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今天的這個地形地勢使用滾堂刀手就再恰當不過了,狹隘的地域給蜀軍步兵布戰車陣帶來一點困難,但同樣也限制了鮮卑騎兵的進攻規模,縱向的道路不寬敞,橫向的岔路也不見得有多富裕,最好的情形就是可以四匹馬一齊上。
傅募有些遺憾地道:「倘若騎兵在此,斷不能讓他們走得如此從容,也不知羅將軍他們現在如何了?」
禿髮樹機能的第二次進攻以失敗而告終了,鮮卑人已經沒有任何能力再阻止蜀軍向武威的前進之勢了,接下來通往姑臧的道路,便是一片坦途,就算鮮卑人想方設法地進行襲擾,這也是無關大局了,偏廂車強大的威懾作用力,讓鮮卑人不敢再生出爭鋒的念頭。
「大首領,是否派兵繼續追擊?」若羅撥能有些遺憾地看著突圍而出的蜀軍,對禿髮樹機能道。
一連數月,禿髮樹機能始終沒有攻下姑臧,現在劉胤步兵軍團已經和-圖-書是抵達了姑臧城下,而城內的守軍將會做何決擇,這一切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出了打柴溝,便是一窪平地,應該是一塊綠洲,蜀軍進入這片綠洲之後,便立刻重新布陣,繼續擺出鐵桶之陣,以抵禦鮮卑人的繼續進攻,戰場之上,分不出勝負,戰鬥便不會停止。
滾堂刀手正是利用了這種地形,斬斷了沖在最前面的鮮卑戰馬的前腿,一匹匹戰馬倒了下去,完全可以掐斷本方的進攻。
弓箭兵不失時機地涌了上去,並沿著這個缺口反擊過去,凌厲的箭矢又在傾刻間成為阻礙鮮卑兵前進的阻力,無數的鮮卑騎兵在密集的箭雨下喪命。
鮮卑騎兵來如驟雨,去似疾風,幾萬大軍,說消失在不到半個時辰的光景,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地上殘留的馬匹和士卒的遺體似乎告訴人們,慘烈的一場大戰剛剛結束。
「諾。」若羅撥能領命而去。
劉和_圖_書胤也沒有任何戀戰的意思,以少部分的兵力對鮮卑騎兵進行阻擊,大隊的人馬則是以最快地速度穿過打柴溝。
「傳令下去,停止進攻。」禿髮樹機能有些無奈地道。
「就這麼走了,這可不象是禿髮樹機能的風格。」看著戰場之上轉瞬就歸於了平靜,傅募有些驚異地道。
遠在二十裡外的毛毛山上,禿髮樹機能臉色鐵青,原本他早已算計好了一切,但到頭來卻總有一種功虧一簣的感覺,雖然鮮卑騎兵人數上佔據著絕對的優勢,但始終無法將這種優勢轉化為勝勢,打柴溝狹隘的地形,既是對蜀軍陣型有極大的抑制作用,但它同時也令鮮卑騎兵的進攻很是無力,前面一旦受阻,後面就算是擁有再多的人馬,也無法加入進去。
這滾堂刀手堪稱是對付騎兵的秘密武器,當然它的應用範圍也有著一定局限性,只能是用於道路比較狹隘,只能容三五匹戰和-圖-書馬並排通過的路段,如果是一望無垠的平原地帶,利用這些刀手就不一定能出奇兵了,畢竟萬馬奔騰,終究不是滾堂刀手小範圍作戰可以使用的,對付這樣的大場面,當然還是偏廂車來得實惠。
劉胤呵呵一笑道:「禿髮樹機能原本以為可以將我們困死在打柴溝,只可惜他棋差一招,再戰下去他也絕計討不到任何的便宜,便索性撤軍了。」
那些手挽盾牌的刀盾兵仍然在地上滾動著,那面盾牌為他們提供了安全的保護,縱然就是馬蹄踏在上面,也不會造成致命的傷害,倒是這些刀盾兵,手持利刃鋼刀,寒光閃動,直接就削馬腿而去。瘦長纖細的馬腿在鋒利的鋼刀面前簡直就是不堪一擊,戰馬一聲痛苦地悲嘶,然後一頭就載了下去,再也爬不起來了。
滾堂刀法的精髓所在就是落地翻滾,切削馬腿,不過在這看似簡單的背後,卻不是一般人的能掌握了的。劉胤hetubook.com.com安排阿堅訓練了這一批的滾堂刀手,都是藝高人膽大的好手,在亂軍叢中,萬馬蹄下,沒有點好的心理素質根本就無法勝任這滾堂刀手。
其實很簡單,這就是劉胤繼偏廂車之外另一個對付騎兵法寶利器了——滾堂刀法。
由於蜀軍擁有滾堂刀手,完全地阻礙了鮮卑騎兵的進攻,騎兵最大的優勢就是衝擊力,而進攻受阻之後,衝擊力變蕩然無存了,這樣的進攻乏力,對準備充分的蜀軍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步兵對陣騎兵,最大的劣勢就是無法掌握戰場的主動權,鮮卑騎兵就算是敗得再慘,也可以憑藉速度的優勢輕易地脫離戰場,不過想想四萬騎兵已經深入到了鮮卑人的後方,等他們完全摧毀鮮卑人老巢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功德圓滿了。
禿髮樹機能沒有開口,離開了打柴溝,前面便又是一片無垠的弋壁,蜀軍已經在那兒重新完成了彙集,組成了完整的防禦陣形,www.hetubook.com.com對於禿髮樹機能而言,機會已經是錯過了,如果此時繼續強攻的話,勢必會讓鮮卑騎兵的無謂損失變得更大。
雙方圍繞著切斷與反切斷,包圍與反包圍持續地進行了激戰,鮮卑人驚異地發現,無論他們如何瘋狂地進攻,蜀軍總能有條不紊地穩定住戰局,想要撕裂和分割蜀軍的這個目標,竟然變得有些遙不可及了。
高遠很快地將打柴溝之戰的詳情報了上來,鮮卑人傷亡四千餘人,蜀軍這邊傷亡兩千餘人,單純從比例上來看,鮮卑人居然要比蜀軍多傷亡了一倍,很顯然,這次的較量鮮卑人沒有佔到任何的便宜。
不過瀚海沙漠,遠隔千里,消息傳遞比較困難,羅憲、姚弋康的騎兵軍團自分兵以後,就沒有再傳回來過消息了,那邊的戰事究竟發展到了何種程度,他們這邊是一無所知。
至於這些倒地的鮮卑騎手,也毫無疑地做了刀下之鬼,也許他們至死還沒有明白過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