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蘭克林輕敲著桌子，字斟句酌地說道：「如果不出任何意外，讓他的計劃繼續順利推進下去的話，接下來那個小傻瓜說不定真能起訴成功，捲走他一半的家產，成為哈特福德最靚的富婆。像這樣完美的受害者與反抗者，還有什麼理由不能成為女性群體的榜樣和標誌呢？接下來只要她用這筆錢再創建一個保護女性的慈善基金，就能合理合法地掌控她前夫專門為她打造的女性互助組織。」
「……這張籠罩在哈特福德的無形之網，即將迎來命定的主人。」
富蘭克林聽到他這樣說，忍不住笑了出來：「別開玩笑了好吧，弗朗索瓦，你告訴我，既然惡魔已經盯上了他，那為什麼還不動手呢？還要等著咱們去推一把？」
「通過和那位小富婆的接觸，已經能夠斷定，我們要找的那個人就是喬恩·亨利。」
但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是他業務水平不行還是別的什麼因素干涉，和圖書總而言之，他在那邊暗搓搓地搞儀式弄祭品召喚邪神，莫名其妙地就把自己這邊剛剛研發出來的化妝品給卷了進去。
弗朗索瓦皺眉道：「照你這麼說，那應該是喬恩·亨利想要通過召喚蛛神為自己謀取某種好處，說實話我想不出這有什麼好處，除非是想要篡奪神明的權柄，可蛛神的權柄對於人類來說根本沒有價值……」
提議是很令人心動沒錯，可是在座的諸位，誰又能信得過誰呢？
徐世傑與弗朗索瓦都沒有說話。
弗朗索瓦給他解釋：「教會過去有一種叫做贖罪券的東西，只要向教會捐款，就能用錢抵消罪孽。現在雖然表面上說已經取消了贖罪券，但實際上不過就是改了個別人聽不懂的新名頭，叫做慈善基金。很多富人都向教會捐款，不只有明面上的好處，在私下裡，教會也會給這些富人進行特殊的賜福和庇護，讓惡魔無法傷害他們。」
徐世傑忍不和*圖*書住插嘴道：「都已經有神的權柄了，難道不能做點更有意義的事情嗎？」
「那是你以為沒有價值！」
富蘭克林用力敲了敲桌子，提高音量說道：「不用那麼麻煩，儀式魔法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咱們只需要干擾其中一環，讓他無法完成儀式就好了。如果你們對於他手中那個東西不感興趣的話，咱們就安安分分地賺錢，沒必要去趟那個混水。」
徐世傑好奇道：「什麼叫做捐得太多了？」
徐世傑在心裏嘆氣。
他拿起桌上的報紙向兩人展示：「你們看最近的報紙，我認為他這種故意自曝家醜搶佔頭條的行為，很有可能就是儀式魔法必需的一個環節。然而不幸的是，他現在正好遇到了一位旗鼓相當的對手。」
「所以我更傾向於認為——她本身就是祭品。」
雖然各自的渠道不同，手段不同，但最終都指向了一個方向，那答案幾乎就不用再懷https://www.hetubook.com.com疑。
富蘭克林笑道：「沒錯，雖然目前這個所謂的女性互助組織還打著信仰埃及貓神貝斯特的名號，但實際上她們根本就沒有考慮過什麼愛與家庭，她們的所作所為，從儀式學的角度來看，幾乎都完美符合了蛛神阿特拉克的權柄特徵。只要這個儀式魔法成功，就能獲得阿特拉克的注視。」
不管那位喬恩·亨利先生想搞什麼幺蛾子，本來都和他們沒什麼關係。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但那個小傻瓜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更不知道召喚阿特拉克將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阿特拉克從來都不是人類信仰的神明，也極其討厭被人打擾自己的工作。成為它的眷屬或許能夠得到一些微不足道的超凡力量，但也會失去人類的形態，化身成為蜘蛛，成為它永恆的奴僕。」
徐世傑與弗朗索瓦對視一眼，沒有說法。
「這種好事可多著呢！」
實驗室里，當三和*圖*書人再次聚首，富蘭克林一開口就拋出了驚人之語。
富蘭克林冷笑道：「想想看，如果能夠竊取到蛛神的權柄，擁有織網的能力，你能節省多少推銷成本？遠的不說，就假設在哈特福德市內建立起這樣一張無形之網，無論你銷售什麼商品，只要通過思維中樞將購買商品的想法散播出去，全城的家庭主婦都會蜂擁而來，踏破你的店鋪門檻。這樣不要說是銷售商品，你就算是賣空氣都能賺翻天！」
沉默了差不多一分鐘之後，富蘭克林不耐煩地揮手道：「那好吧，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如果咱們得不到的話，那也不能讓他這麼輕易地成功。真要招來蛛神的注視，祭品卻在咱們這裏，咱們仨可要有大麻煩。」
「我就是那位律師。」
喬恩·亨利，哈特福德市著名社會成功人士，百萬富翁，收藏家，以及戀童癖，這個人身上的標籤十分複雜，但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
弗朗索瓦沉默了ｍ•ｈeｔｕboｏｋ.ｃom.coｍ一下，說出了他這邊的情報：「想要搞死他很容易，據說他手裡有一件神秘的古物，很有可能就是舉行儀式召喚神明……或者說竊奪權柄的關鍵。已經有惡魔盯上了他，咱們都不用做什麼，只要悄悄地推一把，就能讓他死在惡魔手裡。」
他敲了敲桌子，壓低聲音說道：「如果我推斷的沒錯……這個權柄能掌握在咱們手裡的話，那別說賣化妝品了，咱們想做什麼都行！」
「還有這種好事？」
這找誰說理去？
弗朗索瓦冷哼道：「降臨儀式。」
「他那個老婆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瓜，這些天來在報紙上刊登的一系列新聞，都是他自己親手炮製出來的。」
問題的關鍵在於——他到底在背地裡搞什麼鬼，以至於影響到了這邊的生意？
富蘭克林攤手道：「對於那些商人來說，難道還有比賺錢更有意義的事情嗎？如果有，那一定是更賺錢的生意。」
弗朗索瓦撇嘴道：「很顯然，他捐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