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深吸一口氣,忽然又冒出一個念頭,這二十多年或許就是南柯一夢,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再一睜眼酒,就都不見了。
三天後,華盛頓。
杜飛繼續道:「關於匈牙利的問題,我們理解蘇聯做出的任何反制措施……」
尤其這次,要想獲得成功,必須獲得蘇聯的配合,更不能把對方當成傻子愚弄。
在前年決定從阿富汗撤軍時,謝列平就意識到美國在越南失敗的紅利吃完了。
「這次如果不成……」朱爸眼眸低垂,錯開與杜飛的對視,停頓了幾秒道:「如果不成,你就去南洋吧……」
杜飛起身來到牆上的巨幅地圖旁邊伸手在東南角指了指。
這樣做對蘇聯也沒什麼損害。
不過使用強硬手段也不能蠻幹,還要顧及一些影響,給自己找個正當理由,獲得更多認可。
杜飛的表情一僵,眼光迎上去。
然而,就在就職典禮后的一個星期,歐洲那邊就出事了。
杜飛沒急著表態,表情嚴肅的陷入長時間思考。
第三產業最大的特點就是零散,很難進行大規模組織動員。
朱爸卻面無表情的搖搖頭:「一試不行,要有把握,否則不如不做。」
別忘了,現在莫斯科那位可是擁有『鋼鐵意志』的謝列平。
老岳父這是要把他架起來,絲毫不給退路啊!
還要承受八十年代經濟轉型帶來的,心理上的巨大衝擊。
杜飛卻聽出了言外之意,一旦成了那就是潑天之功,情勢立時不同。
但蘇聯憑什麼這樣做?
同時莫斯科發出了立場明確,且措辭嚴厲的警告。
這本來算不上什麼大事,但杜飛作為過來人知道這件事的影響。
真如杜飛所設想,美國毫無疑問會為了保全歐洲的局面,犧牲掉一些西太的次要利益。
今天的就職典禮格外熱鬧,杜飛不經意就能發現一兩個熟悉的面孔。
杜飛見到了表情陰沉的娜塔莎。
杜飛心中一凜。
這一刻,沒人能理解他內心的感受。
吃了這一波技術革新的紅利,經濟增長跟打了雞血一樣,讓人忽視了他內里的虛弱。
恰恰是這種刻在骨子裡的互不信任,才讓杜飛覺著有機可乘。
正在這時,旁邊茶几上的電話響起來。
啥事間,歐洲一片嘩然。
喬治·布希一臉無語,無奈道:「杜,請別這樣,我們都不是小夥子了。」
杜飛不為所動道:「怎麼不可能?難道你忘了『西方81』演習了?」
為了看到在首都舉辦的運動會,不少之前沒有計劃購買電視機的家庭都買了,不少甚至咬咬牙買了彩色電視機。
那是一大家子東德人,剛剛越過了奧地利與匈牙利之間的邊界,正在興奮的接受一名金髮碧眼的女記者採訪。
喬治·布希繼續道:「杜,我們必須阻止他們,匈牙利人只是做了他們認為正確的事。」
如今正好,趁機下絆子,令蘇聯關聯民生的各種物資出現緊缺。
聽到杜飛保證,朱爸的眼神有一抹複雜,無聲的拍拍杜飛的肩膀。
從各種情報上顯示,這種情況已經不遠了。
如果抱著那種自作聰明的心思,最終的傻子只會是自己。
即使杜飛沒有來,謝列平也打算在奧地利採取強硬措施。
但只猶豫了一瞬,杜飛就挺直了腰板:「爸,我願意一試。」
這輛車是跟隨杜飛專機一起空運過來的,是今年京城汽車廠最新推出的旗艦型號。
以老托卡耶的經驗,立即意識到這件事的可行性相當高。
正是因為有蘇聯存在,才逼的美國在二戰後短短的幾十年間,自廢武功,去工業化。
正因為這種情況,杜飛才有籌碼來談。
這也是為什麼會在奧地利出現這種情況的根本原因。
看著舷窗外漆黑夜幕,杜飛腦子裡控制不住的浮現出他穿越以來這二十多年的一幕幕。
……
更年輕的葛羅米柯也病入膏肓,連續兩次住院。
