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覺很淺,感覺旁人動彈,睜開惺忪的睡眼,慵懶道:「醒啦,幾點啦了?」
他就像一條毒蛇,一直在盯著婁家。
等他進來,靠過去道:「大茂,你說這事兒能成嗎?」
要不是因為李忠步步相逼,婁弘毅也不會想出這樣鋌而走險的辦法。
杜飛也剛好吃飽。
杜飛聽他說完,心裏已經有譜了。
這哪是給婁小娥找工作,分明是婁家的一種表態。
而且,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
剛到七點,就主動提出不勝酒力。
但李忠並沒有死心,仍想徹底把婁家按死。
杜飛一聽,立刻就明白了。
徑直去了棉花衚衕。
婁弘毅笑呵呵道:「杜科長,不是我這個當爹的王婆賣瓜,小娥雖然沒上大學,卻是自個考的高中,當年要不是……嗐……看我這,不說當年,反正您給看著安排一下。」
杜飛有些意外,倒是沒想到婁家的路子這麼廣。
杜飛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反唇相譏:「這可怪不到我,昨晚上是誰大言不慚,要把我……」
在這個年代,不能小看李忠的能耐。
秦淮茹斜了他一眼,嬌滴滴「嗯」了一聲。
不然他也不會安心在軋鋼廠里掃大街。
如果能從杜飛手上拿到一部分資源,他就有底氣把過去這些人脈撿起來。
過了一會兒才道:「盡人事,聽天命吧……」
只要表明態度,平時待在軋鋼廠附近這一畝三分地兒,安全上應該問題不大……
婁弘毅站在街和*圖*書邊,注視著摩托車遠去的車燈。
杜飛伸手摸了摸。
今晚上趁朱婷不在家,杜飛打算去秦淮茹那邊過夜。
卻話音沒落,稍微動一下就「嘶」了一聲。
如果杜飛這邊沒能爭取下來。
接下來,說到第二個問題。
就算有那些人脈,沒有資源頂上去也是白搭。
到時候,婁父出去,甭管去香港,還是去東南亞,這一家子都要留下。
杜飛道:「婁叔,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您回去先聽我信兒。」
雖然上次,借軋鋼廠的勢,許大茂保下了婁家。
老話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心裏不由得暗罵一聲,這娘們兒絕對是個狐狸精托生的……
許大茂皺眉道:「爸……」
現如今的婁家,早就衰落了。
現在一個月只能輪到一兩次,讓她時常想起杜飛,就跟貓撓心似的。
而且,婁小娥上班,婁母肯定要幫著帶孩子。
婁弘毅點頭,表示明白。
但在李忠的立場,自家就是奴僕,被壓迫,被奴役,在婁家人面前連腰都直不起來。
婁弘毅眼光和決斷相當令人欽佩。
畢竟是嫁出去的女兒。
一進屋,婁母就問什麼情況?成了沒有?
雖然啥都沒說,但那股子嫵媚風騷的勁兒卻溢於言表。
杜飛沒打奔兒,直接道:「行,那我回頭幫婁姐看看。」
都是一直蟄伏,等待大勢有變。
不把婁弘毅干倒,念頭不通達。
杜飛睜開眼睛,聽見和*圖*書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上次杜飛安排婁元基在香港負責跟文森特對接。
林家、黃家都是東南亞有名的大家族,整個家族的實力不比船王遜色多少。
許大茂「哎」了一聲,原原本本把剛才的情況敘述一遍。
不由笑道:「還腫著,今天好好休息吧,別上班了。」
不能說李忠有多壞。
上屋亮著燈。
大概真給憋壞了,昨晚上差點讓這娘們兒反殺了。
杜飛笑道:「茂哥,咱倆誰跟誰呀……有事兒你就說,跟我還見外。」
等說完了這個事兒,許大茂接過話茬:「對了,兄弟,還有個事兒哥哥得求你。」
不過轉念一想,以婁家解放前的規模,能跟林家、黃家交往也不奇怪。
因為之前這些人脈根本沒用。
如今秦淮茹這年紀,再加上被杜飛滋潤的,嫩得能冒出水來。
與此同時,在離此不遠的四合院。
下一步,婁父婁母已經做好準備,要離開京城,到想下去。
下午就打電話說好了。
杜飛不相信他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這才拍起胸脯。
婁小娥已經把孩子哄睡了。
卻都被李忠這個變數給打亂了。
到時候,不僅能給國家做出貢獻,也不用再忌憚李忠這種宵小,婁家重新爬起來也大有希望。
婁弘毅道:「嗐……哪有那麼簡單,說讓咱們聽信兒。」
一旦有機會,就會撲上去狠狠咬一口。
