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心思可真是難猜啊……
真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啊……
林滄瀾一向貪杯,但酒量卻不好,幾乎可以說是一杯胡言亂語,兩杯頭暈目眩,三杯就不省人事的程度。
林滄瀾雙手按在薰的肩膀上,目光環繞過眾人,最後看向徐世傑,忍不住撇了撇嘴:「大哥,我發現你的口味越來越重了。」
桌上所有的少女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徐世傑點頭道:「晚上讓她陪你睡。」
還義結金蘭,呸!真不要臉!
林滄瀾一把將白芷拉進懷裡,笑嘻嘻地在她耳邊故意嗅了嗅,咋舌讚歎道:「桃花艷香,不可方物。」
道門戒的是酗酒,卻不禁止小醉微醺。
還想吃我煮的餃子?喝洗腳水去吧!
白芷笑了笑,正要離開,林滄瀾卻沒有放手,看著她笑道:「白姑娘,我大哥那還未過門的嫂子,你有沒有見過?人品相貌如何?」
白芷將鍋里的餃子盛出來,放在盤子里,挑出一個吹涼了放在黑貓面前。https://www.hetubook.com.com
白芷頓時慌了,用求助的眼神望向徐世傑。
伊莎貝拉看著身邊陌生的女人滿臉疑惑,不明白這個家裡為什麼又多出來一個女人,但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的強烈低氣壓讓她腦子裡根本無法思考別的問題。
料酒這玩意兒就跟寬油一樣,對於真正的廚師來說使用量是沒有上限的。
白芷咬牙握拳,給自己打氣,一切都還在計劃之中,只不過稍有意外,勝負猶未可知!
徐世傑心裏也有點發虛,雖然事實不是這麼回事,但看起來似乎就是這麼回事。
十分鐘后,家裡所有的人,包括李雲鳶和狗都乖乖地坐到了飯桌前。
這就是她夢中的白馬王子。
林滄瀾笑嘻嘻地拍了拍手,雙眼瞳孔中閃過一絲金色流光。
……
可你這四十多度的波本威士忌,除了顏色之外還有哪裡跟料酒一樣啊!
林滄瀾的聲音瞬間在大屋內的所有人耳邊響起,包括和圖書
正在廚房裡躡手躡腳偷食的黑貓。
「好了!不開玩笑了!給認識我和不認識我的朋友都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滄瀾!」
徐世傑笑道:「你還說你有酒量,這一杯底下去就開始耍酒瘋了。」
黑貓從窗戶縫裡擠進來,抖了抖身上的雪花,一眼就看到灶台上整齊碼放的巧克力,忍不住伸出爪子。
白芷低頭小聲說道:「您是說少奶奶嗎?當初確實是見過的,人品相貌……與少爺確實般配……」
「都出來!都出來!一起吃餃子!」
「薰小姐今天的功課還沒有做完,待會兒我會專門給她準備小灶的。」
徐世傑想了想,對白芷說道:「把她們都叫過來,一起吃餃子吧。」
「那是以前的事了,現如今你還覺得般配嗎?」
「大家叫我阿瀾就好!」
那無形的威壓一閃而逝,彷彿只是緊張中產生的錯覺。但就算是蠢笨如菲歐娜在這個時候也能確認,這個一臉笑嘻嘻的女人,絕對是和自家老https://www.hetubook.com.com闆同樣恐怖的怪物。
李雲鳶化出人形,拿起灶台上只剩下一半的威士忌酒瓶,對縮在角落裡眼淚汪汪的白芷小聲問道:「你這瓶酒都用哪兒去了?」
一個黃花閨女,三更半夜跑到別的男人家裡喝酒,嘖嘖……這要是在老家那邊,早晚都得浸豬籠。
白芷像是觸電一樣跳了起來,狼狽逃進廚房。
「還吃巧克力,不怕肚子疼嗎?」
目送著白芷端著兩盤餃子走出廚房,它飛快地勾過一塊巧克力塞進嘴裏,仔細地咀嚼。
知道人家酒量低,就想變著法地灌人家酒,沒想到人家喝醉了反而強勢起來了吧!
「這都是些什麼妖魔鬼怪啊……」
「料酒……」
中原佛門戒葷戒酒,但道門卻不戒酒。
白芷在廚房裡默不作聲地捏著餃子,眼睛看著爐灶上沸騰的牛奶鍋,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徐世傑掩面嘆息,這貨還說什麼千杯不醉,這還沒過十分鐘自己就控制不住了。
做生煎要用高湯和-圖-書調餡兒,烹高湯要用雞肉豬肘,煎炸時以料酒去腥。做蟹黃豆腐用龍蝦,以蝦腦和蝦殼炸油,同樣要加入料酒去腥……
「這是羊肉餡的餃子,公子趁熱吃。」
僅僅是肩膀上輕輕的一拍,就差點讓她的心肝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這是它親眼看著白芷從市場買回來重新融化,還往裡面添加了櫻桃果醬和朗姆酒的餡料。
「俗話說得好啊,酒壯慫人膽嘛!」
眼看著餃子端上桌來,還有煮好的杏仁奶,林滄瀾連忙道:「夠了夠了!我可吃不了這許多,白姑娘也一起坐,把薰她們都叫過來一起吃飯吧!」
李雲鳶嘆了口氣,用口形對白芷無聲地說道:「玩砸了吧?」
林滄瀾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斜眼盯著徐世傑道:「大哥,你如今也講究起這一套了?」
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黑貓卻對眼前的餃子毫無興趣,只是若有所思地盯著那些巧克力。
為什麼要招惹這種怪物啊……李雲鳶在心裏嘆息,即使是她也生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和-圖-書。
白芷笑眯眯地回答道:「至於那兩個洋女子只是僱工,生性粗鄙,不懂得什麼禮貌規矩,沒來由地掃了公子的雅興。等您和少爺吃完之後,再讓她們吃飯也不遲。」
林滄瀾哈哈大笑。
只有伊莎貝拉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害怕,但在林滄瀾湊近過來詢問自己姓名的時候,還是興奮地羞紅了臉。
白芷咬著嘴唇,一臉的委屈:「做料酒用了啊!」
味道十分的Nice,可它卻總覺得此舉另有深意。
李雲鳶看著手裡的酒瓶,再看看旁邊的酒漬櫻桃巧克力,張了張嘴,愣是說不出話。
酒勁上來的林滄瀾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笑嘻嘻地抓著白芷的手說什麼也不鬆開:「大哥,我看上你這丫鬟了,不如就送予我可好?」
味道和之前一樣,應該沒有投毒。
但立刻就被白芷揮手拍開。
鄉下的農戶都知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道理,她卻把頭髮剪得跟洋人一樣,你若真想裝作男人,何不一鼓作氣剃個禿瓢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