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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飛總覺著，李志明應該是在謀划什麼。
今天沒去外邊打水，把衛生間的青花瓷浴缸放上水，燒上柴火泡個熱水澡，好好放鬆放鬆。
……
杜飛停好車子：「那您歇著，我先回屋啦……」
可要說是可以安排，之前杜飛也問過朱婷。
在這幾天，軋鋼廠又經過了一番博弈。
這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老太太嘆口氣，拉過她的手，語重心長道：「丫頭，你是個好姑娘，奶奶不想看著你誤入歧途。」
在廠里聯合了幾位原先的中立派，明刀明槍，直接叫板。
面對原先的楊廠長，他必須鬥爭。
這下可逮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機會了，放出話來要好好整治整治一大爺。
杜飛笑道：「想走動走動，弄個主任啥的？」
一大爺尷尬的點點頭。
好在杜飛心態不錯，那口箱子外邊包的油氈紙雖然壞了，但也不差這幾天。
杜飛詫異道：「您這不是找我，是想找李廠長？」
今天休息，穿著印著『華夏』的運動背心和短褲，準備騎車子出門。
秦京茹撅撅嘴道：「奶奶，我又不是幹壞事，我那是幹革命！」
一個說：「我們家娥子一準兒生兒子！」
杜飛叫道：「老太太，一人兒坐這，沒上前院去。」
老太太又道：「丫頭，你干你的革命我不管，但萬事兒都有個度，該去的時候去，該走的時候走。」
柱子撇撇嘴，聽話的沒吱聲。
杜飛洗臉刷牙。
燥熱的天氣也令人心更加躁動。
一大爺苦著一張老臉：「是這麼個事兒……我原先有個徒弟叫魯南山，這話說起來，有十來年了……」
這幾天既沒下雨，也沒陰天。
來到中院，棒梗兒早早起來，正在院里練功。
杜飛笑著道：「剛才在外頭都聽見您倆吵吵了。」
杜飛笑著道：「您看……有事兒您就過去唄，還客氣啥。」
秦京茹走過去有點心虛，她猜和-圖-書道老太太要說什麼。
等了片刻，杜飛問道：「這個劉五爺是什麼人？」
使了吃奶的勁兒，硬是紋絲沒動！
一個立馬回嘴：「我呸……我家英子懷的才是兒子，你就一閨女的命，將來嫁給我兒子，也是我們老何家的人。」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丫頭，你過來。」
秦京茹黯然低頭，沒再做聲。
說到這裏，情況也明朗了。
杜飛還以為打起來了。
杜飛回來后，沒多久秦京茹背著軍挎包從外邊回來。
杜飛開門見山：「一大媽說您有事找我？」
李明飛不愧是老油條，尺度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
老天爺似乎專門跟杜飛開玩笑，就是抻著他。
說著把小玲兒放下，把裡屋寫作業的小軍叫出來看著妹妹，才有點不好意思道：「那個……小杜啊……聽說你跟李廠長的關係特別好？」
再後來，就是這次意外發現，他跟雷老六一起出現……
而且楊志功說，王小東在下手時使了壞，就算養好了，也是個瘸子。
在培訓期間，李志明壓根沒找過她，甚至沒在黨校里遇上過。
老太太見狀：「咋啦，說你還不愛聽了？」
杜飛不置可否，問道：「那您這是……」
一大爺正從屋裡抱著小玲兒聽收音機，一看杜飛來了，立即起身道：「呦……小杜，起這麼早啊……」
看見他出來，叫了聲「杜飛哥」。
毫無疑問，雷老六的做法相當穩妥。
一大媽道：「嗐……你這一天起早貪黑的，好容易趕上個星期天，沒好意思去叫你。」
反而朱婷，李志明在同一時間上黨校培訓，是巧合還是刻意安排的？
