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眼瞅著要過七一，上上下下都有一些慶祝活動。
對付這貨，杜飛也有招，直接拿酒砸。
反而放在老楊這兒，以老楊的人品，又有杜飛在場，反倒更保險。
開完了會，領回來一大堆材料，印刷分發也是杜飛的活兒。
他們原本還指望杜飛來了，能替他們說幾句好話。
杜飛嘿嘿一笑，起身迎了上去。
錢科長哭笑不得：「同志，您別聽他瞎說，可別領導領導的，您叫我老錢就成。」
但是這樣一來，第二天肯定要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陳中原這個舅舅，在親緣關係上，也顯得遠了些，沒法替代父母。
白老四連忙點頭哈腰。
跪了倆小時，腿都跪麻了，哪敢說個『不』字。
半夜三更跑到地窖去，難道真是在找野原廣志留下的東西？
杜飛瞅她們倆一眼，笑道：「那的確應該跪著。」
但真要把小黃魚拿回家，到他爸他媽手裡，就甭想再拿回來。
杜飛打個哈哈道：「可能是剛到的吧。」
偶爾打罵，也沒有怨言。
這年月不少住大雜院的，出門上班去都不鎖門，反而弄個地窖給鎖上了。
剛睡了一覺，他也是精神飽滿。
尤其，這可是兩根小黃魚，相當於四百多塊錢！
杜飛一早上剛到，就被錢科長拉了壯丁，跟著一起去區里開會。
老楊一臉嚴肅坐在邊上，看見杜飛才換了臉色。
杜飛決定明天找人，先查查這人的底細。
倒不是杜飛有多好奇，但這明顯是錢科長亮點。
他明白，把錢擱他手裡，用不了多久就得造沒了。
而這女人明顯不敢肆無忌憚。
杜飛乾脆當個甩手掌柜，交給朱婷那邊，看她家怎麼安排。
其實劉光福也有小九九。
在紅星中學那一幫人里，就有心術不正的。
秦淮茹嬌嗔道：「你先別鬧，剛才幫一大媽干點活兒，弄得一身汗，都臭死了，我先洗洗。」
心裏更有些無語。
像今兒晚上這樣就不行。
這個院子右邊跟另一座四合院緊挨著，左邊則是一條小衚衕和*圖*書，連著裡邊的一個小院。
家裡不鎖門，是因為家裡實在沒啥可偷的。
杜飛笑道：「咱上後邊去，那有電風扇。」
騎車子正好經過白老四的小飯館。
錢科長擺擺手道：「下午還上班呢……讓人瞧見不好。」
心說：「難道這老娘們兒也知道，野原廣志把東西藏在地窖里了？就是不知道具體在哪，才半夜來翻找？」
杜飛正在想著，腦中計劃漸漸成型。
忽然從前院的西廂房，鑽出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錢科長也沒深究，直接灌了一大口，頓時透心涼：「啊……這傢伙的，鎮的牙直疼。」
杜飛「嗯」了一聲，其實他也沒想喝，但該問卻得問。
雖然天賦屬實一般，但甭管學什麼，都有個認真勁。
但在收回視野之後，躺到羅漢床上，他卻靈機一動，暗道一聲「不對」！
這次朱婷調到區里，估計最多兩年，就能再提一級，成為正科。
杜飛一愣，又聽老楊敘說，才明白怎麼回事。
緊跟著秦淮茹就鑽了進來。
「光福，你可想好了！」老楊再次確認。
而且杜飛還注意到，地窖門上還掛著鎖頭。
杜飛精神抖擻，騎車子來到單位。
喝酒時候，你敬我，我敬你，都想把酒送到對方嘴裏。
但杜飛一看就皺了皺眉。
即使不是今天，換成明天或者後天，也極有可能會發現她的舉動。
但感慨歸感慨，倒也說不上嫉妒，轉又問道：「你倆準備啥時候結婚啊？」
正說著，白老四瞧見杜飛，連忙迎了上來，叫了聲「杜領導」。
不過要想付諸行動還不能著急，必須得等月黑風高的天氣。
況且真有人進去，就是入室盜竊，這可是重罪！
第二天，6月27號，星期一。
這籌碼玩的可太大了。
剛才他已經把小黑叫過來。
隨著地窖里變成漆黑，杜飛收回視野同步，仔細思索剛才的情況。
