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還於舊都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羊祜歸漢

正是因為如此,陳寂才得以接近到跟前,看到羊祜受脅迫欲飲鳩酒之時,陳寂立刻出手,出其不意地刺殺了那位姓陳的禁軍將領,救下了羊祜。
劉胤呵呵一笑,道:「羊公過謙了,在羊公的手下,胤可從來沒有討過便宜,此番若不是司馬炎不智,自毀長城,胤如何能請得動羊公。」
劉胤的最終目的,還是要收降羊祜的,象羊祜這樣的人不是被逼到絕境,是不會輕易就投降的。
既來之,則安之,羊祜也未推辭,與劉胤相攜入內。
劉胤這幾天忙得是焦頭爛額,剛剛拿下鄴城和河內,蜀軍忙著清理勝利的果實,而下一步的行動計劃也已經提到了議事日程上來。
陳寂接到命令之後,自然是慎重其事,他立刻動身趕往冀州,調派了大量的好手,在沿途暗中保護羊祜,不過這一路行來,似乎平安無事,陳寂也就遵從劉胤的吩咐,蟄伏下來,等待時機。
羊祜知和-圖-書曉陳寂的真實身份之後,並沒有太過驚訝,很平靜地道:「是劉胤派你來的吧?」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蜀漢間軍校尉代號青松的陳寂。
很快地,在陳寂的護送之下,羊祜到達了懷縣。
鄴城方面的事絲毫沒有瞞過劉胤的,賈充到達冀州宣旨,羊祜被革職查辦,押解往洛陽,這些情報,都一字不漏地傳到了劉胤的耳中,別人的生死,或許劉胤沒有放在心上,但羊祜不同,羊祜是劉胤極為看重的人,不僅僅是他和羊祜之間,有親緣關係,更重要的是,羊祜無論是學識才華文韜武略,都是當世的天縱奇才,如果這樣的一代曠世名將就這樣被害的話,劉胤可是要深深惋惜的。
而陳寂則喬裝成店家,密切地注視著羊祜的一舉一動。陳寂觀察到那個押解羊祜的領軍頭目似乎對羊祜很恭敬,噓寒問暖,關懷備至,所以陳寂一直隱藏在暗處,不動聲色。和*圖*書
所以劉胤暗中下令給陳寂,要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證羊祜的安全,當然,不到萬不得已,切勿出手。
提到司馬炎,羊祜是滿腹的辛酸,司馬炎要殺他,這天下之大,也竟然沒有了他的容身之所,此番入蜀營,羊祜其實內心也是很惶惑的,說的客氣點,他是被陳寂請到懷縣的,說的難聽點,他現在就是蜀國的階下囚,一入蜀營,也只有任憑人家處置的份了。
叫一聲舅父,不禁讓羊祜是感慨萬千,多年的戎馬倥傯,疆場廝殺,幾乎讓羊祜忘記了劉胤還是他的外甥女婿。
羊祜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現在晉國朝廷已經不再容他了,羊祜自然也不可能再去洛陽了,如何安排,他也只得聽憑陳寂的安排了。
時隔八年,再次見到羊祜的真容,劉胤不禁是感慨萬千,羊祜比起八年前來,蒼老了許多,鬢邊白髮叢生,顯得憔悴不已。
「她很好,現在https://m.hetubook.com.com她和孩子都在長安,不過我想也快了,拿下洛陽后,我計劃將接他們過來,便可以一家團聚了。洛陽一別之後,青兒也沒有再見過她母親了。」劉胤面帶微笑地道。
劉胤口稱薄酒,果然是名副其實,桌上只有幾道酒菜,而且讓羊祜有些意外的是,席間只有他和劉胤兩個人,並沒有任何人作陪,劉胤的迎風宴,倒頗有幾分家宴的味道。
「青兒可好?」羊祜問道。
聽聞羊祜已經到了懷縣城外,劉胤立刻是出城相迎,儘管這幾年在并州在冀州,兩人曾一起並肩作戰過,但卻始終未謀一面,劉胤對羊祜的印象,還一直停留在八年前洛陽的那一次會面上。
到了白馬渡之後,黃河泛濫,河水暴漲,船不能行,羊祜一行被阻在黃河北岸,只得留宿客棧。
直到黃河洪水消退,舟船能渡之時,忽地從南岸來了一群御林軍的官兵,橫衝直闖,口氣強硬,和*圖*書一下子就闖到了羊祜的房間。
「敗軍之將,願聽憑劉驃騎處置。」
陳寂並沒有否認,道:「此地不宜久留,羊太傅還是隨我換個去處吧。」殺了禁軍將領,在白馬渡掀起了軒然大|波,自然這兒就不適合再呆下去了。
其實懷縣這一戰包括先前的雙清原之戰,晉軍的傷亡人數其實很少,大部分晉兵在戰鬥不利的情況下,並沒有選擇頑抗,而是主動地投降,甚至還有象張琳這樣的臨陣倒戈者,這也就使得十萬晉軍之中,倒有七八萬人的降兵,真正戰死陣亡的,也不過佔到一兩成而已。
「拿下洛陽?」羊祜喃喃自語,拿下洛陽,就意味著晉國的滅亡,這如果在十年之前,簡直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說出這句話來,多半讓人認為是昏了頭了。但此刻在劉胤的嘴裏,卻彷彿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不過羊祜也清楚,現在的劉胤擁有這個能力,天下興亡之事,也不過是在他的舉手投足之和*圖*書間。
劉胤笑道:「羊公乃是上賓,何談處置之二字,胤在城中略備薄酒,為羊公接風洗塵,壓壓驚。請吧。」
蜀軍拿下懷縣時間並不太長,被火器蹂躪過的懷縣城牆仍然保留著其殘破的模樣,成群結隊的降兵被押解出城,分配往各處。
「羊公,胤等這一日,久矣!」劉胤搶步上前,拱手拜道。
「此乃私宴,小婿親自為舅父大人準備的,請舅父不必拘束。」劉胤含笑著道,謙恭有禮。
陳寂自然不放心,暗暗地接近了他們,此刻所有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來的那名禁軍將領身上,無人注意到陳寂這個店家小二打扮的夥計。
羊祜苦笑一聲,道:「敗軍之將,著實無顏見劉驃騎啊。」
如此說來,賈充倒是挺悲劇的,整支軍隊存亡比例不過五比一左右,他就成為了其中的一名,本來賈充是不想死的,但一支流矢無巧不巧地射死了他,否則的話,賈充倒是有機會去和汝陰王司馬駿去做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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