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咚咚咚」的敲門聲!
一套話說完,頓時把三大爺、三大媽給說沒詞兒了。
所以杜飛覺得,如果在這座廢棄水塔里真有財寶,十有八九會在頂上……
杜飛跟倆人打聲招呼,又往裡邊走。
什麼地方能在短時間內,神不知鬼不覺的,藏下大量財寶。
就算是一些不怕腐蝕的金銀,直接投到水箱里。
真這麼容易,也早給人發現了……
聽了這一番話,三大爺也覺著有點的理虧。
完全看不出能藏東西的地方。
小烏雖然力氣大,但也只是相比同等體型來說。
所以杜飛估計,如果真有財寶藏著,一定不會改變水塔固有的結構。
思忖著,等回頭,不行把小灰弄來,或者再弄一隻老鼠,直接在水箱下邊打洞進去。
只要稍微正常一點,就不會有人冒險往上。
閆解成趁勝追擊:「再說了,等我跟于麗搬走了,少了兩口人,不就寬敞了,就算解放娶媳婦,總比我跟于麗那時候強吧……」
如果有什麼發現,可以扳開比較沉重的遮蓋物。
這種時候,喝一口又香甜的,的確能讓人覺著心情變好許多。
停好車子,進屋換鞋,點上爐子。
大概是拖布頭或者笤掃把倒地的動靜。
沒到三分鐘,就跟拖死狗似的,從屋裡拖出一個穿著灰布僧袍的老和尚。
肯定是倉促行動,事先並無準備。
好在全程有驚無險。
于麗「哼」了一聲道:「要不是我,你是不是就鬆口了?」
根據現在掌握的情況,以及杜飛的猜想。
過去他是吃人的嘴短,在三大爺跟前說話,自然吭哧癟肚的。
其中也不乏才智之人。
張芳頓時雙眼暴突,張大嘴巴,只能吸氣,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一步一步上去,時不時就會踩掉一塊生鏽的鐵皮。
那名拖出來的老和尚,應該就是趙瘸子。
彷彿早就料到,已經看開了一切。
杜飛身臨其境,都覺著有些緊張。
傻柱站在旁和-圖-書邊發獃,大概幾天沒見,想媳婦了。
現如今閆解成的腰杆子也硬了。
魏三爺、顧大舅、婁董事、王襄……
但此時,經于麗一掰扯。
三大爺擺擺手道:「算啦……該說的都說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咱也不能使勁苛求老大。」
杜飛估計,懷疑這座水塔的,他肯定是不是第一個。
雖然小黑被杜飛收復后,野貓軍團與烏鴉軍團已經沒再發生大規模衝突。
杜飛一邊尋思,一邊收回視野。
閆解成瞬間發現,他特么還不如他爸呢!
杜飛失望的躺在羅漢床上。
杜飛原以為,今天下午陳中原才把情況彙報過去。
這次他本來就沒什麼真憑實據,全憑一知半解,做出大胆猜測。
而閆解成進了裡屋,就看見一把笤掃倒在地上,他跟于麗的小隔間半開著。
同情來源於強者對弱者的同理心。
想到這裏,杜飛心念一動,直接讓小黑飛走。
當初建造水塔時,為防有動物鑽進去污染了水源,這種水泥蓋都是特質的。
這東西的分量可不輕。
想想還是算了,下令讓小烏退回去。
而且,看這情況,劉衛國那邊應該也同步抓捕了。
杜飛想了想,也只能暫且作罷。
杜飛讓小屋停下來,觀察了一下周圍。
現如今這嘴皮子可溜。
看來是打算直接在趙瘸子和張芳身上打開突破口,以最快速度查出潛伏在京城小學的人。
之前他還有些躍躍欲試,覺著水塔上八成有貓膩。
三大媽還想說什麼,卻被三大爺使個眼色止住。
閆解成眼裡閃過一絲尷尬,卻嘴硬道:「那哪能呀!剛才你不說了嘛,再說好不容易搞到的房子,我怎麼可能說給一半就給出去一半。」
地面上堆著不少雜物,還有比較新的火燒的痕迹。
如果於麗一味強硬,只會讓他心裏怨氣更重,即便現在看在於麗懷著孩子,忍著不發作,也得攢著,早晚發作。
隨即兩個人悄無聲息,被塞進兩輛軍綠和-圖-書色的吉普車裡,全程都沒驚動任何人。
這時小黑已經飛回到水塔頂上。