那回杜飛徒手掰彎鐵管，他雖然沒親眼看見，事後卻見著那根差點變成圓環的鐵管。
杜飛站在門口，眨巴眨巴眼睛，聽著這倆貨好像要攀親家？
卻見老太太一個人坐在藤椅上望天兒。
另外，就是閆解放那孫子出https://m.hetubook.com.com院了。
楚成基本可以排除，李志明對楚成和周曉麗都沒啥興趣。
這時一大爺看見杜飛，笑著招呼道：「小杜回來啦……」
「我……」秦京茹張嘴想說什麼。
一大爺跟這徒弟鬧的不大愉快，一來二去就做仇了。
自從上次去，隔了快有一個月了。
老太太本來想說的更重，但最後還是斟酌了措辭。
一邊騎車子往家走，一邊回想整件事。
又過幾天，忙完了七一，街道辦又閑下來。
在中院扯了一會兒閑篇兒，杜飛推車子回到後院。
秦京茹「哼」了一聲，嘟囔道：「要你管……」
杜飛想來想去，也想不出頭緒，卻已經起到家了。
只是每次看見杜飛，眼神中依然隱含著愛慕。
棒梗兒看見杜飛，叫了一聲「杜叔兒」，不由得看了一眼杜飛露在外邊的手臂。
柱子道：「切，誰樂意跟他吵吵。」
杜飛也沒那麼著急，把自行車停到一大爺家門前。
夏天還是穿這個最舒服，也最涼快。
許大茂也沒再嘴欠，倆人多年鬥爭的經驗告訴他，這時候再瞎嗶嗶，那夯貨肯定動手。
一大爺說話，在他這兒還是相當有分量的。
前兩天，杜飛親自帶蔣東來去了一趟李明飛家裡，算是破解了林副廠長的伎倆。
但進了垂花門，來到中院一看，卻是柱子跟許大茂倆人正在鬥嘴。
推著車子，剛進四合院大門，就聽中院那邊有人正在大聲嚷嚷。
從當初楚成提到，李志明回來了，還很擔心一陣，是不是衝著周曉麗來的。
與此同時，在院子里。
杜飛很快就聽明白了。
秦京茹道：「等會兒再去，把奶奶衣服洗出來的。」
剛到後院，就看見坐在院里的老太太。
杜飛「哎」了一聲：「一大爺，涼快吶……」
一邊往裡邊走，一邊叫道：「一大爺，您找我？」
面對現在的林副廠長這幫人，m.ｈｅtubｏok•ｃｏｍ•ｃｏｍ則必須妥協。
但被打斷了兩條腿，沒三個月五個月別想下地。
杜飛今天跟朱婷約好，接她一起去看看陳方石。
快九點鐘，杜飛從雷老六家離開。
杜飛哭笑不得，心說這倆活寶，得虧他們倆不是一男一女，要不然肯定相愛相殺，白頭偕老。
閆解放沒回四合院這頭，聽閆解成說直接送鄉下去了。
杜飛點點頭，又問：「那你知不知道他究竟想盯著誰？」
老太太道：「丫頭，有沒有別人不說。就算人家杜飛沒有別人，就你現在這麼折騰，天天這時候回來，你覺著他會怎麼想？」
秦京茹詫異道：「奶奶，您怎麼還跟這兒坐著呢？」
李明飛也沒辦法，而且政治本來就是鬥爭與妥協的藝術。
到了七月，天氣也更熱了。
雷老六答道：「劉五爺解放前也是漕幫的，跟魏三爺是拜把子兄弟，現在做一些『對縫兒』買賣，算是道兒上挺有名的掮客。」
「像我咋地，也比你那張豬腰子臉強！」
只能噘著嘴生悶氣。
在這個年代，比同齡人高一大截兒。
今天是星期天。
雷老六心裏清楚得很，敢去盯那邊的人，哪能是好惹的！
杜飛皺了皺眉，但也說不出來老六的不是。
芳嘉園衚衕那邊，卻仍沒有進展。
再後來，就是在黨校那邊見了兩回。
大抵上李志明沒什麼異常表現，但杜飛卻有種感覺，這人很不簡單。
這時候，一大媽端著一盆臟衣服出來，看見杜飛立即叫道：「嘿呦……小杜，出去呀！」
老太太「哼」了一聲：「你那是瞎胡鬧！」
這時候一大爺插嘴道：「你倆差不多行啦……越說越沒溜兒了。」
而且他還試過，掰那根鐵管。
杜飛的心裏接連冒出一個個問題。
老太太瞧了一眼，笑呵呵道：「前邊人多，鬧得慌。」
雷老六見他思考，也沒忙著往下說。
