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紅英詫異道：「不能吧……要是沒點關係，能搞到雪蛤油？這玩意咱過去都沒聽說過。」
紛紛猜測，朱婷和張紅英跟杜飛是什麼關係。
朱婷則白了杜飛一眼，伸手拿過另一個跟張紅英一模一樣的盒子，直接當面打開。
有朱婷打樣，張紅英沒再說別的，否則反而顯得她矯情了。
朱婷笑道：「跟我抱怨有啥用，你這個當二姐的不管管？」
張紅英道：「反正你好好想想吧，要是真決定了，甭管你急不急，朱伯伯跟朱媽媽都得催著你，最晚也就拖到明年。要是出點意外，哼……我看，都等不到明年。」
正好有陣子沒上信託商店去了。
易中海撇撇嘴道：「你個老娘們兒，一天凈瞎尋思啥！那一農村丫頭，就算長得再好，還能配得上杜飛？」
等最後，杜飛合計上澡堂子去泡泡。
張紅英又問：「那等你倆結婚了，你打算住哪？」
說著伸手從旁邊拿過一早準備好的東西，遞到張紅英面前。
一大媽道：「我不是那意思，就是吧……」說著壓低了聲音：「小杜不跟秦淮茹……還有後來秦京茹那丫頭……」
還沒進門，就聽裡邊亂鬨哄的。
等杜飛仨人推車子走了，又惹來院里人一陣議論。
朱婷臉一紅，抬手拍她一下：「什麼老處女，說那麼難聽！」
心裏默默合計，接下來去幹啥。
前一陣子，他上舊貨市場買的不老少破舊玩具。
換個旁人，給多少好處，她都不帶幫這個忙的。
張紅英皺了皺眉，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看向朱婷。
張紅英自顧自道：「不過這小子看著也不錯，最起碼有個精神勁，比我們家老胡強多了。」說著忽然壓低聲音：「體格也挺壯，剛才吃飯時候，我偷偷捏了捏他肩膀，全是腱子肉！」
張紅英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反正提醒你了，別到時候手忙腳亂的。當初我跟老胡，就著急忙慌的。」
接著道：「這是乾的，和_圖_書回家拿溫水泡發了，跟蓮子、銀耳、木瓜啥的燉著吃都行。」
杜飛接著道：「這也不是單給您的，婷姐也有一份。前陣子，東北一個朋友給帶來的，長白山的雪蛤。這東西，男的吃了沒啥好處，專門對女性特別好。能提高免疫力，還能美容養顏，留到我手放壞了，那不都白瞎了。」
到後來，朱婷乾脆化身飼養員，一邊烤肉一邊給杜飛投食。
一大媽匆匆從外邊回來。
下午兩點多，從烤肉季出來。
與此同時，在賈家屋裡頭。
杜飛聽她這口氣，就知道這事大差不差，笑著道：「那我先謝謝張姐了。」
一大媽沒好氣兒道：「你咋知道杜飛沒想過？他沒想過把人家姑娘從農村弄到廠里上班去，還幫人上夜校，非親非故的，憑什麼呀！」
因為隔著有點遠，也看不大清。
心裏也有些佩服，張紅英的反應是真快，不愧是在大報紙里玩筆杆子的。
隨即才反應過來，又是滿臉通紅。
直至杜飛出了垂花門，看不見了。
隨後仨人又閑談片刻。
而且，在門裡邊還聚了不少人看熱鬧。
杜飛回頭一看，只見來了倆公安，分開人群，擠了進去。
易中海道：「那也夠本兒了……」
正好上次跟楚成一塊去吃的烤肉季，離這也不遠，味道還不錯。
朱婷瞬間滿臉通紅。
上次劉光福離家出走，杜飛就給他安排到老楊那邊去了，不知道表現怎麼樣。
不過杜飛話說的漂亮，先說你給我辦事是應該的。
朱婷心裏喜滋滋的，嘴上卻道：「哪有你說那麼邪乎。」
「實事求是？」張紅英詫異的看了看朱婷。
杜飛事先沒跟她說要給送東西。
他並沒說明，這東西是母林蛙的輸卵管，怕朱婷跟張紅英聽完了不敢吃。
朱婷在一旁道：「他想怎麼來，就怎麼寫。」
易中海正在屋裡，一邊聽收音機，一邊修理一箇舊的鐵皮小火車。