再年輕十歲,他完全沒有問題,但是現在……
老托卡耶雖然老了,但思維在關鍵時候依然敏捷。
這種情況從去年和圖書開始已經愈發凸顯出來。
直至儀式舉行,杜飛坐在下面看著喬治·布希把手放在聖經上,面上毫無表情,其實思緒翻湧。
大腦僅僅全負荷思考幾秒,就感覺到一陣疲憊。
他要做的並不是貿然去改變制度,而是要盯緊那些人,讓一些人認清現實,重新學會什麼是為民服務。
一時間屋裡陷入沉默,直至半晌杜飛才再次問道:「你們是想單純解決匈牙利的問題,還是……準備對歐洲下手?」
好在有中國和東南亞的填補,不然情況還會更惡劣。
……
一旦這個口子被打開,會令大批生活在東德的人通過旅遊的名義來到匈牙利,再從這裏前往奧地利,繼而到達西德。
即使杜飛穿越前的世界,蘇聯雖然先倒下了,卻也帶走了美國的半條命。
上次杜飛在老托卡耶的別墅見過。
得知這個消息,杜飛已經在前往美國的行程中。
決定結果的,更多是籌碼能不能談攏。
就連農村,也達到一個村一個組都配置了一台電視機,通過電視轉播,觀看運動會。
雖然娜塔莎明確表示,會相當克制的使用武力,但是這話有幾分可信值得懷疑。
正往裡面走,就從裏面迎面出來一個老熟人:「杜,真巧……」
相比而言,經濟捉襟見肘的蘇聯,即使明知道對方在做什麼也沒法應對跟進。
二戰後,立即著手向兩個戰敗國輸送資本,除了養了兩個血牛,也樹立了兩根標杆。
把娜塔莎送走,杜飛還在思索目前的形勢。
「杜,歡迎你。」
不久前,杜飛得知匈牙利正在籌劃,拆除與奧地利之間帶有電子警報系統的邊界。
明白杜飛這邊的意圖,是想利用這次的奧地利事件,讓他們對美國造成壓力,繼而拿回最後一塊拼圖。
中亞地區出事,以及主動在阿富汗撤軍以後,更讓這幾家看出了苗頭,心思活泛起來。
再加上東歐的盟友離心離德,令原本還算穩定的經互會體系也出現了問題,帶來的後果就是涉及民生的輕工業產品短缺。
隨即看向朱婷:「女士,您今天真漂亮。」
朱爸又道:「消防器材公司暫時讓小婷去幫你看著,以後擇機交給正平和正東。」
如果不答應,中國這邊顯然不會出手,壓力全都集中在歐洲方面,又怕萬一謝列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趁機發動鋼鐵洪流推平歐陸。
老托卡耶一陣無奈,人不服老不行啊!
從艙門出來,看了一眼東方的絢爛晨光,杜飛面無表情快步走下舷梯。
汽車很快來到了一個外觀不起眼的郊區療養院。
良久后,朱爸注視著杜飛,沉聲道:「如果讓你去莫斯科,你有把握說服謝列平嗎?」
京城舉辦的運動會帶來了另外一個結果,就是國內電視機的銷售空前火爆。
這一年,老托卡耶再次退休,這次是真的要退了,85歲高齡身體再好也不成了。
他們更多是希望維持現狀,保住二戰後的勝利成果。
這一切美好的那麼不真實。
華盛頓的酒店內,杜飛坐在沙發上看著彩色電視機的畫面。
在杜飛穿越前的世界,這場儀式還需要等二十年。
娜塔莎一臉無奈,想起幾年前那次演習,沒想到後遺症一直影響到現在。
至於剩下的,從事第三產業,也就是服務行業的人就好辦了。
在他的旁邊是一身亮青色禮服長裙的朱婷。
老托卡耶微微詫異,不由得皺起眉頭,目光愈發深邃。
六十年代,蘇聯提出了國際分工合作概念,把不同的工業部門分佈到不同的社會主義國家。
至於中國想藉機做些什麼,對於謝列平來說,也是樂見其成。
美國投入的資源更多,能夠收買的人更多,自然會有效果。
杜飛一直在說『我們』,顯然代表的不是他自己,這種態度背後潛藏的是什麼意思?
