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白了他一眼：「姨差你那一口吃的？」
封死墓道之後，燃燒的長明燈會耗盡墓室內的氧氣。
楚成搖頭道：「沒影兒的事兒，說了也白說。」
杜飛聽完了一想，這事都是公對公，倒也不是不行。
就想出來個法子，既然現在沒他這一口，那就把蛋糕做大。
但杜飛臉皮多厚，腆著臉嘿嘿道：「張姨，這可怪不了我……您看這都幾點了，著眼瞅著到中午，我現在上去，坐一坐，說說話，到十二點您還得供我一頓飯。」
原先柱子是個什麼德性？
柱子往北走，杜飛跟三大爺則是往南。
三大爺跟著起身，勉強笑道：「那行，你慢著點兒……」
除非像柱子跟許大茂那樣，梁子結的太大，都撂不下臉面，才是真的難化解。
杜飛笑著擺擺手：「三大爺，您的人品我是知道的，您不用解釋，不過這個事……我估計真幫不上什麼忙。」
杜飛騎車子快，也沒打算就和三大爺，騎上車子就想打聲招呼先走。
杜飛接著道：「怎麼樣？我們院有個賈寡婦，要不我……」
原先的杜飛不太明白，現在看來這個李志明的來頭明顯不小。
杜飛原本打算去買倆包子吃。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著不對勁。
周鵬則一揚手，丟過來一把鑰匙：「謝啦……那院子用完了，鑰匙還你。」
片刻后，杜飛來到單位。
杜飛推著車子，一隻手拍拍挂車把上的兜子：「當我是您呢……跑腿上區里送材料去。」
這時候的街坊鄰居就是這樣，大夥有點啥事，總得互相幫忙。
最近隨身空間里的火燒吃的差不多了，他準備再存點包子，換換口味。
一雙臭襪子烙幹了，能穿一個月。
杜飛伸手接住，笑了笑。
柱子嘿嘿一笑：「娶了媳婦兒，那不得加倍干好革命工作。」
張姨毫不客氣道：「你小子，就這張嘴兒好，你真想上去看我能往樓下拐？」
杜飛徹底收起笑容，嗅出一絲不尋常的hetubook.com.com
意味兒：「這個擔心你跟王姨說了嗎？」
杜飛笑著調侃道：「哎呦……柱子哥，您這個新郎官，咋還起這麼早！」
不過三大爺難得請客，吃油條也行。
杜飛不等他說完，笑道：「這不就結了，你擔心啥？」
只不過跟昨天在婚宴上聽的版本有所不同。
送完了文件，杜飛本打算直接就回去。
杜飛笑眯眯的回到辦公室。
隱約想起來有這麼個人，跟他們都是同學。
杜飛直截了當道：「三大爺，不是我不給您幫忙，但我們科長對我不錯，我要是應了您這事兒，那不是給我們科長添堵嘛？給他添堵不就是給我自個添堵嘛……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三大爺乾笑一聲，他當然知道這個，要不然也不用來杜飛了。
杜飛見他這樣，也收了玩笑，好整以暇道：「咋啦？跟周曉麗吵架了？」
馮大爺頓時炸毛了：「你給我滾蛋……」伸手就要操笤掃。
出了院子大門。
星期一一早上。
杜飛知道，所謂的人魚油，應該就是提煉出的海豹油。
「這倒也是……」杜飛沉吟道：「對了，你跟周曉麗的日子定沒定？」
馮大爺正在屋裡掃地，抬頭道：「你小子，咋又跑來了？」
三大爺想給要去，擴建校辦工廠，看杜飛能不能給想想法子。
這下杜飛也沒法待了，騎車子回到街道辦，正好趕上吃午飯。
到了中院，柱子家的門窗上還貼著大紅喜字兒。
杜飛接過東西，把文件袋裝到兜子里，徑直跑出去。
再等從小食堂吃完飯回來，辦公室卻出現了一個意外來客。
到了前院，三大爺也準備上班，從他們家窗戶下邊推著車子出來。
自打過完年了，這貨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杜飛都沒見著他幾回。
就像他剛才說的，給錢科長添堵就是給自個添堵。