張紅英看和_圖_書了看旁邊的朱婷，調侃道：「這分寸拿捏的，多少摸爬滾打一輩子的老機關都不一定有這水平。」
另外一頭，杜飛來到信託商店。
張紅英跟朱婷雖然也沒少吃，但畢竟是倆女的，又不用干體力活，食量實在有限。
杜飛仗著個子高，墊著腳往裡邊看。
別看朱婷跟張紅英都出身不俗。
朱婷看著湖面，點點頭：「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況，好不容易遇上個合適的。」
杜飛接著道：「而且您在文章里提到我的時候，一定要突出謙虛謹慎，別給我拔的太高了。最好要突出新生代青年人，在黨和國家的教育下，正在成長起來。我只是其中之一，一個小小的縮影……」
杜飛吃的挺飽。
張紅英「哼」了一聲道：「那傻小子，一天就知道圍著周曉白轉。從小到大，哪次跟人打架，不是為了那丫頭。」
張紅英剛才之所以有些不快，是因為她今天能來，全是看在朱婷的面子。
「不用了……」張紅英擺擺手道：「我相信你和小婷，再說有外邊的賣相，誰過來看也說不出個不字。」
朱婷被張紅英叫住，倆人下了自行車，一邊走一邊聊天。
又把朱婷也拉進來，她卻不好再說什麼。
張紅英一邊聽著，一邊又仔細打量杜飛。
隨後，張紅英又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等回頭我寫完稿子，最晚這個月底就給你發了。」
話說回來，我這有點用不上的東西，送給你是不是也是應該的？
只能隱約聽見『×××』『×××』之類的國罵。
「能出什麼意外……」朱婷沒過腦子，脫口說道。
杜飛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你小點聲……」易中海往門外瞧了一眼：「甭管怎麼說，小杜算是個仁義的，就秦淮茹那一家子，要不是人家小杜，能過成現在這樣。」
等說完后，不由得笑著道：「杜飛，說實話，你真的才二十？」
朱婷一愣，她和_圖_書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等回頭再說吧……又不著急。」
杜飛忙道：「這個我懂……張姐，您不用為難，這個事兒吧……您只要實事求是給寫出來就行。」
再弄點顏料，重新刷圖一下，比新的也差不了多少。
張紅英撇撇嘴道：「別裝了，眼角都樂出褶子來了！旁的不說，就剛才他說這些，表面上是謙虛謹慎，把自己位置盡量放低，實際卻儼然成了青年的代表。」
朱婷翻個白眼，沒好氣道：「在外邊呢！你嘴有點把門兒的。」
姐倆心裏都有些酸酸的，意味深長地互相看了一眼。
張紅英不以為然道：「這有什麼，我媽說的，找爺們兒就得找個身體好的。」
聽杜飛給吹的天花亂墜，也生出幾份興趣。
在中院，一大爺家。
杜飛拿定主意，騎上車子直奔火神廟的信託商店。
眼瞅著十一點多了，杜飛便提出帶她們去吃飯。
恰在這時，後邊又傳來一陣嚷嚷聲：「讓開……都讓開……」
隨即談起正事兒。
但她倆都沒去過東北，還真沒見過這種雪哈油。
這樣的東西，在舊貨市場基本上跟白送一樣。
可從杜飛嘴裏說出來，怎麼就有點順耳呢？
但到易中海這八級鉗工手裡，隨便幾下就給修好了。
倆人鬧了一陣，現場的氣氛明顯輕鬆許多，打破了杜飛跟張紅英初見的陌生感。
今天她是主客，杜飛當然從善如流。
朱婷道：「誰知道呢……反正不是大院兒里出去的。」
這一頓飯有六成烤肉都進了他的肚皮。
秦淮茹姐兒倆也在關注後邊的動靜。
朱婷被張紅英拽走，倆人順著什剎海邊上往南，沒多大功夫就到了北海公園。
杜飛站在烤肉季的門前，看著兩女騎車子走遠，只能搖了搖頭。
雖然說家裡邊也有浴缸，他偶爾也洗一洗，但畢竟沒搓澡，總覺著缺點啥，不爽利。