「去吧……去吧……」老太太擺擺手，然後接著https://m.hetubook.com.com望天兒，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轉又看見柱子他們家門口，婁小娥和賈麗英笑眯眯的並排坐著，心裏也猜出個大概。
不過想想，他們要是兩口子，那畫面……有點辣眼睛。
果然，雷老六應該沒什麼問題。
秦京茹「嗯」了一聲。
杜飛在那邊相關的人，也就朱婷和楚成兩個。
可這次李明飛上位，魯南山瞅准了機會，早早就靠過去成了工人糾察隊的小隊長。
這小子最近也不知是練武術練的，還是到了長個的時候，個頭蹭蹭往上拔。
柱子和許大茂也瞧見杜飛，也迎了上來。
已經快一米六了，比他奶奶高了。
但跟杜飛一比，那些所謂的天之驕子竟也被比下去了。
秦京茹一愣，沒想到老太太忽然提起這茬，嘀咕道：「他有別的人，又不肯娶我。」
被老太太打斷道：「你先聽我說，再自個好好想想。你說一個好人家的姑娘，會天天三更半夜才回家嗎？你心裏喜歡杜飛是不是？」
只是不確定，他謀划的是否跟自己有關。
雖然秦京茹沒學歷，但憑她的模樣身材，在師大的大學生里也不是沒有愛慕者。
果然，老太太道：「丫頭啊……這都幾點了，你一個姑娘家，見天兒這麼晚，你……你覺著合適嗎？」
……
既然知道幹不了，那肯定知道的越少越好。
杜飛笑著應了一聲，一邊推車子，一邊問她：「今兒沒出去呀？」
說完揮揮手，出了月亮門。
這也是沒法子，初戀起點太高，一下把她眼光養刁了。
只是李志明那邊究竟想幹什麼？又成了一個疑團。
一大媽緊了兩步，忙說道：「你一大爺有點事兒找你，尋思讓你今兒多睡一會兒，一早上也沒敢過去。」
再加上杜飛身材好，不怕露肉。
許大茂撇撇嘴，解釋道：「這不嘛……娥子她們倆嘮嗑，說要是生倆男孩就拜個兄弟，生倆女孩就是姐們兒，要是一男一女，就定個娃娃親。m.hetubook.com.com」說著一指柱子：「你說這孫子氣人不，就說我肯定生個閨女，將來嫁個他兒子……」
不過這位林副廠長的確不一般。
洗洗涮涮，梳頭、擦身子、剪指甲，對待自個親奶奶也就不過如此了。
畢竟秦京茹不是她親孫女。
秦京茹明顯不愛聽了，不過她住著老太太的房，再加上老太太對她的確很好，反唇相譏的話無論如何是說不出口的。
至於雷老六說的，公主墳兒那邊的大院，也只是一個範圍，附近好幾個大院，具體也不知道是哪個。
原先一大爺是八級鉗工，當然有恃無恐。
杜飛回到家。
讓他沒法把下邊那口箱子給取出來。
「你閨女嫁給我兒子，到時候我還得看看，長的像你還是像麗英嫂子。要是像你，嘿……」
一大爺期期艾艾道：「是有點事兒，你先坐。」
杜飛快走到垂花門了，回頭應了一聲：「一大媽，您有事兒？」
杜飛道：「在外頭注意安全，你們的革命隊伍里，也不一定都是好人。先走啦……」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雷老六一臉誠懇的搖搖頭：「他剛提到公主墳兒那邊的大院，我就聽出不對，給他打斷了。說這個活我接不了，下邊了他就沒說了。」
一大爺苦笑道：「小杜啊……你可別拿我開涮了。我知道自個有幾斤幾兩，壓根不是當領導的料，真讓我當主任我還不道怎麼辦了！」
自從上次挑明了，尤其在師大那邊找到組織后，秦京茹已經不再像個怨婦似的。
真是親孫女，她早上拐棍抽她了。
該說不說，在對待老太太上，秦京茹真是沒說的。
一出門，正好遇上秦京茹在洗衣服。
後來證明，根本不是那回事兒。
「嗯，奶奶我知道了。」秦京茹點點頭：「咱們進屋吧……我燒點水，給您洗洗腳。」
原本學武術之後，他在學校實戰了幾場，開始覺著自個不含糊。
林副廠長也懂得適可而止，在達到目的之後，立即鳴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