他原先雖然跟三大爺有點齷齪，但昨兒他結婚，三大爺兩口子，還有閆解成，都幫了hｔｔps://ｗww•ｈｅtubｏｏk.ｃom•ｃｏm
忙。
而他找杜飛的目的，其實也很簡單。
要換個臉皮薄的，被當面揭穿了，非得不知所措。
馮大爺旋即反應過來：「嘿……臭小子，變著法埋汰我是老光棍是不是！」
院里也殘留著昨天結婚的一些痕迹。
「錘死活該，要你何用。」杜飛笑道：「自從有了媳婦，你說你……酒也不喝了，球也不打了，小人書也不買了。」
柱子看在眼裡，以前那些也都一筆勾銷了。
「嚯……」杜飛笑道：「成家了，連思想覺悟都跟著見長啊！」
楚成搖搖頭：「沒有，我們倆挺好，就是……李志明你還記著嗎？」
真要是公對公，三大爺也不用來找他了，裡邊肯定有問題。
一個禮拜洗一回頭算是勤快，棉襖的脖領子都能磨出包漿來。
再看現在，整個人那叫一個立整，洗完臉還擦了雪花膏，腳上的皮鞋也是一塵不染。
還曾想以增加校舍的名義給要過去，最終沒有成功……
剛推車子出來，就遇見周鵬這貨往院里走。
只要校辦工廠的規模擴大了，他這個後勤主人自然有資格分潤一些。
杜飛一邊吃著一邊聽他說。
杜飛拍拍楚成肩膀，不以為然道：「回來就回來唄，他又撩扯周曉麗來了？」
杜飛忙分說道：「爺們兒，您想哪去了……我是說，這姑娘就是賈寡婦給介紹的，讓她給您也尋么一個。」
楚成更鬱悶了：「特么，早知道不找你來了。」
據說一缸燈油，可以燃燒上百年。
鄭大媽道：「誰說不是呢！想想還怪瘮人的……」
居然是楚成來了！
恰在這時，柱子從他們家裡出來。
杜飛瞧見不由得一愣。
原來紅星小學原先有個校辦工廠。
連王主任都抱怨，養了這麼大的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娘。
馮大爺哭笑不得：「去去去……沒事兒給我滾蛋……」
楚成道：「就這月底，我今天來也是告你一聲，到時候跟我去接親。和圖書」
古代許多王公貴族的墓裡邊，為了確保屍體不腐，在封閉墓道之前，會點燃長明燈。
就算原先有什麼不愉快，這下也都揭過去了。
看著杜飛走遠，他又做下來，嘆了口氣。
三大爺愣了一下，忙解釋道：「哎呦……小杜呀！我可真沒這意思！你看看這……」
說罷，喝了最後一口豆腐腦，直接起身：「我先上班了，您要還有什麼想法，咱晚上回來再說。」
更何況，現在這個時候，還想擴建校辦工廠。
三大爺湊上來低聲道：「嗯，是有點事兒。」說的瞅了一眼前邊衚衕口的早點攤子：「咱上那坐著慢慢說？」
停好了自行車，也沒直接去辦公室，而是先上馮大爺屋裡。
楚成尷尬的咧咧嘴，立即反唇相譏：「你也甭站著說話不腰疼，我聽我媽說了，你跟婷姐……」說著倆大拇哥對著動了動：「你們倆悶得兒蜜了。就婷姐那性子，等到時候，你還不抵我呢……」
跟著一問，果然給猜對了。
鄭大媽道：「我跟你說，也不知道埋了多少年，那人魚油白得跟剛炸的豬油一樣。裡邊封著那屍體，也是栩栩如生的，好像剛死了沒多久。」
馮大爺一聽，也愣了一下。
杜飛道：「那敢情好，中午我可就指著您了。」
「嘿……」周鵬笑嘻嘻道：「這才幾點，你就下班啦……」
笑著道：「三大爺，您說這錢科長我還真熟，就我們辦公室的科長。」
杜飛回頭一看，正是張主任，立即笑道：「張姨，我正想上樓去看您呢……」
但另外兩口水缸裡邊，還裝著不少朝珠，琥珀、瑪瑙、珍珠寶石一類的。
純粹是壽星老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錢科長拿出三個文件袋：「這三分材料，一份送區里，一份送武裝部，一份送婦聯。」
也沒把剛才那事兒放在心上。
要不說，這老爺們兒還真得有個女人照顧。
倆人一邊閑扯，一邊推著車子往外走。
杜飛皺眉：「周曉麗什麼態度？www.hetubook.com.com」
李志明回來，難道會上演什麼狗血的三角戀劇情？
