到底是所謂的泡沫還是易科成為一家更好的公司，這個結果難道是你在這裏說幾句就能和_圖_書說出來的？」
現場第三次響起歡呼聲和掌聲。
主持人約翰沒有阻止觀眾們的聲音，只是在勢頭有所衰弱的時候示意大家安靜，舞台還是要交給嘉賓們的。
「為啥賣我們新浪股票啊？和新浪有什麼關係？喂？喂啊？」
他反問道：「不然，你以為你們為什麼會坐在這裏？」
「方總可能聽說過這三位，今天我們請他們過來也是想真正的聽一聽關於易科不同的看法。」主持人約翰笑著對易科掌門人說道，「方總，我是支持你的，我還持有易科股票呢。」
CNBC財經訪談的直播因為三位做空機構嘉賓的現身而有了明顯的收視率提升。
「是諾基亞成就他。」
「你們心裏清楚是怎麼回事。」
台下第一排坐著的秘書劉宗宏聽到賞金獵手這樣的質問，心裏猛然一抽，這個問題來勢洶洶，很不好回答，做空雷曼是早就結束的事情，也相對透明，難道說MIGA基金的盈利？
I am rich。
丹尼斯沒敢為金融危機的傻X辯駁，裝作沒聽見方總的粗口，等待歡呼聲沉寂下去之後才大聲說道：「現在易科的股價明顯是被高估，ITC的禁售就在眼前了！易科的市場會遭受致命打擊！」
這是高達10.6億美元的流動資金！裏面肯定有貓膩！
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他臉色漲紅，嘴裏剛開始還嘟噥著聽不清的話，但很快就閉口不言。
「易科最需要的是時間！只要易科發展起來，再多的專利費也值得！」
方卓悠悠地說道：「諾基亞在燃燒，康培凱在恐懼。」
安德魯語速很快，生怕對面的男人阻止自己：「如果是一位職業經理人來處理易科與諾基亞的訴訟問題，無論如何，他就會讓易科設法與諾基亞和解！哪怕是付出高昂的專利費！」
「通知新浪，給SEC遞交公告，利用大宗交易的方式結算2%的股票。」
「易科陷入極其危險的境地！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你的錯誤判斷！你必須為此負責！」
安德魯立即說道：「同樣的，當易科經過八年發展，當易科更多開始面臨專利問題，開始與行業巨頭競爭和-圖-書，你也成為了易科繼續往前的阻礙！」
汪延：「喂？喂？你那邊好吵？我是不是聽錯了？」
台下正緊張的劉宗宏忽然發現方總看向自己的方向，用英文下達了命令。
上市公司大股東的每一筆操作都是透明的。
安德魯慷慨激昂，把易科如今面臨的問題歸結到對面這個男人的身上。
皮特微微生惱，但依舊很冷靜：「難道我指出企業發展的問題就必須也要做企業才行？那你指責康培凱的時候也沒做出諾基亞啊。」
「安德魯，安德魯們，騙別人可以，不要騙自己。」
即便是創立對沖基金沒多久的回血新秀丹尼斯也是斯坦福畢業，投行出身，有著多年的摸爬滾打經驗。
劉宗宏懵了兩秒，立即拿出手機，現場打電話，下達老闆通知。
歡呼聲變成群眾們對機構厭惡和激憤情緒的宣洩！
「易科需要一位真正的職業經理人，方總，我十分欣賞你的能力，但或許，你應該彌補你的學習能力，去商學院里認識更多的現代管理，而不是任由易科按你的脾氣來。」
要不是天颱風太大，怕被吹感冒，那天就真的跳下去了！
隨著他的問題，現場也響起笑聲。
安德魯深吸一口氣，他忽然有些懷念推特的氛圍，好像從線上到線下似乎是個錯誤的決定，現在似乎方總突襲了自己這邊三個人。
「你的強硬和僥倖都耽誤了易科的未來！你認為易科只是在和諾基亞競爭嗎？微軟在評估安卓的專利問題，甲骨文也在評估這方面的侵權，就算解決了諾基亞，等待易科的註定是源源不斷的官司！」
這、這不夠啊！
「我認為康培凱已經成為諾基亞前進的阻礙，方總，你認同這一點嗎？」安德魯使用了部分方總的描述，「他一直在諾基亞的體系裡工作，完全的官僚作風，無法整合公司的創新能力，跟不上時代發展的速度，諾基亞必須選擇一位新的掌舵手。」
方卓看向剛才說話的賞金獵手，示意繼續。
金融危機里的基金要怎麼盈利？
這樣的嘉賓陣容如同三位考官坐在了方卓面前，神色不約而同變得嚴肅。
不僅如此，裏面還有他其它上市公司的股份價值https://www.hetubook.com.com與相關變動，如果那些出現套現或者質押，也必須公告出來，然而，都沒有！
伴隨著一聲聲的怒罵，丹尼斯整個人都懵了，今天不是來辯經的嗎？
「你這10.6億的來源又是哪裡？」
「還有，你以為只有這些嗎？三星的發布會提到4月！谷歌的CEO施密特確定出席！」
方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雙手示意大家安靜，他看著今天這個做空三人組，告誡道：「我們見多識廣的投資者不會受到帶有既得利益的片面、積極和未經證實的報道的影響。」
安德魯開始從包里掏文件。
方卓說完這句，看向驚愕的安德魯，不屑地說道：「你在懷疑我沒錢買公司股票是吧？你在懷疑我資金來源是吧？等我用完這1億多美元，我再告訴你。」
相較於機構，台上的易科掌門人方總簡直、簡直……簡直就是白雪公主！
只有這次跟著老闆來的助理團隊不自覺皺起眉頭，第一排坐著的秘書劉宗宏已經在考慮要不要用外力來阻止這樣的直播，就算弄得不好看，總好過方總吃虧。
方卓看著這一幕，最後說道：「與其有這功夫，你不如多投點錢做空更有說服力。」
一個樸素的答案，是那些機構的貪婪！
安德魯問了一句：「方總，難道你連『挑戰』這樣的詞也不能接受嗎？」
禁售和新機的銜接問題談過很多次。
方卓覺得剛才現場的歡呼聲挺帶勁。
約翰還以為他是擔心形象，無奈道：「方總，我們是直播，已經播出去了，現在也是直播。」
方卓嘆了口氣，沒有直接回答：「你總是要用你的思維來揣測我。」
約翰：「……」
是誰導致了這場蔓延全球的金融危機？
現場第二次響起歡呼聲。
方卓微微點頭：「已經播出去了？那我就放心了。」
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都已經走上天台了！
方卓再次看了眼安德魯，這位的全名是安德魯·萊福特，隱約有種資料之外的印象，但凡能讓自己有這種感覺的恐怕都不會是小人物，只是，確實沒聽過他現在的Stock lemon（股票檸檬）網站。
他也把康培凱拎過來，緩緩說道：「康培凱憑什麼和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