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山有些微醺，終於說起正題：「杜老弟，你是手眼通天的人，你說現在這……究竟是個啥情況？」
轉眼，又過兩天。
杜飛道：「那可夠遠的……」
別人叫杜科長是尊稱，到了他們這裏，要是也這麼叫，就太彆扭了。
只能說是稍微增進一下感情。
杜飛卻道：「你呀，根本不了解男人，更不了解胡林這種娶了高幹子女的男人。就算重來一遍他一樣會拚命往上。」
這時，呂建芬去廚房把鍋里最後一個菜炒了兩下。
大概是怕單獨叫他們不去，張紅英還叫了張海洋和周曉白坐陪。
朱婷喝口豆漿，嘆道：「對了，你還不知道吧，紅英和胡林離婚了。」
齊紅笑著道：「小杜，坐吧……」
張發奎道：「嗐……自行車壞了，剛才下去鼓搗鼓搗。」
然後心念一動，把慈心放了出來。
朱婷道：「是胡林提的，說不想耽誤紅英，他去那地方有今天沒明天的……嗐……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還沒刷牙呢……」朱婷從旁邊擠過去，一邊到衛生間擠牙膏，一邊道：「紅英說，這星期天，想叫咱倆過去吃飯，海洋和小白也去。」
呂建芬聽到敲門，滿臉堆笑的把倆人迎進來，回頭沖廚房喊了一聲：「老夏，小杜和淮茹來啦……」
寒暄兩句，夏明山把圍裙解下來，從旁邊的柜子上拿過一瓶西鳳酒：「我們老家的酒，好不好的，你可ｈｅtuｂｏok•coｍ•cｏm擔待。」
呂建芬跟杜飛認識，不用再介紹。
其實就在樓下轉了一圈，就拎著包子豆漿上來了。
自從在香港意外得了一個疑似佛骨舍利的東西。
吃完了早點，把朱婷送到新華社。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朱婷也穿好衣服出來，瞧了一眼，詫異道：「咦……上哪兒買的包子？」
杜飛接過來，立即道謝：「這可是好東西，養血安神，補心益脾。」
聽到裡邊喊了一聲「進」，推門進去，點頭道：「處長，您叫我……」
「你要不想去，我就回了。」朱婷末了又加了一句。
笑著道：「路上太遠，也沒拿多少來。」
原本杜飛以為，這東西能刺|激慈心的腦電波，最開始就放在頭部。
等了一會兒，張發奎拿毛巾擦擦手，到辦公桌後邊拿出一個紙包。
只不過這兩天剛回來，各種事兒太多，他也沒顧上慈心。
朱婷看向杜飛，忽然問道：「那你呢？」
「老婆，吃飯啦……」沖屋裡叫了一聲。
杜飛欣然應了一聲，一邊走一邊問道：「嫂子是南方人呀？」
一個明艷動人的俏寡婦，一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還走的挺近乎。
開春后，天氣越來越暖和。
朱婷刷的滿臉通紅，伸手使勁掐他一下：「叫你胡說……叫你胡說……」
但後來發現，似乎放在原先傷口的地方，效果更好一些。
齊紅笑和圖書呵呵道：「我就是提些建議，具體的工作還得同志么一起去做……」
杜飛接著道：「過去結婚為什麼講究門當戶對？不是沒有道理，門不當戶不對，雖然也有過的不錯的，卻需要兩個人格外努力去彌合各種不協調。尤其像胡林這種有才能，又出身底層的人，更敏感，更拚命，不為別的，就為證明自己。」
杜飛微微差異。
在處長辦公室待了一會兒。
秦淮茹幫著端上來，就算齊活兒。
杜飛咽下去，大言不慚道：「我能讓某人叫爸爸……」
杜飛笑了笑：「有人請客為啥不去，再說紅英也不是外人，一碼兒歸一碼兒。當初咱倆剛認識那會兒，她還給我幫過忙呢……」
杜飛詫異道：「離了？」
上次答應秦淮茹，本來打算這周末去。
至於那一包桂圓乾，也不能算是送禮。
杜飛心說，一大早的，有什麼事兒？
自從上次，得知胡林跟李志明一起算計過杜飛。
呂建芬是明眼人，雖然從來沒點破，卻很篤定杜飛跟秦淮茹不是一般鄰居。
只不過這種事，只要沒抓住就是沒有。
呂建芬更樂得拿秦淮茹當跳板，跟杜飛搞好關係。
轉又沖齊紅辦公室努努嘴：「剛叫你去了？」
就算有人進來也看不見。
張發奎道：「廣東的。」