然而,楚紅軍的行動效率,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水塔的結構十分簡單,除了下邊的基座,就是上邊的水箱。
隨後跟閆解成道:「老大呀……你也老大不小了,眼瞅著要當爹的人。從小到大該教你的道理,爸也都教你了。至於說房子這事兒,唉……你……你再仔細考慮考慮。」
可能是附近的孩子跑到這兒來點火玩兒;也有可能是像劉光福那樣,離家出走的半個小子;或者是從外地來的,無處可去的流浪漢。
水箱里存著水,不太可能藏匿財寶。
于麗深知剛柔並濟的道理,早把他拿捏住。
說明這裏並非完全沒人來。
走過去一看,于麗面沉似水坐在裡邊。
眼看著閆解成回到裡屋,三大爺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真要一語成讖,簡簡單單從水塔里發現財寶,那才要提心弔膽,是否有什麼陰謀。
如果當初野原廣志真把一部分財寶藏匿在這裏。
三大媽則在旁邊小聲道:「剛才那……是于麗吧?」
她猛烈掙扎兩下,被一名矯健漢子對準肋下下,一拳爆肝。
剛才雖然沒說出『求』字,但也差不多了。
因為水塔裏面的鐵制樓梯已經腐朽糟爛,很難承受一個成年人的體重。
小烏很快抵達樓梯頂上的小平台。
與此同時,杜飛來到中院。
後來在水塔廢棄時,也會有工人下到水箱裡邊檢查,不可能無人問津。
張芳也在房裡被人按住。
所謂同情,瞬間瓦解。
上邊就這麼大,一目了然。
小烏腳步輕盈的踩上螺旋樓梯。
即使被抓了,也沒歇斯底里的掙扎。
要不是杜飛的命令,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跑到這裏來尋晦氣。
閆解成看著面前的三大爺。
但隨著小烏爬到平台上,杜飛對這座水塔的情況已經有些失望。
更何況,這些年,不知多少人盯著澄田老鬼子的財寶。
閆解成本來對m•hetubook.com.com於麗有積分怨氣。
他這個時候,把視覺同步到小黑這邊,就是在等小烏到祿米倉,順便來這麼一下,沒指望有什麼。
一邊仔細觀察,一邊思忖著。
這個小平台本身不大,加上外邊的一半,也就一平米多。
杜飛一愣,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九點了。
不知是不是常年受佛法熏陶,這人雖然當過漢奸,但面相卻相當不錯,方面大耳,慈眉善目。
這個水泥蓋子就是水箱的入口。
上次來,還是小烏率領野貓軍團偷襲小黑老巢。
誰知正趕上關鍵時候。
不由得心裏發酸,張了張嘴,差點就要答應。
只見天寧寺西北角,那間禪房外邊。
再往上,就必須出去,順著外邊的樓梯才能爬到頂上。
剛才有于麗提醒,閆解成也有些準備。
索性讓小黑飛回位於水塔的老巢。
在二十多米外,一牆之隔。
雖然這座水塔相當堅固,但以小灰的挖洞能力。
這個時候,還挺急的,會是誰?
進行一番心理建設,杜飛又去沖了一杯麥乳精。
杜飛正好看見這一幕,不由得吃了一驚。
人還是這個人,但在這一刻,他卻意識到,他爸真的老了。
說著又「哼」一聲:「爸……媽……您這可得一碗水端平,怎麼……當年我跟于麗能湊合,現在輪到老二了,就不能湊合了?」
過了一會,轉念一想,又有些釋然了。
小黑是鳥類,力氣小得多,即便有什麼發現,也很難繼續探索。
動作敏捷,出手很辣。
杜飛不確定,硬讓小烏爬到頂上去會不會有危險。
而在解放前,這座水塔還沒廢棄。
還有就是中間凸起的,被小黑蓄成鳥窩的一個水泥蓋子。
似乎沒有發現才正常。
仰頭向上面看去。
小烏收回目光,又看向廢棄水塔的入口,一躍竄上了門前的台階。
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從裡屋門後邊,傳來了「啪嗒」一聲。
如果閆解放悶頭認了,也就罷了。
杜飛視野往下邊看了一和-圖-書眼。
杜飛對下邊不抱希望,直接讓小烏順著台階往上去。
頓時狂風大作!
