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蘭人也不都是窮苦底層，混得好的大有人在。換句話說，只要給這些愛爾蘭娘們洗刷打扮一番，單從外表上來看跟那些上流社會的貴婦人沒有任何區別。
「徐先生……」
牛仔聳肩道：「警局不收華人。」
徐先生交代給大家的工作都是高瞻遠矚的安排，不是短期內就能完成的任務。那現在做什麼？
「那不行！」
「能請到這種人嗎？」
當然是管我們啊，以後就我們幾個直接向徐先生彙報……黃阿九心裏面剛剛浮現出這種念頭，突然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
「劉五二，你對自家人比較熟悉，大家都賣你面子。」
「誰他媽敢？」
阿鬼在旁邊陰陽怪氣道：「你還用問徐先生？今天早上大家一起出去接收產業，你看到現在，除了咱哥兒幾個，還有誰回來了？一個屁大點的酒館能有多少油水，你覺得那些人在幹啥？」
刀疤李搖頭道：「我不行，我教不了人。您要是想培養一支西式www•ｈｅtuｂook•ｃoｍ•ｃom軍隊，那還得找洋人的教官來。」
幾人面面相覷，剛才的興高采烈一掃而空。
黃阿九目光閃爍，猶豫再三，還是開口道：「有的人不會算賬，有的可能遇上麻煩，回來早晚一些都實屬正常。咱們這些兄弟這些天來給徐先生做事，哪個不敬佩徐先生的手段？但整箇舊金山兩萬多華人，其中絕大多數都不知道是徐先生在咱們背後出謀劃策。有那腦子不清醒的，說不定現在還要埋怨咱們跟洋人作對呢。」
徐世傑挑眉道：「看上我那批槍了？」
牛仔站起身來，紅著眼睛大聲說道：「現在這局面都是徐先生你打下來的，誰走都不該你走啊！你要走我就跟你一起走，你去哪兒我跟你去哪兒！」
徐世傑看了他一眼，點頭笑道：「確實如此，不過也無所謂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但行好事，莫問前程。關於我要走的事情，現在就只有你們知道，也m.hetubook.com.com不必再告訴別人了。出了這個門，以後龍騰虎躍各憑本事。若非必要，以後在外面莫要提我名字，以免給你們招來禍患。」
徐世傑看了一眼身邊的白芷，搖頭笑道：「我有自家丫鬟伺候，要你這個粗人有什麼用？」
牛仔瞪眼道：「徐先生你是不是聽誰說什麼怪話了？你告訴我是誰，我去弄死他！」
徐世傑點頭同意：「現在灰衣社有兩百人，你去跟伍爺說，讓你來負責。還是這個編製，不合格的，不踏實的，有關係的，有正事的，都剔出去，然後再招一批人進來。這些人不再參与街面上那些江湖糾紛，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可輕易動用。」
徐先生真要走了，就咱們這幾個貨色，能支撐起這局面？
其實話也不能這麼說，只能說徐世傑安排事兒的時候，把話說得比較曖昧，那些腦子不好使的就按照自己的意思去理解了。
牛仔一時語塞。
「別打那批槍的主意，那和*圖*書是我留給國內的。不過你要是能找到合適的路子，下一次國內再來人的時候，我可以幫你牽個線。」
這哪是什麼分權，分明是要撂攤子！
「好！」
徐世傑看向下一個人：「牛仔，你賣相好，槍法也好，回頭去做警察吧！」
開什麼玩笑！
在座的幾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但身為既得利益者，誰又願意去替那些傻子說話呢？
她們的膚色和相貌，在這個社會上就是最好的通行證。至於說教養和錢的問題，華人都能解決。只要能把她們的利用價值發揮出來，以後別說舊金山，就算是在整個西海岸華人都可以暢通無阻。
他們也未必是有什麼歪心思，純粹只是因為笨。
徐世傑笑道：「到時候再說吧，等我安頓下來之後，會跟你們聯絡的。」
「應該能，只要錢到位。」
阿鬼是專門做這營生的，一點就透，當即朝著黃阿九抱了抱拳。
幾個人正要說話，徐世傑抬手笑道：「不錯，舊金山這邊塵埃落和-圖-書定，暫時不會出大亂子，我也該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你們可能也知道，我是來美國留學的，在新英格蘭那邊還有一群留學生要照顧。這次不過是適逢其會，路過舊金山，看你們維持生計都如此艱難，就幫你們出出主意。現如今局面已經打開，一切都在向好發展。我要是繼續留在這裏不走，恐怕就會礙人眼了。」
刀疤李點點頭，無視了其他幾人投來的羡慕眼神，開口問道：「徐先生，你把這些人都交給我來管，你自己呢？」
徐世傑盯著最後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中年人，沉默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你是正經參過軍打過仗的，和天王神教那些老兵不一樣，你學的是美國人那套東西。他們年紀都大了，支撐不了幾年。讓他們幫你挑一些好苗子，然後你用美國人的方法去訓練他們，給我拉出一支能打的隊伍來。」
徐世傑繼續點下一個人的名字：「如今我把各路神仙都請到了一個廟裡，但這還遠遠不夠，華人內部依舊m.hetubook.com.com是鄉黨抱團，互相之間勾心鬥角，戒備提防，這樣很不好。以後你主要來抓這事，逢年過節搞個名堂，把大家聚一聚，把過去的恩怨都化解了，團結一致對外。大頭擅長做生意，就帶著大傢伙一起賺錢，現在洋人應該不敢為難你們。」
大頭憨笑道：「徐先生，幹啥都沒有賣軍火來錢快啊！」
但這世道，不會因為你笨就對你手下留情。
「刀疤李……」
「那就去請！」
大頭連忙擺手說不敢。
「你去跟新上任的傑森局長提我的名字，就說我叫你去的。這次警局大換血，應該會招募不少新人。你想辦法結交一些朋友，不要怕花錢。」
大頭突然開口問道：「徐先生您要去哪兒讀書？讓我們帶著兄弟跟您一起過去吧。反正都是在美國，哪兒混不是混呢！您別嫌棄我們粗笨，那地主家還得雇長工幹活呢不是？我不圖您那工錢，就是跟在您身邊心裏踏實睡得安穩。不瞞您說，來美國這些年，就屬您在的這些日子我們心裏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