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一種殉葬品。」
「這是中國皇室專用的首飾盒。」
後來由此又誕生出一批專業的詐騙團體，專門給自己捏造這種敗家紈絝富二代的人設，用假古董做局騙取那些想撿漏的傻子的錢財，這就得另說了。
他至少還能看懂是什麼東西，而其他進來參觀的賓客，除了覺得這些玩意非常阿妹精之外，啥都說不出來。
波士頓作為美國的學術之都，經常會舉辦各種藝術展會。而這一次徐世傑參加的，是一位私人收藏家的藝術收藏品展覽。門票非常昂貴，一個人就要二十五美元。不過舉辦方承諾會將收益全部捐助給慈善基金。
「呵呵，怪不得。」
「那這個又是什麼呢？」
在大航海時代的末期，有相當一部分海盜得到了本國政府的庇護，拿著許可證燒殺劫掠，和_圖_書收集到了大量的財富。其中大部分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最終落得一個狡兔死走狗烹的凄慘結局。不過也有少數智者，在政府還沒有變心之前，就成功洗白上岸，用搶掠來的財富為自己換取到了貴族的頭銜。
更為靠譜的猜測是，這位收藏家的祖上有可能是一位探險家——說好聽點叫探險家，說不好聽的，叫海盜也沒什麼問題。
安傑麗卡就像是個好奇寶寶，失去對於兵馬俑的好奇心之後，立刻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下一件文物上面。
會場里人頭攢動，不過徐世傑還是如願以償地看到了所謂的來自中國的文物。
現金花完了怎麼辦呢？就像現在這樣，辦一個展覽會，把自己祖上留下來的家底拿出來曬一曬，賣掉其中一部分換取現金……
傳說中少林寺還有十八銅人呢，誰敢保證有沒有好這口的奇人，天天摟著這玩意兒睡覺？
不不不，我剛才都是瞎編的。
年輕人忍不住笑道：「難怪我剛才在旁邊越聽越和圖書不對勁，如果您沒有這方面的才學，就請不要在這裏用隨口瞎編的胡話誤導我的客人。」
據說這位收藏家的身份是歐洲某個國家的貴族後裔，錢多到沒處花。不過聰明人都不怎麼相信，因為老歐洲貴族即使熱愛收藏，也不會把自己的藏品拿出來展覽。不是沒有愛心，主要是丟不起那個人。
這手當然不是伸給徐世傑的，事實上，他都沒拿正眼瞧過徐世傑，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安傑麗卡。
雖然沒有什麼實際證據，不過鑒於過去這樣的事例並不算罕見，大家也就心照不宣地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個個心裏打著小算盤，都想著看能不能撿漏。
他轉頭看去，就見到一名英俊的年輕紳士湊近到安傑麗卡身邊，微笑著解釋道：「在中國，這種黃色的絲綢只有皇室才能使用，而這個首飾盒本身的材質也非常珍貴，無須擔心老鼠和白蟻的啃咬，能夠保持千年不朽。中國皇室最喜歡用這種木材製作各種傢具和日用品。」
安傑麗卡驚嘆道和*圖*書：「你在這方面真的是相當專業啊，我覺得你都可以來做老師給我們講課了！」
有不少客人聽到徐世傑一本正經地講解，就悄悄地跟在後面支起耳朵，希望能繼續偷聽到隻言片語。
拋開真假的問題不談，粗看上去確實都是不錯的好東西，有一人來高的青花瓷大瓶，繪製著精美圖案的彩瓷大盤，一副象牙麻將，玉石雕刻的圍棋，看起來像是翡翠的惡魔頭顱符印……
年輕人微笑著自我介紹道：「事實上這次藝術品展覽會是我本人以我父親的名義舉辦的，剛剛我在那邊注意到，您似乎對於來自中國的藏品更感興趣？」
這些所謂的新貴族，其中有一部分人參與到了工業革命的進程中，搖身一變成為新興的資本家派系。也有些人並不善於經營，只是守著自己的財富隱姓埋名，低調生活。
「我的父親。」
徐世傑聽說過這位收藏家的名字，因為當初弗朗索瓦就曾經建議，讓他偽造一些和龍女有關的珠寶首飾，高價賣給熱衷於東方https://m.hetubook.com.com文物的收藏家。在他提到過的名單上就有這位收藏家的名字。
徐世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定睛望去，就看到一個包裹在黃色絲綢當中的紫檀木匣。這木匣四四方方，表面沒有半點花哨，反而是底座雕刻得非常精美，看起來應該是同樣材質的根雕，在不到三十厘米的狹小空間之內，硬生生地雕刻出了一幅千軍萬馬的畫面。
徐世傑給安傑麗卡簡單地解釋：「過去中國古代的王公貴族的墓葬裏面，會專門擺放這種人俑，代替活人的祭祀。活著的人家裡不會擺這種東西，看起來特別瘮得慌。你看他身軀矮小，看起來就像是迎賓的門童，應該是墓主人專門為自己的陰宅準備的僕從。」
「安傑麗卡，密斯托卡大學考古系研究生。」
年輕人這才轉過頭來，用輕蔑的眼神盯著徐世傑，呵呵笑道：「中國人……莫非您也是一位考古學家嗎？」
徐世傑還沒有說話，就聽到旁邊有人開口道。
徐世傑表面上不動聲色，含蓄微笑，心裏面早就已經慌成和圖書一團，再讓他往下編，恐怕他也編不出什麼了。
這次展覽不止包括來自中國的文物，事實上還有過去老歐洲、地中海沿岸、阿拉伯文明的諸多文物。草木玉石、陶瓷青銅、金銀珠寶……可以說是無所不包。
這玩意兒怎麼說呢……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墓裏面掏出來的東西。
安傑麗卡笑道：「您父親的收藏品確實很豐富，簡直讓人眼花繚亂。而我之所以對中國藏品更感興趣，只是有對這方面比較了解的朋友為我介紹。」
不過就算是瞎編，也總比什麼都不知道要好。
徐世傑也見到了那個所謂漢代的兵馬俑，差不多一米來高，青銅材質，雙手在前抱拳，臉上露著極為誇張的笑容。
徐世傑搖頭笑道：「不，我只是在學校體育館掃地。」
當然這主要原因也得歸結于這位收藏家的藏品，實在是太過於豐富和複雜了一些。
學姐伸出手與他虛握了一下，禮貌性地問候道：「不知道休曼·弗蘭肯先生是您的……」
說完他便自來熟地伸出手來：「羅伊·弗蘭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