沃克布希眼睛里閃過一抹忌憚,微笑著說一些沒營養的話。
如果這種背叛行為不得到懲罰,將會有更多人去效仿,並且引以為榮www•hetubook•com•com。
雖然蘇聯的工業門類比較齊全,但更側重於重工業和能源產業,而將相對次要的輕工業門類放在經互會的其他成員國。
現在……在開幕式上杜飛哭了,是那種忍不住的嚎啕痛苦。
之前匈牙利主動開放邊界就給人一種很弔詭的感覺,這完全是一種作繭自縛的行為,而且不顧後果。
除了這些,他們手裡根本沒有其他能打的牌。
尤其東歐的幾個盟友,早跟莫斯科不在一條心上。
喬治·布希成為美國新的大統領。
此時,已經到了華盛頓郊區的度假別墅,正與喬治·布希會面。
杜飛從老托卡耶那裡出來,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
作為蘇聯,只需要稍微秀一秀肌肉,就能獲得中國一個天大的人情,何樂而不為……
……
已經來了許多名流,杜飛下車立即迎來了一陣閃光燈,隨後轉身搭手扶著朱婷下車,閃光燈的密度瞬間暴漲。
現在,杜飛提出了目的,是該拿出籌碼了。
歲月不饒人,老托卡耶在蘇聯人當中絕對是長壽的,但八十歲的人畢竟跟七十多歲不一樣。
他並沒有問『為什麼』這種傻話。
首先就是美國的反應。
事實上消防器材公司的存在本身就相當不正常。
已經43歲的杜飛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配上老氣的中山裝顯出幾分中年精英的沉穩。
捅破了這層窗戶紙,杜飛好整以暇道:「作為回報,我們可以通過鐵路和空中航線的貿易,填補你們世面上稀缺的所有產品。」說到這裏杜飛伸出了一根手指頭:「只需要一個星期,莫斯科的街道上將不會再有為了搶購生活用品排起的長隊。而你們要做的只是擺開架勢,做出咄咄逼人的姿態……」
杜飛抿了抿唇道:「你們打算怎麼辦?」
這場運動會帶來的效果是方方面面的,改變的不僅是世界對中國的印象,還有中國人對自己的定位。
不管從制衡蘇聯的角度,還是消滅內部的產業工人,美國都需要一個遠離本土且人力資源豐富的夥伴。
杜飛看著舷窗里倒影出的人影,強行收束心思,擠出一抹笑容。
雖然有謝列平勉力維持,但前幾年過於依賴石油造成的經濟問題並不是容易解決的。
機會有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中國這邊了。
杜飛繼續陳述自己的想法:「爸,這也許是一次機會……」
把事情做了,卻盡量不去刺|激已經尾大不掉的地方派。
別說是大國,就是一個小國,能做到數一數二的位置,沒有一個是酒囊飯袋。
這樣做的目的除了增加工業生產的專業化集約化,更重要的是把東歐各果從經濟基礎上與蘇聯綁定。
其中區別是極大極大的。
此時已經是1989年,距離他記憶中蘇聯解體還有兩年。
參加完就職典禮,杜飛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在美國停留了幾天。
之前不是沒人非議。
同樣的邏輯,解決不了工人,那就乾脆把工廠搬走。
如今的蘇聯已經不是八年前的蘇聯了。
「杜,你來也是希望我們在匈牙利問題上保持克制嗎?」老托卡耶的聲音低沉虛弱,坐在沙發上身上蓋著毯子,唯獨一雙眼睛還能透出犀利的光。
雖然在阿富汗撤軍,以及中亞事件削弱了蘇聯的聲望,卻只是小節,不改變大局。
換句話說這麼做對人家有什麼好處?