結果到老楊家，一進屋卻看見劉光福跟楊志功，一對兒難兄難弟，並排在牆角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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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半大小子，手頭捏著小黃魚，一個個都膨脹了。
錢科長一摸，詫異道：「嚯……這麼涼！剛從冷庫出來的？冰鎮都沒這麼涼。」
街道辦這邊也忙了起來，上邊區里市裡，下邊的居委會，還有各個院兒，都要照顧到了。
進院之後，再進地窖門兒，也有兩個法子。
杜飛藉著小紅的視野觀察，發現這女人這找找那翻翻，全然就是無的放矢。
昨天從杜飛那鎩羽而歸，還打折了閆解放的腿，令他們士氣低落。
這令杜飛更加懷疑這人的目的。
杜飛跟錢科長回來，已經十二點了。
老楊直言不諱，苦笑道：「領導，還不是那兩根小黃魚惹的禍。」
他對賭博從來都是嗤之以鼻。
杜飛居高臨下，觀察下邊的地形。
誰知道，說曹操曹操到。
今晚上月光明亮，看下邊看得清清楚楚。
都是十六七的年紀，驟然得到一筆巨額財富，怎麼可能不發飄。
如果是正常上地窖拿東西，何必鬼鬼祟祟的？
杜飛也喝一大口，感覺涼快不少，隨口閑聊：「對了，叔兒，上次您跟紅星小學那張校長，最後怎麼解決的？」
被杜飛給打擾了，它也很無奈，但還得執行命令。
一般來說一個地窖都是好幾戶一塊用。
杜飛一聽，也嚇了一跳。
當即開始刨根問底。
而且這應該不是巧合，很可能這人天天晚上，至少是隔三差五就來找一回。
杜飛沖牆角努努嘴：「老楊，這怎麼個事兒？惹禍了？」
杜飛越想越覺著可能。
小紅立即想起了上次吸滿了汾酒的麵包片，頓時精神抖擻起來。
那人順著門廊走到牆根地下，然後腳步飛快來到地窖門口，跟著就拿鑰匙，開門鑽了進去。
老楊則嘆道：「光福、志功，錢是好東西，誰都喜歡。但你們太小，駕馭不住。手裡握著這筆錢不是什麼好事兒。」
結果一宿下來，劉光福輸了三十，楊志功輸了四十五。
真要被哪家的半大孩子偷了，只要沒抓住現ｍ•hｅtubｏok•ｃom•ｃｏｍ行，也不好到處嚷嚷。
錢科長臉上閃過一抹得意，撇撇嘴道：「就他，還跟我斗……原先我是不想搭理他，不道好歹的玩意，還蹬鼻子上臉了……」
最後杜飛上外邊走了一圈，美其名曰買了兩瓶汽水。
過去都是有講兒的，倆人甭管是親戚還是朋友，喝酒越喝越近，賭博越賭越遠。
老楊又看向劉光福：「光福，不是為師拿你當外人，但這錢財之事……你還是拿回去，放你爹媽手裡……」
杜飛叫小紅出來，主要是為了標記地窖的具體|位置。
老楊愣了一下。
倏倏幾下，就來到了地窖裡邊，順著耗子洞口往外邊看。
白老四連道不敢。
小紅剛回到洞里，又被折騰出來，心裏老大不快。
杜飛念頭剛起，就聽到鑰匙開門的動靜。
畢竟人家手裡有鑰匙。
杜飛有日子沒來，屬實有點饞白老四做的小鍋羊肉。
杜飛想了想，立即又把視野同步到小紅那邊。
這個位置前院住的幾戶人家，隨便在窗戶邊兒都能瞧見。
劉光福堅定道：「師父，我想好了！」
足夠在外邊置辦一套體面的房子。
這無疑給杜飛進地窖拿東西，又平添了難度。
看著歲數不小了，最少四十往上，吃的還挺胖！
劉光福竟肯信任他，這令老楊相當感動。
說著從旁邊桌上拿過四根小黃魚：「志功，你這兩根，我先給你存著。這是你自個的，你哥你弟誰都不能動，啥時候等你娶媳婦了，再原封不動給你。」
好在他還有一個優勢，就是隨身空間。
杜飛道：「我聞聞，這不挺香嘛，要不怎麼叫香汗淋漓呢。」
雖然突然冒出來的胖老娘們，對他接下來的行動並沒多大影響。
不過轉念一想，似乎也沒毛病。
然後就有人張羅打牌，一把一塊錢。
這家館子他知道，聽說羊肉做的不錯。
杜飛只能從這條小衚衕翻牆進來。
等說完了，錢科長也問起杜飛：「小朱那邊培訓也該完事兒了吧？」