朱婷也皺皺眉。
杜飛一笑，他把錢花到位了，要的就和-圖-書是這個效果。
朱婷笑了笑，沒吱聲。
雖然星期天，逛商店的人多，也不至於亂成這樣。
張紅英「嘻嘻」一笑，轉又問道：「對了，之前你也沒說，這杜飛究竟什麼來頭，看他家那擺設，可不是一般的，怎麼住在大雜院里？」
拿出裡邊干制的雪蛤油，看了看道：「這東西怎麼吃？真有你說那麼好？」
杜飛笑呵呵的，看著張紅英跟朱婷打鬧。
易中海撇撇嘴道：「這有啥稀罕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當了領導的還不搞對象了？」
朱婷拗不過她，最後只剩下杜飛孤家寡人。
倆人肆無忌憚的秀恩愛，弄得張紅英直翻白眼。
張紅英問道：「怎麼？你這次算是定了，就這個杜飛了？」
管你送什麼禮，我們家缺你這點東西嗎？
杜飛笑著解釋：「這個雪蛤油，其實是東北林蛙的油脂。」
朱婷道：「那你咋嫁給老胡了？當初咱們班體委追過你吧……」
張紅英撇撇嘴道：「啥情況？那老神棍的話你還真信啊！」
杜飛笑著道：「要不您再上屋裡看看去？您放心，修房子這事兒，絕對是實打實，沒有半點水分。你是婷姐的好朋友，我坑誰也不能坑您。」
朱婷道：「他沒什麼背景，就一個舅舅在市局管點事兒。」
這時張紅英好整以暇，拿出一個筆記本問道：「你的想法小婷都跟我說了，但具體文章要寫到什麼程度，你得先跟我透個底。不過我建議，最好別弄得太浮夸，有前幾年的教訓，現在上邊不喜歡。」
在朱婷和張紅英面前，他也沒假裝斯文。
朱婷有點受不了了，趕忙轉移話題：「別總說我了，你家那邊都挺好的？前幾天看見曉白了，說海洋又把人打了？還讓你爸關了禁閉？」
兩人又不約而同，嘆了一口氣……
不知道楊衛國那邊又有什麼好貨。
結果，等從烤肉季出來，朱婷本來想跟杜飛去壓馬路，卻被張紅英給強行拽走了。
杜飛愣了一下和圖書：「張姐，您這是……」
等從信託商店回來，順便上老楊那看看。
她現在還是個大姑娘，哪受得了這種虎狼之詞，嗔道：「你差不多行啦！」
張紅英一臉無奈道：「我的大小姐，怎麼不著急？你今年都二十四了！再不結婚都成老處女了。」
一大媽「嗐」了一聲：「這我還不懂！原先我還尋思，小杜跟秦京茹那丫頭沒準能成，到時候這大姨子、小妹夫的……」
與此同時，在另一頭。
張紅英蔑視的瞥了一下朱婷：「老胡體格好不好，能讓你知道？」
原本杜飛想上豐澤園去，東西好吃，還有排面，但末了張紅英卻提出想吃炙子烤肉。
張紅英有點哭笑不得，這話的確有點不中聽，哪有什麼應該的？
張紅英抱怨道：「誰管得了他，那倔驢脾氣，跟我爸一樣。學習不好好學習，還腆個臉讓我給他開家長會。偏偏他們班主任王老師還教過我。我上中學那會兒，哪次不是年級第一！他可倒好，班級前十都沒進，我去了都不好意思跟王老師說他是我弟弟……」
「別胡說八道！」易中海瞪眼呵斥一聲：「這事可絕不能從咱嘴裏傳出去，知道不！」
張紅英道：「剛才來的時候，我看見房子了，修的的確不錯。」
一大媽湊過來，點頭道：「剛走，仨人一塊騎車子出去了。」說完又是嘖嘖稱奇：「你說這小杜……還真跟他們街道領導搞上對象了？」
看見杜飛仨人有說有笑出去。
杜飛見狀，笑著道：「張姐，這可不是給您送禮，說句不中聽的，您是婷姐姐妹，給我幫忙是應該的。」
沒想直接回四合院，回去除了看看書，聽聽收音機，也沒啥意思。
說到這裏，一大媽也點點頭：「這倒也是……不過他們家好處也到此為止了。等杜飛娶了媳婦兒，還能死乞白賴顧著她？」
見一大媽回來，易中海抬起頭，放下手裡的活，問道：「走了？」
不出意外，裡頭果然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