汽車停在白宮的門前。
娜塔莎第一時間找到杜飛,就是想要先入為主。
杜飛並不是想當然,而是後人真的很難設身處地的想象,強大的蘇聯給美國和西方帶來的壓力有多大。
杜飛決定,立即放下商貿代表團,當天晚上就跟朱婷乘飛機返回了京城。
杜飛點點頭,起身給對方拿了一瓶飲料,不以為意道:「蹩腳的宣傳手段罷了。」
目前,從莫斯科到京城,最便捷且能開誠布公的就是娜塔莎與杜飛這條線。
而他們解決問題的辦法也很美國,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出問題的人。
僅僅幾十個小時,由匈牙https://m.hetubook.com.com利拆除邊境設施的舉動引發的事件快速升級。
杜飛並不覺得是自己打動了對方,能有這個結果的唯一原因,就是對方本就想這樣做。
上前握手,坐進車裡,兩人並沒有過多交談。
在世界上,朱婷的名氣甚至比杜飛更大。
……
娜塔莎也沒著急,耐心等待著。
格羅斯是匈牙利工人黨的第一書記。
不管主觀,還是客觀條件,現在的蘇聯都沒有主動進攻的動力。
1989年美國成立日。
一一說一,這一手相當漂亮。
只是在說這話的時候,看著杜飛年輕健壯,精力旺盛的樣子,有些底氣不足。
只有這樣,美國才會甘心交換籌碼爭取中國的協助。
朱爸的辦公室內。
飛機下面一輛黑色的轎車旁邊站著一名高瘦青年,正是娜塔莎的堂兄。
邏輯也很簡單,就是懼怕工人階級。
漂亮沉穩的外形設計,前天杜飛前往莫斯科參加葛羅米柯葬禮的時候,就引起了一些媒體的關注。
至於沒被提到的老大杜正澤,將來肯定要從政,不會到企業去。
這是杜飛去年剛到杜飛身邊的秘書。
娜塔莎作為其中比較出色的,也是跟著水漲船高。
在此前,杜飛做事還是比較收斂的,很少出現在公眾的面前。
娜塔莎苦笑道:「杜飛同志,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什麼對歐洲下手……怎麼可能!」
隨著工作越來越多,杜飛的秘書增加到了六名。
只不過這次有中國官方的強勢,必然在這種分工合作中拿到更多利益。
而且剛剛朱爸只說了失敗,並沒有說成功了如何。
雖然情況不同了,蘇聯本身的形勢遠沒到那麼惡劣的程度,但有些事仍是積重難返。
杜飛笑了笑,沒做聲。
漸漸地,在杜飛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念頭,令他不由得心跳加速。
關於這個,不得不提到蘇聯。
他這次除了參加就職典禮,還帶來了一個商貿談判代表團。
但朱婷作為發言人,再加上本身高挑的身材,靚麗的外表,不俗的出身,都註定成為被關注的點。
經過三年,謝列平徹底掌握了大權。
又過一年,1989年。
一早在四合院的雞毛蒜皮,再到組建消防器材公司。
還有他身邊的人,朱婷、朱麗、秦淮茹、秦京茹、王玉芬……還有一個個孩子……
杜飛挑了挑眉,看著電視機的畫面,已經猜到娜塔莎要說的事,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娜塔莎一襲中規中矩的工作套裝,跟杜飛打聲招呼,然後跟沃克布希說了一聲「恭喜」。
這次再見面,杜飛明顯感覺到,老托卡耶這具軀體已是行將就木了。
吧啦吧啦的說了一大堆,強調蘇聯的強大,歸根結底的,總結一句話,就是必須得加錢。
但現在,朱爸七十多快八十了,今年就要退了,必然有所布置,消防器材公司肯定要動一動。
雙方的競爭關係再次攻守易勢。
可是話說回來,蘇聯憑什麼要幫這個忙?只有幾句輕飄飄的空話根本不可能。
這種情況是由經濟基礎和歷史文化決定的,並不是某個人輕易能改變的。
杜飛眼睛微眯,情況似乎比他預計的發展更快。
可惜,此一時彼一時。
他的手腕更加老道,面對經濟領域出現的問題,沒急著頭痛醫頭腳痛醫腳,而是認為蘇聯的制度和一些政策的出發點是好的,之所以會出現問題是執行政策的人的問題。
而是像林天生一樣,徹底在南洋紮根,不要再回來。
