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傑手裡的這束髮絲，足以讓現在的乙太網擴展一倍，或者自己重新組建一個乙太網也是綽綽有餘，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這是一位新加入進來的數學家提出的倡議，他認為乙太網可以模仿英國的差分機進行數據運算，憑藉著以太的靈活特性，其功效必然遠超出差分機百倍。
徐世傑在她耳邊低聲說道：「這裏面有個人有問題。」
「聽他們聊就可以了，最好別參与進去。」
並不是所有的家庭都願意領養寵物，就算能接受也未必能養好，很多人都是三分鐘熱度，抱著貓貓狗狗回家玩兩天就開始嫌煩，要麼送人，要麼直接扔掉或者掐死……這個道理放在人身上也是一樣的。
徐世傑搖頭道：「倒也不能說是壞人，頂多也就算是心思叵測。貓女士當初創建乙太網的時候，並沒有打算保密，而是採取開放的態度，對於登入者幾乎沒有任何審查，全憑友情推薦。能創造出如m.hetubook.com.com此神奇造物的高人，肯定不是傻子，不會不知道這樣做的弊端。而她堅持如此，那就說明是故意為之。」
但問題在於客觀條件不允許，無論是國內的無形壓力，還是國外的各種問題，都不那麼容易解決。儘管有教會的支持，當地人對於外國留學生的態度依舊十分保守。
徐世傑點頭道：「正是如此。」
薰輕輕敲門，探進頭來，就看到林滄瀾騎在徐世傑身上，手裡抓著一截皮帶，另外半截還掛在徐世傑的褲腰上沒抽出來。
林滄瀾不解道：「有什麼問題？是壞人嗎？」
林滄瀾看著徐世傑的眼睛，輕聲說道：「不管他們結局如何，對於現在的你我來說，最好的選擇當然是作壁上觀，從長計議。只要留在海外，國內的勢力就干涉不到我們，可以慢慢推行留學計劃，讓更多學生留洋深造，逐漸改變年輕一代的思想觀念。這樣等到和_圖_書二十年，或者三十年之後，國內才能孕育出改革的土壤……」
如果有可能的話，周先生自然希望能讓所有的留學生都儘快過來。
林滄瀾沒費太多時間就完全理解了這個乙太網的結構和功能，忍不住讚歎道：「有這樣方便的傳訊方式，國家政策可以直達底層，中間免去多少無謂的口水。軍隊也能做到令行禁止，如臂使指，在戰場上獲得絕對優勢……如果還能計算數據那就更完美了。」
還是個愛聽牆角愛講八卦的傻子……
……
想的很好，但不現實。以目前的乙太網數據存儲量，能發送信息就已經是極限了。解決不了材料問題，再好的設想也沒有意義。
薰點頭道：「我知道，但還有外人呢。」
天使自從在審判庭消失之後，就一直杳無音訊，再也沒有登入過乙太網。
「那個……師父啊……咱們家裡這木板牆其實不怎麼隔音的……」
乙太網的用戶數量已經上升和-圖-書到了24，這幾個月來多出了不少新面孔，基本上都是貓女士和騎士拉進來的朋友，目前人數已經趨近於飽和。
但徐世傑不為所動。
「確實……很神奇，真是天才般的創意。」
當初你不著急，現在開始著急了？拿我當棒槌，騙我給你打工？想什麼美事兒呢！
「以我華夏五千年歷史來說，這區區三十年不過彈指一揮間，我們等得起，耐得住。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喝喝咖啡喝喝茶，一天就過去了……但是大哥，可以等和願意等是兩碼事，你願意這樣等下去嗎？」
「咳咳……」
「在可以預見的未來，當這批學生回到國內，帶回西方的先進思想和科學技術，那又會是怎樣一番景象？他們真能改天換地，為中國帶來一番新氣象。還是會被因循守舊的當權者迅速鎮壓，變成時代的泡沫，掀不起半點波瀾？」
林滄瀾瞪大了眼睛，一把抄起床上枕頭扔在徐世傑臉上：「你才人老m.hetubook.com.com珠黃！」
回到房間里，徐世傑打開床下的暗格，拿出一個紅木雪茄盒，裏面放著整整一束銀白的髮絲。他抽出一根遞給林滄瀾，教會她連接登入乙太網的方法。
「那如果換成是我們的祖國呢？」
周先生能這麼快安排好第二批學生的寄宿名單，這還得歸功於徐世傑幫他建立起來的人脈。有他這個斬殺天使，血洗審判庭的名譽聖殿騎士在身後，從哈特福德到紐約，都沒有人敢為難周先生。
「換句話說，無論好人還是壞人，無論迭代進化出什麼功能，還是因為意外造成什麼損失，都是這個實驗計劃的一部分。不管怎樣，咱們只需要默默旁觀就好，沒必要參与其中。」
徐世傑面無表情道：「明天開始給她放無薪假吧。」
又沒有好處。
沒有天使就沒有以太，沒有以太，乙太網就不可能進一步擴展。所以說在尋找天使這件事上，最著急的應該是貓女士才對。
林滄瀾咳嗽一聲，鬆開和_圖_書皮帶站起身來小聲說道：「你誤會了，我們鬧著玩呢。」
徐世傑被她兩句話說得老臉通紅，羞臊不已，忍不住反駁道：「像你這樣連點自律能力都沒有的廢物有什麼臉面說我！照你這樣禍害自己身體，用不了三十年就得人老珠黃變成老巫婆！」
以太雖然珍貴，但他手上可不缺。那時候的天使還是他的戰利品，對於他的所有要求都會無條件執行。要不是徐二少爺心裏還有那麼一點點的道德底線，早就把天使給切碎賣錢了。
貓女士當然很著急，但她又不願意自己下場，於是便開始想方設法慫恿徐世傑繼續追查。
老子去審判庭吃席都不給錢，剪你點頭髮怎麼了？
「人老珠黃！人老珠黃！」
面對少女的質問，徐世傑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回答。
林滄瀾默默瀏覽著網上的信息，良久之後突然抬起頭說道：「雖然說是試驗品，但如果我們不參与的話，那麼最終的結果肯定也和我們沒有關係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