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對此有什麼疑問的話,那就離開吧!今晚的宴會客人已經足夠多了,你能滾遠一點對我們大家都好!
場面越來越混亂。
每一個女人的眼中都閃爍著貪婪與渴望的光芒。
他當然已經死了,難道你對此還有什麼懷疑嗎?
「大袞的眷屬來湊什麼熱鬧?」
刺骨的寒冷瞬間籠罩了整個地下大廳。
只是她們剛走出幾步,還沒能離開地下室,一股莫名的威壓與無形的恐懼就突兀地蒙上了心頭。
什麼道德?什麼法律?什麼社會秩序?身為自由公民的我們為什麼要忍受這種男性主權施加的束縛?
薰緊靠在牆角,死死地捂住耳朵,因為那些女人瘋狂的尖叫聲差點貫穿了她的耳膜。
現場的氣氛驟然安靜下來。
她們已經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裏,只是耳邊反覆回蕩著的誘惑低語,在她們的腦海中構築出一段段並不存在的記憶。
僅僅是一道視線。
女人們舉起和*圖*書拳頭齊聲歡呼。
那是鑽石,滿滿一把顆粒分明,晶瑩閃爍的鑽石,被她用沾滿血污的右手攥在手心裏,朝著半空中揚撒了出去。
薰愣了兩秒鐘,左右看看並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咬咬牙把眼睛一閉,裝作失去意識的樣子癱倒在地,然後飛快地滾了過去。
薰回頭看去,發現是一個自己並不認識的陌生女人,頭上也戴著和自己差不多款式的鴨舌帽,鬼鬼祟祟地躲在牆角里,看起來並沒有受到瘋狂思緒的影響。
「喬恩·亨利,我的丈夫,他對我犯下了非人的暴行,還想要殺死我以掩蓋他的罪惡!但在你們的幫助下,在神明的庇護下,他最終得到了自己應有的懲罰!」
那看不清楚面目的女人小聲嘀咕了一句,也不管薰聽沒聽見,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這裏已經夠熱鬧的了,別再來添加佐料了,趕緊回家去找媽媽吧!」
當走進地下室,看到祭m.hetubook•com•com壇的一剎那,她們腦海中最後的一絲理智也崩塌了。
一進入地下室,她就嗅到了濃郁到令人窒息的玫瑰芳香,不知道是誰把玫瑰精油潑灑得滿地都是。琳琅滿目的商品在祭壇中央堆積如山,無數珠寶在燭光的照應下閃爍著炫目的光澤。
幾乎就在她倒地的那一瞬間,一條巨大的裂隙從天花板上無聲無息地出現。
夏日盛典百貨大樓的地下一層,女人們手持著蠟燭圍攏在巨大的祭壇邊緣。
薰貼著牆角,按住頭頂上戴的鴨舌帽,小心翼翼地跟著其他的女人溜進了會場。
女人們下意識地向前涌去,圍在最中間的那些女人已經控制不住,俯下身去在奢侈品里翻找起來。兩個女人同時看上了一條圓潤光滑的珍珠項鏈,誰也不肯撒手,僵持片刻后,立刻抓住對方的頭髮廝打起來。
在女人們驚駭的目光注視下,那金髮女孩爬起身來,將手指尖的血污m.hetubook.com.com
抹在臉上,高舉起匕首尖叫道:「為我報仇!為我守密!為我做證!」
鋪開無形的大網,靜候獵物主動上門,貪婪、罪惡與鮮血,交織而成的獻祭儀式已經完成。
不等那些女人有所反應,金髮女孩反手從身後拔出一柄黃金匕首,跪坐到男人的胸前,雙手緊握著匕首,用盡全力扎了下去。
那不是物理層面的寒冷,而是直接凍結靈魂,讓思維都無法無運轉的,來自無盡虛空之中的一道視線。
儘管在這昏暗的光線下她根本看不清楚那女人的相貌,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卻能夠清晰地看到那女人雙眼中的金色豎瞳,與此同時,她隱藏在衣領下的白色蛇鱗也產生出了輕微的刺痛感。
那女人嘴裏喊了一聲,就地一滾直接躺到了樓梯旁邊的角落陰影里,一動不動看起來就像是死了一樣。
但這樣做的前提是喬恩·亨利已經死了。
鮮血順著她雪白的脖頸一直流淌到腳https://m•hetubook.com.com下,染紅了祭壇上錯綜複雜如同蛛網一般的符文。
就在這時,一名身披著希臘古典款式長袍的金髮女孩出現在祭壇中央,她用冷漠的目光俯視著周圍的女人,用稚嫩而又陰沉的聲音高聲說道:「姐妹們,今晚你們可以盡情挑選禮物,但前提是要答應我的三個條件。在貓之神靈貝斯塔的見證下,你們要發誓為我報仇,為我守密,為我做證!」
感知到眷屬的死亡,蜘蛛之神阿特拉克·納克亞向凡世投來了冰冷而又恐怖的視線。
一刀,兩刀……鮮血飛濺。
璀璨的星光從她手中綻放開來。
就算拋開事實不談,在場這麼多人,難道警察還會追究我一個人的責任嗎?
所有的玻璃櫥窗都被砸得稀爛,那些珠寶首飾、香水精油、服裝箱包,那些往日里她們根本無法盡興購買的名牌奢侈品都被聚攏起來,堆放在祭壇上。
想拿什麼就拿什麼,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只要成為她最親密的姐妹,和-圖-書那在今天晚上,就可以實現自己一生的夢想!
腦海中的聲音在呢喃低語。
就在那些女人拚命搶奪著祭壇上的財寶和商品時,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那金髮女孩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反握住匕首悄悄地割開了自己的喉嚨。
今天,今夜,就在此時此刻,她們的夢想都將得到實現。
金髮女孩聲嘶力竭地呼喊著,抬手將旁邊堆積的瓶瓶罐罐推倒下來,顯露出一個躺在祭壇中央,看起來已經昏迷不醒的男人。
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將她向後拖拽了半步,以免被瘋狂擁擠上前搶奪鑽石的女人踩成肉泥。
「啊呀——!」
喬恩·亨利已經死了,他的小遺孀將得到他全部的財產,包括這棟百貨大樓里出售的所有商品。而那位軟弱可憐又無助的小婦人將這些財物都慷慨地賜予了她的姐妹。
有些女人臉上的表情還有些扭曲,似乎內心之中還在抗拒,她們隱約察覺到似乎不太對勁,想要離開,卻又邁不動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