其他人則是一鬨而散。
三大爺倒是沒太摳搜，買了四根油條，兩碗豆腐腦。
三大爺當了後勤主任，名義上是直接管著校辦工廠。
杜飛連忙起身跟到小辦公室里。
「那您多吃兩塊糖……」杜飛嘿嘿一笑，一溜煙跑了。
見兒天的跟周曉麗你儂我儂。
張主任爽快一笑，帶上杜飛上樓回辦公室。
倆人到了早點攤的旁邊，把自行車停好。
其實他也知道，這事兒沒那麼容易，否則別人早辦了，也等不到他這兒。
杜飛瞧見這人，上去就給了一杵子，笑罵道：「孫賊……你特么還記著有我這兄弟呢！」
在紅星小學邊上，正好有一趟房子，大概七八間。
邊上張姐插嘴道：「這麼邪乎？給封到城牆裡邊，怎麼也得幾百年了吧！」
剛進屋，就聽鄭大媽那邊竟也在說西直門拆城牆，拆出幾大缸金銀財寶的事兒。
鄭大媽口若懸河，描述的身臨其境。
其中三口裝的全是金元寶，這個倒是能對上。
但在高二那年，突然就不念了，好像說是去當兵了。
甚至沒打算去跟錢科長提這茬兒。
原來在早前，紅星小學這邊，就盯上了這趟房子。
剛到辦公室，張主任給泡上茶，還沒說會兒話，就有人叫開會。
鄭大媽說，在城牆裡一共挖出了五口大缸。
更離奇的是，除了這些之外，最後一口大缸里，還裝著一個披掛鎧甲的乾屍。
一進屋就拉拉著一張老臉，看了聚在鄭大媽那邊的眾人一眼：「小鄭兒，各個居委會的宣傳標語你盯著點兒，這個禮拜必須完事兒。」
說那大缸口上都封著石蠟，而在缸裏面灌滿了『人魚』油。
三大爺這後勤主任，在邊上干看著卻吃不著什麼油水，他哪兒能心甘情願。
而且，在那時候，似乎周曉麗跟李志明走得挺近的。
等三大爺把來龍去脈說完，杜飛這才恍然大悟。
鄭大媽一縮脖子，連忙https://m.hetubook.com.com「哎」了一聲。
屬於街道的，在當庫房用。
隨即錢科長看向杜飛：「小杜，你來一下。」
杜飛可不想沾上。
楚成「嗯」了一聲。
杜飛道：「這您可冤枉我了！我們院那柱子，我跟您提過吧……就軋鋼廠的廚師，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昨兒剛娶個二十的大姑娘，模樣長得還挺漂亮，還陪嫁一台縫紉機。」
楚成卻搖搖頭：「李志明這人……心術不正，我怕他玩陰的。而且他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時候回來，他是什麼意思？」
卻在走廊里被人給叫住了：「小杜……」
等出了街道辦，騎上車子徑直趕奔區里，然後是武裝部，最後才是婦聯。
因為這點破事兒，實在也不值當。
杜飛皺眉想了想了。
杜飛神清氣爽，從被窩裡爬出來，拾到利索之後，出門推車子，準備上班。
楚成被捶的一咧嘴：「哎我艹……你特么捶死我了。」
長明燈所用的燈油，就是這種人魚油。
杜飛掐了一把車閘，停下來問道：「您有事兒？」
剩下馮大爺，罵了聲「混球」，卻是一笑，伸手又剝了一顆糖。
柱子見著，連忙笑呵呵打招呼。
卻也沒生氣，反而放下笤掃，打開紅紙包拿出一塊酥糖。
不過學校里就那倆半人兒，好不容易有這麼個小工廠，基本上還是校長說了算。
三大爺一聽，頓時眼睛一亮。
杜飛「切」了一聲，撇了撇嘴，表示鄙視。
不過杜飛中午這頓，終究還是沒吃上。
就在這時，錢科長從外邊進來，也不知道因為什麼，明顯氣不太順。
杜飛笑呵呵道：「昨兒我們院里一個光棍結婚，拿包喜糖給您沾沾喜氣。」
楚成立馬道：「曉麗沒搭理他，但……」
所以杜飛剛才才急著走了，根本沒聽三大爺能給什麼價碼。
卻被三大爺叫住：「哎，小杜你先別忙呀……」
杜飛卻話鋒一轉：「雖然具體怎麼回事我不了解，但就您說這些，也不難聽出來，你們校長跟我們錢科長肯定有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