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你現在又給我整出一個全新版本?
看著澪音和西鄉一副感覺羞恥但又不好意思開口呵斥的樣子,徐世傑主動找話題將兩人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澪音抿了一口酒水潤了潤喉嚨,沉聲說道:「這本古籍據傳聞是古代出雲國負責掌管草薙劍的大巫女奇稻田姬所著,其中記錄了一些與古事紀正史中截然不同的隱秘,在過去曾經被視作為偽史,一度失傳數百年之久。直到前些年,才被從西洋來的血杯教會從幕府將軍的寶庫中發掘出來。」
人在沒有飯吃,無路可走的時候,是沒辦法再去思考什麼道德問題的。
徐世傑拿起威士忌酒瓶給兩人各倒了一杯,坐下來看著澪音的眼睛問道:「想好怎麼跟我說了嗎?」
「徐先生可知道徐福東渡日本的故事?」
徐世傑笑道:「沒關係,我這人最愛聽故事,你可以慢慢講。如果你不知道怎麼開頭的話,那就從你來阿卡姆的目的講起吧,前面那部分你m.hetubook.com.com不是已經給我講過了嘛。」
徐世傑答應收留這批日本留學生的前提,是八岐御子必須詳細地回答自己的兩個問題,而生活費用另算。
「您也聽聞過這本古籍嗎?」
「行了,生活上的問題你們回頭跟白芷慢慢商量,她是我的管家。」
三人來到書房,西鄉一看到徐世傑牆上巨大的世界地圖與密密麻麻的便簽就被吸引住了,很想要湊近過去仔細觀瞧,但又不好意思直說,臉上的表情頓時顯得尷尬起來。
徐世傑其實沒有什麼立場去指責人家,因為他也沒有做過什麼善事。
不是我說……你們這家庭關係是不是有點亂啊?
至於鄆城縣裡每年被拖出去的那麼多路倒屍,那和徐家沒有什麼關係。
但是轉念一想,人家至少肯學又肯改,再過二十年還不一定是怎樣一番景象,頓時心中無限惆悵。
日本人自認為忍飢挨餓是一種美德,或者是一種修行。和圖書
這不是臆想,而是真實發生在身邊的故事。
而徐世傑見到的卻是一副狼吞虎咽,恨不得把盤子都嚼碎了的景象。
澪音和西鄉紅著臉抬不起頭,感覺十分羞愧,甚至都沒什麼胃口——這足以說明他們倆直到現在,還沒真被餓著過肚子。
「只知道名字而已,裏面具體寫了什麼?」
當年在船上,八岐御子曾經通過入夢的方法,給徐世傑展現了她過去的悲慘經歷。但因為徐世傑的心志堅定,並沒有勾引出他心中的憐憫,並進一步魅惑。
日本人這套封建禮教的東西其實是跟中國學的,他們原來那套東西……跟原始野人沒什麼區別。
提起舊事,澪音忍不住臉色微紅,不過現在她臉上密密麻麻地覆蓋著蛇鱗,即使臉紅也看不出來。稍微調整了一下情緒之後,她便將自己的經歷娓娓道來。
「和寇草子?」
「根據書中所述,日本的先民與海民本為同一血脈的不同分支,卻走上了截然和-圖-書不同的道路。在奇稻田姬的丈夫,也就是出雲國的國主素戔嗚尊斬殺了海民信仰的蛇神之後,雙方就徹底斷絕了往來。」
「根據中國的史書記載,秦朝方士徐福攜三千童男童女出海,前往蓬萊尋求不死葯。最終抵達日本,從此未歸。而日本在那個年代並沒有成文的歷史,雖然在民間有留下徐福登陸的傳說,但具體詳情卻也不得而知,只有一本來歷無法考究的古籍,記載了相關傳說的隻言片語。」
但沒有人敢開口再要了,畢竟這頓飯他們沒花錢。
「知道一點,但不多,你可以仔細講講。」
而那些錦衣玉食的大老爺絕不會思考他們為什麼吃不上飯,只會坐在家裡喝著熱茶,一邊嚼著桂花糕,一邊感嘆窮生奸計,富長良心。
吃過一頓便飯——確實是便飯,白芷也沒給他們準備什麼好吃的,但這些留學生一點都不在意。整整一大鍋紅薯南瓜粥加上熗炒圓白菜,吃得他們鼻涕眼淚都流下來了和-圖-書。十五升容量的那種鐵皮大燉鍋,被他們颳得乾乾淨淨,看起來還意猶未盡,頂多也就是五分飽的樣子,還是水飽。
這背後或許還隱藏著日本政府方面的某些秘密,但她現在已經顧不上了。
至少他們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這樣說的。
澪音沉默了一下,輕聲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我不知道您具體想要了解什麼……」
後來還是白芷考慮到自家少爺的顏面問題,給他們又煮了一鍋土豆,上來之後依舊被一掃而空。
「沒關係,想看就看吧,也沒有什麼秘密。」
澪音只是稍作思考,就答應了下來。
徐世傑記得很清楚,當年伊藤浩真所說的,好像是八岐御子這個尊稱,傳承于奇稻田姬與八岐大蛇誕下的血脈,與他以前了解到的日本神話完全不同。當時林滄瀾認為,這應該是日本人為了強行捏造出龍女血脈而不惜篡改自家的神話傳說。
或許有那樣的聖人,但終究只是極少數,活著的時候落不落著好,死和_圖_書了說不定還要被人恥笑。
徐家一直都是鄆城縣人眼裡的良善人家,老夫人吃齋念佛,逢年過節都要救濟布施窮人。有的時候布施得多了,街坊鄰里還要勸她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千萬莫要讓這些窮鬼滋生出驕奢淫逸之心,等哪天沒了布施說不定就得主動上門來討要。
徐家雖然也稱不上是什麼高門大戶,但這些年來,家裡人從未有過吃不上飯的時候,甚至可以說伙食標準還不錯,徐世傑在家練武,每天大魚大肉從未曾間斷。
徐世傑本想笑話他們取其糟粕去其精華,只把世家門閥的東西學過去了,卻連個正經的中央集權政府與科舉取士制度都沒有。
還是那句話,人在沒有飯吃,無路可走的時候,是沒辦法再去思考什麼道德問題的。
「能住多久,交多少錢,家裡什麼規矩,都聽她的,不聽話被趕出去也別有什麼怨言。吃飽了的話,我們來聊聊正題吧!」
「……我記得當年伊藤浩真給我講的好像不是這個版本?」