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皺了皺眉。
在她的旁邊,跟著一個油頭粉面的青年,殷勤的跟她說著什麼。
游擊隊在山林中隨時轉移,根本構建不起來有效的防空陣地。
杜飛一邊尋思美事,一邊往外走去,準備去接朱麗。
一聲刺耳的鋼鐵摩擦的聲音,列車緩緩停住。
杜飛沉聲問道:「很貴?」
別說朱麗瞧不上他,即使真看對眼了,那就他這小身板兒,還不如劉景文呢……
這次重信房子來,杜飛能感覺到東洋那邊的壓力非常大。
直至看著朱麗騎上摩托車走了,他才咬著下唇,狠狠一跺腳,向公交站走去。
提醒道:「小婷該下班了,你快走吧……」
雖說要去外事委,但朱麗外派之前還得住在這裏。
現在才剛剛開始,連第一波羊毛還沒薅完,怎麼能讓羊早早死了。
把摩托車鎖上,提起行李往裡邊走。
杜飛也沒戳破。
年永昌一愣,沒想到杜飛年紀輕輕,就能搞到摩托車。
杜飛能感覺到,她把身體貼靠上來。
但也可以想象,朱麗那倆大咂肯定被壓扁了。
這老東西故意不說,旁敲側擊讓杜飛猜出來,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屬實讓人相當受用。
因為半個月沒住人,屋裡落了一層灰塵。
就這繡花枕頭,也敢招惹朱麗這吃人的白虎。
朱麗在擦桌子,背對著杜飛,手上抹布一頓。
還沒到下班時間,院里的人不太多。
朱麗又道:「這次去外事委可能會外派。」
不過轉念一想朱麗的家世和-圖-書,要是朱麗的弟弟,似乎也不奇怪。
然而,親密接觸並沒讓杜飛心猿意馬,反而想到了分別。
婁弘毅道:「負責這個軍需倉庫的是吳少校,他說可以幫我們運出來一批,但一套要十萬美元。」
杜飛皺了皺眉,並沒急著說話,耐心聽婁弘毅把話說完。
婁弘毅一聽,頓時一拍大腿:「還真是!經理,我這就去聯繫。」
朱麗愣愣注視著房門,彷彿要把房門看穿,看到外面的人。
要是不趕快搞到防空導彈,游擊隊方面很可能陷入更大的被動。
朱麗道:「外事委員會,我會外語,專業對口。」
杜飛辨別了一下車廂的方向,小跑向軟卧車廂的方向。
『紅眼睛』就是大名鼎鼎的『毒刺』的前身。
只有蘇俄和美帝兩家有,非常難搞到。
這個姓吳的還真敢要,直接翻了三倍還多,這不是做買賣,乾脆就是明搶。
婁弘毅道:「是這樣的,上次您說的那種『聖杯』導彈,北越手裡的確有一些,不過搞出來非常麻煩,試了兩次,都失敗了。」
不過,杜飛也沒惡形惡狀的,不失禮貌的跟對方握了握手:「年同志,幸會……」
像這種情況,就算需要扶著,也不會靠這麼緊。
迎上杜飛的眼神,朱麗用手抹了一下眼睛,欲蓋彌彰的說是『迎風流淚』。
朱麗驀的扭頭,看到杜飛的身影,漂亮的眼眸中浮現一抹複雜的情愫。
從車站出來,年永昌還想跟著,問朱麗坐哪趟公hetubook.com.com交車。
剛才聽杜飛叫了一聲「二姐」,大概誤會是朱麗的弟弟。
如果按他說的,十萬美元一套,120套就是一千兩百萬美元,他也不怕有命拿錢沒命花。
雖然快入冬了,都穿著呢子大衣,隔著衣服感覺不到什麼。
半個多月沒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杜飛覺著朱麗好像瘦了。
「突突突……」
這可不是杜飛希望看到的結果。
只有打下幾家東洋自衛隊的戰鬥機和直升飛機,才能讓他們不敢肆無忌憚。
再加上天氣挺冷,沒人在外邊閑聊。
杜飛暗自撇嘴。
杜飛想了想,也只能說一聲「那你保重」。
直至下午兩點,眼瞅著要去接朱麗的時候才回電話。
杜飛注意到,她眼角好像濕了。
杜飛一聽,頓時眼睛一亮。
等摩托車停在了四合院大門口,她才深吸了一口氣,鬆開手從摩托車上下來。
杜飛立即問道:「有多少?能搞來?」
緊緊的,好像特別用力。
婁弘毅道:「一共大概120套,都是全新的,能搞到,就是……這個價錢……」
杜飛沒特地去找人,直接買了站台票進站,來到火車停靠的站台。
杜飛總算明白,年永昌為什麼說朱麗是他同事了。
摩托車拖著一溜黑煙,從火車站回到四合院。
北海道眼下的情況,最有效的能形成防空威懾力的就是肩扛導彈。
杜飛瞬間就明白了,十有八九這姓吳的岳父快不行了,到時候他這個軍需官也
和-圖-書做不長了,不如臨走之前一口吃個飽。
結果婁弘毅沒在辦公室。