杜飛旋即點點頭,沉聲道:「我明白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娜塔莎道:「剛接到的消息,為了確保格羅斯同志的安全,挫敗叛徒企圖顛覆匈牙利的陰謀……」
杜飛道:「當然,我很佩服他們的勇氣。但是赫伯特,那可是蘇聯,他們的『西方81』你是見過的……」
朱爸挑了挑眉。
朱爸一凜,立即明白他的意思,隨即眉頭皺的更深,慎重道:「這可是火中取栗啊!」
原本應該風雲激蕩的一年,反而顯得格外m.hetubook•com.com平靜。
即使現在掌舵的是謝列平,依然無法短時間內扭轉大局,只能慢慢找補。
沒了大型工廠,自然就沒那麼多成規模的產業工人。
不管杜飛還是朱家,要想平安落地,必須有所取捨。
這些話朱爸本來要找機會跟杜飛深談,正好借這次機會拋出來。
正常來說,只要給他們時間,早晚能夠解決,最多狼狽一些。
娜塔莎突然找來,肯定不是來抱怨幾句。
根據這話不難猜出,在杜飛來之前還有其他人通過某些渠道跟老托卡耶聯絡過。
尤其是西德,在美國的大量資本和產業的輸送下,經濟快速發展與東德的生活水平拉開差距。
表面上,對人不對事,讓地方派不用擔心,再徐徐圖之,頓刀子割肉。
「喬治,我們是十幾年的老朋友!」杜飛信誓旦旦的表示:「你竟然質疑我們的友誼!」
很可能莫斯科那邊有什麼動作,要通過最便捷的途徑,明確無誤的傳遞信息,免得產生誤判。
這塊蛋糕做的太大,僅僅杜飛和沈佳寧是守不住的。
1840年開始,連續百年的沉淪,被洋人踩在腳下,並不是一朝一夕能扭轉的。
杜飛沒想到對方這樣直白。
杜飛道:「據我所知,因為一些成員國的暗中抵制,目前經互會的效率非常低下,已經影響到了蘇聯的民生……」
不過美國的運氣是真的好,就在蘇聯解體后的九十年代,緊接著就迎來了一波計算機產業革命。
杜飛不確定,面對東歐局勢糜爛,謝列平會怎麼辦?
杜飛道:「的確是火中取栗,但我認為值得。而且非常有可操作性,一旦蘇聯在歐洲動手,不管是虛招還是真打,一定會給美國造成巨大壓力,到時候喬治·布希必然希望我們能夠牽制……」
但隨著最近幾年,受到國際油價波動的影響,蘇聯的經濟出現問題,經互會也出了問題。
作為老對手,老托卡耶非常了解美國,就像美國了解蘇聯一樣。
一番寒暄,幾人進入白宮裡面。
因為染了黑髮,令朱爸看起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此時表情嚴峻。
朱爸嘴裏的『去南洋』顯然不是常規意義的去南洋看看。
鋼鐵般的舒李克可不是戈地圖,面對這種試探肯定毫不猶豫的動用鐵腕手段。
即使是49年以後,我們重新站起來了,但心底卻仍藏著一抹揮之不去陰霾。
這就是極度缺乏互信的結果,哪怕通過外交渠道,蘇聯方面多次表明,不會針對匈牙利以外的第三國,但美國對於這種保證完全不信,他們必須通過自己的手段,獲取他們認為可靠的安全保障,哪怕要為此要付出超額代價。
他並非第一次產生這種念頭,尤其夜深人靜,一個人的時候。
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這種模式運行的都還不錯。
一進來就開門見山的問道:「剛剛看到那個新聞了?」
數量龐大的,組織起來的工人,尤其需要大規模協同勞動的產業工人,簡直就是資本家的噩夢。
「杜,感謝你能前來。」沃克布希早就等在這裏,今天他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接待杜飛夫婦。
而這也是美國必須付出的代價。
大家各有分工,各司其職。
喬治·布希當然知道杜飛想要什麼。
老托卡耶稍作思考,伸手抓起旁邊茶几上的電話,撥出一串號碼:「喂,謝列平同志……現在有個情況……」
杜飛坐著沒動,一名瘦削的青年快步過去接起電話。
片刻后,套房外間的會客室內。
深吸一口氣,平復住心情。
……
而且一旦經互會的其他成員發現,他們暗搓搓的小動作沒有任何作用,就會開始慌了。
現在卻明白了。
……
立即把娜塔莎傳達的意思彙報上去。