況且現在張紅英也不怎麼好。
呂處長聽著信兒，中午就回去準備。
回到辦公室，杜飛隨手把桂和圖書圓乾放到隨身空間內。
到屋裡先洗手：「杜老弟，你先坐坐，這玩意不好洗。」
到齊紅辦公室，敲了兩下門。
吊墜垂下來，正好落到慈心胸部傷口的部位。
但杜飛和夏明山卻頭一次見。
齊紅笑著道：「好，年輕人，就得有這股精氣神兒。不過，也不能放鬆對敵人的防範。」
杜飛拿過文件掃了一眼，正是關於今年交易會的紅頭文件。
呂建芬在旁邊道：「小杜，這就是我們家老夏。」
杜飛當然明白他指的什麼。
不像有些人，遇到什麼事兒，寧可委屈自己家人也要所謂的朋友面子。
清早起來，杜飛裝模作樣下樓，好像是去買早點。
咬咬牙道：「杜老弟，實不相瞞，我的確有點兒想法，就是……不知道對頭不對頭。」
「哎呦，張科長……這是怎麼弄的？」杜飛笑著打招呼，發現張發奎手上沾著不少黑機油。
最終說好了，等過了五一再拿掉。
「我？」杜飛啃了一口包子：「我怎麼了？我跟他能一樣么……」
杜飛點頭稱是，跟著送上馬屁：「處長，還是您考慮的長遠，高瞻遠矚，的確得格外注意這些東洋人。」
杜飛笑著道：「那您也別同志同志的，跟呂大姐一樣，叫我小杜。」
雖然非要選擇，她肯定選杜飛，但多年的好朋友，真要說斷了心裏也不好受。
張發奎眯著眼睛：「沒啥好東西，你別嫌棄就行。」
說著伸和-圖-書手翻開剛才給杜飛的文件：「你看這裏，今年東洋經貿團的規模比去年大了一倍。這裏邊會不會有敵人，會不會有什麼陰謀，都得小心防備。」
現在差不多回到正軌，便把慈心放出來，拿出那個佛骨舍利套在脖子上。
朱婷好幾次想讓杜飛把摩托車上的棉罩子卸下去，都被杜飛拒絕。
杜飛出來，準備回去，卻迎面碰上張發奎從外邊回來。
杜飛再到單位，剛坐沒多大一會兒，就接到了齊紅的電話叫他過去一趟。
一早上就說好了，今天朱婷跟朱媽一起回去。
杜飛道：「可不敢，西鳳可是名酒……」
杜飛撂下筷子，看了看同樣一臉期待的呂處長，又轉向夏明山：「夏老哥，你問這話，是想……？」
今天晚上，杜飛下班沒去接朱婷。
朱婷一愣，當然聽出杜飛的意思。
話音沒落，一個長得濃眉大眼，一臉正氣的中年帥哥，系著圍裙從廚房出來。
「切，怎麼不一樣？」朱婷撇撇嘴。
「可不咋的，這一晃兒有五六年沒回去了。」說著話，張發奎拿鑰匙開開門。
表明了態度，如果杜飛心裏膈應，就連張紅英這個多年的好朋友也不要了。
等杜飛和秦淮茹上門，已經準備了一大桌子菜，四涼四熱外加一個湯。
夏明山搶了兩步，用圍裙擦擦手，跟杜飛握手道：「杜飛同志，久仰大名，叫我老夏就行。」
因為有秦淮茹的關係，呂建芬沒叫杜科和-圖-書長。
幸虧之前沒把時間說死了。
說著伸手從旁邊的一摞文件里翻出一份，拿到茶具這邊，遞給杜飛：「再有一個月，夏季交易會就要開始了，你們外事科是咱們亞洲司的主力，準備的怎麼樣了？」
杜飛則應邀到呂處長家去赴宴。
杜飛給慈心戴上，似乎對治療她頗有好處。
其實從打去年開始。
杜飛抖了抖手裡的文件：「這不馬上開交易會了，上邊新下來的文件。」
然後，把慈心放在辦公桌後邊的夾角里，用窗帘遮蔽一下。
朱婷這邊，跟張紅英就有些疏遠了。
隨後倆人又閑聊了一會兒，杜飛才起身離開。
朱婷「嗯」了一聲，心裏也鬆一口氣。
但朱婷又說張紅英周末要叫他們，對只好把這邊提前了。
張發奎「哦」了一聲，笑呵呵道：「上我屋裡坐一會兒去？正好昨天你嫂子老家來人，給帶了點桂圓乾，我給你備一份兒，你帶回去。」
「處長，您放心，我們科都在摩拳擦掌，準備今年打個漂亮仗。」
再則，她和夏明山兩口子，級別職務都比杜飛高。
席間呂處長兩口子說話頗有些逢迎，再加上秦淮茹穿針引線，氣氛相當不錯。
杜飛把文件放到茶几上，說了聲「不忙」。
不少像夏明山這種的，特別迷茫，不知所措。
夏明山舔舔嘴唇，飛快跟呂處長碰了碰眼神。
要說沒貓膩，鬼都不信。
「就在院門口。」杜飛隨口道，拿了一個給朱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