抹布丟在桌上,來到杜飛旁邊,坐在羅漢床的另一頭,正色道:「這次回來,我就要走了。」
杜飛一時語塞。
但不管怎麼說,防空導彈總算有了著落。
「嘎吱……」
說著就把朱麗的行李放倒了摩托車的挎斗裏面。
朱麗苦笑道:「哪有好好的?」
朱麗緊緊抱著,把頭靠在杜飛的脊背上。
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突然就走了?」
杜飛皺眉。
杜飛立即迎了上去,叫了一聲「二姐」。
轉身看向杜飛,抓著抹布的手背因為太用力青筋都露出來。
但看朱麗的意思,明顯沒打算跟他解釋。
朱麗「嗯」了一聲:「我歸置屋子,就不送你了。」
杜飛笑呵呵道:「不用,我騎摩托來的。」
杜飛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眼看著杜飛出去。
杜飛先去把壁爐點上,驅一驅屋裡的潮氣。
把低空飛行的飛機逼到高空去。
朱麗回了一聲「謝謝」,抬手看了看表,快到五點了。
果然,婁弘毅接著說道:「不過,通過別的渠道,我發現南越那邊有一批美帝給他們的紅眼睛防空導彈……」
「哦?」杜飛沉聲道:「是什麼情況?」
難怪婁弘毅說話不痛快,還真敢獅子大開口。
一直到後院,朱麗在月亮門前面駐足,抬頭看向杜飛家的房子,深深打量幾眼,這才跟著進去。
摩托車上,因為行李放在挎斗里和*圖*書,朱麗坐在後邊自然的抱住了杜飛的腰。
等了兩分鐘,再也忍不住,趴在羅漢床中間的小桌上嚎啕大哭起來。
杜飛一愣,不由看向朱麗,心說自個手下什麼時候有這號人了?
用不了仨月就得夠嗆。
「去哪兒?」杜飛問道。
等壁爐燒起來,羅漢床也擦了一遍,杜飛這才坐下問道:「二姐,你是不是有啥事兒?剛才那人怎麼回事,就成你同事了?」
杜飛聽出她的意思,是不在消防器材公司了,問道:「去哪兒?」
手裡提著一個皮箱,看起來有些吃力。
肩扛式防空導彈這種東西,別看個頭不大,卻是稀罕得緊。
朱麗沉默片刻,忽然嘆了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
杜飛不明白,朱麗這趟回家究竟怎麼了,突然調到外事委,還要派到國外去?
擱以前,朱麗很有分寸,不會跟他有過多身體接觸。
高射機槍雖然也能防空,卻因為消耗彈藥太多,目標又大,效率又低。
剛到跟前,就在下車的人流中找到了朱麗。
送走重信房子,杜飛立即打電話跟婁弘毅那邊聯繫。
杜飛問道:「這個姓吳的什麼來頭,胃口這麼大?」
婁弘毅道:「他本身沒什麼,但他岳父不簡單,是海軍陸戰隊的師長,不過在上個月被流彈擊傷,送回西貢搶救……」
婁弘毅辦事還是靠譜的,要是沒有下文他不會這樣鋪墊。
等撂下電話,杜飛不由嗤笑一聲,笑著罵道:「這老東西……」
旁邊那名青年審視著杜飛。
紅眼睛導彈在美帝的採購價也就兩三萬美元一套。
笑呵呵伸出手:「這位同志,你是朱麗同志的弟弟吧?你好,我叫年永昌,是你姐的同事。」
「那你們慢走。」
等拿到手,乾脆直接升級成『毒刺』再搞逆向研發。
當初朱麗走的很急,許多東西也沒歸置。
婁弘毅乾咳一聲:「經理,這個事兒今天您不來電話,我也正打算跟您彙報。」
年永昌的手很細嫩,一看就是沒幹過活兒的人,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想了想道:「老婁,他可能要跑,你跟他聯繫,就說120套我們全要,一口價一百萬港幣,直接給他存進香港的花旗銀行。」
杜飛到跟前,理所當然的從她手裡接過皮箱。
朱麗搖搖頭:「不知道,可能去新加坡,也可能去暹羅,誰知道呢……」
杜飛先客套一番,問了一下最近的情況,隨後進入正題:「老婁啊……上次說那個防空導彈的事兒,怎麼樣了?有難度?」
朱麗卻沒理會,只顧往出站口走去。
以婁弘毅的精明,真想不到吳振太可能要跑?
臉色有些憔悴,卻仍不失明艷。
朱麗則默不作聲,開始拾掇屋子。
騎摩托一溜煙來到火車站。
一路上杜飛和朱麗都沒說話。
杜飛訕訕:「那我先走了。」
『紅眼睛』的名氣遠沒有『毒刺』大,但使用效果以當前的技術水平,應該說比蘇俄的『聖杯』更好。
年永昌眸中閃過一抹在陰霾,表面仍笑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