避免這種情況出現,必須剛有苗頭就狠狠掐滅。
只是杜飛一直在出成績,令人找不到借口,再加上朱爸在位。
……
杜飛下意識咽了一口唾沫,瞬間感覺到一股無形壓力落在肩上。
這是幾百年來的刻板印象,讓他們總覺著有熊想害朕。
但是放棄夷https://m.hetubook.com.com州,無疑會讓他承受巨大壓力。
杜飛一身深灰色中山裝,坐在一輛黑色『寶馬』轎車內。
面對這種情況,必須儘快調整策略,聯弱攻強永遠是三方博弈的最優解。
那地方雖然不大,但每年花在美國的院外遊說集團的錢可不少。
但要達成這個目的還有兩個必要條件,首先就是莫斯科方面必須要配合,擺開大舉進攻的架勢,實施極限施壓,不能中途泄氣。
東德國向布達佩撕發出了嚴厲抗議,譴責匈牙利的行為是赤|裸裸的背叛。
杜飛愕然,飛快的眨了幾次眼睛,大腦前所未有的飛速轉動。
這裏不得不說一句,美國是懂得使用資本的。
當天晚上,杜飛悄無聲息乘坐飛機前往莫斯科。
前年謝列平剛使了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僅用了一個空降團就搞定了龐大的中亞地方派。
只不過站在美國和歐洲人的立場上,對莫斯科不存在任何信任。
不過與一些人預料的不同,謝列平在穩固權力后,並沒有推出改革措施,也沒有以改革者自居。
連這個都考慮到了,杜飛情知朱爸不是開玩笑。
杜飛坐到旁邊的沙發上,笑了笑也直截了當:「恰恰相反,作為朋友,我們從來不會做出損害朋友的抉擇。」
在這裏,杜飛見到了老托卡耶。
隨著美國國內的人工越來越貴,去產業化向金融和高科技轉型勢在必行。
諸如波瀾、匈牙利、捷克……本來就存著二心,不服氣莫斯科的呼來喝去。
清晨,隨著一抹晨曦降臨莫斯科,杜飛的飛機降落在機場跑道上。
杜飛的心裏有一瞬間不解,不明白朱爸為什麼這樣。
朱婷道一聲謝,又看向沃克布希身邊的妻子,笑著道:「勞拉,好久不見……」
娜塔莎卻搖頭道:「沒那麼簡單,他們架空了格羅斯同志,徹底背叛了蘇維埃……」
在大多數人的眼裡,並不會考慮各種客觀原因,只會看到原本同一個德國,分成兩邊之後,西邊比東邊好,然後用腳去投票。
林林種種的畫面不斷浮現出來。
並宣布在與匈牙利接壤的思雅利亞瓦進行大規模演習。
好在杜飛並沒有打啞謎的意思,很快就直白的表明了來意。
毫無疑問,蘇聯依然強大,只是經濟上稍微出了一點問題。
……
另一方面,美國的大選塵埃落定,並沒有出現偏差。
自從老托卡耶二次退休后,投桃報李他的家族和派系的重要人物都得到了提拔。
這種情況下,如果讓美國誤以為蘇聯有可能把『西方81』變成真的,無疑會帶來巨大的恐懼心理。
不過轉念一想,以老托卡耶的狀態,大概是真沒精力去兜圈子打太極了。
杜飛真正的目的他也一時想不到。
在這種情況下,拿一個遠離本土的小島,就能換取蘇聯腹背受敵,這筆交易簡直不要太划算了。
把這些工廠搬倒中國,再把產品輸送回美國。
這種陰霾不是單純的軍事上的勝利能抹除的,必須有一場盛大的儀式,要有偉大建築,要有勝利宣言。
「喂……」秘書說了兩句俄語,隨即按住話筒看向杜飛:「領導,是娜塔莎女士,她想來與您面談。」
經互會是蘇聯主導的,類似歐洲經濟共同體的組織。
今天受邀前來參加喬治·布希的就職儀式。
到時候杜飛仍要離開消防器材公司,只不過不是去南洋,而是留京城。
剛一上任面就不得不面對兩難抉擇。
杜飛給出的籌碼,說白了就是一份體面,可以讓他們不狼狽。
這也是為什麼層次越高的博弈就越簡單,因為大家都掌握著強大的情報系統,絕大多數時候都是打名牌。
這次,杜飛過來就是要拿走美國更多的,需要密集勞動且利潤低廉的製造業。
杜飛不用聽她說完,就已經猜到了結果。
通過電話,謝列平得知情況后,答應的很痛快。
九十年代,蘇聯解體后,不得不忍受美國的極限壓力。
把黎援朝、林天生弄到南洋,打出了偌大的局面,再到前往印度……
老托卡耶吃驚一瞬,也是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