他一早就想到了,杜飛不可能當場拍板兒。
如果不同意,就和-圖-書啥都別說了。
逼得婁弘毅不得不拿出更積極的應對態度。
走了幾步才到衚衕口。
時間長了,婁家早晚露出破綻。
朱爸也得向上彙報。
讓秦淮茹事先安排,把秦京茹叫回去,幫著看孩子。
如果真是那樣,他反而要犯合計了。
隨後四個人又在一起商量分析一陣,才各自洗漱上床。
給婁小娥找個正經工作,一旦有了編製,就是公家的人。
婁小娥點點頭,轉又氣呼呼說起李忠的不是。
原先,杜飛住在院里,雖然偷偷摸摸的,卻隔三差五就能吃一回飽的。
不等他說下去,婁弘毅打斷道:「走,先回家去。」
婁弘毅流露出些微自信:「杜科長,您問我有什麼信心能幹這個。不瞞你說,婁家這些年雖然敗了,但原先的老朋友還有不少在世的。我跟印尼的林家、黃家都有交情……」
瞬間滿臉通紅,連忙告饒:「爺,我錯了,別說了!」
第二天早上。
再通過這些關係,把裝備賣出去。
這事兒非同小可,不是杜飛私家的買賣,肯定要回去跟朱爸請示。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嘛……
把正事兒說完了,婁弘毅很識趣沒再推杯換盞。
其實婁弘毅本來的想法跟杜飛一樣。
婁弘毅辦事非常有分寸。
但心裏總不免有一些奢望。
杜飛最多能保婁弘毅還在軋鋼廠里掃大街。
許大茂這個時候提出請求,肯定不是他自己的想,而是婁弘毅讓他說的。
但是現在,情況變了。
m.hetubook.com.com見他來了,立馬滿眼熱切的迎上來。
秦淮茹抱怨道:「你個冤家,都不管人家死活。」
到院外,杜飛沒敲門,直接一縱身翻牆進去。
讓婁弘毅看到了一絲希望。
許大茂洗完腳,鑽到被窩裡。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個的老腰。
說完,非常嚴肅的看向許大茂:「這次如果不行,大茂,你……可得有心理準備。」
許大茂雖然喝了一點酒,卻沒什麼睡意。
同時,杜飛也明白了,為什麼婁弘毅之前沒有表露出這些人脈。
翁婿二人把杜飛送到衚衕口,看著摩托車拖著一溜黑煙走了。
雖然他算是李明飛的心腹,跟杜飛的關係也相當不錯。
許大茂不由問道:「爸,您看這事兒有幾成把握?」
秦淮茹果然早在裡邊等著。
婁弘毅也跟著笑了笑。
杜飛這邊,騎著摩托車並沒回家。
杜飛問道:「不知道我婁姐想去什麼地方?」
站在婁家的立場,覺著自個對待李家算是不錯的。
如果上邊同意婁弘毅的想法,婁小娥的工作自然不用杜飛操心。
秦淮茹恍惚想起自個說過的瘋話。
還是覺著那眼神兒里跟帶鉤子似的。
不由得看向婁弘毅。
聽到這話,許大茂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爸,沒那麼嚴重?只要你跟我媽待在廠子里,我不信他們敢硬闖。」
尤其那眼神兒,哪怕杜飛早就領教過無數次。
雖然這樣也不保險,但至少表明了婁家的立場和態度。
婁弘毅和許大茂回到家。
其m•hetubook•com•com實她也明白,這麼大的事兒,不可能立馬定下。
說白了,還是立場不同,屁股決定腦袋。
婁弘毅搖了搖頭:「萬一呢?你覺著李廠長會為了我們,跟李忠他們硬碰硬嗎?」
杜飛嘿嘿一笑,推門進去。
婁母「哦」了一聲。
許大茂嘿嘿道:「那我可說啦……這不娥子生完孩子,見天兒在家裡悶著,我尋思給她找個事兒干,你看能不能……」
到了附近,找個地方把摩托車停好。
從南城到棉花衚衕的距離不算近。
婁小娥也在等著。
但任何事兒都有個限度。
但杜飛沒急著表態。
把枕頭墊高,頭靠在床頭上道:「剛才回來一道兒我也在想。我覺著杜飛肯定會給咱家出力,不說私人交情,單是這事成了,對他也有好處。況且他在香港,連大哥都用了,現在換成咱爸,有什麼不好的?」
杜飛能感覺,李忠的存在給婁父帶來很大壓力。
秦淮茹還沒醒。
「這……」許大茂立馬沒了底氣。
婁小娥則拽過丈夫,問道:「大茂,你仔細說說,杜飛都咋說的?」
該說不說,姜還是老的辣。
至於婁小娥,倒是不用太擔心。
這翁婿倆明顯提前商量過。
其實這兩件事兒,歸其還是一件事。
因為去了也沒用,不僅浪費了曾經的些許薄面,還把自己擺在非常尷尬的位置。
「想我了?」感覺到女人的熱情,杜飛調笑道。
這也是為什麼,這些年婁弘毅明知道大兒子在香港處處碰壁,都沒把這些人脈關係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