杜飛「嗯」一聲：「說是和*圖*書今天舉行一個儀式，明天就到區里報到了。」
一聽這話，劉光福跟楊志功都癟茄子了。
還是在找別的什麼，恰巧碰到一起了？
萬一驚動了派出所，只要杜飛打開地窖下邊的暗格，十有八九會被發現……
到時候不用把暗格上面的磚頭全都拆開，只要打開一個洞，讓他把手伸進去，就能把那箱子收進隨身空間。
但地窖卻不一樣，裡邊裝著不少雜七雜八的東西。
錢科長一瞅，點了點頭。
立刻心念一動，視野同步到小紅那邊。
回去之後，買了酒菜都喝醉了。
杜飛又跑了一趟老楊家，把調查昨晚上那胖女人的事兒交代下去。
賭博時候，卻是想方設法，把錢從你兜里掏出來，揣進我兜里去。
而且賭博會讓人不自覺的，展現出任性缺點和惡性。
楊志功連忙點頭如搗蒜。
當初他收下劉光福，更多是看杜飛的面子，給劉光福一個容身之地。
倆人停好了自行車，一進門就感覺到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但相處這幾個月，劉光福的表現倒是令他刮目相看。
錢科長心中感慨，他熬了一輩子，才當上一個科長。
杜飛也沒搪塞，笑著道：「先看看吧……看婷姐家那邊怎麼安排。」
隨即杜飛又把視野轉移到小黑那邊。
杜飛拿定主意，在看牆上的掛鐘，已經九點四十多了。
要麼利用隨身空間，直接把鎖頭收進去。
尤其到秋冬季節，存著大白菜和做的西紅柿醬。
原來劉光福跟楊志功這倆貨，不僅在杜飛這得了犒賞，還各自得了兩根小黃魚。
隨著視野同步過去，小黑在空中盤旋。
此時近距離才看出，這人竟是一個女的。
果然，錢科長話匣子打開了，說的是眉飛色舞，興緻勃發。
倆人一邊吃一邊聊，因為沒喝酒，吃的也挺快，不一會兒便吃完了。
這個地窖就挖在進中院的垂花門左邊。
但既然出現了可疑人物，總得大致搞清楚，免得將來被動。
杜飛的大腦飛快轉動，思考種種可行的方案。
杜飛笑和圖書道：「老四，我算什麼領導。」說著一指錢科長：「瞧見沒，這位才是領導吶！」
順著地下的耗子洞，七拐八拐的來到地面。
又要了倆涼拌菜，完事跟錢科長道：「叔兒，您喝點兒不？」
輕手輕腳的翻找片刻，也沒什麼發現，站在地窖當中，顯得十分沮喪。
心裏正在合計，白天秦淮茹說今兒晚上過來，怎麼到這時候了還沒動靜？
就在杜飛大致有了主意，打算收回視野的時候。
要麼提前讓小紅把地窖門給破壞了。
杜飛早就等著天黑。一看外邊立刻精神起來。
杜飛看了一會兒，倒是不擔心她能發現牆角上面的暗格。
「嚯……這也太熱了！」錢科長叫了一聲。
但沒等老楊說完，劉光福忙道：「師父，我信您！我也跟志功一樣，先放在您這。等將來，娶媳婦，您再一併給我。」
一輪明月，高懸半空，從屋裡往外，看的真真兒的。
杜飛叫道：「錢叔兒，回去也沒飯，要不咱爺倆兒在這吃一口吧？」
而且有時候，不怕沒好事兒，就怕沒好人。
那老娘們兒究竟是誰？
從白老四店裡出來，把領回來的材料都送回去。
杜飛一開始也沒多想，以為是個普通住戶，上地窖里拿點什麼東西。
正跟那撅著屁股，不知道在翻什麼呢？
要不配合著讓錢科長把牛逼吹完了，那可就太沒眼力見兒了。
這時小紅正在洞里懶洋洋的吃東西。
天氣本來就熱，再被熱氣一熏，瞬間又是一頭汗。
在大雜院里，因為空間有限，不太可能一家挖一個地窖。
關於結婚這事兒，雖然是杜飛娶朱婷，但杜飛本身是個孤兒，家裡沒什麼長輩。
小黑平時就在水塔頂上棲息，飛到這邊連半分鐘都用不了。
不過也不一定，也許人家天生走路就那樣呢……
他也不傻，在杜飛來之前，老楊就教育過他倆。
剛才居高臨下，杜飛沒大看清。
杜飛一看這架勢，錢科長這回應該是大獲全勝了。
之後便拿著手電筒轉身爬出去，輕輕關上地窖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