此時杜飛已經將視野同步過來,仔細觀察這裏。
可眼下明顯大兒子翅膀硬了,有點兒不聽不撥楞了。
甩完臉子,立即溫柔如水道:「解成,我比你還知道,咱爸咱媽現在有多難。可你想想,等十年後,十五年後,咱倆只會更難。咱爸還是正經的,有編製的老師,工資旱澇保收,一個月四十多塊錢。咱們倆有啥?你一個臨時工,一個月才十五塊錢,十年後使大勁,漲到二十五塊。到時候咱們怎麼養活孩子?要是再沒個房子……你……你自個想想……」
別看三大爺個頭不高,平時也不愛吹鬍子瞪眼的。
三大爺「嗯」了一聲,沒說什麼。
三大媽則撇撇嘴:「這丫頭……」
順著門洞進去,裡邊仍是漆黑一片。
至於化名劉衛國的野原廣志,也無需再去查看。
閆解成驀的回過神兒,想到剛才于麗的叮囑,到嘴邊的話又給咽回去。
但三大爺自詡是個讀書人,總要講一個『理』字。
閆解成愣了一下。
但在他們家這幾個孩子眼裡卻相當嚴厲。
剛才動手這幾個,雖然人數不多,卻絕對是萬里挑一的軍中好手。
杜飛瞧著,也是暗暗咋舌。
他擠進去關上門,小聲道:「小麗,剛才是你?」
他才有資格同情。
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更何況是親爹親媽,剛才見三大爺那樣子,真觸動到他了。
一隻只烏鴉在黑漆漆的夜幕中盤旋,小烏不由得產生一股厭惡的情緒。
之前杜飛之所以讓小烏來,主要考慮小烏的力量夠大。
雖然下午讓老楊的人撤了,但杜飛並沒有把小黑也撤回來,想看看後續情況。
杜飛看了看水泥蓋子的大小,有些犯難了。
而這一次,想從大兒子手裡要出一間房分給老二,也著實也有點理虧。
杜飛定睛一看。
輕車熟路,來到廢棄水塔所在的小院。
杜飛就是瞧個熱鬧,並沒太留心水和_圖_書塔裡邊的狀況。
而是借用水塔的結構,將其藏在某處不易被人發現的地方。
于麗這才鬆一口氣,靠在閆解成肩膀上,柔聲道:「解成,不是我這個當兒媳婦、當嫂子的不通人情,但咱幹啥事兒得講究個量力而行,你說對不?」
因為天氣越來越暖和,現在點爐子也不敢燒得太熱。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隨即小烏邁步,順著平台來到外邊。
就算小烏上來,也未必能挪動。
這次他卻格外注意。
索性先把視野轉到小黑身上。
長這麼大,他很少見三大爺有這種狀態。
隨後杜飛就躺倒羅漢床上,先是下令小烏去祿米倉那頭,隨即將視野同步到小黑那邊。
結果卻折騰了一個寂寞。
媳婦兒肚子里懷著孩子,又弄到兩間房子,眼瞅著出去,分家單過。
小烏在水塔的底層慢慢的轉了一圈。
與此同時,小烏已抵達了祿米倉衚衕。
這要是換成後院的劉海中,索性直接瞪眼開干,不管三七二十一,給你打服了再說。
可惜佛門雖有回頭是岸,但苦海行舟,如何能回頭。
杜飛心中暗贊,楚紅軍辦事真是『動如雷霆』。
除了日積月累的鳥糞,就是早已老化開裂的瀝青。
閆解成默不作聲。
又看見棒梗在一板一眼的扎馬步。
但小烏心裏對這種「嘎嘎」叫的黑毛怪鳥,仍沒一點好感。
怎麼著也得準備一宿,明天再行動。
而在水塔的頂上。
小烏上次來時,雖然順利上去,但今天晚上的風格外大。
一個足有一百多斤,一般老爺們兒都搬不動。
只要時間上足夠,就沒打不|穿的洞。
之前閆解成那些感觸,基礎是他覺著他爸老了,他比他爸更強。
四個便衣趁著夜色緩緩逼近過去。
小烏身上的皮毛被吹拂起來,形成一浪一浪的。
隨即同時暴起,各自破窗破門,迅雷不及掩耳,突進屋裡。
半夜踹被子是小,弄不好得流鼻血。
哪怕是魏三爺那種武藝不弱的老江湖,一對一搏殺都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